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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弱点 ...
“祁枭!”宋墨钰的声音响彻屋里屋外。
其实,祁枭就在床下,他没发出声音也没出去,在床底观察着。
宋墨钰翻下床,视线快速扫着屋内的各个角落,全然屏蔽了闯进家里的这帮不速之客。
余宗师指着宋墨钰,对张家主道:“家主,就是他,他的脑袋有些不正常,看您如何处置?”
祁枭还是趴在床下,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他们要处置宋墨钰?宋墨钰怎么不动啊?杀他们啊!比起这些,祁枭不知怎么的,他更期待看到这行人是如何处置宋墨钰的。
听言。
张家主跟宋墨钰见过一面,有印象认得,不过他还是不忘讥讽这位宗师几句,他说:“哼,找个疯子也让你们耗费这么久,真是帮不中用的废物,绑了,明早当街处置!”
“宋墨钰,你还不消停!”
“宋墨钰,你给我跪下!”
在余宗师布下的结界里,被指定的宋墨钰不得使用法力和强盛的气力,在此结界,被施咒者要么以身肉搏抵抗,要么束手就擒,前者要挨顿打,后者兴许会少挨顿打。
有了余宗师的助力,两位在天山上业绩不好的长老为了给自己长脸,两大步跨到宋墨钰面前。
宋墨钰反应过来,他猝的冷下脸来,转头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他找不到祁枭了,家里又突然多了好些他不想见到的人,他本就着急,见了天山上下来的人更是一股火燃起。
宋墨钰起势,将要唤剑来。
若没有余宗师的结界,宋墨钰的灵剑一唤便到,只是现在受余宗师的结界影响,宋墨钰与自己的剑没了链接,一时少了些御敌的技能。
一名长老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宋墨钰,这是干嘛呢?”
“树两根手指怎么着?施法……啊!”
不等下一位长老上前拱火嘲笑,宋墨钰甩袖就是一耳光抽飞了上前来的长老。
宋墨钰放下手,厉声道:“滚出去!”
余宗师上前,略带了些和气的跟宋墨钰说:“你杀了人家张家少爷,我们上来评评理,怎么着?你还有理不成?”
宋墨钰一听跟十两黄金有关,他便坦言道:“是他少爷先无理!还有他也无理!我不是骗子!他家少爷不给钱,被我处置罢了!”
一长老喝道:“吼哟!好大口气!”
余宗师大吼道:“放肆!!!你杀人你还有理在先!?”
宋墨钰什么家庭出生,什么性格,余宗师了解一二,他这一吼必定震慑了宋墨钰,余宗师知道宋墨钰就是害怕大声,特别是前辈和上一级的带着怒气的呵斥吼叫。
随后,余宗师指了指张家家主,命令宋墨钰道:“跟张家主磕个头先!”
张家家主宋墨钰不熟,起初张家主的命令和吼叫没被宋墨钰当回事,但余宗师一直以来都排在宋墨钰的上面,这属宋墨钰的前辈,对宋墨钰的威慑和掌控力都会大很多。
宋墨钰想拒绝,此刻却又颤着唇齿难以发出声音。
宋墨钰的父辈就是这般教育宋墨钰的,给他留下的阴影莫大,以至于这慢慢演变成了宋墨钰的弱点——怕吼,怕严训。
余宗师从腰间抽出一把戒尺,重重敲在桌子上,紧接一声吼道:“磕啊!!!”
躲在床底的祁枭竟看见宋墨钰在这声巨响后浑身开始发颤,他缓缓弓腰,放下双膝,余宗师说的他竟真的照做了。
疯了吧!
祁枭瞬间觉得宋墨钰就像一匹在马厩里挨过无数鞭打的老马,只要马夫抬一抬鞭子,哪怕不抽在它身上,它都能自己跑起来。
“这样子倒是听话。”
张家主抬起脚,后脚跟重重落在宋墨钰的后脖颈上,听到了宋墨钰的一声闷哼后,宋墨钰的脸侧向了祁枭这边,他晕了过去。
祁枭不确定宋墨钰最后有没有发现自己,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好过分!
