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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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连着周末，秦怿琛都有事没过去，怕陶沅忘了他，周一忙完便提早半小时下了班。
原本想着过去时间点刚好，偏偏路上堵车严重，好不容易从拥堵的高架下去，时间早已经过了陶沅晚饭的点。
秦怿琛随便找了个路边停靠，给陶沅发了个微信。
【秦怿琛：吃了吗？】
和陶沅的对话框从来都是单向输出，秦怿琛早已经习惯，这会发过去其实也没想着陶沅回他，只是打算解释句，顺便掉头回去。
离厂区还有段路，估摸着他到陶沅早就吃完，既然见不到，剩下的路没意义，他也懒得开。
只是他敲打着字解释到一半，跳出的消息让他眼底惊讶。
这是回他了？
【陶沅：？】
秦怿琛盯着问号想了几秒，才调到拍照模式，对着拥挤的高架拍了张。
【秦怿琛：刚才堵车，但离你那挺近了。】
对面没回。
【秦怿琛：没吃吗？那我过来了？】
陶沅仍旧沉默，秦怿琛利落敲下字发送。
【秦怿琛：十分钟到。】
秦怿琛到的时候，陶沅正出来，不偏不倚正巧十分钟，显然是有收到他的微信，控好时间出来的。
秦怿琛觉得稀奇，陶沅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他下车后陶沅正过来，秦怿琛自然同他并肩，门口的小摊早就摆满，但陶沅这回没选着小摊吃，而是穿过这一片，到拐角处选了家骨头饭的店面。
“两位一起吗？”
之前没来过的店，店老板热情的迎上前，目光在两人身上打着转，从秦怿琛质感高级的西装到陶沅洗的泛白的牛仔T恤，又有些疑惑。
毕竟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如果不是秦怿琛这会实在挨的太近，胳膊都几乎要贴上陶沅的，也不会这么问。
“是。”
秦怿琛抢先一步回答，“一起的，分开结账。”
陶沅想说的话咽回去，人往桌边去，他选了个挨着空调近的地方，冷风吹来很舒服。
夏天本来躁热，秦怿琛更是烫的像是移动的火炉。
吃饭的时间一向是秦怿琛个人专场，陶沅纯属闭上耳朵，但那是搁在往常，秦怿琛买了瓶汽水，冒着水珠的可乐冰冰凉凉。
“喝吗？”他问。
推过去一次性杯子。
陶沅还没说话，秦怿琛替他做了决定，“喝吧，热的要死，这里头还有冰呢？”
陶沅看着浮动的小气泡，又看了眼这会给他倒完，仰着头对着瓶口直接灌的人。
实话说，秦怿琛和陶沅从电视上看到的有钱人很不一样，开的车上百万却也能吃十块多一份的骨头饭，没什么有钱人娇奢毛病，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好几次，他们在小摊上吃饭，秦怿琛都能和老板处的不错。
那家蛋炒饭，后来他们去吃，老板真就少放了盐巴，当然也不止这些...很多地方，是个相处起来不会感受到压力的人，像是怎样的环境都能融的的进去。
陶沅在秦怿琛看来时，收回了视线，把剩余汽水喝了。
大概是公司的事真有些忙，一顿饭的时间，秦怿琛回了好几次微信，等陶沅吃完，他还没怎么开始动，估摸着晚上是又得饿，打算付款时，陶沅却没像先前急着走。
思考两秒，秦怿琛低头吃饭，陶沅拿着手机。
是在等他的意思？
秦怿琛这会是真受宠若惊，这几天没见，还能有这收获，难不成陶沅发现了他的好，因为他不在过分想念，今天才这么乖不成？
心里琢磨着，秦怿琛吃的速度倒是不减，等他差不多吃完，得到了陶沅“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陶沅才起身付钱。
天色黑下，两人往回走，闷热的夜晚难得起了些风，吹开陶沅额前的碎发。
一路到厂门口，往常两人都是在这分开。
只是今天没等秦怿琛单方面道别，陶沅脚步停下，侧转过身，黑暗中少年眸子很亮，面颊白皙。
那双圆溜的杏眼裹着些微冷意。
“秦怿琛。”
陶沅在秦怿琛看过来时，唇角轻抿，片刻后开口。
“你明天有空吗？”他说，“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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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沅是下班后去的见面地点，微信上秦怿琛发来一个问号。
【陶沅：我到了。】
【秦怿琛：成。】
五分钟后，车在陶沅面前停下，秦怿琛摇下车窗，陶沅站着，能看出神情略微不自然。
“你找个地方停了吧？”陶沅说。
秦怿琛视线先是往他怀中看了眼，罩着块黑布，又往身后显眼的招牌打量。
“友好宠物店”五个大字醒目。
秦怿琛停好车，到陶沅跟前，也不废话，指了指人怀里。
“能看吗？”
“...嗯。”
黑布掀开，陶沅怀中是只白色的猫，看不出年纪，一双眼睛琥珀般水灵，见着陌生人也不怕，“喵”了一声，听着有些虚弱。
秦怿琛才注意到小猫肚子那块严重耷拉下的一坨，眉头拧起，“肿瘤？”
陶沅点头。
秦怿琛叹了口气，“怪可怜的。”
“...嗯。”陶沅脸上神情越发僵硬，半天尝试着开口，又咽回去，攥着黑布的手紧了又紧，就这么两人在门口站着，陶沅定定的在看他。
秦怿琛难得看他这么副模样。
“走吧，进去看看，能治就治，也是条小生命。”
人都约他到这了，干什么再明显不过，秦怿琛总算是明白，陶沅昨天反常的态度缓和是因为什么，只是亏他还觉得陶沅可能是几天不见说不定多少有点想他。
当然这个概率太低。
