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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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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李念没有再看地上那些碎片一眼，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惊涛骇浪。
指尖的刺痛清晰地传来，提醒她保持绝对的冷静。
只有绝对的冷静，才能在群狼环伺中看清每一丝破绽，抓住每一线生机。
她迅速蹲下，捡起一块边缘最锋利的晶体碎片，毫不犹豫地在指腹划开一道深痕！殷红的血珠滚落，精准滴在最大那块存储芯片的核心接点上——物理破坏，最原始也最保险。
同时，她调出光脑，锁定角落待机的清洁机器人，指令冰冷而清晰：
【启动深度清洁协议：目标区域——本休息室。指令：彻底清除所有电子残留痕迹，覆盖写入无意义数据流。执行等级：最高。】
嗡——
清洁机器人眼中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无形的力场瞬间张开，伴随着高频的嗡鸣，地上所有碎片都被强大的吸力卷入其腹部的粉碎口。细密的激光束闪烁，将一切物质与数据痕迹彻底分解、覆盖、重写。
嗤啦！
李念的光脑屏幕骤然爆出一簇细小的电火花，随即彻底黑屏，内部元件在预设指令下自我熔毁。所有可能残留访问记录的端口、缓存，被她用最粗暴的方式逐一物理破坏。
她不能留下丝毫把柄。
做完这一切，李念推开休息室的门。脸上残留的一丝神经质亢奋尚未褪去，恰好完美契合一个刚“赢了”皇太子又在混乱中受了惊吓的形象。
没走几步，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身影就撞入眼帘——是之前在舞会上起哄、嘲笑她的，好像叫杰米？
不管他叫什么，此刻都一脸晦气地靠在廊柱上，似乎因为刚才游戏里被抓得太惨而郁闷。
李念眼底寒光一闪，计上心头。
“哟！这又是哪位少爷啊？”她脸上笑容放大，带着一种刻意夸张的热情，快步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个路过的学生听见，“刚才游戏里抓到你的时候，手感真不错！跑得挺快嘛！”
男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一愣，随即脸上涌起被羞辱的怒红：“李念！你少得意！不过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
“嘘——”
李念身形微动，那把从不离身的能量切割刃已无声无息地抵在男生腰侧要害，冰冷的刀锋隔着薄薄的礼服传递着死亡威胁。“小声点，”她压低的嗓音如同毒蛇嘶鸣，“我胆子小，一受惊，手就容易抖。你说……白瑾会长是不是正在找你？”
“会、会长找我？”男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后退，却被刀刃逼得动弹不得，冷汗瞬间浸湿后背，小声说：“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学院！”
“不干什么，”李念继续逼近，将他逼到了一间休息室，指了指休息室装饰用的羽毛笔，切割刃轻轻点了点他的喉结，“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什……什么忙？”男生冷汗涔涔，他能感觉到刀刃的冰冷和眼前人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杀意。
该死，贫民窟现在都这么穷凶极恶了吗？怎么这和之前那个特招生完全不一样啊！
“写封情书。”
李念扯了扯嘴角，吐出三个字。
“啊？”男生懵了。
“写给白瑾会长。”李念补充道，眼神幽暗，“用你最大的热情、最华丽的辞藻、最‘真挚’的感情去写。现在，立刻，用你的光脑写，我看着。”
男生虽是个草包，但也本能地感到极度不对劲：“为…为什么？白瑾会长他……”
“写！”切割刃的尖端微微刺入皮肤，一丝血珠渗出，死亡的恐惧瞬间击溃了男生的心理防线，他手忙脚乱地调出光脑文档，手指颤抖着开始敲打肉麻到令人作呕的句子。
“您如星辰般耀眼，照亮我卑微的生命……”
写到这里，李念忽然俯身，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插入、修改。
男生惊恐地看着她在情书末尾，用极其隐晦、带着点暧昧挑逗的笔调，“不经意”地添加了几句：
“……即便身处黑暗，追随您的星光亦是我唯一的方向。只是最近，亦有‘暗流’涌动，扰乱了这份宁静……那些愚昧身影，不厌其烦的鸟儿，向往着本不该出现的子弹……或许等不到点燃黑暗的那一刻，阴影就会玷污了您所照耀的世界……”
男生虽然不懂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情书，更像在暗示些什么，他吓得脸都绿了：“你！你这是栽赃！是……”
“发送。”李念打断他，声音不容置疑，“匿名发送给白瑾会长。记住，这是你‘仰慕’会长大人，忍不住倾诉的‘见闻’。”
“不！我不能……！”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发送。”李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滴！检测到你的关键行为：向攻略目标（白瑾）传递蕴含‘倾慕’与‘隐秘信息’的信件！触发隐藏任务：情书暗语！】
【任务要求：确保信件被白瑾接收并引起其关注。】
【任务奖励：精神力+10！特殊技能「信息伪装」碎片*5！解锁指定星网跨频道沟通功能（部分）！】
【失败惩罚：无。】
来了！李念心中冷笑。这狗系统，诱导人作死的机制真是无处不在。不过这次……正合她意！
男生在死亡的威胁下，哭丧着脸按下了发送键。
“写得太好了！少爷！”李念“由衷”赞叹几乎就在发送成功的瞬间，走廊外传来一阵压抑着怒火的冰冷声音：“杰米·科尔斯！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好戏开场，李念笑容满面地打开大门，果然，白瑾他来得比预想的还快。
在这个学校，匿名看来也是个笑话，就算同为贵族，显然高阶贵族面前这些低阶贵族和她的待遇差不多。
杰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扑过去：“会长！是她！是李念逼我……”
“好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白瑾厉声呵斥，目光如刀般扫过杰米，最后定格在李念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做作的咳嗽声传来。
