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秒的语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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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秒的语音
文/周至川
202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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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长宜，暑气难退。
阳光正不停地灼烧着在微风中摇晃的树叶，一条柯基趴在种满树的小路上，疯狂地吐着舌头。
这条两侧长满树的小路便是长宜远近闻名的树木巷，巷口有一家咖啡店，名字叫做“仰望咖啡”。咖啡店的老板姓陆，在这里开店已经有些时日了，靠着上好的调制能力，积攒了一些日常前来的客人。
最近，为了推广新品，陆老板发起了一个线上活动，名叫“23秒的语音”。
这天下午，许清栀照例在下班后来到了这家店。她推门而入，就听到店里今天正在放Aioz的《22秒》。早在几年前，这首歌就已经被许清栀放进了收藏歌单。早上在地铁上，她再次随机播放到了这首歌。以前的旋律重新漫上心头，《22秒》成为了许清栀今天的单曲循环。
前台的调制师名叫陆禾，是个年龄不算太大的女生。作为常客的许清栀，早已和陆禾熟悉。每次等咖啡的时候，许清栀总会和陆禾聊天。
“许小姐。”陆禾对着正在往前台走过来的许清栀说，“今天还是生椰拿铁？”
许清栀坐在台子前的高脚凳上，把包放在了一边，对陆禾说了一句嗯，随后打开了电脑。
“你是不知道，今天差点要加班，幸亏项目组长放我回来做，明天再给她。”许清栀看着电脑屏幕，找着文件说道。
“那你今天是不是差点就不来咖啡店了？”陆禾把做好的咖啡端了过去，“少冰生椰。”
“谢谢。”许清栀放下手上的工作，接过了咖啡，“会来的，每天下班后过来坐一会已经成习惯了。”
陆禾笑了笑。
“诶？”许清栀停顿了一下，“你们老板最近也喜欢听这首歌吗？”从许清栀进店开始，这首《22秒》就一直在循环播放。
陆禾笑了一下：“算是吧，不过最近啊，我哥他办了一个活动，我早上还想发微信给你说一声来着，给你看看。”说完，陆禾把活动单子摆在了许清栀的面前。
许清栀拿起单子，念了一遍活动的名字。
陆禾继续说：“进入我们咖啡店的平台，留下一段大约23秒的语音，如果有人回应你，你们俩就会得到一串数字。凭这串数字，就可以到店里来领取两杯限时特饮。”
“你先看。”陆禾刚说完，就上去招呼新顾客了。
许清栀放下单子，她环顾了一下这家常来的咖啡店的四周——灰色调的墙壁，微黄的灯光，一两幅装饰画，一些盆栽摆在架子上。书架上摆放着书，奇怪的是，岩井俊二的那本《情书》却摆在了各个书架的各层。
这一点，许清栀早就有留意，只不过她每次想起来，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难不成，仰望咖啡的陆老板也喜欢这本书？
许清栀起身，到最近的那个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情书》。坐回椅子上，陆禾刚好招呼完顾客。
陆禾见到许清栀手上拿着的书，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店里有这么多本这本书？”
许清栀翻了几下书本说：“陆老板，也喜欢这本书？”
陆禾点了点头，随后，她朝身后的操作间望去。
许清栀顺着陆禾的视线，眼神透过玻璃，看到穿着黑色短袖，背对着她们正在仔细调咖啡的陆老板陆行至。
几年前，仰望咖啡刚刚在树木巷口开业的时候，前来光临的人很少。作为短视频博主的张亦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和周应一起发现了这家咖啡店。他们俩同陆行至商量了之后，出了几期关于这里的视频。
陆行至在视频里出现的多了，加上张亦然和周应两人视频的宣传能力，仰望咖啡的生意开始渐渐好了起来。
许清栀把目光从陆行至那移开，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禾禾，我想试一试参加这个活动。”
“没问题啊栀姐。”陆禾说完就帮许清栀打开了活动的平台页面，“你可以听已经有了的录音进行回复，也可以自己录一段，等人回复。所有的用户都是匿名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一定是咖啡店的会员。”
许清栀点了点头，准备录音，她思索了一会，随后开口说：“仰望咖啡店里的书架上摆满了我最喜欢的那本岩井俊二的《情书》。最近，《情书》这部电影要在影院重映了，一定会找时间去看的。”
确认好录音已经上传成功，许清栀放下手机：“简单，明了，简洁。禾禾我先回去了，不早了。”
“栀姐，等等。”还没等许清栀起身，陆禾就叫住了她。
许清栀疑惑，只见陆禾向她递上来了一袋饼干。
饼干是手工做的，包装比较精致。
许清栀接过袋子，陆禾说：“我哥特意跟我说，当面参加了活动的，有现场小礼品。”
许清栀说：“陆老板有心了，饼干我回去就吃。”
在门口送完许清栀，陆禾就回到台前，陆行至从调制室里走了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手。
