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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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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景象令陆良吉心头发寒,但他并不愿细想,而是开始温书起来。
温书之际,烛影摇曳,笔墨香气铺天盖地。陆良吉坐于案前,手中握着一只细长笔,唰唰有声地在宣纸上移动。他潦草地写下一个个字眼,笔法纵横雄浑,丝毫不见平日温书时的小心翼翼。
这般潇潇写了良久,几乎将整张宣纸铺满。陆良吉停下笔来,将纸张展开重读。只见纸上所书,字字句句皆是“忘恩负义”四个大字,铺天盖地,纵横交错。
陆良吉的手微微一颤,宣纸也随之滑落,悉数扑倒在案上。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底一股寒意蔓延,那梦里的人影和话语再度浮现在眼前。
“陆良吉,你忘恩负义,妄读圣贤书。”
那人冰冷的声线仿佛还萦绕在耳畔,让他几欲疯狂。陆良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此刻脑海中的影像,却只是徒劳。
他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将案上的纸张收拾干净。烛火在陆良吉的眼中跳跃,映射出他眼下隐约的青黑,显得精神十分疲惫。
陆良吉仰天长叹,决定不再温书,直接躺下休息。他钻进被窝,将自己埋在柔软的羽绒被中。房间内即便有烛光照耀,他却只觉四周一片漆黑。
“忘恩负义”四字仍在他耳边回响,终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陆良吉起身走出客栈。天色还未大亮,月亮有气无力地挂在天边,周遭一片寂静。
他走到街头,只听得早起的商贩在街面上叫卖,几声鸡鸣划破天空,渐渐有行人出现。陆良吉深吸一口气,打算顺着这清新的空气走走,好让自己清醒些。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见人们渐渐苏醒,各自准备开门营业。一股热热闹闹的气氛逐渐笼罩整个街市,把陆良吉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街市的西面,只见一条蜿蜒的小河在眼前流淌,河岸边零落几盏提灯。河水清澈见底,几尾金鱼在水草间穿梭,偶尔跃出水面,在提灯的照耀下闪烁金光。
陆良吉沿着河岸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个小院落,里面种满了梅花。院门微掩,隐约可见一幢小屋,檐角上悬挂着一个小小的“卖梅酒”牌子。
他好奇地推开院门走进,只见一个老翁正斟酒与几位客人。老翁见有生意上门,立马热情地迎上来:“客官请进,来的正是时候,梅花盛开,梅酒美味。”
陆良吉点了点头,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老翁将一小杯梅酒上前推来,语调亲热地说:“请客官尝尝吧,定然会喜欢的。梅花酿的酒,清香爽口,解百烦之效。”
陆良吉喝下一口,只觉得嘴里充满梅花的芳香,清润爽口,的确有驱散烦闷之功效。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明显轻松下来,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陆良吉在老翁的小屋里坐了许久,直到完全放松下来。他留下几个铜板,起身告别老翁。
老翁热情地送他到门口,笑呵呵地说:“客官再来,我这儿的梅花酒随时欢迎你。”
陆良吉点点头,离开小院子。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明媚非常。他漫步在空旷的大街上,心情也似被这阳光感染得格外明朗。
“陆兄!”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陆良吉转身,只见奚笑南正急急向他奔来。
奚笑南停在他面前,有些气喘吁吁:“幸好遇见陆兄了,我正要去书院找你。先生让我们过会儿去会面,说有要事相商!”
陆良吉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有些疑惑。奚笑南的样貌实在过于天真烂漫,让他时常忘记对方的真实身份。若不是对奚笑南的记忆十分清晰,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那么就去书院一趟吧。”陆良吉说道。
两人便往书院走去。一路上奚笑南絮絮叨叨地说着见闻,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陆良吉听着,偶尔应和几声,心想这少年和自己的印象实在差距太大,难免有些好奇对方到底隐藏了什么。
到达书院,周士章果然在堂屋等候他们。见两人来了,他笑眯眯地道:“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有件事想要交代于你们。”
陆良吉和奚笑南对视一眼,也不禁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周士章看着两人,笑道:“别紧张,只是件小事。我这里快要来一位新生,名叫夏侯渊,家世富贵,才高八斗。只是性子有些乖戾,难免会惹出是非。我特意交代你们,以后多加照应,免得他初来乍到,与其他学子起纷争。”
陆良吉和奚笑南都应道:“是,先生交代的事学生定当遵从。”
周士章点点头:“夏侯渊过几日就到,我会让他与你们同住一院,你们能伸出援手,协助他熟悉这里环境。其他学子我也会交代,以免生出误会。”
陆良吉心里微微一动,若是这个夏侯渊真如周先生所说那般性子刁钻,同住一院难免会有些不快。不过既然是先生交代的事,也只能应下来了。
周士章见两人答应,也就放心了。遂让他们回去,准备迎接新生。
陆良吉和奚笑南离开书院,慢慢往回走。半路上奚笑南突然开口:“陆兄,你觉得这个夏侯渊会是什么样子?”
