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勇敢鱼鱼，不怕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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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梓涵和董焰走了，客厅里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错觉，其他几个人虽然没回房间，但是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全程没有交流。
打破这份祥和的，是裴念回了房间之后。
沈白释走到厨房，敲了敲台面，对正在桌咖啡的人说：“有空吗？我有事和你聊聊。”
直播戛然而止，但是两位嘉宾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直播关闭有所缓解。
封粤喝了一口咖啡，很苦。
苦涩裹挟着酸味在他的口腔碰撞起来。
笑了下，放下杯子：“好啊。”
来到没有人的后花园里，沈白释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把寒风阻挡在外。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白色藤椅上，指尖在椅子扶手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也丝毫不着急。
封粤抽完手上的烟，先挑开了话题。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回避我到节目结束，这么长时间不见，变得有种了。”
风吹来了一阵难闻的烟味，惹得沈白释很不快。
动了动身体，他说：“你离裴念远点。”
声音比路过的风更加冷，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封粤也不得不抬头看向沈白释。
沈白释双眼黝黑，像一个没有情感的黑洞，所有的小心思在他双眼的凝视下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并不好，尤其是对封粤这样从不服软的人来说。
“你喜欢他？”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沈白释站起身来，黑色毛呢外套上落了细碎的雪花，更是衬的这个人冷漠，“你最好别忘了，你欠我家什么。”
封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神却十分狰狞：“哈哈哈，沈白释，你不会以为没有我，唐硝真能和你哥结婚吧？同样的，就算没有我，裴念也进不了你们沈家的门。”
“他进不进得去，不是你说的算。”沈白释没有生气，语气和之前大差不差，冷漠，如同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琐事，“但是你要是再接近裴念，我不会坐视不管。”
“这个裴念到底是何方圣神啊？居然能让你这么护着，我反而对他更好奇了。”
封粤的靠近并没有给沈白释带来半点慌张情绪，他瞥了眼封粤，眼神中的蔑视显而易见，“听说两年前一个参加过WBC比赛的选手，选手不久前被抓了，而导致他被抓的原因跟FR俱乐部刚爆火的新星有关？”
月亮被黑漆漆的云层挡住，沈白释身后却亮着暖色的灯光，是从他的房间透出来的。
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加深，势在必得的笑容让封粤终于明白，沈白释为什么完全没有受到挑衅的影响。
“你还知道些什么？”封粤咬紧了牙齿，口腔中弥漫起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我知道什么，取决于你怎么做。”拍了拍肩头的落雪，沈白释心情舒畅，“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你也没有本钱和我做交易，总之，你要是再去招惹裴念，我知道什么，我保证，也会让霜华市公安局的警察知道，包括唐硝的车祸到底是不是意外，和他乘坐同一辆车的你为何毫发无伤。”
有些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沈白释手里不是没有证据，但是在他想要把证据交出去的时候，他哥哥阻拦了下来。
具体的原因还不得而知。
不过就算是这样，用来牵制住封粤也是足够了。
“哈哈哈哈，我真看不出来，你们沈家，一个是只疯狗，咬起人来不要命，一个是只冷静的狗，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却两个都是痴情的种啊。”
沈白释皱了眉，黑色的瞳孔中终于有了波澜。
他笑了一声，摊开手心借住一片即将枯萎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里融化，留下可以忽略不计的印记：“我和他是一家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冷静的狗呢？”
沈白释的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生下了两个儿子，完全遗传到了夫妻二人的盛业头脑。尤其是老大，在十七岁的时候，企业陷入危机，提出了一个妙计解决了危机。
也正式加入了企业的管理。
也是他接手的这几年，企业开始飞速发展，短短十年，就已经创造了无数被人津津乐道的商业神话。
沈白释的大哥在业界以手段狠，不给对手留下一点反击标签被人谈论，不知道被多少竞争对手视为头号敌人。
在私底下，也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疯狗。
世人皆知，沈家这位疯狗阴险毒辣，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的二儿子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疯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沈白释眼神变得温柔了很多。
隐藏在眼底的狠厉和怒火，在进门前一分钟彻底消失无踪。
房间里没看到裴念的身影，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白释轻笑，坐到椅子上，顺手打开了前几天没看完的书。
耳边的水声太过吵闹，早已经超越了之间摩擦的沙沙声。
“你回来了？”裴念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睡觉，刚准备留个纸条给你。”