陆禾说：“哥，饼干我送达了。栀姐还录了音，内容和那本书有关。”
陆行至把褐色的毛巾搭在了脖子上：“知道了。”
回到操作室，陆行至坐在门前，打开了自己咖啡店的程序。好巧不巧的是，恰好就匹配到了许清栀的那条语音。陆行至把手机放在耳边，仔细听着内容。
随后，陆行至回复着：“能够遇上也喜欢《情书》这部电影的人，真的是很幸运。刚好，我的频道匹配到了你，仰望咖啡店里的书架上，我放了几本《情书》，这也是我的最爱。”
晚上，陆禾就收到了许清栀的信息。
许清栀：有人回我了。
许清栀：这个声音，有点像陆老板的。
陆禾回复道：“明天你来了店里就知道了。”
许清栀打开平台，再听了一遍那段大约23秒的语音。反复听过那段回复的语音之后，她翻了翻自己的视频收藏栏。许清栀去到仰望咖啡，是因为她在视频里看到陆行至的第一瞬间，心里就泛上了一段回忆。
她在高中时期，曾经暗恋过一个同级的男生。他们两个的初见，是在执礼附中的校广播站，两人一起合作了几期节目。后来高二分科，男生去了理科重点班，而她去了文科实验班，两人就此分道。广播站工作的结束伴随着分班的到来，两人暂时没有了交集。
坐在床沿的许清栀叹了口气，她关掉手机，起身到客厅里倒了一杯水。
台灯的灯光下，许清栀模模糊糊的在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仰望咖啡的陆老板身上有点他的影子，许清栀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些年，她似乎还是没有忘记高一那年自己心里暗中喜欢的那个男生。
许清栀放下水杯，走回卧室，打开手机，放起了那首《22秒》。她说不上自己对陆行至的感觉，每次，她去到咖啡店，也只是在前台透过玻璃望着他。明明没有讲过一句话，但是在许清栀的心里，总是会对他泛上一段莫名的心绪。
想了片刻，许清栀点开了自己的微信收藏，翻到了一条来自几年前的录音。而那条录音的时长，是2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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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风吹抚过人们的脸庞，撩动着无休止的思绪。门前的阶梯上，陆行至借着自己店门口的小灯光，靠在栏杆上翻手机。他将收藏翻到了几乎最底下的位置，点开了那条来自他高中时代的录音。
录音里的声音不是他的，里面念到：“马上就要高考了，很喜欢学校组织的这个活动！希望收到这条匿名语音的你，高考顺利，万事胜意！祝你能够去到自己理想的大学！”
听完语音，把手机放在了自己坐着的台阶上，陆行至喝了一口一旁的鸡尾酒。望着自己咖啡店里的小花园，脑海里回想起白天他透过玻璃，无意中看见许清栀坐在前台，手里正捧着那本《情书》。
门前的小时钟已经指向了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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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陆行至站在前台，陆禾进到了操作间调咖啡。先前，陆行至觉得陆禾的技术还没成熟，便很少让她进操作间。这次，陆行至却主动让陆禾进去，自己站在前台。
今天下午的人有点少，陆行至从前台出来，走到各个书架前整理了一下书。第一个书架上的那本《情书》，看起来有点年代了。纸张已经泛黄，封面已经褶皱。这本书被陆行至用塑封袋装了起来，放在了这个书架的第一层。
店里正在循环播放着《22秒》，一遍又一遍。
收拾完书籍，陆行至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正好来到了许清栀的下班时间。
许清栀刚下班，就往仰望咖啡去，她的耳机里，一直循环听着《22秒》。
快到的时候，许清栀给陆禾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快到了。
陆禾回复着：今天我在操作间，来了之后，你直接在前台就好。
陆禾继续说：进来的时候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控制一下自己。
许清栀看完陆禾发过来的消息，心里感觉到这两句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陆行至站回了前台，双手撑在台子上，静静地望着门口。
下一秒，门口的风铃响了。
陆行至抬头。
是许清栀。
门口的许清栀呆了一下，看着前台的陆行至。她缓慢走上前，心里控制着情绪。许清栀调整着呼吸，故作镇定。
许清栀：“陆老板？”
“您好。”陆行至停顿了一会说，“想喝点什么？生椰拿铁？”
许清栀向后面的玻璃看了一眼，操作间里的陆禾给她做了一个表情。
“陆老板。”许清栀开口了，“这个是对方回了我的语音后收到的。”
许清栀把手机上的那一串数字亮了出来，摆在了陆行至的面前。
陆行至说：“您需要和回您语音的人一起来。”
他继续道：“这样，您可以得到两杯活动限定咖啡。”
“一定是要一起来吗？”
“是的。”
听完陆老板的话，许清栀心里有点失落。
“但是。”陆行至说，“和您一串数字的这个人，已经来了。”
陆行至把自己手机上的那串数字摆在了许清栀的眼前。
“我叫陆行至。”
——陆行至？
许清栀心里微动了一下：“这条语音……是陆老板回复的？”
许清栀继续说：“你好，我是许清栀。”