马上祁枭的心里就出现了矛盾,他心道:很好很好,事平了大半了,平了,平了,当初他不也光看着嘛,这有什么的!这有什么好自责的!
宋墨钰被他们拖走了,等到屋里屋外都安静后,祁枭才从床底爬出来。
他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仰起脸叹道:“好啊!好!哎——这下消停了!”
消停了……
祁枭不自觉地环顾了一眼四周,想到刚刚那几声呵斥,想不到宋墨钰居然怕这个……
他竟然怕这个。
祁枭无奈地摆了摆头,他搬起一把椅子坐到火堆边,添了一些柴,刚才的画面还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竟然怕这个?
祁枭思索着……
那天也有这种声音来着,不过那时候那个姓余的飞天上去了,怎么……难不成他把如何拿捏宋墨钰的秘密告诉了其他长老?
“笑话!”祁枭冲着火堆叫了声:“他就是存心的!”
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祁枭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在自责和自私间矛盾。
若是真害怕,那之后呢,之后照顾照顾重伤的自己,懂不懂?知不知道?少给这个人加戏!
但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他最近也没有对自己恶意,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
半晌,祁枭的膝盖被烤得滚烫,他忙动了动,换了个位置,脑海里还是宋墨钰。
这件事是他宋墨钰自找的,跟祁枭有什么关系?
祁枭用火炭把自己腰间的绳子烧断了,之后惶惶的吁了口气,缩到床上灭了灯,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他联想着宋墨钰的后果。
宋墨钰杀的人,那个张家主会对宋墨钰怎么样,杀头还是别的,祁枭不知道。算了算了,反正宋墨钰死不了,反正杀人犯错的又不是自己。
不管祁枭怎么想,他都难以让自己安分下来,他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宋墨钰死不掉的,顶多掉层皮……
他睡着了,他的梦里很乱,他可以上天与神仙们比肩,可以入地与无尽鬼怪撕斗,也在一片小院前耕耘着属于自己的土地。
可他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祁枭再睁眼,天已经亮了,快正午了。
一想到宋墨钰,祁枭心一紧,跑出门去路上还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心慌,可能是因为没睡好,也可能是因为宋墨钰,更大可能是后者。
张家院前。
余宗师拧起宋墨钰汗湿的头发,将他面朝张家主,余宗师问:“您数的鞭子已经打完了,接下来如何处置?”
祁枭匆忙挤过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仰头见到刑台上的宋墨钰时,祁枭脑中嗡的一声,随即弹出一个声音:
罪不至此!
若不是因为这里是张家,若祁枭不知道昨晚是张家人带走了宋墨钰。
就凭台上那具少了双目,与刑台上的血水混做一滩的烂肉,乍一看怕是连祁枭也认不出那是谁。
宋墨钰的肉/体都不完整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哪怕宋墨钰他死不了,这种程度也该超出极限了吧!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祁枭一时忘了自己的体型,忘了自己的年岁,他一个健步就想要冲上去,突然,有人从背后将他拽住,摁进怀里。
有个声音在祁枭耳边道:“不要命了?”
那声音祁枭甚是熟悉,是荆乇。
祁枭几经挣扎,将要从荆乇怀里脱出时,荆乇再道:“你现在上去,你也要没命!”
祁枭很难理智。
宋墨钰全身都那样了,祁枭不敢想这还能让他活下来,一个人都这样了,肉全都扯出皮外了,怎么活!?
余宗师拽着宋墨钰的头发,随意行动着,宋墨钰随时都可能会脱掉一块肉的身子被他拖着在刑台上晃荡,看得祁枭越发火大,祁枭现在就要撕烂那东西的臭脸!
张家家主坐在刑台正中,懒洋洋的道:“哼——怎么做?他都这样了,砍成肉沫,喂狗喂鱼!”
祁枭冲着刑台上咆哮道:“你敢!!!”
被荆乇夹在怀里的祁枭终于是被张家家主发现了,被那些欺人太甚的长老们看见了。
目光既然都到了这里,荆乇临场发挥,他眯眼笑了笑,道:
“不巧了张家主,这人跟我家有关系,现在您也知道了,他死了,不过这尸体嘛,我得带走,我家小孩跟他有亲呢!”