“我们住一个房间里，哪里还需要留纸条。”沈白释低头轻笑，顺手拿过了裴念的毛巾，细心地帮他擦着头发。
“因为我有东西想给你，但是你一直没有回房间，应该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打扰你。”
沈白释回想了一瞬刚才并不算友好的对话：“不是重要的事。”
抬眼看了看时间，他这才注意到，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确实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不想占用裴念的睡眠时间，他主动问：“你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裴念低头犹豫了几秒钟。
从浴袍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
光从外观判断，沈白释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我近几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怕裴念伤心，他在心里努力寻找着温和的词语，“要是你不介意，可以等我……”
“没发烧啊。”
裴念的手就这么贴在了沈白释额头上。
手背很冰，正好可以让沈白释发烫的皮肤降降温。
凑得很近，沈白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发红的眼角，还有像是哭过后变红的鼻尖。
仔细回想起来，裴念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所有信息都在告诉沈白释：裴念哭过。
“你为什么哭了？如果是因为我和封粤说话没有陪你，或者是没给你点宵夜的话，我跟你道歉。”
“不是啊，你道什么歉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因为别人有事没陪我就哭？white，我是成年……人了。”
甚至是一个比沈白释年长上百岁的成年鱼。
“那你这是怎么了？”
语气里的着急骗不了人，哪怕是裴念也能感受出来。
“我才把电影又看了一遍，觉得感动就哭了。”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裴念语气里全是满足，心满意足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覆盖了眼尾那抹红色留下的色彩。
他轻轻咬了下嘴唇，把下唇上的心形小痣藏进了嘴巴，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有点幼稚，哎呀，总之我不是因为你不理我哭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啊，这个盒子里是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保存。”
接过盒子，打开的动作小心翼翼。
丝绒盒子里面是黑色的衬布，非常精致。
衬布上躺着三颗透明的小珠子。
还没有指甲大，说是玻璃珠也不太像。
在灯光下又会闪烁淡淡的蓝色。
沈白释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你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我也想送你礼物回报你，但是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这是我身上最宝贝的东西了……”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沈白释嫌弃一般，裴念先一步低下了头，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藏进了阴影之中。
“我不会嫌弃，你能送我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沈白释忽然觉得这份礼物很沉重，像是一颗裴念小心翼翼捧到自己面前的真心，“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我没见过。”
透明珠子除了会发光外，还能闻到一股悠悠香气。
很清澈的味道，像海水，又像阳光。
“是珍珠。”
“珍珠不是白色或者粉色的吗？怎么还有透明的。”
“这是非常稀有的珍珠，可能不值什么钱，对我而言却非常重要。”裴念抬头，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在我的家……不是，我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写着，珍珠对于生活在海底的生物而言，有着特别的含义，人鱼一族的眼泪会幻化成珍珠，这种珍珠比所有蚌类产出的珍珠都更加纯粹，是最难得的东西。”
“他们的眼泪凝结出来的珍珠也有所不同，开心的时候形成的珍珠是粉色，伤心的时候是蓝色，痛苦的时候是红色，而且在鲛人一族的说法中，珍珠只能送给最重要的人，也就是伴侣，所以……”
沈白释听了个大概就明白了，也比裴念的解释先一步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
往前逼进了两步，嗓子微哑：“所以？”
如同魔咒一样的低语在裴念的耳膜上不停敲击，幸好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不然一定会让沈白释发现自己的尾巴在害羞的时候总是变红。
咽了咽口水，裴念想退后，却被沈白释抓着胳膊，无法动弹。
“你真想知道？”
“嗯，想，说给我听听，所以什么？”
“所以……”深呼一口气，裴念狠下心，“在鲛人族的记载中，把珍珠送给重要的人，是求偶的表现。”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想跟我求偶？”
“当，当然不是，我才多大岁数啊，还不适合结婚呢，而且我也不是人鱼。”
裴念嘴上拒绝三连套，却始终没办法消除心里的异样。
耳朵红了，不知道是太着急还是在害羞。
沈白释觉得有趣，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裴念如同不会行动的木偶，瞬间定住。
脸蛋红得如同在热水里洗了个澡。
“你岁数不小了，谈恋爱结婚也很正常。”
裴念刚想否认，但是系统立马制止了他。
【要是你说太多，来参加恋综的目的就会变得非常可疑，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了，要是沈白释发现异常，把你抓去做实验……】
裴念：……
他紧紧闭着嘴巴，用力摇摇头，想把系统这些可怕的话从脑袋里摇晃出去。
“谈恋爱要遇到喜欢的人才能谈。”
他敷衍地回了一句，以迅雷不及掩耳躲进浴室，关上了门。