陆行至点了点头，从前台走了出来，带着许清栀走到了她平日里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上：“你先在这坐一会，咖啡一会就好。”
“是想喝生椰拿铁？还是尝尝限定？”
许清栀说：“限定吧。”
陆行至走回了操作间，陆禾从前台里出来，走到了许清栀的旁边。
“栀姐，怎么样，意外吧。”
“你差点吓死我了。”许清栀喝了一口桌上刚倒好的水，“没想到，语音是陆老板发的。”
陆禾坐了下来：“话说，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许清栀说：“陆行至老板，长的有点像我的一个同学。”
陆禾说：“这位同学，令栀姐印象深刻，他是？”
许清栀也没有拐弯：“是我暗恋的人。只不过，我们都没怎么说过几句话。还有，巧的是，他和陆老板同名。”
陆禾点了点头。
二十三分钟过去，陆行至端着两杯限定咖啡来到了窗边。陆禾回到了工作间。
“这杯咖啡，名字叫‘23秒’，尝尝。”
许清栀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见陆行至一直站着，许清栀赶忙叫他坐下。
陆行至认为，许清栀还没有认出他。
高中时期，陆行至凭借着一副嗓音，加入了执礼附中的广播站。入站的第一天，陆行至走进广播站，坐的位置，就是许清栀的前一位。广播站的老师听了一下每个人的音色，给每位新成员分好了各自的搭档。巧的是，陆行至和自己的后桌，许清栀，成为了组合，两人负责周三的傍晚栏目。
许清栀在高一一班，陆行至在高一二十班。两人的班级，隔了两层楼。一班在二楼的南边，二十班在四楼的北边。
除了每周三傍晚的节目，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在学校碰面。广播站里，两人见面就是聊今天的播音内容，练习各自的稿子。傍晚，落日的余晖爬上天边。广播站里的窗户开着，夏风悠悠地吹了进来，拂动着窗帘，吹动着桌边的书页。每次练习稿子，陆行至和许清栀坐的都有点距离。
陆行至不太敢主动去跟许清栀搭话，似乎是组织不好语言。偶尔几次，播音结束后，许清栀会问陆行至一些数学题。
可以说，两人的交流，除了广播站，就是数学题。
许清栀放下杯子，陆行至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样？”
许清栀说：“很好喝。没想到，回复我的人，竟然是陆老板。”
陆行至笑了一下：“叫我陆行至就好。”
许清栀把目光放到了陆行至身后地书架上，说：“你？也喜欢岩井俊二的《情书》？”
陆行至说：“嗯，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这本书。当时学校的电影社还放了它的电影。”
随后，陆行至走到身后的书架前，拿起了那本塑封装好的《情书》，递给了许清栀。
许清栀接过了书。
陆行至说：“拆开看看？”
书被保存的还不错，许清栀从袋子里拿出书，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印着执礼附中图书馆的馆藏章。
许清栀的心里越来越指向那个答案，她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高中时期和自己一起广播的陆行至。
许清栀从书页里抬起头，她看着陆行至：“你也是执礼附中的？”
陆行至点了点头：“21届的。”
许清栀说：“你？是不是高一的时候在二十班？”
陆行至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好像还记得，你和我一起播音过。”
所有的疑问全都解开，许清栀再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
原来，所有的莫名情绪，都不止是一时的兴起。在某一瞬间，记忆中最深处的那段经历，会随着周围的一切，泛上你的心间。
许清栀望着陆行至说：“《情书》这部电影，过几天就要重映了，不知道久别重逢的工作伙伴陆行至老板，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呢？”
陆行至说：“下周六，你有时间吗？”
许清栀点了点头，周末她一整天都有时间。
随后，陆行至把自己的微信码放在了许清栀的面前。
刚添加上好友，许清栀就收到了陆行至发过来的电影票二维码……
回到家，许清栀翻看着陆行至给她的那本《情书》。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两张借书卡。一张是书里面自带的附赠产品，许清栀把它放在了一边。下一张借书登记卡上，写着“执礼附中”四个字。借书人姓名的第一行，是许清栀的名字。当时看这本书时，许清栀读的很快。许清栀把视线往下一行移——陆行至。
当晚，许清栀就把《情书》再读了一遍。巧的是，坐在咖啡馆里的陆行至，在夜里，把《情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周六下午的三点二十三分，两人看完了《情书》的重映版。回去的路上，两人正慢慢地走着。许清栀把自己的另一半耳机递给了陆行至。陆行至刚把耳机放进耳朵，就听见了那熟悉的《22秒》：“那家咖啡店又走进我的视野，靠窗的座位我们曾赴约。”
“我到了。”
来到许清栀家楼下，昏暗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陆行至说：“明天，你还来咖啡店吗？”
许清栀回复说：“上次的那杯‘23秒’挺好喝的，只不过，是限定。”
陆行至说：“明天我还在店里。”
