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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符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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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瑢目送苏雪薇离开，却没想到她走了一段距离，又转过了身。
“那个，师兄——从刚才师妹、额，我就想问一下你……”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几分古怪。
松瑢颌首：“请说。”
“我想问一下……师兄你是不是被长老绑架了？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师妹我虽然不再是昆仑仙宗弟子了，但我手上还是留有几张联系符的，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昆池剑君……”
看着苏雪薇严肃的表情，松瑢缓缓打出一个：“？”
“师兄，你不知道？”
苏雪薇看到青年迷茫的样子，想到什么，不由面露怜惜之色：“长老们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师兄，你去照一下镜子就知道了。”
说罢，她继续往昆仑山的方向走。
徒留下松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收起二维码，把苏雪薇给他的钱分成两份，一份发给昆仑仙宗账务处，一份留给自己。
随后他再度返回到了街道上，站在一家租借古装的店铺外，照了一下镜子。
嗯，还是原来的脸，没缺零少件。
就是……
他有往脸上贴符咒吗？
松瑢一向沉静的双松黄色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真切的茫然。
只见，一道冰蓝色的、繁杂无比的符文，从下颌处爬上了那张清隽到极致的脸庞，占据了左脸颊的五分之一，给这张脸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妖异美艳感。
而且还在肉眼可见的缓缓攀升着。
松瑢感受了一下身体里运转的灵气，一切正常。
他检查了一下储物袋、衣服、剑、剑灵，发现都很正常，储物袋里的那些现金、灵石、符咒等财物也一个没缺。
于是松瑢开始回忆自己之前都干了什么。
师父从南海回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修炼进度，却在检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用符咒绑住他，说他太懈怠了，就把他扔进了剑塔第十一层里，让他好好修炼。
他花了四天离开剑塔，遇到轻仑长老，接了个任务，期间把一只大黄狗和一位前师兄带出昆仑仙宗范围。后来青年长老、也就是昆明长老告知他任务结束，免去了他的任务报告和要上交的一部分所获资源，并接了个给前师妹“增添一点阻碍”的任务。
除此之外……
松瑢跳过大黄狗和它的少年主人那一段记忆，把重点放在了自己所见的、一闪而过的黑影和那一片漆黑的小巷上。
他试探性把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擦过又增长了几毫米的冰蓝色符文。
没掉色，也没变化。
【怎么？小松终于懂得打扮了吗？】
青年长老、即昆明长老刚把目光从苏雪薇那里移开，就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开口打趣：【化妆？美容？理发？这事儿我在行啊！当年为了、咳咳，总之，我可是考过化妆师证的男人！来来来，小松，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话说回来，我好像很久没认真看过小松的脸了——】
“师叔。”松瑢道。
听到这两个字，原本兴奋地说个不停的昆明长老突然消音。
别看他挂着“闲职长老”的身份、整天嘻嘻哈哈不务正业，实际上，作为昆仑仙宗“昆”字辈弟子的昆明长老，他是和松瑢的师父、昆池剑君同出一师门的存在。
他甚至还是昆池剑君的师兄，完全担得上松瑢的一句“师叔”。
不过在非正事上，昆明长老更喜欢让松瑢这些小辈称呼他“长老”，因为他觉得这比“师叔”更显得他年轻。
昆明长老了解松瑢，知道松瑢明白他的想法，不会随便在非正事上叫他“师叔”——至于开玩笑什么的，那更不可能了。他看着松瑢长那么大，就没见过这孩子开过一次玩笑。
这也是他听到“师叔”二字后，迅速收敛了一切不正经的原因。
【小松，怎么了？】
“我脸上有符文。”松瑢实话实说。
闻言，另一边，昆明长老拿[万生镜]左照又照，脸都贴到[万生镜]上了，愣是没看到所谓的符文。
倒是因为太过放大，他看到了张足以称得上无瑕的面孔：【……符文在哪里？】
“这里。”松瑢指了指。
【……】
昆明长老沉默了片刻，把旁边挤过来看脸的三个脑袋推回去：【崽啊，你喝酒了吗？】
“？”松瑢一愣，摇头，“没有。”
【可是，师叔我真的没有看到你脸上有符文。】
“没有吗……”
松瑢看了眼镜子，颜色纯粹的符文再度攀升了一些。
大概是他停留的有些久，店铺老板的看他的眼神逐渐奇怪。松瑢说了声抱歉，就转身离开。