门外还传来沈白释满是笑意的声音：“那你要不要试着喜欢下我呀？念念？念念。”
裴念捂住耳朵，从来没想过听力好居然是一件这么叫人困扰的事情。
好在他的沉默唤醒了沈白释的良心，没有再逗他：“晚安。”
裴念没回，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咬到舌头。
浴缸里满满的冰块，却无法让裴念身体的温度降下来。
他难过地问系统：“我是不是身体出毛病了？我不会是发烧了吧？听说发烧就是会浑身发烫。”
【没有，放心吧，你的体质不是人类能比的，况且你要是发烧了，我也会受影响，我现在可是精神百倍呢！】
“那就好。”把手从水面上伸出，顾不上上面的水滴，裴念蜷缩着腿，把两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两侧，试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降温。
效果很一般。
【对了，你为什么说你没到谈恋爱的年纪？你们人鱼族不能谈恋爱吗？】
“不是，我在人鱼族生活了一百多年，其实按照这个算法，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在人类世界很老很老，但是在人鱼族，我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宝宝鱼，现在谈恋爱算早恋呀~”
【一百多岁？早恋？好小众的话】系统震惊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说，【你现在是人类，而且是二十几岁的人类，在这里的世界，很多和你一样大的人已经结婚生子了，甚至有的二胎都有了，入乡随俗】
“他们这么小就能谈恋爱啊。”
【人类很少有能活到一百岁的，总不能让他们活到一百岁再谈恋爱吧？那算什么？别人黄昏恋，这直接棺材恋了，就为了埋在一起？】
话糙理不糙。
想到人类世界的特殊性，裴念也能理解系统说的话。
【谈恋爱也是身为人的一大特色，你既然来到这里了，就要学会入乡随俗，我觉得那个沈白释还是挺不错的】
眼前这个夸奖沈白释的系统，仿佛和前几天让裴念远离沈白释的系统不是一个。
裴念怀疑它有精神分裂症。
没有回答系统的话，今晚的系统却格外话多。
这个话题无果，又找了个新的话题：【你送给沈白释的珍珠也能给我十几颗吗？我想做条手链】
“十几颗？你想得挺美。”
光是给沈白释的那三颗，就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了，系统一开口敢要这么多，裴念哪里会给他好脸色。
【哼！真小气】系统傲娇地说，【不过我也很好说话，你要是给我一颗，我可以跟你说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一手交珍珠一手交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个珍珠的作用大着呢，你这么随便送人太草率了】
裴念不相信它，毕竟它经常嘴上没个正经，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既然草率，那我就不送你了。”
没有再搭理系统。
裴念伸了个懒腰，一点点顺着浴缸边缘下滑，把自己的半个脸颊都埋进了水里。
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这是他独有的睡前小游戏。
每次这么做，很快就会睡着。
吐了一会儿泡泡，眼皮也变得越发沉重，再也抵抗不住脑海中的睡意，沉沉睡去。
翌日。
裴念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迅速睁开眼，把浴缸里的水放掉，穿好衣服，假装自己刚洗完澡，不慌不忙地去开门。
“早啊，昨天休息得好吗？”
沈白释笑笑，观察着裴念的表情说：“不怎么好，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我会解梦，要说给我听听吗？”
没有纠结他为什么会解梦，沈白释开门见山地说：“我梦见自己变成人鱼了，而且你也是人鱼，你来找我，捧着一堆珍珠说要送给我。”
人鱼赠送珍珠有什么含义他们都心知肚明，那这个梦里的含义自然也不用沈白释多说，裴念就能联想到。
耳根微红，裴念清清发热的嗓子说：“我昨天说的话你太认真了，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而且我是人，又没有尾巴，怎么可能变成人鱼呢？”
沈白释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对他说的话信了几分。
“嗯，也是，而且我也不可能是人鱼。”沈白释展颜一笑，“走吧，出去吃东西。”
心中的疑问并乜有消散，裴念一切奇怪的举动像是朝着沈白释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着。
这样的走势让他感到几分莫名的害怕。
像安慰自己一般，沈白释很快就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埋葬在了心底，不打算再揭开。
“尝尝这个，陈记的豆沙包子，特别好吃。”裴念夹了一个包子在沈白释的盘子中，让他回了神，“梓涵说他今天早上一早就去排队买的，馅料非常多，我刚才吃了个，可好吃了。”
“好。”
“要不要喝牛奶，还是喝豆浆？”裴念拿过沈白释的杯子，凡事亲力亲为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在讨好沈白释一样。
【你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white今天话好少，平时都是他照顾裴念，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这就是white高明的地方了，偶尔冷淡一点，看看念念多关心他呀】
【如果对方不喜欢你，建议不要学】
裴念主动起来可以用热情来形容，对沈白释事无巨细，跟变了个人似的。
“今天好像没有安排，一会儿要不要出去玩？”裴念捧着脸凑到沈白释面前，“今天天气不错，你刚好可以穿那件白色的外套。”
“先等等吧。”
今天不是自由活动的日子，沈白释不相信节目组会这么好心。
他话才刚说完，节目组的任务卡就送到了。
“今天会分为两组，一组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一组去疗养院慰问老人。”
裴念一听，来了兴趣。
系统说过，老人和小孩的眼泪是最好收集的，他笑眯眯地想，这个疗养院他去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勇敢鱼鱼，不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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