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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可以,这很姜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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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内,陈念被姜序抱着坐在他的腿上,脸颊红红的,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浑身都泛着事后的粉色。
他低头看着姜序毛茸茸的发顶,那人正不知疲倦地在他颈窝,锁骨乃至胸口处卖力地种下一个又一个绯红的印记,仿佛要用这种方式确认所有权,驱散那头名为顾西辞的幽灵带来的所有不安。
“我们这样……感觉不像情侣,倒像炮友。”
陈念声音带着点沙哑和浓浓的无奈,小声嘟囔。
明明一个月只能见两天,珍贵得恨不得掰成每一秒来过,结果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酒店这张床上。
这和他想象中浪漫的约会,深入的交流相差甚远。所以他才那么努力地规划游乐园行程,结果呢?从游乐园回来,情绪宣泄的终点,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让他生出一种无力感,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姜序闻言动作顿住,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和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固执的占有。
他看着陈念脸上那点清晰的委屈和无奈,眉头微蹙。
“这不一样。”他语气肯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念更无语了,撇撇嘴:“哪里不一样了?不都是见面就直奔主题,然后……然后就……”他不好意思说下去,耳根更烫了。
姜序的手指抚过刚刚印下的痕迹,眼神暗沉:“炮友是有需要才会见面,不需要时两相安好,互不干涉,心里不会有对方。我们不一样。”
他盯着陈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强调,“我无时无刻不需要你,不见面时想得发疯,见了面……就只想这样确认你还在,完完全全属于我。”
这坦白近乎赤裸,带着偏执的底色。
“所以……是因为有需要时也不一定能见面,才要在能见面时……加倍补回来?”
陈念试图理解他这诡异的逻辑,语气里带着点自嘲。
姜序却用力摇头,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人更紧地按向自己,两人肌肤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不是补回来。”他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认真,“要不是顾着你的身体受不了,我真想……真想就这么跟你住在床上,哪里都不去,谁也不见。”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隔绝那个2685公里外的世界和潜在的所有威胁。
陈念脸更红了,被他这直白又羞耻的宣言弄得又羞又恼,半抱怨半生气地握拳,没什么力道地锤在他的胸膛上。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声音软糯,毫无威慑力。
姜序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和一丝痞气,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在老婆面前要脸做什么?我看你……分明喜欢得紧。”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气息灼热地喷在陈念敏感的皮肤上。
陈念气不过,说不过他,便低下头,找准他肌肉结实的肩膀,张嘴就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听到他猝不及防发出“嘶”的一声抽气,才得意地松开,看着那圈清晰的牙印,像是完成了某种报复。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欺负我。”他扬起下巴,试图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姜序眼神一暗,里面瞬间燃起更深的火焰。
他直接托着陈念的臀部和后背,一个翻身将人放倒在柔软的酒店大床上,自己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床上瞬间有点慌神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带着邪气和绝对掌控感的笑容。
“不用等以后,”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危险的诱惑,“你马上就会知道我到底敢不敢了……而且,看来是教训得还不够。”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敢,而且精力充沛得可怕。
第二天醒来时,陈念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尤其是后腰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酸胀得厉害。
想起昨晚后来更加荒唐的纠缠,他一时气不过,趁着姜序还在熟睡,抬起没什么力气的腿,轻轻踹向旁边温热的身躯。
结果自然是自讨苦吃,动作牵动了酸软的肌肉,腰际一阵尖锐的酸麻袭来,疼得他“唔”地一声蜷缩起来,差点以为自己腰要断了。
姜序被这细微的动静弄醒,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臂就下意识地伸过来,无比熟练地将人搂得更紧,贴向自己温暖的胸膛,还把陈念那条惹事的腿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腿上,让两人靠得更舒服些。
他声音含混,带着晨起的沙哑。
“大清早就这么精神,还有力气踹人……”他闭着眼,嘴角却弯起一个坏笑的弧度,“看来是昨晚没被欺负够,等会儿醒了得再加加码才行。”
陈念惊得瞬间清醒了大半,声音都带上了惊恐的颤音:“等……等会儿?!”
