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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纵为梦里相随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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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一点,陆赫第五次叫Omega起床。
贝缪尔有很凶的起床气,小时候,严重了还会把自己气哭。
Alpha轻轻推他都属于杀伤性叫醒方式,让贝缪尔只想打架骂人,对着落地灯踹了两脚,甩起浴巾把绿萝和兰花的吊篮挥下来,简直是一座行走的火山,阴着一张脸洗漱之后,倒头又回去睡觉。
“起来涂点药膏吃点东西再睡,你□肿得很厉害,会发炎的小露。”陆赫心疼又无奈,揉了两下他埋在被子里的头,”别盖着头,闷着了。”
贝缪尔一下把他拽进来当肉垫抱枕,靠着男人的胸肌,睡得又快又实。
睡着睡着,Omega忽然感觉屁股凉凉的。
(……)
可是陆赫好像偏偏不解风情,守礼又严谨地为他上药,轻轻弹了一弹Omega的额角,看着一地狼藉的花瓶碎片,抽出手指笑着说:“终于愿意醒了?还是要再来点小破坏?”
贝缪尔似理非理地哼了一声,赌气一样下了床,蛮暴的性/爱没有把他的胆子吓细:“走开,不要理你。”
贝缪尔穿着肩膀裸/露的大号睡衣,在冰箱边把草莓插在指头上边吃边玩,Alpha喊他吃饭也不去,怎么都叫不灵。
“怎么生气了?”陆赫站得不远不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说看,小露。”
贝缪尔不讲话,只是一下下捣着碗里的苹果块。
陆赫慢慢从背后抱住他,俯身把头搁在他颈窝,双手渐渐环紧,像是收紧的纱网缚住蝴蝶的翅膀,对着他婴儿一般软的耳根说:“是不是不疼了?”
贝缪尔脸色起了一层雾,绯红地迷蒙着。Alpha的嘴唇离得很近,像是随时要用力地堵住他的嘴,强势地让人不作他想。
(……)
从浴室里出来的贝缪尔伶俐乖巧极了,熊扑在Alpha身上不肯下来,像是口欲期的小孩子,嘴巴里总想含点什么东西,又是咬他的下巴和鼻子,把他的脸吸出来一个红印,又是把他的手指吃进去。
或许也可以说,是某种病态渴望依赖,晚期的,致命的。
“你是小狗吗?”满脸都是Omega的口水,陆赫抱着他下楼梯,抵着他的额头笑了笑,“小狗还是小猫?”
贝缪尔自鸣得意,就差骑着他的脖子发号施令了:“我好饿好饿好饿,吃饭嘛,吃什么吃什么吃什么。”
陆赫其实中午吃过了,吃的贝缪尔昨天准备的赔罪礼,红烧肉缺盐少油,可乐鸡翅伤害味蕾,一桌满汉全席犹如舌尖上的酷刑。
“我要饿死了…”贝缪尔发现冰箱什么也没了,大惊,“我做的菜呢?你倒掉了?你怎么这样?”
陆赫一肚子黑暗料理,属实是吃伤了,需要休息,暂未回答。
他在拌牛油果大虾沙拉,把鳄梨握在手里,用陶瓷刀沿外围划一圈,掰开之后用刀插入果核,卡住后轻轻取出,横纵切段,勺子起出,动作现代贵族般娴熟优雅,像在录制电视美食节目。
贝缪尔在阳台上吹口哨逗麻雀,累了就盘起双腿在沙发上坐下,逛网店中。
他为别人花钱大手大脚,风风火火,可是对自己却很奇怪地吝啬,买什么都要认真货比三家,看到心仪的商品打折了,一定要高兴地哇哇大叫出来。他的大笑声有时候实在很魔性,听得陆赫忍俊不禁,擦干净手去捏他的脸。
Omega在他心里像是永不断歇的愉逸歌调,每一个即将消散的音符又产生出新的旋律来,总是充满勃然的活力。
陆赫仔细取出虾线的时候,听见背后一阵异响。
贝缪尔倒是很有做坏事的紧迫感,屁股砰一声磕在了桌边上,把偷吃完空空如也的牛油果碗一丢,卷进了小毯子里。
陆赫像是剥春卷一样把他一点点弄出来,可是他向左边收被子,Omega就往右边裹。
陆赫其实哭笑不得,只觉得他可可爱爱,但说话一直都有天然的严肃,又很简洁:“下次别吃了,小露,牛油果都是脂肪。”
他的意思是空腹这样吃不好,贝缪尔却忽然探出头来,睫毛颤动像两对易折的金色翅膀,盯着自己屈着的腿说话,急迫又恳切地保证:“我每天运动很多,大哥,我不会长胖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Omega甚至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陆赫哪里知道他话从何来,只能以为对方又在刁难他可怜的恋爱逻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