见了从人群中脱出的荆乇,不论是刚才还在议论刑台上的处刑过程的平民,还是刑台上的修仙人士以及小有权势的张家家主,都静了一下。
“这……”
荆乇看张家主开口的架势是想拒绝,他便强压下说:“您的儿子,张忠善,他不也给你儿留了个全尸嘛,您要想把他的尸体剁了拿去喂鱼,这扑天的怨气直冲你家去了,这还得了?”
二长老上前道:“荆大少爷,不是你这么个说法,这……”
荆乇面向那位长老呵呵笑了笑:“一阶凡人还多上嘴了?”
“……”
随后荆乇微微挑眉,顾了一眼想要多嘴的各位长老,他的眉宇间满是挑衅,要知道这些长老里没有一个飞升的,荆乇随便两句就能让他们颜面净失。
荆乇一只手用力夹住祁枭,面向张家主:“家主,您说是吧?”
张家主没作声,看样子这人他是咬死不放了。
见势荆乇下了个台阶,客气道:“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叫我家家主给您好生谈谈,怎样?毕竟辈分在那儿嘛!”
张家主知道,荆家家主要是真的亲临,那这事就没这么好化了,荆家家主可没荆家少爷们好讲话。
“不,我们走,这东西您带走便是……”张家主语气中满是不甘。
祁枭盯着张家家主的那双眼睛,直至他从刑台上退下,后面跟着张家主带来的天山上的人。
“哎呀!真没意思!”
“嘘!荆乇少爷还在呢!没听说啊!宋墨钰跟他们家有亲!”
“我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宋墨钰不是无亲无故吗,怎么……”
跟在最后的余宗师一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从荆乇怀里挣脱,祁枭大步冲到宋墨钰跟前,可到了与他极近的位置时,祁枭却又无从下手。
他不知自己该碰宋墨钰哪里,宋墨钰才不会感觉到痛,这个样子,祁枭哪怕是扶宋墨钰起来,也会贴住宋墨钰肌肤翻卷出来的肉,会触痛宋墨钰。
祁枭蹲身,脚步零碎地踏入血水中,他颤着手抚上宋墨钰的头发,祁枭想要叫出他的名字,想要道歉,想要解释,可这些话都阻塞在了喉咙里。
祁枭仿佛堕入了宋墨钰之前的位置,他讲不出话。
如果昨晚自己少些怨气,把宋墨钰叫醒,他就不会怕吼,就不会认余宗师摆布,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立在祁枭身后的荆乇低声道:“再不抬走,苍蝇就要来了,到时候你连肉都见不到了。”
祁枭动了动脚,他怕,他不敢动宋墨钰的身躯,他怕自己轻轻一碰,就会从宋墨钰身上掉下一块肉来。
祁枭仰头看向荆乇,他想得到荆乇其他的答案。
荆乇笑了笑,问祁枭:“要大夫?”
祁枭点了脑袋,他的脖颈有些僵,回应不了太快,更不用说开口了,对现在的祁枭而言开口更是一件难事。
“……好。”
荆乇打量了祁枭,想必现在的他也没钱,大夫找不上,荆乇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刁难他。
祁枭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他像个做错了事从而无措的孩子,他只能望着一件事越闹越大,却无法阻止,无力阻拦事件发生。
荆乇转过身,向还在台下看戏的人喊道:“谁去叫个大夫!”
“这还叫大夫?怎么不约个木匠,入土得了!我看他也活不成了啊!”
“是啊是啊,张家家主都喊人把他打成那样了,这怎么活?你说是不?”
“就是啊!是个人这种程度就该死了吧!”
荆乇微微眯眼,笑着向台下掷出一块银子,再道:“去叫大夫!”
银子从荆乇手中被抛出,在空中有了弧度,落地前毫不浮夸的说几十双手伸出疯抢,那些人的嘴被堵住了,手都扬向空中,极力想要得到那块银子。
最终得到银子的人喜极叫道:“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这时,荆乇低眉看向一旁的祁枭,脸上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他想告诉祁枭些什么,不过他明白,现在开口貌似不太合适,便收回了想法,看向台下。
那一双双眼睛,那般饥饿的盯着自己。
荆乇笑道:“怎么?还想要啊?”