两人进了宠物店里头，其实前几天陶沅就发现这只猫，带过医院来看，医生也给了诊断。
“手术切除，后期会不会复发看情况，这猫年纪不小，先前生活环境很恶劣，切除之后能不能存活，也是未知数。”
风险，隐患以及后续费用，医生当着秦怿琛的面又说了遍，确认是不是要治疗。
“治吧。”
秦怿琛倒是无所谓，抬手在小猫脑袋上“呼噜”了下，余光瞥了眼边上的人，陶沅垂着眼没说话。
刚才医生的话他也听出来，估计陶沅是真没办法，纠结了很久才和他开这个口，秦怿琛把嘴角的笑意收了收，陶沅这样的性格，愿意让他帮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忍不住心情愉悦。
初步费用是六千，算上手术拍片，还有小猫住院费。
秦怿琛嫌麻烦，直接先交了一万，小猫很快从陶沅手上被带走，不舍的喵了好一阵，前台工作人员操作付款。
秦怿琛爽快付完钱，看陶沅去了后头茶几边，低头写着什么。
踱步过去看了眼，愣住。
纸上的字迹并不好看，歪歪扭扭，有一处甚至用力过深戳破了纸，陶沅重新写了遍在底下，是张欠条。
“..不是，你写这个干嘛？”
秦怿琛回过神，“这钱算我的，怎么，就你能做好事我不能，当我救的。”
陶沅绕着圈子带他过来，那自然是拿不出钱，再者秦怿琛能看出陶沅拮据，就连身上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三件。
这治疗费对于陶沅来说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对他来说，确实只是一笔小钱，所以肯定不会让陶沅出。
“借的，我会还。”
陶沅摇头，在末尾签上自己名字，秦怿琛还想说什么，在人从口袋里掏出印泥时通通咽了回去。
鲜红的手印按上去，陶沅递至他跟前，秦怿琛心情复杂。
这是早有准备，陶沅从头到尾需要他的帮助只是借钱而已。
“你真是...”
秦怿琛一时间说不出话，低声道，“傻不傻，我钱多啊，这都不知道坑。”
“利息我算不来，但我不会借很久，你可以估计一下大概要多少。”
陶沅语气认真严肃，“但是你不能算太多。”
秦怿琛：“....”
陶沅说的请客自然还是请的，附近就是一家面店，秦怿琛直接选那了。
在陶沅“你确定就吃这个”的眼神中，笑，“牛肉面，双份牛肉。”
陶沅选了和他一样的。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餐馆不大，倒是意外的味道好。
“这是流浪猫吧？哪碰上的?”
厂区附近压根就没看见什么猫，秦怿琛好奇。
“别的地方。”
陶沅吃面下意识夹的多，随后筷子松了些，圆溜的面条滑下去，他才咀嚼起来，秦怿琛注意到，唇角勾起弧度。
“这猫也是命好，碰上你。”
秦怿琛借了钱救猫，陶沅态度温和许多，不怼人也没冷脸，句句有回应，可也没到真就“谈兴大发”的意思，更何况，陶沅压根就不会有这兴致，一顿饭结束，陶沅付了账。
宠物医院离厂区有距离，秦怿琛提议送他回去，被拒绝。
“我有事。”陶沅说：“你先走吧。”
“去哪？”秦怿琛问，又解释，“我不是窥探你隐私，你去哪是你的自由，就是这边不好打车，公交站也远。”
“不用。”陶沅拒绝的很坚定，秦怿琛虽说确实好奇，毕竟陶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者还想和人多呆一会，可也只能作罢，“行吧。”
又想起什么，还是问了句，
“不是去修车厂那吧？”
“不是。”
秦怿琛才松口气，这再自己跑过去，万一起冲突受伤挺麻烦，毕竟最近王武正那边卷铺盖走人关头上，破罐子破摔什么的，怕陶沅吃亏。
“那你弄完赶紧回去，大晚上外面晃着也不安全，那片厂子没什么路灯。”
两人这会到了原先秦怿琛停车的地方，上车后陶沅要走，秦怿琛摇下车窗喊了他。
“明天可能还得出个差，一周多吧，回来要下个月了。”
汇报行程之类的，秦怿琛这个月只要不来，就会和陶沅说，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习惯的事，陶沅第一反应还是，为什么要告诉他？
可这次他没有不耐烦，甚至于没什么烦躁情绪，只是在车边沉默站了很久。
夜早已经黑透，他穿着一身黑色T恤，像是融进黑夜里，秦怿琛无端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尤其陶沅此刻眼神看着他，有点空。
“怎么了？”秦怿琛开玩笑，“舍不得我？”
他没等到陶沅冷冰冰的否定，可自然也不会有肯定。
“..工作顺利。”
干巴巴的算是祝福的话从陶沅口中说出来，秦怿琛怔愣住，半晌才笑出声，英俊的眉眼夜色下显得几分温柔。
“不是，你忽然这么说话，我挺不习惯。”
是真不习惯，毕竟两人认识到现在，陶沅就没今天这么“温顺”过。
“钱我会还你的，要是后续费用超了，你微信上告诉我。”
秦怿琛挑眉，“行。”
陶沅点了头，好像便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两人目光对视，长时间的沉默，陶沅才后退一步，最后往秦怿琛额角处看了眼，“走吧。”
“其实挺疼的。”秦怿琛忽然说。
“......”
“医生说会留疤，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他指了指额头上早已经淡到不明显的疤痕，眼底是明显笑意。
“所以作为始作俑者，你得负责任。”
“......”
“陶沅，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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