陆良吉看着奚笑南,摇了摇头:“先生说他性子乖戾,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照应,尽力与他磨合。我只希望他不会给我们太多麻烦,学院求学的日子本已不易,要是再与同院的人起冲突,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奚笑南也有同感,但转念一想,突然笑了:“无论夏侯渊如何,我们总是能应对自如的。我相信陆兄定有办法应付他,毕竟......”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似乎想到什么而不便言明,“毕竟陆兄才智过人,定不会被他困扰太久。”
陆良吉看着奚笑南,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异样感觉。这少年言谈举止总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只得推说:“笑南过奖了,我也不过比常人略微机智些,还远称不上过人。我们只能做好先生交代的事,尽力与夏侯渊相处融洽,其他的,就看他的品行了。”
奚笑南闻言,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都对这个新生充满期待,又有些忐忑,只盼他不要给他们带来过多麻烦罢了。
几日后,夏侯渊如期来到书院。周士章亲自将他引见给各位学子,并交代陆良吉与奚笑南好生照拂他。
夏侯渊一来,立刻引起学院里的瞩目。他年约十七八,身材修长,着一袭白衫,腰间配一把长剑,一脸倨傲神色,眼神里透着些许锋芒。
陆良吉和奚笑南上前迎接,笑容有礼:“夏兄新来乍到,我们是同院的陆良吉与奚笑南。先生有交代,要我们好生侍奉夏兄,请夏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
夏侯渊上下打量两人,冷笑一声:“我来这里读书,又不是要你们侍候。只要不出声跟在我后头就成,其他的用不着你们插手。”
陆良吉和奚笑南对视一眼,心里都开始后悔应承周先生的交代。夏侯渊的性子果真如先生所言,活脱脱一个乖戾的主儿。
夏侯渊根本不理会两人,直接大步流星地走进院落。陆良吉无奈地摇头,对奚笑南说:“看来我们要准备好了,这夏侯渊简直就是个祸害。”
奚笑南也有些无语,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先生命我们照拂的,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夏侯渊这性子,生怕会惹出不少是非,我们还是要小心照看,免得日后被他牵连。”
陆良吉知奚笑南此言不虚,也只得点头答应。两人跟在夏侯渊后头将他安顿下来,心里都暗暗叹气,生怕这位乖戾公子要带给他们的麻烦远不止这些。
果不其然,夏侯渊来了没几日,便惹出不少纷争。他在读书时间遇到不了解的地方,总要大声喝斥导师,甚至翻桌子摔茶杯,把其他学子全吓得不轻。几位学长找过他理论,也被他挑衅辱骂,场面十分难看。
陆良吉和奚笑南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可能的情况下劝夏侯渊收敛些,但效果不大。他们都开始后悔应周先生的请求,照拂这位乖戾的同院公子了。
一日,夏侯渊再度在课堂上发作,砸碎了一个茶杯。陆良吉见状立刻上前劝道:“夏兄请息怒,这么大的动静会扰乱他人。”
夏侯渊冷眼瞪向陆良吉,忽地拔出佩剑指着他:“你再唠叨什么,我就当场砍了你!”
陆良吉也被激起了怒火,但还是忍耐住没有当场反击。奚笑南见状立刻上前,拉住陆良吉道:“陆兄息怒,我们去周先生那里商量这档子事吧。”
陆良吉看着奚笑南,也就点点头,拉着他便要离开。夏侯渊猛地拦在两人面前,冷声喝道:“你们去告状?我就在这里等着,届时砍断你们的手脚,看你们还怎么去周那老头那里诉苦!”
陆良吉和奚笑南看着这个半疯的公子,都气得眼冒金星。这时突然听得一声喝令:“夏侯渊,你这个疯子,还不快快收起你的破剑!” 只见周士章已来到教室外,神色相当严厉。
夏侯渊见状,也不敢再横,只得收剑入鞘。周士章进来后第一时间找陆良吉他们:“你们两个没有受伤吧?这个夏侯渊简直就是个祸害,害得老夫白发苍苍!”
陆良吉连忙说道:“我们无恙,只是......只是夏侯渊实在太难相处,我们也处理不来。先生您看......”
“我知道,我知道。”周士章叹息一声,“老夫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安置他与其他学生分开居住,免得他再惹出什么祸端。你们就不必再理会他了,专心读书去!”
陆良吉和奚笑南都松了口气,连连道谢后离开。两人走在院落里,对视一眼不禁笑了。
奚笑南说:“总算可以摆脱这个祸害了,我们也可以安心读书,不必再理会他到底要惹出什么祸端!”
