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三只哈基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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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斯，家里其他的龙都跟米洛讲过摩拉克斯。
这块成精的大石头虽然可以被称为龙，却为天理所用，成为了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岩神，把他的人类们养得油光水滑不说，还有本事让自己的血肉流通全大陆，成为稳定的钱与媒介。
这让不精于经济学，也不会养娇气人类的龙们很羡慕。
是的，米洛家里的龙龙们觉得人类很娇气。
“他们太脆弱了，一粒石子儿就能砸断肢体不能动弹，发出难听又微弱的哭嚎……”
这是一个姐姐曾叹息过的经历。在七国尚未成立之前，她曾游走于世间，尾巴无意中扫落山峰顶端，碎裂的岩石砸毁了人类辛辛苦苦建立的聚落房屋，有人为此受伤。她也因此被赶来的摩拉克斯暴打一顿，丢得远远的。
维尔斯：如果不是这家伙是真不小心，也没砸死人的话，摩拉克斯可没那么好脾气。
姐姐尖叫：维尔斯，不许拆我台！要不是我不占理，我能老实被他打？！
然后哥哥姐姐又开始互掐了……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米洛以人类的形态踏足摩拉克斯的领地，还是觉得摩拉克斯是那种非常讲规矩，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极度护短的龙。
摩拉克斯领地的人类被他看得很紧，一点委屈都受不的——划重点，要考的。
他那么爱他的人类们，怎么会突然就当众死掉呢？
所以当她看到那条假龙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米洛是很懵的。
她还没来得及想得复杂，思考背后的原因，荧就说出了她的猜测——摩拉克斯很有可能是当年分散荧与她哥哥的神。这么做，说不定就是故意下套子，请君入瓮。
米洛的脑袋瓜子里本来就自动把摩拉克斯划进天空岛阵营，既然荧都这么猜测了，那米洛对摩拉克斯警惕提防些，也很正常，对吧？
所以当她察觉哥哥和人形的摩拉克斯一起出现时，不由分说地抱紧了荧和派蒙，不让摩拉克斯有带走她们的可能。
荧和派蒙，小小的，软软的，被摩拉克斯抓走的话，一尾巴就拍成肉饼了！这可是在摩拉克斯的地界上，哥哥都要跟摩拉克斯提前商量好自己才能进来……到时候往哪里跑才最安全呢？
米洛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愁绪，用筷子扒饭时，这种心情更是到达了顶峰。
筷子好难用啊。
但是摩拉克斯讲的话很有道理哎……
她悄悄去看和派蒙讲话的摩拉克斯，也就是钟离，觉得这个龙也没有那么严肃可怕……
他和我想的一样哎，他的人类孩子们和我想的一样哎——米洛如此想着。
荧默默扒着饭。坐在米洛身边的维尔斯用公筷捞起一整碗肉片豆芽蔬菜丸子，隔着米洛推给她。
“谢谢。”她低声道。
维尔斯颔首，表示没什么。
荧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鼻子一酸，愈发迫切地想要找到岩之神，希望可以问出分离时哥哥的下落。
钟离不经意间抬眸又垂眸，一切尽在眼底，只有派蒙被唬得一愣一愣，吃着钟离夹给她的食物，笨拙地开始学用儿童筷。
派蒙啊，被忽悠着开始学用筷子了呢。
这顿宵夜吃完，维尔斯付账完毕又和钟离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带着小姑娘们溜达着离开。
荧抱着吃撑了一点都飞不动的派蒙走着，她心里有很多猜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好了。”
走在最前面的维尔斯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背后正是灯火通明的北国银行。
荧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维尔斯，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米洛倒是恍然大悟，她伸手去牵金发的伙伴：“荧，要去另一个地方吗？哥哥有话想告诉我们。”
这里是摩拉克斯的地盘，他一日不卸下岩神的职位，一日不会松懈对璃月的掌控。
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一些话，不适合在别的龙的领土上讲。
荧回握住米洛的手：“好啊。”
她相信米洛不会害她。
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她相信米洛，也愿意信任一下米洛信赖的哥哥。
即使对方是疑似敌人的愚人众高层。
维尔斯微微一笑：“那感谢旅行者小姐的信任。”
这是一间温馨的房间。
米色的地板，雪花纹样的墙纸。透亮的玻璃窗，殷红的窗帘半遮窗外呼啸的雪景。屋子里壁炉噼啪燃烧木柴，沙发柔软，红丝绒和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抱枕堆在上面，茶几上也摆放着可口的小点心和红茶。另一边是高大的实木书柜，以及一套办公桌椅。