一台下的伙计喝道:“荆少爷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就是,我们随叫随到!不图您的钱财,就想帮帮您!”
荆乇眼睛睁大,笑道:“当真?”
荆乇比谁都清楚,金银这种东西能堵住一切活物的嘴,特别是人的!
若不是为了金银,那名伙计怕是不会开口客套,也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
荆乇向台下的人道:“那我要问了,那天山上,来的些什么狠人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你们有头绪吗?”
一群众道:“天山啊,没见过金光从天上落到他们山顶上过!”
又一名群众道:“是啊是啊,据说天山有几百年历史了,这几百年怎么一个人也……”
“什么话!什么叫好些人欺负一个人?荆少爷这是故意找事吗?”
余宗师从人群中钻出来,追问道:“难道不是他宋墨钰先杀了张家主的儿子……”
荆乇笑脸道:“张忠善在我荆家门口打死了一名老妇,这事你们是不知,还是故意不提?”
“……”余宗师一愣,他听说了此事,只是没料到今天会有人在这里提起。
这一会儿,好些人都没敢吱声,台上的荆乇冷了脸,台下的余宗师低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双双僵持。
荆乇开口道:“他替天行道罢了,修仙人这点规矩不懂,只谋权利,这是何意?你们收钱办事,他走正道就把他排挤在外?”
“他那,他那是,他那才是收钱办事,他为了十两黄金把,把张家少爷杀了。”余宗师为了颜面开口,硬又硬不起来,软又不能软。
“那,张忠善当街打死了一名老妇的账怎么算?我去把张忠善从坟里挖出来打一遍?打成他这样是么?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说罢,荆乇又眯眼笑了起来。
怎么又扯到那名老妇身上去了?
余宗师根本不敢接那名老妇的话茬,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张忠善无理在先。
余宗师:“我们都放过宋墨钰了,荆少爷您就……”
荆乇眯眼笑了笑,说:“你们出钱给我医好,我便不再追究,你们若是拿不出钱,担不起责任,我让你们下山挑水都得给钱~”
余宗师哪能知道宋墨钰的后台这么硬啊!
余宗师搓了搓自己的口袋,问道:“我,您,那您要多少?”
余宗师的口袋比较瘪,里面还有些银两,他原以为这样出现在天山脚下会狠狠赚上一笔,结果这么一来只是拿宋墨钰撒气了,张家主也没跟他们天山撑腰,他们也没收入。
荆乇低眉问道:“小孩,问你呢!你要多少!”
祁枭木讷地望向台下,他盯着台下的余宗师,看了很久想不到任何事,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是谁?
他好眼熟。
宋墨钰今天还会醒过来吗,他知道吗?
祁枭愣着,迟迟不知开口。
荆乇眉眼弯弯,他道:“医好,懂吗?医好!”
余宗师小心问道:“……他,他不是,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怎么医好?”
荆乇笑道:“小孩还没开口,你自己想办法呀,找全天下最厉害的大夫啊,不然你们伤过他的就从天山搬走~”
余宗师再次难堪地垂下脸。
荆乇接着压力道:
“张家主也是,这是谁的地盘!也不通报一声!就这么抓人!还有你们!一个两个的真是不动脑子!我们家是没张家大吗?”
刚才去叫大夫的人回来了,他一面朝台上伸手示意,一面喊道:“大夫来了!荆少爷别急!大夫来了!”
宋墨钰身边的祁枭还是那个姿势看向宋墨钰,他不知道宋墨钰会有今天,他不接受宋墨钰这样的今天。
若是如此,祁枭愿意早些放下,在天山下与宋墨钰见面时,他就放下。
宋墨钰罪不至此,宋墨钰不该被那些人欺负成这样,他像是被那行人剥去了皮肤,只有一层层的血肉粘合在身上。
宋墨钰的下场,比祁枭那时的重多了。
那时,祁枭好歹能走,能活动。
宋墨钰现在活着怕是也要个几十年才能长好了,或者更远,更久。
祁枭恨过宋墨钰,他想宋墨钰死,只是单纯的想他别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了,远远的,去哪儿都好,祁枭就当他死了,这样祁枭会好受一些。
可祁枭矛盾啊!