陆良吉点头:“我只觉得我们真是倒霉,居然一来就碰上这么个麻烦的同学,简直就像买彩猫碰上乌鸦似的。”
两人笑闹着回到自己院里,心情舒畅不已,总算可以不再受夏侯渊的骚扰,专心向学问进发了。
自从和夏侯渊分开后,陆良吉和奚笑南的日子便平静多了。两人专心读书,偶尔也会一起讨论讨论,颇有相识已久的感觉。
一日,两人照例去寻周士章讲解,却发现他坐在书房里神色凝重。陆良吉上前问道:“先生,您是否有什么心事?神色看起来不太妙。”
周士章叹了口气,说:“夏侯渊的父亲要把他接回家中,老夫本来还以为终于可以安生了,却没想到夏侯渊硬要把你们两个也带走,说要你们随行照拂他。老夫实在不忍,但又难以拒绝......”
陆良吉和奚笑南都愣在了原地。随行照拂夏侯渊?那几乎就是自投罗网!两人拼命摇头,陆良吉说:“先生,我们跟在夏侯渊身边,恐怕要出人命的!他那性子,难保我们回得来。”
“我也知道,”周士章叹息着说,“但夏家富贵,人物要紧,实在难以推辞。老夫已经同意了,也只能放你们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出发前,老夫会叮嘱夏侯渊必须好好照料你们,你们也要小心谨慎,有什么祸端立刻回来找老夫。”
陆良吉和奚笑南面面相觑,都感到深深的无奈。跟着夏侯渊,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既是周先生的交代,他们也只得默默点头,和夏侯渊一同启程。
一行人出发那日,周士章亲自送至城门外。他找来夏侯渊叮嘱了许久,夏侯渊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答应着。
周士章跟陆良吉和奚笑南说:“你们小心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马上回来告诉我。夏家虽富贵,但老夫也有些门路,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两人点头答应,看着周士章的身影慢慢缩小, 心里都感到踏入未知的恐惧。这段旅程,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变故,实在让人捉摸不定。
一行人出发在即,即将踏上漫长的旅途。陆良吉和奚笑南在马车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丝无法掩藏的忐忑。
他们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马车行进在崎岖山路上,陆良吉和夏侯渊时不时被颠簸得身体耸动。旅途疲惫,两人靠在一起打盹,不知不觉间,夏侯渊的头轻轻地靠在陆良吉肩上。
陆良吉睁开眼,发现夏侯渊正微抬眸观察自己。少年的眼神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夏侯渊见陆良吉睁眼,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陆良吉的鼻梁、嘴唇,目光暗了下来:“醒了?”
陆良吉心跳略快,但还是装出一副泰然的模样:“旅途劳累,小睡片刻罢了。夏兄也该歇息,我们还有长路要走。”
夏侯渊冷笑一声,手指移到陆良吉的后颈,微微施力:“我睡不着,倒想找点事做以消遣。”
陆良吉意识到事态开始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却也无可奈何。夏侯渊本就是个霸道的性子,他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少年只得说:“夏兄,我们是在马车上,奚笑南也在......”
“我知道。”夏侯渊的手指回到陆良吉唇上,“只要你别出声,他也不会知道。”
说罢,他抬起陆良吉的下颌,吻了上去。
陆良吉瞪大了眼,夏侯渊的唇舌宛如掠食者,疯狂侵占着他的口腔。少年霸道的吻简直要将他溺毙,让他浑身发软几乎要化在对方怀中。
就在这时,马车又一个颠簸,两人的吻不得不中断。陆良吉被吻得头晕目眩,胸口起伏不已。夏侯渊冷冷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对方才刚刚结束的掠夺还不感到满足。
“到了,我们下车吧。”夏侯渊从陆良吉怀中退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态。
陆良吉有些失神地看着夏侯渊,内心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的霸道与疯狂让他寻觅,却也隐隐感到危险。但是刚才那个吻,又让陆良吉无法自拔。
他似乎已经沦陷在这个男人的漩涡中,要摆脱,已经不是自己能主宰的了。
一行人来到夏侯渊的府中,一进大门陆良吉就感觉到这是一个气氛浓厚的地方。门口站着的家丁个个神色严峻,给人一种高压的感觉。
夏侯渊带两人入内,径直去见他的父亲夏潜。夏潜表面上待人礼貌,但陆良吉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
夏潜打量了陆良吉几眼,问道:“你就是周士章推荐来的陆良吉?我听夏侯渊提起你挺久了,也算有些期待。周士章眼光不错,你就住在我们府中,跟着夏侯渊学习吧。”
陆良吉连忙道谢,心中却觉得事有蹊跷。夏潜对自己的关注似乎过分热烈,这让陆良吉感觉到一丝被算计的不安。
夜深人静时,陆良吉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他警觉地坐起来,只见夏侯渊悄然掀开门帘进来。
“怎么还不睡?”夏侯渊冷冷问道。
陆良吉见他来意不明,心中更加提高警惕:“彼此彼此,夏兄你也还没睡?”