“咳咳……白瑾会长？这里看上去好像很热闹呢……在说什么？”
来人身材修长却透着病态的孱弱，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一身绣满繁复暗银藤蔓纹路的奢华礼服，海藻般的卷发松散束着。翡翠般的眼眸带着盈盈笑意，深处却如同不见底的深潭，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古董怀表，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他姿态优雅，却散发着阴湿黏腻的气息，像暗处滋生的毒蕈。
西里尔·梵卓。论坛里和白瑾齐名的“剧本大师”，以搅动风雨、玩弄人心为乐。
“西里尔？”白瑾眉头紧锁，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尤其在想到那封可能被对方截获的匿名信时，烦躁更甚。
西里尔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掠过惊恐的杰米、面无表情的李念，最终落在白瑾紧绷的脸上，笑容艳丽如罂粟：“路过罢了，听到动静，担心会长您气坏了身子。”
接着，他转向李念，翡翠眼眸闪烁着虚伪的好奇，“这位就是……皇太子殿下的舞伴李念同学？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过会长您一向最关照特招生……是不是你们之间起了什么误会，才让他如此失态呀？有误会要赶快解决才是。”
他语气轻柔，话里话外却全是在挑火。
白瑾脸色更冷：“西里尔，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没必要在这硬撑着。”
“当然，当然。”西里尔用手帕掩唇轻咳，目光却像毒蛇般在白瑾和李念之间逡巡，“不过嘛，一封小小的匿名情书，竟能牵动如此多的‘暗流’……会长，您说，咱们学院这潭水是不是越来越深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白瑾紧握着、微微震动的光脑，“毕竟，咱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对吗？”
【你完成了‘情书暗语’，获得：精神力+10！获得「信息伪装」碎片*5！获得部分星网跨频道沟通权限。】
李念心中嗤笑，狗咬狗的大戏，她最爱看了，尤其是看白瑾这条假清高的狗吃瘪。
忽然，她的光脑跳出来了一条提示。
【匿名信息：晚上，钟楼见——P。】
正事要紧。李念懒得再看这两人虚与委蛇，趁着白瑾被西里尔阴柔的毒刺缠住，微微颔首：“不打扰两位学长‘深入交流’了。” 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这令人作呕的旋涡。
＊
深夜，学院偏僻的钟楼阴影下。
裴烬如同融入夜色的雕像，静立在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念开门见山，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冷冽。
裴烬微微颔首，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个……不愿再看到悲剧重演的人。”
“谢了。”李念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不过，你‘还债’还完了吗？”
裴烬沉默了片刻，夜风穿过钟楼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她没能飞出这座鸟笼。”他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一丝沉重。
“所以，你想帮我飞出去？”李念追问。
“飞？”裴烬缓缓摇头，声音带着看透一切的苍凉，“法蒂尔，乃至整个世界，都是‘神’掌心的一座巨大鸟笼。你我，皆是笼中鸟，能飞往何处？”
“那就把笼子砸了。”李念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
裴烬猛地转头，面具孔洞后的目光第一次带上实质性的、穿透性的力量，如同探照灯般落在李念脸上，仿佛要称量她这句话里蕴含的决心与疯狂。
“凭你？”
“笼子里，有的鸟甘愿当鸟，有的鸟，”李念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只想做人。告诉我，这笼子……哪几根钢筋最硬？哪些地方……锈蚀得最厉害？”
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呜咽。裴烬的目光在李念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确认某种可能性。
终于，他开口：“笼子的骨架，是‘神’的意志。支撑它的钢筋，有四根最硬：白家、赫连家、南宫家、西里尔家。他们盘踞在‘荆棘鸟’之上，吸食养分。”
“南宫家？为什么我没听过他们家……”李念有些疑惑。
裴烬没有解释，继续道：“‘神’的意志之下，有三支无坚不摧的利爪，牢牢扼守着笼中秩序：帝国第一、第三、第七星际军团。它们是‘神’意志最直接的延伸。”
“笼子边缘，也有啃噬锈迹的‘老鼠’，还有……笼子最底层的‘尘埃’，虽然论反抗的决心，应该没人比他们坚定了，但一盘散沙。”
他顿了顿，最后道：“而最靠近‘神’，负责清理鸟笼、执行每一道‘神谕’的……是‘影’。”
李念沉默着飞速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四大家族是根基，三大军团是暴力机器，星盗和流浪者是边缘势力，“影”应该是直属爪牙。
“百分百被掌握的，是三大军团和‘影’？”李念确认。
“是。”裴烬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所以，想破坏笼子……”李念眼中寒光闪烁，思路无比清晰，“只能从外面找锈蚀的‘老鼠’和愤怒的‘尘埃’，或者……让里面的‘钢筋’自己先断掉几根。”
裴烬看着她，面具下的神情难以捉摸。“‘神’在看着。”他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就让他看着！”李念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疯狂的弧度，在月色下如同染血的刀锋，“既然他造了这鸟笼，想必也期待着……有鸟能撞破它！”
她猛地抬头，望向学院穹顶之上那片被贵族称为“星辉”的、虚假的夜空，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决绝，如同向整个世界宣战。
“我的目标很简单。”
“一个都别想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