再来一次他今天真的不用下床了。
姜序这才睁开眼,看到他被吓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凑过去亲亲他光洁的额头,安抚道:“逗你玩呢,小傻子。知道你受不住了。”
他的语气温柔下来,带着餍足的慵懒,“等会儿给你炖鸡汤喝,好好给你补补身体,嗯?”
陈念这才松了口气,小小地“嗯”了一声,像是被顺毛摸舒服了的猫咪,主动凑过去,几乎整个人都软软地趴覆在姜序温暖的身上,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呼吸就又变得均匀绵长,沉沉睡去了。
身体的疲惫和信任让他毫无防备。
等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明亮刺眼,显然时间已近中午。
姜序早就起床了,甚至连午饭都已经做好,浓郁的肉香隐隐从房间外飘来。
他是被一个温柔又缠绵的吻唤醒的——姜序用的是早安……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午安吻的方式。
陈念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习惯性地朝着姜序的方向伸出双手,一副要抱抱的姿态。
姜序眼神柔软,俯身习惯性地将人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向卫生间。
他挤好牙膏,将牙刷递给陈念,自己则靠在门框上看着,等他刷完,又拧了热毛巾仔细地帮他擦脸。洗漱结束后,姜序拿过一件宽大柔软的毛衣给他套上,然后再次将人抱起,走到餐桌前,却没有把他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而是直接放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拿过勺子,舀起一勺吹得温热的,炖得烂熟的鸡肉,递到他嘴边。
最开始的时候,陈念压根受不了这些。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被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一样照顾,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会脸红抗拒,坚持要自己吃。
可姜序偏偏非要如此,乐此不疲。
只要陈念一说拒绝的话,或者想自己动手,姜序就会把勺子稳稳地凑到他嘴边,用一种故意拿捏的,哄小孩的语气来一句:“来,陈宝宝,张嘴,啊——”
他要是不肯乖乖就范,姜序就会好整以暇地举着勺子,一直重复那句话,带着笑意的眼睛牢牢盯着他,直到陈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羞耻心爆棚,最终彻底投降,乖乖张嘴为止。
后来次数多了,陈念也渐渐放弃了挣扎。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贪恋这种被当成珍宝一样悉心呵护的感觉,这极大地满足了他潜藏的安全感需求。
反正,某个人在这种事情上也从来不会听他的意见,固执得要命。
等吃完了午饭,姜序把碗碟收拾进厨房,正准备和陈念窝在沙发里好好讨论一下下午去哪里逛逛时,他的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项目组的同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万分,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似乎是某个关键的算法模块又出了新的,棘手的bug,线上日志报错一片,希望姜序能立刻远程看一下,救救火。
姜序眉头瞬间拧紧,脸上写满了不悦,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不行,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我没空处理工作。”
语气硬邦邦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对他来说,这珍贵的三天里,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他和陈念。
估计是问题确实非常严重,电话那边的人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各种拜托,说好话,赔小心,几乎是苦苦哀求,说尽了所有能说的好话。
陈念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姜序的不耐烦,但也听出了电话那头近乎绝望的焦急。
他轻轻拉了拉姜序的袖子,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声帮着说话:“要不……你就稍微看一下下?就当休息一下大脑换换思路嘛。”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好奇和撒娇的意味,“而且……我还没看过你工作时候是什么样子呢?肯定很厉害。”
原本寸土不让,眼看再说下去就准备直接挂电话的姜序,听了陈念这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带着崇拜意味的“肯定很厉害”,态度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行了,知道了。把错误日志和代码片段发到我邮箱,我现在看。”
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依然不算好,但总算松了口。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后连连道谢,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困惑——这人是谁?居然能让这尊说一不二,冷酷无情的技术大神瞬间改口?要知道,就连项目经理亲自出马都很难让姜序在休息时间回心转意。这声音软软的人也太厉害了吧!
