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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菩提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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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片一样，不知失去意识多久，谈扶松再次睁开眼，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隐隐约约能听到小孩子的啜泣声，像隔着棉被，闷闷地传进耳朵里。
我这是在哪?楚砚呢？
对了，褚岑也一起掉入漩涡，他在哪？
小孩子哭得很伤心，身子一颤一颤的，谈扶松感觉自己也在无端抖动着。
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处境，眼前蓦然一亮，是一片波光粼粼小池塘，周围种着漂亮秀美的绿植。
视野有点奇怪……
他怎么像趴在地上一样，谈扶松想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根本动不了。
“算了，有妈妈陪我够了……”小男孩又说话了，声音在谈扶松头顶上传来。
小男孩说完话，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谈扶松顿时感到头脚颠倒，一阵眩晕。
“喂！你别乱动行不行！”一句清脆的制止声从谈扶松体内传出，他吓了一跳，是一个不大小孩子的声音，大约五六岁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是他发出的。
小男孩也被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地问：“谁、谁在说、说话？”
小孩子恍然，说：“啊，原来是个小结巴。”
小男孩惊疑不定，沉默几秒，伸出左手，细细地看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手串。
说手串也不准确，一条红线上面穿了一颗菩提珠，是他从小戴到大的。
借着水面的倒影，谈扶松也终于看清了自己。
甚至连生物都不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现在是那颗菩提珠……
接着，小男孩的脸也出现在水面倒影中，赫然是谈扶松熟悉的人。
尽管整个人变成缩小版，但还是能从眉眼见看到他长大后的影子。
正是楚砚。
现在谈扶松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没法说话，只能像观众一样，静静地看着剧情发展。
原本还担心这样怎么能找到楚砚和褚岑，没想到他直接附在楚砚身边的物品上。
小楚砚看着月白色的珠子，疑惑问：“你在这里么？”
“不是结巴啊。”小孩子咯咯笑了声，“对啊，我来好久了，一直听见你在哭，羞羞！”
小楚砚面色一红，跳了起来，胳膊胡乱地划着，急忙解释：“才没有！我那是因为……因为……”
他支支吾吾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求求你别晃了，头晕。”小孩子又被晃了一顿，晕晕乎乎的。
小楚砚立马停了动作，问：“你是什么啊？为什么会在菩提珠里？”
小孩子沉默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只是睡了一觉，就过来了。
他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到底因为什么哭？”
小楚砚：“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菩提珠安静良久。
小楚砚以为他走了，眼睛凑近菩提珠，仔细地看里面是否真的关着一个小人。
没想到，从里面传出一声愤怒的呐喊，吓得小楚砚原地跳起。
“不说算了！亏我还想安慰你，继续哭去吧！”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菩提珠里果然没再传出什么声音。
任小楚砚如何呼唤，甚至控制着力度，把菩提珠晃了一圈，也没听到里面的谴责声。
菩提珠里的小孩子不见了，谈扶松还在里面，继续观察着小楚砚的生活。
小楚砚在池塘边待了好几个小时，相当不甘心，尝试了各种方法。
多亏了这一出，他把今天不开心的事情完全抛到脑后。
傍晚时分，一位穿着浅蓝色长裙的女人从石子路尽头走来，看见他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时不时抬起左手晃着什么。
女人走过来，声音温柔动听，带着宠溺的无奈，“砚砚，吃晚饭了。”
小楚砚一见到女人又想起了伤心事，把头撇到一边，赌气不想理她。
“还生气呢。”女人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
“哼！”
“爸爸最近在忙，不是故意错过你生日的，他说过两天来看你，还会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玩具哦！”
小楚砚眼睛亮了一瞬，拼命压抑着不受控制勾起的嘴角，闷闷地问：“真的？”
“当然了！”女人蹲下来，牵起他的手，那颗月白色的菩提珠在日光下发出莹润的光芒，她着问：“现在可以和妈妈回去吃晚饭了么？”
小楚砚跳下秋千，拉着女人的手，闷哼哼地走在前面，不过他的心情全然开朗。
走着走着，小楚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脚步慢了些，他踌躇一会儿，问：“妈妈，这颗珠子是从哪里买的啊？”
听到他的问题，女人停住脚步，脸上的笑容暗淡下来，看着那颗月白色菩提珠，神情变得悠远和怀念，“不是买的，是妈妈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
小楚砚疑惑道：“妈妈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啊……”女人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天边的夕阳温馨而柔软，声音却是悲伤的冷色调，叹息一声，“她不在了。”