祁枭只是想让宋墨钰离开自己,离自己远远的,不要再出现,不要再打扰自己了,但是,他又会有些不甘,这种不甘是曾经的,被怨念裹挟。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祁枭躲进床下时没想过会是这样,他只想到了,宋墨钰被张家人带走,然后杖刑,顶多肉疼几天。
几天后宋墨钰还会回来,还会是那样的活着,兴许他还是走不出来,还是会找自己,但祁枭已经跑远了,他不可能再找得到了。
某些时候,祁枭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放下了,真正的放下,不应该会在宋墨钰肚子叫的时候第一时间带他去饭馆,等他吃完了自己才吭声让他给钱。
也不该是宋墨钰变成了其他东西,留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会留他一宿。
如果问宋墨钰放下了吗?祁枭倒不如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放下,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宋墨钰。
是啊,祁枭怎么可能放下了!
他根本就没有放下!
放下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下了怎么会恨行刑的人!
说到底,祁枭还是窝囊!
大夫上前看了看宋墨钰的状况,咬了咬牙,转头问道:“荆少爷,这是要……”
荆乇一口气横道:“医好,钱由他们天山上的诸位长老们承担!”
除非祁枭亲自向荆乇开口,不然荆乇不会主动出这医药费的。
“这,有点难办啊,少爷,这,这人……”大夫话音未落。
祁枭记得,他躲下床的时候还想过,宋墨钰死就死了,反正他也彻底死不了,可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光是看上去就令人浑身发毛,处刑时肯定比祁枭的那几鞭子要痛很多。
宋墨钰,我不要你死了,我不要你这样。
或许自己现在的无力会和宋墨钰那时候的一样,悔过不及,想要挽回又无从下手。
祁枭哽咽着道:“能……能让他……能不能让他别在……别在流血了……”
一旁的荆乇悠悠道:“你听他说了,别让他再流血了。”
大夫说:“这,这人已经……”
这是这位大夫第一次见这种场景,遍地都是血水,一具遗骸只剩骨头和稀疏的几点皮肉。
荆乇笑眯眯的复道:“别让他再流血了,这位大夫听懂了吗?”
祁枭沙哑着嗓子说:“他没有死,他,他还能活着,能活。”
祁枭侧目看了看台下的余宗师,再抬眼看了看正在翻弄自己箱子的大夫。
大夫蹲身,摇摇头,叹道:“唉!现在的小孩啊!真是心大!这怎么能活嘛!”
大夫说着,他让祁枭想起了昨天宋墨钰跟他说的,宋墨钰用他的一切换了这次机会。
那一切,一切是什么……
是不是宋墨钰沦为了普通人,他是不是也会生病,是不是也会死?
“你快救救他,求你……”祁枭就要哭出声了。
祁枭越想越后怕,宋墨钰要是真的走了,那祁枭以后该怎么办啊……
“唉!”
大夫又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情愿地从盒子里拿出纱布,一点一点地将宋墨钰的皮肉固定,缠好。
半日后……
大夫擦了擦汗,一甩袖挥汗成雨。
“好了荆少爷,好了,台下的……”
大夫欲言又止,他包扎宋墨钰的过程中不知用了多少药膏多少纱布,那些长老见情况不对,跑都跑完了。
荆乇寻着大夫的视线望去,看向台下,笑着叹道:“哎呀!跑了!不好意思啊大夫!你问问那小孩,这医药费……”
我发誓!这是全文最大一刀了!不会有更大刀了!
刚刚好好笑,我觉得自己写得水,焦虑了,把说日更的置顶评论取消置顶了,然后去看了一下别人怎么解决的,就搜了一个:卡文了怎办?
(因为我没有大纲……就算有也,后续超出三界之外了……)
然后找到了办法,就又把那个日更置顶了,感觉自己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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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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