姜序拿出随身携带的轻薄笔记本电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开。他自己先在地毯上坐下,然后伸手将陈念拉过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两腿之间,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被圈在怀里。
这个姿势亲密得过分,但也温暖而安心。
陈念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串飞速跳出的英文代码和终端界面,感觉每个单独的单词他似乎都勉强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完全无法理解的天书。
“这就是……代码吗?”来自艺术生小白的真诚提问。
“嗯。”姜序的下巴抵在他发顶,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修长的手指就开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动作流畅得如同弹奏钢琴,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声。
陈念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单词,符号在黑色的屏幕上快速诞生,排列,组合,随着姜序按下回车,屏幕画面瞬间跳转,一个浏览器的调试工具界面打开,里面是更加复杂的结构。
姜序熟练地点击着不同的选项,一个个网页窗口弹出,加载,显示出不同的内容和功能。
陈念看得目瞪口呆。
就靠……一堆这样枯燥的单词和符号的组合,居然就能变出他平时每天都在使用的,丰富多彩的网页?点击不同的地方还能跳出更多不同的,功能各异的页面?这简直像魔法一样!
“所以……那些网页,游戏,APP……也都是由这样的单词组成的吗?”他喃喃自语,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好厉害啊。”
他微微转过头,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姜序专注的侧脸上。
屏幕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着智慧而冷静的光芒。一股由衷的佩服之情在陈念心底油然而生。
这感觉,就像他拿起画笔,试图在空白的画布上描绘出一个想象中的世界。
而姜序,则是用这些冰冷的代码,逻辑和算法,同样在构建着一个庞大而精妙的数字世界。
只是他使用的工具,是如此截然不同,如此……深奥。
真的……好厉害啊。他的阿序,在用双手构造一个全新的,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只可惜,敬佩归敬佩,代码世界对陈念来说实在太过晦涩难懂。那些单词又多又密,还五颜六色地区分着什么语法高亮,看久了简直像催眠符。
他没坚持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沉重地打架,勉强努力睁了几次眼后,终究还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头一歪,舒舒服服地靠在姜序温暖可靠的胸膛上,伴着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姜序敲代码的动作顿了一下,偏头看着肩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和恬静的睡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却满是纵容和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帮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不会落枕的姿势,又拉过旁边的沙发毯子给他仔细盖好,这才继续专注于屏幕上的问题,只是敲击键盘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
等陈念再次睡醒,窗外的天色都已经开始泛着夕阳的金边了。
姜序早就解决了那个棘手的问题,电脑合起来放在一边,他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悠哉游哉地喝着一杯黑咖啡,看着陈念醒来。
“醒啦?”姜序放下咖啡杯,笑着问道。
陈念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从地毯上坐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
姜序俯身过来,半真半假地抱怨,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你好不给我面子啊,陈念同学。我难得有机会在你面前展现一下我的专业能力和帅气的一面,结果唯一的观众居然直接睡着了?鼾声都快赶上我敲代码的声音了。”
陈念被他逗笑,揉了揉眼睛,真诚地说:“你不展现我也知道你很厉害啊。”这话发自内心。
姜序却故意不依不饶,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好敷衍啊,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需要补偿。”
见状,陈念有些好笑又无奈,直接凑过去,在他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啵”声。
“这诚意总够了吧?”他红着脸问。
姜序舔了下嘴唇,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够,太敷衍了,疗效不足。”
说完,不等陈念反应,就主动凑过去,一手托住他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上去,将这个补偿性的吻加深,延长,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结束后,姜序才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露出餍足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点评道:“嗯,这样才够量。诚意收到了,创伤初步愈合。”
陈念:“……”
可以的,这很姜序,不要脸的味道真是越来越纯正了。
他摸了摸自己发麻的嘴唇,心里却像被蜜糖浸过一样,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