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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久违的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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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景光他们回去后,我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平淡得每天只有吃什么可以纠结。
虽说平淡,但不至于无趣,因为——
“代衫君,久等了!”
四月一日君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他急促的脚步声。
我望向他,委婉地表示他不需要这么急切,看着他喘气我已经感受累了,“你可以慢点,我不是很着急。”
“呼呼——”
他不停地喘着气,声线却很激昂,带着很明显的愉悦,“说好的要一起回家,总不能让你等太久。”
是的,虽然我们的家隔得并不近,能够共同走的路也不长,但出于某种想要和同学友好来往的心态,我们约定每天如果彼此没有其他的事情就一起放学。
一旦多加入一个人,原本简单的行程就会变成比原先多繁琐一倍,其中包括某一方突然遇到意外或是临时被其他的事情耽误,总之这是件麻烦事。
可是,两个人的结伴会比独自走在路上有趣得多,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也会显得异常有趣。
我有好好听景光和零的话,在努力交新的朋友,主动和新的朋友保持来往,即便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念他们。
太阳渐渐从一端滑下,天色染上了金红,倒灌在我们身上,而这段原本不长的路则缩得更短。
“明天见!”
我们互相道别。
与四月一日君寻挥别后,我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我才转身轻快地走回家。
经过邻居的家,我的邻居似乎是刚搬过来的,之前一直都静悄悄地,没有什么动静,这次我走近就听到了声响。
我好奇地望向这栋房子门口上的名牌,姓夏目,嗯?夏目?!
我的血流一瞬间往上冲,心情激动了起来,会有可能吗?但那也太巧了,我在这户人家门口踱着步,想按响门铃拜访,又怕失望。
正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手伸向门铃处时,门开了。
看着来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在札幌这么偏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我很久都没见到的人。
即使那只是一段很浅的缘,却从来都没有消散过,纵使我们已经失去联系长达好几年。
来人暖棕色的眼眸浮起柔软的笑意,如他亚麻色的头发一般,是一种随性而然的温暖,温柔而无法抵抗。
“小代,好久不见。”
他说起了这句迟来的话,令我的眼眶不自觉地酸涩起来。
我朝他迈近了一步,同样笑着说,“好久不见,夏目哥哥。”
夏目哥哥的状态看起来松弛了好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显而易见,他的内心已然变得温柔而强大。
真好啊,自从听说他去了八原,有一段时间我时常担忧他会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即使他的岁数比我大一点,但也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看起来太过柔软而不安。
第一次见面便是看到他双手环着膝盖蹲在无人的公园里,那时候明明已经很晚了,但他仍然一个人在那里发着呆。
路过的时候,我怀着疑惑和担忧靠近,小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时夏目哥哥被我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带着惊恐的眼神望过来,直到察觉这不过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才松了口气。
即便如此,我也仍然能感受到他的惴惴不安,我少有地勇敢起来。
我凑过去,蹲在他的旁边,和他并肩发起呆,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同龄人。
他不自在地偷瞄着我,脸上带着些许赧意和不自在,他揪住衣服的手揪得更紧了。
“你——”
我们竟然同时开口。
他带着那种羞涩的笑容,轻声问起,“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他的轻声轻语听起来是那样温柔,“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我当时只觉得心脏中了一箭,天哪他看起来好温柔,连忙回道:“没关系的,我父母经常不在家。”
他看起来更加担忧了,即便我觉得他似乎比我更需要关心。
“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吧?”
他犹犹豫豫地说道,似乎是怕我认为他多管闲事。
我站起身,拉着他一同起来,“你也是哦。”
明明夜色朦胧而深沉,但他的笑容在熠熠生辉,我真的对温柔的人抵御不了一点。相互交谈了几句之后,我才发现他的年纪比我大。
他露出依旧羞涩的笑容,“我叫夏目贵志,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名字或者姓氏。”
我折中叫了一个既亲昵又不失分寸的称呼,“夏目哥哥。”
他不好意思地轻挠着脸颊,应下了这个称呼,在这之后我便一直这么叫着他,也没改。
随后我们正打算一起走出那个公园,他忽然像是见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面露惊恐,拉着我踉跄地跑起来。
我连话都来不及问,就跟着他跑起来,直到跑了有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来喘息呼气。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放开我的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并没有表现出我内心的疑惑,而是装作很自然的样子,随意提起一个话题,“夏目哥哥跑得还挺快的,我差点跟不上。”
他似乎暗自松了口气,回道:“可能是因为我经常需要跑起来,所以习惯了。”
“诶?为什么?”
我是真的有些不解。
他愣了一瞬,看起来想说实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立刻意识到我问起不该问的话题了,当即善解人意地转移另一个话题,“夏目哥哥是在这附近上学吗?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最近是会在这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换到其他地方。”
我真想收回自己的话,我无意戳到他的伤心事,所以我紧急补救了一下,“明天、我是说明天还能见到你吗?”当时我就觉得,这样温柔的人,我一定要和他认识。
他的脸上露出那种非常开心的笑容,“嗯!”
我伸出小拇指,和他做了约定,“约定了哦!”
之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在某一天我去找他的时候就听说他搬走了。
脑海中回忆了许多,现实中只过去了几秒,我和他有些相顾无言,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
“喵——”一声猫叫唤回了我的意识,这时候我才发现夏目哥哥的肩膀上趴着一只猫,像是一只有些胖乎的招财猫。
因此我也就这么问出来了,“夏目哥哥,这是你养的招财猫吗?”
谁知道夏目哥哥还没回答我,那只胖乎乎的猫就一脸愤怒地跳过来,一把压在我的头上,虽然很奇怪,但我确实从它的脸上看出了恼怒的情绪。
“老师!”夏目哥哥对着他的猫这么喊道,而后想要抓回去。
但是那只猫竟然死死地扒拉住我的头发不松开,我被扯地头皮有点疼,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待在我的头发上。
夏目哥哥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有时候连我也没办法管住老师。”
他这么一道歉我就更不好说什么,原本我也没觉得有时候,我只是摆着手连连说,“没什么,本来就不是夏目哥哥的问题。”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夏目哥哥要称呼一只猫为“老师”,也就这么问了。
夏目哥哥笑着说,“其实猫咪老师教会了我好多。”
我狐疑地想要瞥向头上的重物,可惜是视觉盲区,看不到那只猫的神情,只好半信半疑地点头。
忽然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微微低头怀揣着期待与不安问道,“夏目哥哥,你会在这边待多久?”
他怔了一瞬,却不得不说起一个令我感到失望的回答,“可能没办法待太久,只是最近这一阵子。”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失望的情绪,为了不让他察觉,我只能积极地说,“那接下来,要好好珍惜相处的时间。”
“哎哟!”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头顶上的猫揪了下我的头发,跳回了夏目哥哥的肩上,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我甚至以为他在说我的坏话。
夏目哥哥的神情比较认真,他转达着猫咪老师的话,“一定会的。”
我有理由怀疑那只猫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一把抓住猫咪老师,揉了好几把,果然手感不错,有种报仇的开心感。
猫咪老师瞬间炸毛跑开。
而夏目哥哥一直在看着我们笑,显得额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