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平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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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到公司的时候，郑烨跟着进了办公室。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郑烨勾过椅子，翘着腿姿势慵懒往后倚，手里掂着的东西明晃晃。
郁景扫了眼，郑烨把包装的花里胡哨的苹果搁在他桌上，“你是不是忘了？”
穿的斯文板正的一点不像是晚上要约会的。
郁景确实忘了，今天已经是平安夜。
“嗯。”他应了声，开始处理文件，平安夜圣诞节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对节日的概念挺模糊，不是加班就是休息，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都没什么区别。
郑烨没走，还坐着一个劲盯他瞧，到郁景发完邮件后，忍不住抬眼。
“还有事？”
郑烨笑道：“有啊。”
郁景：“....你说。”
他有时候对郑烨总是一句话说一半卡一半颇为头疼，可也只能耐下性子问。
“你跟江圻他弟闹矛盾了？”郑烨不客气，一副看热闹吃瓜模样。
郁景沉默两秒，“出去。”
“说说呗。”郑烨是个脸皮厚的，赖着就不走，自顾自道：“你没发现你这一周很不对劲嘛，冷着张脸冻死人那种，前台那小美女往常巴不得眼睛长你身上，这两天见着你就躲，心情不好是吧？”
郁景从边上文件里挑出一叠，少有的不是递而是丢在郑烨面前，砸出不小的声响，抬眸面无表情。
“郑总，如果你很闲的话麻烦处理一下。”
郑烨：“...”
郁景眼底凝了霜似的，郑烨同他对视两秒，举手投降，“我不问了，我走。”
心里嘀咕着江风延到底是干了什么，能把一向波澜不惊的郁景气成这样？
“哎呀，这过节的烛光晚餐多浪漫，没必要怄着气双方都不痛快是吧？”郑烨关门前没忍住丢下一句，在郁景寒气更重时飞快拉上门，“小朋友啦，别和人计较啊。”
郁景：“....”
门合上时，郁景重重揉了下眉心，桌面手机震动，他拿起看了眼，缓和的神情再次绷紧，冷脸放回了一边。
天气阴阴沉沉，到下午那阵，零星飘起来点雨，五点又停了，地面湿漉反着银光。
圣诞节日的氛围很浓，郁景下楼透气时，看见店外布置的漂亮精致的圣诞树，枝上挂满彩球松果，风一吹碰撞的叮当响，耳边是熟悉的圣诞歌，他进店里买了杯美式，，晚上打算留下加班。
回去的时候公司在发平安果和圣诞小礼物。
郑烨和人事小女生低头说着话，见他来倒是正巧。
“想着合张影呢，半天找不着你。”
公司有颗很大的圣诞树，两米多高，布置在进门显眼位置，手机支架立着，人事组织着一块合影。
“三二一，茄子。”定格下欢声笑语。
郑烨搂住郁景肩，有些感慨，“这一晃又一年过去，咱们这是又老一岁，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郁景往年没郑烨那么多感慨，可这阵目光落在面前不远处一个女生那，视线有瞬间的停顿，他们公司和A大有合作，每年都会提供大四实习岗位，女生正聊着晚上要和小姐妹出去派对。
年轻人确实是有很多精力活力，郁景垂下眼眸，敛去多余情绪。
下班时间点一到，陆陆续续的员工离开，郑烨走之前敲了办公室门进来，他换去沉闷西装，打扮的花枝招展显然晚上是该有约会的，瞥了眼郁景桌面咖啡，无奈呼出口气。
他像往常一般说了句废话，“哥们带你去浪？”被郁景直接无视，恨铁不成钢的离开。
电梯下行至一楼，郑烨犹豫着点开和江风延的聊天框，其实话说回来，他实际上连这两人现在到哪一步都不知道，江风延意思明显，郁景那却多少模糊，而不管他怎么问，两边都是一样态度，模糊着就是不说。
其实刚开始他是很不赞成郁景和江风延有什么牵扯，可后来说服自己，与其郁景寡着，和谁谈不是谈？
当然主要是郁景性取向确实不定，而且少有的和江风延莫名牵扯不清，早上他问的话郁景翻脸，这么多年朋友，他自然能猜出那是戳对地方恼羞成怒了，只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郑烨头痛，又没人能问，往常他还能找江圻说两句，可这阵江圻被个刚成年的小孩缠上了，压根分不出一点心思。
也就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哪哪不讨好。
郑烨叹出口气，手机揣回兜里，他从旋转门出去，随后整个人脚步一顿。
办公室暖气开久了闷，郁景开窗透气。
圣诞歌悠悠扬扬的往上飘到高层，公司里没人，难得放假加班的技术人员郁景也通通让他们提前回去，寒凉的风拍在脸颊冰冰冷冷，倒是把闷出的热意很快吹散。
郁景吹了会风，舒服些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其实手头的工作不是很紧要，但他也不过节，回家跟在公司没什么区别，便也就留下。
微信“叮咚”一声，郑烨给他发来约会晚餐，和热闹的圣诞街景。
【郑烨：真一点不心动？好多小情侣。】
【郁景：好好玩。】
【郑烨：你还在公司啊？不是，你就算不过节也别在公司浪费电费啊，赶紧回去吧。】
【郁景：一会。】
【郑烨：一会是多久？。】
郑烨话里催促意思很明显，郁景回了两句，见人还喋喋不休，不知道是搭错哪根神经，索性不回，低头接着处理起工作来。
墙角老式时钟滴答滴答缓慢走着，分针划过几圈，郁景才在又一阵突兀响起的铃声里从工作中抽身，肩脖略微酸痛，是伏案久了，他忙起来有点忘了时间，看到已经十一点稍许惊讶。
仍是郑烨打来的电话，开口问他回去没？
“不是，你还没走？”
郑烨嗓音提高的突然，郁景眯着眼缓了一阵，“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郑烨话里焦躁，郁景皱起眉，“一会吧，把剩下的处理完，怎么了？”
郑烨晚上古怪，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他回去，郁景这会察觉不对劲。
可电话里头郑烨也不说，郁景眉头蹙的更紧，他刚想再次开口问，总算是听清晰后头的话。
蹙景的眉头松开，眼底浮上怔愣。
郁景出了公司大楼时，一眼瞧见夜色中裹着厚厚风衣满脸委屈的人。
心跳有些快，他接完郑烨电话赶下来时，脚步急了些。
江风延身影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耳侧寒风裹挟着圣诞欢乐的歌曲，可江风延形单影只的一个人站在那，高大的身体因为寒冷缩紧许多，露出的耳朵通红。
郁景平复下心跳，下了台阶，到人跟前。
两人对视着，江风延小声喊他。
“郁哥。”
嗓音沙沙哑哑，那双总是含着轻佻笑意的眼睛此刻无精打采，开口的话甚至于因为寒冷有着颤音。
“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郁景只站了这么一会，手心已经冻的发凉，凌晨的温度直逼负摄氏度。
江风延耷拉着眼尾，小心翼翼瞧他，说：“怕你不想见我。”
江风延等了他五个小时，从郑烨下班到现在，郁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心情，只是看着面前冻红的那张脸，有什么柔软的在心底坍陷。
胸口那股气呼出的瞬间，郁景妥协了。
他上前一步，牵过江风延冻得几乎快僵硬的手，把冬夜里可怜巴巴等着的湿漉漉小狗领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平安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