夏侯渊不答,径自走到床边坐下,定定地看着陆良吉:“我父亲对你很感兴趣,你一定要小心。”
陆良吉闻言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预感没错?他追问道:“夏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渊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我父亲向来喜欢收集些有用的人物。你被他注意到了,只怕已经落入他的算计之中。”
“那么你呢?你也在算计我?”陆良吉脱口而出。
夏侯渊闻言转头,两人对视片刻。少年慢慢地凑近,直到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我只想要你,而不是利用你。如果我父亲对你有所图谋,我自会保护你。”
陆良吉被这番话语惊呆了。他能感觉到夏侯渊的眼神一片深沉,似乎并不像在说谎言。但是这个人太过难以捉摸,让他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
夏侯渊见陆良吉沉默,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说罢悄然离开,留下陆良吉一人困惑不已。
第二日,陆良吉得知夏潜要带他去拜访一个神秘人物。奚笑南得知后,拉着陆良吉劝告:“你一定要小心,这个府中暗流涌动,危险无处不在!”
陆良吉点头:“我知道,只怕已陷入难以自拔的漩涡之中。但是现在要是想离开,恐怕也不那么容易了。”
两人心知大事不妙,却也无法领会其中的关窍。而这趟拜访,似乎能揭开
一点真相的面纱。
陆良吉随夏潜来到一处隐秘的宅邸。门开之际,一个清俊冷峻的男子迎了出来。
“久违。这位就是陆良吉?”那人声音富有磁性,望向陆良吉的眼神却像在审视猎物。
夏潜点头:“姚元鱼,这正是老夫新发掘的人才。姚弟的眼光一向独到,老夫带他来拜会,想听听姚兄的意见。”
姚元鱼微微一笑,示意两人入内。
室内布置简朴而别致,但陆良吉觉得这里的主人定是个性情复杂的人物。姚元鱼命人沏茶,随意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望向陆良吉:“陆良吉,老夫罕见地对你产生兴趣。你觉得呢,要不要投入我门下,我必定会好好培养你。”
夏潜一脸惊讶,似乎也不曾料到姚元鱼会如此直接。陆良吉被这话问得措手不及,他本能地觉得这位姚元鱼的提议并不简单。那双眼睛望着自己,总让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是打斗的声音。姚元鱼脸色一变,夏潜也露出吃惊的神色。
一个家丁急匆匆闯进来,抱头鼠窜道:“大人,有人闯入要刺杀陆良吉!”
姚元鱼神色一沉,冲着夏潜吼道:“怎么回事!你把陆良吉带来,难道外人也知道?”
夏潜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也不明白眼前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踏入门来,手中长剑上仍然滴着血。来人一头黑色长发,上挑的眼角里满是傲慢与冷漠。
他扫视了屋内的几人,视线最后落在陆良吉身上:“找我的人出来了。跟我走,这里太危险,那些家伙随时会要你的命。”
陆良吉完全惊呆了,来人言语之间似乎知道不少内情。但是对方身份和来意都成谜,在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暗藏秘密,让他难以判断。
陆良吉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选择。夏潜见状,迅速上前挡在陆良吉身前,对那人怒目而视:“你是何人?竟然擅闯本公子府上,还大言不惭要带人离开?”
那人冷笑,手中的长剑指向夏潜:“识相的就让开,否则我难保会伤及无辜。”
夏潜脸色狞白,姚元鱼见状也是怒不可遏。但是两人都轻微的感觉到来人身上透出的气势,似乎并非等闲之辈。
“陆良吉!别听他的,这人来路不明,定然居心叵测!”夏潜又一次诉说。
陆良吉心中难以抉择,正犹豫间,那人却突然一记横扫,手中的长剑直指两人咽喉。
“我叫沈明月,来此是为了保护陆良吉的安全。”那人沉声道,“你们若是真心为他好,就让我们离开。否则,我只好以武力相逼了。”
夏潜和姚元鱼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眼中难掩的惧色。沈明月的实力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强悍,要是真的与之动手,结果实在难以预料。
“陆良吉,你自己决定!”夏潜最后对陆良吉吼道。
陆良吉暗暗握紧拳头,他知道此刻只有自己能决定命运。但是相信沈明月离开,还是留在夏侯渊身边,两种选择各有优劣,让他无法抉择。
“有人要至你于死地,我来此是护你周全。”沈明月见陆良吉犹豫,又添道,“你若是心存疑虑,倒也可与我较量一番,以见我的心诚不诚。”
陆良吉闻言大吃一惊,沈明月这番话乍听之下似乎无懈可击。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言语巧妙,实际的意图究竟如何,谁又能摸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