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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一束碎冰蓝（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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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是什么？”楚兰辞站在秦舒面前，手搭在钢琴上。
“还没定名字。这个我自己编的曲子。怎么样？”秦舒眨了眨眼，期待的眼神看得楚兰辞都心悸。
“很好听。”楚兰辞中肯地作出回答。
“我也这么觉得。”秦舒两只手缓缓地弹奏，“有个公司找我买曲子的版权，MIP，大公司，打算周末签合同。”
“挺好的。签合同的时候要我和你一起看看吗？”楚兰辞点点头，从旁边抽了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我爸爸给我看过了。”秦舒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楚兰辞恍然间想起，过几天是元旦。
燕都已经下起了雪，雪铺满了街道，挂满树梢。元旦那天北燕街有举办跨年活动，有人会摆摊卖上一些小玩意儿。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还有烟花秀。
绝大部分的燕都人都会选择去北燕街卡点跨年。
“小钢琴家，今年要不要一起去跨年？”楚兰辞合上书，悠然抬头对上眼前的秦舒。
秦舒在阳光下练习新学的钢琴曲，反反复复。
“可以呀！去哪跨年？”听的楚兰辞说话，秦舒停下了弹奏，蹦到楚兰辞面前，“北燕街？听说那里有烟花秀，去不去？”
“可以。”楚兰辞拿起地上放着的两个书包，叫上秦舒一起回教室。
北燕街熙熙攘攘，来往的叫卖声很多，许多家长带着小朋友一起逛，小朋友们人手一个氢气球，绑在了手腕上或者衣服上。
摊贩人人挂着标志性的欢笑，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穿走在人群中，一根长长的木棍上插着多种多样的糖葫芦。
“兰辞，我想吃糖葫芦。”秦舒伸出手指抓了抓楚兰辞的衣服。
“买吧。”楚兰辞走到老爷爷那，略看了一眼，“你要什么的？山楂还是草莓？”
“草莓的，山楂太酸了。”
“爷爷，两根草莓糖葫芦。”楚兰辞躬着身子，开口道。
“好，你们自己挑两根，我给你们拿。”老爷爷转着插糖葫芦的棍子。
楚兰辞让秦舒挑，秦舒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圈，选了两根看起来很好看的。
“一共30块。”老爷爷给他们取下来。
楚兰辞拿手机付钱，秦舒把一根递过去给楚兰辞。自己缩着手握着竹签，低头咬了一口。
“嘶——”
秦舒皱起眉头，拿出一张纸把嘴里的草莓包起来，瘪着嘴道:“这个草莓为什么也这么酸？”
楚兰辞试探性地咬了一口，顿时表情蓦地变了，他连忙把草莓咽下去:“别吃了，给我吧。”
秦舒收回手，看着这十分好看的糖葫芦，心里纵然很酸，但也不敌口中:“不行，不能浪费。”
两人跟随人流前行，脚步慢慢悠悠的。
秦舒边走边看路边的摊贩，他发现一家有蓝色的瓷杯卖，他侧头告诉楚兰辞说他去看那边一下。
不一会儿人流就错开了两人。
“老板，这个杯子怎么卖？”
“66，良心价，不讲价。”老板用手摆出一个六的手势，正反面都演示了一遍。
“66啊，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秦舒心里盘算着价格。
“都说了，概不讲价。”老板撑着腰，说出来的话有些怒气，好似看不起秦舒这样大的学生，其实就是压迫感。
秦舒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拿起手机接听。
“秦舒，你在哪？怎么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楚兰辞语速很快，话语间不掩饰的担心
。
“我不是告诉你我去看下杯子吗？”秦舒放下被子往外走了两步，踮起脚尖眺望。
秦舒还以为楚兰辞听见了自己的话。
“那你在那等等我。”
“OK”
雪花飘飘扬扬，不远处的梅花挂着雪，那片乌瓦上盖着雪。
楚兰辞捧着一束花走来，在看到秦舒的第一秒，秦舒越过人群跑了过去，他一只手拉住秦舒的手，环视了秦舒一圈，见秦舒没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点都不想再体验那种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的感觉。
秦舒倒没在意，毕竟楚兰辞这人就是这样。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楚兰辞的肩，想宽慰宽慰下楚兰辞。
过了一会儿，他注意到楚兰辞手里捧着一束花。这束花很美，蓝色点缀着玫瑰的白，不单调也不明艳。
他开口问:“这是什么花？”
“碎冰蓝。”
“你哪买到的？”秦舒又踮起脚尖想找找集市上哪有卖。
“有个小姑娘在卖。”楚兰辞随意回复他。
“好好看啊。碎冰蓝的花语是什么？”
“我遇见你，我十分幸运。”楚兰辞盯着秦舒的眼睛说出来。
“为什么不是默默地爱？”
“它也可以有。”楚兰辞把花送给秦舒，让秦舒抱着，莞尔一笑，“花的意义在于送花的人。”
倒计时已经喊响:十 九 八——
“三二一 ——”
“新年快乐！”
烟花在那声新年快乐中绽放，它迅速升起，在这个最好的时刻绽放自己。即使陨落成灰，它的美也被永久保存。
“今天这束花的意思是希望你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楚兰辞和秦舒对视，所有的欢呼与他们无关，他们在这个时刻里，也把对彼此的祝福送给了对方。
坐上了回家的车，秦舒忽然发现车道两旁的霓虹灯都比往日要亮上几分。
“回我家吗？”楚兰辞邀请道，他忍着期许激动，可字句中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会不会不方便？”
秦舒心里还是想的，只是也要问一嘴，显得自己没那么急切。
“不会不方便。”楚兰辞哪能不清楚秦舒的在想什么，给他吃下一点安定剂，这是把小朋友哄到自己家的第一步，“我的家人都很希望你来，楚兰姝还跟我天天念叨你。而且，你爸爸妈妈都有事。”
秦舒的妈妈何絮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经常去医院，她这人很要强，什么工作都要做到极致，导致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毛病，但她依旧很乐观。
听秦舒说，他爸爸最近有些特殊的工作要忙，这关系着公司的未来前途发展。
这些天秦舒都是一个人在家。
“去不去啊？”楚兰辞虽然没什么表情，自己说出的话早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我想邀请你陪我过元旦，好不好？”
“好！”
听楚兰辞这么说，秦舒也拒绝不了，而且他确实很想和楚兰辞一起过元旦。
车子驶离北燕街，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在夜空中璀璨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