【你过来吧。】不觉得松瑢突然开窍学会撒谎的昆明长老如此道，【还是在主峰。】
“好。”
*
修仙境，昆仑仙宗，主峰。
“奇怪，太奇怪了。”
四个长老围着松瑢，表情严肃，像是在研究什么。
实际上，他们确实在研究，研究松瑢脸上的符文。
“你再把你进入小巷的经历，完完整整说的一遍。”昆明长老盯着冰蓝色符文，掩藏住自己心底的一抹不安。
松瑢重复道：“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黑影……黑影……”女童模样的长老、也就是风语长老坐在地上，不断翻着一本书，旁边也堆满了各种书籍，“速度极快？是心魔？不，小松压根没心魔……”
“你怎么确定小松没有心魔？”
风语长老旁边有一道空间裂缝，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的老者从里面探头。
透过空间裂缝，能看到老者身后放满了各种古籍的书架。
明明是被强行撕裂、开拓出来的空间裂缝，不仅出现的无声无息，还没展现出半点攻击性。看起来就像一张纸，中间被划破了一道一样柔软无害，而且裂痕也不会扩大。
这足以看出老者的修为之高。
而他的修为确实是在场五人中最高的，辈分也是最高的。
风语长老没解释，丢给松瑢一枚两个拳头大小的透明晶石：“送你了。”
松瑢看了眼手上的晶石，据说是能测出心魔的、价值不菲的[心魔晶]，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多谢长老。”
“还真没有心魔。”
看着松瑢接住[心魔晶]、把它装进储物袋，而这一整个过程中，[心魔晶]依然透明无比，没有出现半点异常。老者忍不住感叹：“昆池这小子，到底从哪捡来的宝贝徒弟啊！我也想捡一个。”
“别想了，你捡不到的。”风语长老面无表情。
“小风语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老者一边嘀咕，一边收回脑袋，继续快速翻阅书籍，“明明还是那么小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如小时候好玩……”
风语长老直接把一本书砸进空间裂缝里，然后一挥手，迅速修复空间裂缝。
“小松，你确定你在看到黑影的时候，有‘心头一跳’之类的感觉？”昆明长老语气认真。
不要小看修士的第六感，在很多时候，它会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帮助。
修为越高的修士，第六感越强。
尽管松瑢修为没有他们几个长老高，可放到外面，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松瑢点头：“有。”
所以他才会追上去查探。
“……”
昆明长老心底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不安感了。
滋——
突然，站在那里的青年把目光投向四周。
“小松，怎么了？”昆明长老连忙问。
松瑢道：“师叔，你有没有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
昆明长老缓缓拿出了联系符：“没有。”
“嗯……”松瑢侧耳倾听，表情依然寡淡，“现在更像老式电视机没信号的声音了……好像越来越近了。”
滋滋——
滋——滋滋滋——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他，并遮掩住了其他的声音。
“小松你别慌，交给长辈解……”
看着昆明长老嘴巴一张一合、自己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松瑢伸手握住剑，松黄色的眼眸里沉静如水。
察觉到松瑢的不对，昆明长老一把撕碎联系符，疯狂摇人：“昆池、昆阳、昆芸、轻风、轻仑、轻水、还有——总之不管是谁，手上的事不急的话都赶紧来主峰！”
来了。
没去看昆明长老的动作，松瑢拔|出剑，头一次主动做出违反宗规的行为——
他对着他所感受到的方向，一剑斩出。
滋啦！
什么东西碎了。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鼻尖，松瑢费力的眨了眨眼，视线里一片血红。
耳边的声音达到了巅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也像是金属摩擦或者耳鸣，松瑢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觉得手指有些无力，剑柄从他的手上滑落。
“……”
“……”
昆明长老和风语长老略带惊恐的脸出现在松瑢的视线中，他们张大嘴，好像在喊什么。
从口型和动作上看，应该是在叫他。
时间似乎在放慢，慢到松瑢能轻易看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从远方飞来，没多久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每一张脸。
“……”
嘴里貌似被塞了些什么，但松瑢感知不到了。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哦，原来我受伤了”，和一句突兀响起的、毫无波澜的机械音上。
【滋……已绑定宿主[松瑢]，欢迎宿主使用……滋滋……系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