对情绪敏感的小楚砚顿时感受到妈妈的伤心，不再追问。
吃完饭后，小楚砚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女人来给他讲睡前故事，很早的时候他就嚷嚷着困了。
女人只好把房间的灯关掉，给他留了盏小夜灯，“砚砚，晚安。”
小楚砚快速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妈妈晚安。”
等女人走了后，小楚砚迅速从被子里钻出来，继续拿着菩提珠摆弄。
“喂，你还在么？”
“你去哪了？”
“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
呼唤了十几声后，见里面还没有回声，小楚砚恼羞成怒。
“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也不理你了！”
“我要把你扔掉！”
……
小楚砚一阵激动，里面还是没有反应，而他的精力也在一天中消耗尽了。
他一下倒在枕头上，朦胧暗黄的灯光变成一圈圈的光圈，逐渐模糊，逐渐变成一片漆黑。
谈扶松忍不住勾起嘴角，没想到楚砚小时候是这种可爱的样子。
和长大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夜晚静悄悄的，谈扶松也能在这清净的时候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根据楚砚的话可得知，掉入那个彩色的漩涡，他们进入了一个梦境里。
且楚砚曾经遭受过一场梦境，即使是能力如此之强的楚砚，也差点没走出来。
所以这一趟梦境之旅肯定很凶险。
现在他附在楚砚身边之物上，跟随着楚砚的视角。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是楚砚的梦境？
如果是说楚砚掉入自己的梦境中，那谈扶松必然会窥探到他过往的经历秘辛。
楚砚一直很神秘，连稷下组织的伙伴们都不知他的身世，贺誉也只是了解一点。
让楚砚曾经都走不出来梦境，充满危机与陷阱，那他过往的经历是有多伤痛呢？
谈扶松无意窥探，可他也没有选择，而且只有连了解全貌才能有打破梦境的可能。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过来，空中浮现出细碎的尘埃，窗外是清脆的鸟鸣。
还在睡梦中的小楚砚被一阵闹哄哄的清脆声音叫醒——
“喂！你把我放哪了！”
“这怎么这么黑？！”
“好重！谁在压着我？！”
“嗯……”小楚砚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后翻了个身。
菩提珠里的小孩子的视野终于变亮了，他也弄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感觉到又黑又重，原来是小楚砚睡觉的时候把左手垫到脑袋底下。
小孩子喃喃道：“太阳都照屁股了，还在睡觉。”
“困……”
几秒钟后，小楚砚瞪大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左手，“你、你在说话么？”
小孩子：“你怎么又结巴了？院长阿姨说这是病，得治。”
“我不是。”小楚砚解释道：“我只是、只是吓到了，昨天叫了你好久你都没回答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小孩子一阵心虚，他要怎么解释是因为他睡觉醒了，所以就脱离这颗珠子了。
只有在睡着之后才会穿到这颗珠子上，而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这并不是梦。
这是什么灵异事件，骗小孩子都不会信。
小孩子理直气壮：“我也需要休息，你别总叫我。再说了，你不是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么？”
小楚砚支支吾吾踌躇了一会儿，问：“你真想知道。”
“啊，真的。”
小楚砚下定决心，决定把自己的心事和他说，“我昨天哭是因为，因为我昨天过生日。”
“所以？你生日没吃到好吃的？没新衣服穿？”
小楚砚叹了口气，“不是，有吃到妈妈做得好吃的，也有吃到生日蛋糕，但是……”
小孩子不解：“但是什么？”
自小从孤儿院长大的小孩子，他不知道生日能有好吃的，能独享一整块生日蛋糕，能有漂亮的新衣服穿，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被连续追问的楚砚越想越生气，急道：“我爸爸他没来！我过生日他都不来！”
啊，原来是这样……
小孩子想，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在所有关于生日的快乐想象中忽略了爸爸妈妈存在的重要意义。
“那，你爸爸有说怎么补偿你么？”
小楚砚揪揪被子，气愤一扫而空，脸上掩饰不住的快乐，“他说会给我买玩具。”
小孩子也正是对玩具感兴趣的年纪，闻言激动道：“什么玩具？”
小楚砚：“还不知道呢，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玩。”
小孩子心里很激动，在孤儿院里的玩具也不少，但基本上每人只能分到一两个。
他不想和小楚砚这样幸福的小孩子透露出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的不幸，承认了就好像低他一头一样。
小孩子假装勉为其难道：“好吧。”
小楚砚呵呵笑着，“对了，我叫楚砚，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也笑，“我叫小朝。”
两位年纪不大的小朋友在一天内仿佛就确定了友谊，像好朋友那样闲聊着。
“为什么叫小朝呢？”
小孩子犹豫了一会儿说：“因为……因为我在一年的开始1月1号的早晨出生。”
他其实是在这个时间被人捡到送到孤儿院的，但他才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楚砚。
小朝……
听到这个名字的谈扶松如遭雷击。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