派蒙好奇地左飞右看：“好神奇，这里是另一个空间吗？”
“这是【第二号房间】。”维尔斯示意她们去沙发那坐下，然后从书柜那取了一本书来。
派蒙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眼睛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办公桌秃秃的一角……
派蒙抓抓脑袋，不明白怎么办公桌还能缺一个角。
维尔斯注意到她的视线，脸上浮现笑容。
你说是谁啃秃的呢，兹梅伊？
米洛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不明白哥哥怎么那么看着自己。
黑发蓝眼的青年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扶了扶眼镜，开口就是重磅消息砸下来：“旅行者荧小姐，我知道你在寻找你的哥哥，我也知道他在哪里，他甚至过得挺好。”
“他在哪里？”
荧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险些找不着北。
维尔斯从空无一字的书中抽出一张照片，那上面赫然是一位金发异邦人的身影。
他坐于高台王座上，深渊法师以及其他魔物尽数臣服。
“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金发的异邦人，空。”
荧死死地攥着那张照片，没注意到身边的米洛逐渐放空的眼睛。
深渊教团……深渊……
“我深切理解你们兄妹分别的痛苦，对此感到遗憾。但是旅行者，你不能现在就去找他。”
“为什么？”荧眼尾一片水红，“哥哥有什么难处吗？我完全可以帮他的！”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有什么不能见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旅行者。”维尔斯又翻了一页书，“是他不愿意你找他，至少不是现在。”
那双冰凉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对面坐着的妹妹：“旅行者，你不明白提瓦特目前的局势和势力划分。”
“以天理为首的神明派，以深渊教团为主的深渊势力。这其中又有更加细致的划分，天理的拥护者，天理的反抗者，以及旁观者。”
“只要你继续你的旅程，你会明白我今日所说话语的意思。”
“但是对你的哥哥而言，地上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他是敌人。天理，天理的维系者，七神，七神的子民……”维尔斯说，“我今天的话已经是对规则的挑衅，更多的不便告诉你。”
“旅行者，为了这场盛大的狂欢如预期中畅通无阻的举办下去，你最好是真情实意地投入演出。”
“如果我不呢？”
金发的少女眼神平静：“如果我不配合呢？”
她就要清醒地打乱这场局，又如何呢？
“你会再一次失去记忆醒来，再一次钓到这个小家伙，再一次踏上七国之旅。”维尔斯微微一笑，“此即命运。”
漆黑的力量自他脚下蔓延开来，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虚无。房间，糕点，壁炉，派蒙和米洛，他们都不见了。
金发的少女站在漆黑的中央，无锋剑已然横持于身前。
“不必紧张，你是她的朋友，我不会做什么。”维尔斯摘下眼镜，递到荧面前，“不试一试吗？”
荧没有接：“你到底想做什么？神神叨叨地说了那么多，就只是让我放弃好奇心，被安排着走下去吗？”
维尔斯又笑起来，他真的很喜欢笑：“怎么会呢？我如果希望你安分些，完全可以用你现在未来也绝对查不到的手段让你老实点。但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米洛是我的朋友吗？”荧冷笑，“你倒是个好哥哥。”
“因为我知道我们会达成合作。”
维尔斯俯身把眼镜给她戴上：“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本质吧。”
荧又开始头疼了。
她捂着头，眼前闪过一些意义不明的片段。
风雪，暴雨，崩裂的土地，猩红的月，还有被天灾摧毁的城邦……
她甩了甩脑袋，仍嫌不够，又用力地锤了两下。
维尔斯这个冷漠的男人不管不顾，气得荧踹他一脚：“都是些什——”
她看见了一头纯白的龙。
雪白的鳞，纯白的羽翼，冰蓝色无机质的竖瞳，爪尖都是寒光凛冽，锋锐不可挡。
那是何等美丽又高贵的生物啊。
白龙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傲慢，但又让人觉得他理应如此。
那龙有着纯白华美的羽翼，在漆黑的空间里恍若一轮皎洁的月。
“……”
金发的旅者勾下眼镜，看着眼前人模人样的维尔斯：“这是你？”
维尔斯微笑：“不像吗？”
荧被白龙超越种族的美色冲击震惊到了，很难把眼前的黑发青年同龙联想起来。
她好奇道：“你真没给自己加滤镜？”
维尔斯：“……龙不屑于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三只哈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