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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邀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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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裹着樱花的味道钻进教室窗户。鹤见月握着自动铅笔的手顿了顿,看着草稿纸上歪歪扭扭的方程式,
“鹤见同学,借下橡皮?”前座的男生探过身,指尖差点碰倒她的水杯。
“给。”她抽走铅笔盒里的白色橡皮,余光瞥见三井寿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他抱着两本篮球训练日志,额发似乎还沾着薄汗,校服领口松了两颗纽扣,像是刚结束训练的样子。
“哦,是三井啊,听说他篮球打的很好。”
“听说他是为了打篮球才来到湘北的。”
“好像是因为篮球队的安西教练吧。”鹤见月前座的两个男同学也似乎看到了三井,两人开始低低的笑谈着。
“喂!三井。”于是两人开始探着脑袋招呼他,像是要叫他过来。
三井虽然作为新生,因为曾经国中时期的篮球mvp光环,已经算是小有名气,再加上性格又比较随和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大家还是很喜欢主动和他打招呼。
眼见着三井走过来,鹤见月却收回目光,假装低头继续写着方程式,可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捕捉到他过来时的脚步声,他走过来隔着窗户和前座男生们的低低笑谈,他们似乎开始聊最近新上映的动作武打电影。
“要不要一起去看。”
“再说吧,今天可能要去加练。”三井寿看了一眼教室墙壁上的挂钟,又像是随意地朝鹤见月的方向瞥了一眼,才转头对那两个男生说,“下次有时间再约。”
“在写数学啊,鹤见。”
三井最后还是朝着鹤见月走过来,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进来,他问着她。
“嗯。”她捏着笔的手指微微发紧,也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三井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手上还抱着那两本篮球日志。
就在她以为他就要离开时,三井寿忽然抬手,指尖在她的草稿纸上轻轻点了两下。
“这道题,”他看着她草稿纸上那个被她画了好几个问号的方程式,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的笑意,“感觉好难。”
“……”
鹤见月抬头,正好撞进他那双带笑的眼睛里。他的瞳孔是深褐色的,像浸在大麦茶里的琥珀,亮得让人有点心慌。
“其实还好。”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假装若无其事,毕竟自己本身并不是善于聊天的那种人。
于是三井没再说什么,随着“叮”的一声上课铃声响起,他就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鹤见月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原来自己会见到他这么紧张吗,真是不可思议。
她低头看着草稿纸上的那个方程式,忽然觉得它不再那么难了。
那日午休铃响,鹤见月洗干净便当盒后便往图书馆走。她经常那里会去那里休息或者看书,因为人少,空调也足,阳光充足。路过第三个书架的时候,却看见三井寿坐在靠窗的位置,膝头摊着一本《篮球规则详解》,铅笔在“进攻犯规”那栏画了串问号。
三井寿其实并不是光在球场上拼搏打球的人,他是聪明的,对于篮球的那些理论知识也算储备充足,偶尔在课余时间也会找来相关的书籍或者杂志看两眼。
鹤见月在考虑要不要打个招呼还是悄无声息地就这样走过去时,某人还是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鹤见?”他抬头,他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书架问她一句:“你也是来查资料?”
“嗯……来随便看看。”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瞥见他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
“……三井君……最近你们的训练怎么样?”
鹤见月其实想问的是“你最近的训练怎么样”,但是最后说出口的还是“你们”,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会显得不是很刻意。
“这算新战术吧,安西教练要我们练挡拆后分球,我最近这两天发现我有时候找不准传球时机。”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她,忽然推过草稿纸,“你数学比我强吧,你帮我看看这个角度的计算对不对?”
鹤见月低头,三井手里的纸上画着篮球场示意图,辅助线歪歪扭扭,像被风吹乱的蛛网。她其实不太懂篮球,但是她看了看,眨眨眼睛然后拿起铅笔,在“45度角”那处轻轻画了个小箭头:“这里……如果防守人站位偏左的话,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往右会好些?”
三井寿这时也凑近看,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发顶。鹤见月好像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橘子味洗衣皂香气,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肋骨。
“懂了!”他猛地直起背,铅笔在图上重重标了个星号,“谢了,月酱。”
鹤见月愣住,这是他第一次亲口称她为“月酱”,这个称呼一般从大人或者周围亲密一些的朋友嘴里说出来的比较多。
“你原来懂篮球?”
三井这句话听起来很直男。
他试探的问着自己,好像在期待一个答复。
鹤见月马上摇了摇头,她不想骗他,虽然国中时期偶尔路过体育馆的时候看到别人打篮球,但是她不懂,只是会莫名其妙地去关注这项运动,大概也是因为他。
三井听到答复时,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鹤见月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错失了两人唯一能沟通的话题,气氛有些安静,她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告辞说再见。
“那……要不要如果有时间的话来体育馆看我训练?”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