许清栀说：“到咖啡店早已成为了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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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许清栀一早就来到了咖啡店，陆行至正在擦着杯子。
“吃早饭了吗？”
“还没。”
“三明治吃不吃。”
“行。”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空气里还未泛上燥热，晚风的余留，在城市里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不停，拂动着街边树上的青枝绿叶。
此后的日子里，许清栀还是在每天下了班之后来到这家咖啡店。陆行至现在不仅仅是只待在操作间里，只要是许清栀一来，他就立马变成了前台。
书架上增添了几本书，店里的音乐从循环的《22秒》，变成了许多不同的歌曲。书架上的书是许清栀爱看的，咖啡店歌单里的歌是许清栀喜欢听的。
一日天气晴好的下午，仰望咖啡结束了“23的秒语音”这个活动。结束现场，许多顾客来到了店里。
陆行至再调了限定咖啡，店里的电视里，放着《情书》的电影。客人们陆续离开，工作间的玻璃前，许清栀坐在椅子上，陆行至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现在距离上次看《情书》的重映，已经过了小半年了。
许清栀接过水：“怎么会想着举办‘23秒的语音’？”
陆行至笑了一下，说：“在我的高中时期，曾经有一个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我们只零碎的见过几次，虽然我和她那时只聊过工作和数学题，虽然我和她难以在学校的走廊里碰见。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我到现在还记得她。”
陆行至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三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场匿名语音加油的活动吗？”
许清栀：“记得。”
陆行至：“当时我匹配到了一段长达23秒的语音，那声音，我想，我会一辈子记得。”
许清栀：“听听。”
陆行至打开了自己的微信收藏，点开了那条来自2021年2月距离当年高考仅剩下100天时的录音。
“你还记得吗？这是……”
“这是我的声音。”
许清栀的心里，早已经由涟漪变成了波涛。她不清楚自己在何时再次对陆行至心动，她不知什么时候对他又出现了高中时期的感觉。
随后，许清栀在自己手机上放出了陆行至的录音：“高考只有一百天，就祝听到这条录音的你，能够考上自己的目标大学！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送给正在听录音的你，高考加油！”
当年，晚上下了晚自习，两人回到家后，点开学校官网时，都匹配到了对方的录音。陆行至和许清栀在高二以后就没了见面，但，对方的声音，他们彼此都记得。
当时的他们，也不知道都在互相暗恋着对方。
可以说，高中时期，不是许清栀一个人的单恋，是陆行至与她的双向喜欢。
“这就是我做这个活动的语音。”陆行至说，“高三那时，你的那条二十三秒的语音，我反复听了很久。”
“我本以为，我此后再也不会遇见你。”
“直到，两年前，你走进了这家咖啡店。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后来，我发现你每天的六点左右，都会来这里。”
许清栀说：
“你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会进到这里吗？”
“我在网上的视频里发现你长得像我高中时的搭档，于是，我开始每天下午都过来喝咖啡。”
“所以。陆行至。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陆行至故意的笑了笑。
“给你一次表达想法的机会。”
看你抓不抓得住。
“那这机会都到眼前了，等了这么多年。”
必然是要抓住的了。
…………
高二那年，图书馆。
许清栀刚还完那本岩井俊二的《情书》，与跑进图书馆的陆行至擦肩而过。
陆行至在一堆待放书籍的最顶端，看到了那本《情书》，翻开第一页的借书卡，上面写着的，就是许清栀的名字。
还是高二那年，教室。
许清栀正在做着电影社的社团活动，她和社团成员们一起放了那部《情书》。
陆行至找了几间教室，终于找到了电影社的地址。
当时的那版电影，还很模糊。
坐在教室最后面的陆行至，在人海中，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许清栀。
原来，我们早就一起看过了这部电影。
原来，我们早就一起看过了同一本书。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微黄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靠得是那么那么地近……
仰望咖啡的出了新品，名叫“23秒的语音”，店里正在放着Aioz的《22秒》。
许清栀疑问，这不是限定吗？
陆行至解释，喜欢你不是限定，所以，我想把它变成永久。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23秒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