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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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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如同乌云般被驱散，阳光重新洒落在两人之间。
姜序仗着这僻静角落无人窥探，肆无忌惮地将陈念重新搂回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刚才的委屈和失落都揉进这拥抱里补偿回来。
“念念，”姜序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咱们今天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瞬间僵硬了一下，连忙补充解释，语气带着急切的保证，“我保证！我会挑一家有独立包间的店。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看到我们，知道我们在一起。”
他强调着独立包间和任何人，试图描绘出一个绝对安全的堡垒。
有包间的店……意味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会有服务员进来上菜，但这里离他们学校足有三十里路，这里的服务员，大概率是萍水相逢，擦肩即过的陌生人，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又想到因为自己的胆怯和那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害得姜序怀疑自己沦为了小三，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陈念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
他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上白色T恤的下摆，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声音细弱却清晰：“有包间的话……可以……”
“真的？！”
姜序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在心底炸开。他忍不住凑过去，在陈念白皙柔软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
亲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严格的“一周一次”的约定，表情瞬间僵住，带着点闯祸后的心虚，声音也弱了下去：“呃……我刚刚只亲了脸，不算……违约……吧？”
虽然他完全可以强行辩解，当初的约定只限制了亲吻的次数，并未限定具体部位，所以亲脸不算在内。
但那样岂不是成了钻空子的无赖？在其他方面他或许可以精明狡黠，但在陈念面前，他绝不想留下任何一丝投机取巧，得寸进尺的坏印象。
陈念被他亲得脸颊发烫，努力回想着当初约定时的场景。那时的画面模糊而紧张，只笼统地说了亲，具体指的是什么……确实没有明确。如果只是脸颊……似乎……感觉还好？
这个认知让陈念的脸颊温度更高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姜序捕捉到那爆红的脸颊和低垂却并未躲闪的眼神，心中狂喜。
他立刻得寸进尺，像只尝到甜头的大型犬，又凑过去在陈念脸上“啵啵啵”连亲了好几下，直到陈念羞得推他，才心满意足地将人放开。
“等我，我去换衣服，很快回来。”姜序语气雀跃，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冲向校门口的方向，显然是打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完成换装，好争分夺秒地回到陈念身边。
陈念独自留在僻静的角落，心绪还未完全平复，脸颊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和姜序离开时带起的风都让他有些恍惚。
他本以为会安静地等到姜序回来，没想到脚步声再次响起，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气喘吁吁，擦着汗的林小燕。
“陈念，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害我好找。”林小燕抱怨着，很自然地招呼道，“行了，比赛也结束了，一起回去吧。”
她走了两步，发现陈念没跟上，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陈念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我约了人一起吃饭，你……你先回去吧。”
“约人？”
林小燕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和陈念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社交圈了如指掌，突然冒出个能约着单独吃饭的朋友？这太反常了。
“谁呀？男的女的？我认识吗？还是你在四中新交的朋友？”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好奇心爆棚。
陈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即便说是学校认识的，也存在暴露的风险。
毕竟一中和四中交流频繁，万一哪天林小燕去了四中，想起这茬，让他介绍那位新朋友认识怎么办？难道真把姜序介绍给她？这绝对不行。他需要一个更稳妥，更疏离的说法。
陈念脑子飞快转动，最终硬着头皮，吐出一个词：“是……网友，网上认识的。”
“网友？！”
林小燕的音调拔高了八度，满脸的不敢置信，“你确定？陈念，网上骗子可多了。我听说好多大叔用美女头像骗单纯高中生，骗钱骗感情都是轻的，还有被诱骗着去贷款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忧心忡忡地告诫。
陈念只能再次点头，声音干涩地试图安抚：“见过面了……对方……人挺好的。”
林小燕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发小，关系还没近到能干涉对方交友的地步。
“那……行吧，你自己看着办。记住啊，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她叮嘱道。
“嗯。”陈念应了一声，出于礼貌补充道，“你回去小心点，注意安全。”
林小燕摆摆手，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行了，别整这些虚的。倒是你，注意安全才是真的，小心别被陌生大叔骗身骗心哦。”她调侃完，转身离开了小巷。
林小燕的身影刚消失在巷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带着一身低气压堵在了陈念面前。换好便服的姜序脸色黑如锅底，他微微俯身，凑近陈念，一字一顿，语气带着浓浓的酸涩和自嘲。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你在网上认识的网友，还准备骗你身骗你心的陌生大叔。”
他刻意加重了“网友”和“陌生大叔”的读音，眼神幽怨得像被抛弃的小狗
显然，他刚才回来时，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全过程。正牌男友沦落为网友和陌生大叔……姜序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扎了一次，真是惨上加惨。
在邻家哥哥周屿那里是同年级同学，在发小林小燕这里成了网友……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到了陈念父母面前，自己会被定义成什么？一个跟我同一性别的男的？
陈念瞬间慌了神，头垂得更低，手指在身前不安地绞动着，声音细若蚊呐：“对……对不起……”
姜序一步上前，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弯腰凑到陈念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执拗和隐隐的委屈：“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属于他的身份认证。
陈念只觉得耳朵痒得厉害，心跳如鼓，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巷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姜序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将他逼得太紧。虽然失落像藤蔓缠绕着心脏，他还是叹了口气，直起身，语气带着点认命的无奈：“算了，来日方长。”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陈念能自信地，坦然地向所有人宣告他是谁。
他转身，准备带陈念离开这个让他身份降级的伤心地，“走吧，我们去吃饭。”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衣摆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抓住了。
姜序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
只见陈念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猛地踮起脚尖，飞快地凑近他耳边，用极快，极轻，带着巨大羞耻感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说完，他如同被烫到般立刻松开手，飞快地低下头，从耳根到脖子瞬间红透，像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灼过一遍。
姜序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那声音虽然又急又快，最后的音节几乎融化在空气里，但他还是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四个字——
“是……男朋友……”
一股巨大的，纯粹的，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狂喜，如同最灿烂的烟花，在姜序的胸腔里轰然炸开。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绽放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到极致的笑容，眼睛亮得如同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星光。
那笑容纯粹，满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傻气和炽热，活像中了五百万头奖……不，对于家境优渥，早已习惯了优渥生活的姜序来说，此刻的心情，远比中了五百万要珍贵，要美好千倍万倍。
经历了同年级同学，网友的身份降级后，他终于，在无人窥见的角落里，得到了本人亲口承认的，堂堂正正的……
男朋友！
这个认知带来的幸福和满足感，让他几乎要原地跳起来欢呼。他一把牵起陈念依旧滚烫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
“走！念念，我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姜序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雀跃，他拉着还有些懵的陈念，脚步轻快地走出小巷，奔向那有着绝对安全包间的餐厅，背影都透着飞扬的神采。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