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素来自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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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轻.吟回韵李修臣耳畔，好似生出千条情丝，缠绕着那颗燥热难耐的心。
算算时日，量想她也不好过，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笑意，荡漾道：“如今，林小姐已经过门，我不便随意与你相会，往后，你若降不住，尽管遣张婶来府上寻我，我一得空自会去解你。”
阮舒窈脸颊滚烫，抿着樱唇，一度羞耻到无地自容。
青年下颚绷紧，手上力道并未放松，他正欲腾身冲出帐幔，凝脂玉臂紧紧环着他，温香袭来，柔软唇瓣触碰到他耳垂，香气袭来。
“窈娘？”
帐外，李修臣扯了扯纱幔，里面的人用力拽着，力道大得他扯不开。
还以为是自己疏于锻炼，太过文弱了。
心里想着窈娘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关心她，所以不愿相见？她定是肚子痛的厉害才会轻喘，这会子若是传医者，便藏不住她，绝不可因一时心软而坏了大事。
上次那么痛她都能熬过来，这寻常腹痛定然也不会有事。
时间仿是停滞，帐幔里阮舒窈恬着一丝羞涩、试探以及无尽的缱绻柔情，轻吻在沈毅之唇侧。
青年指腹不自觉地摩挲过柔嫩肌肤，那细腻的触感穿透黑暗，如一滩火焰席卷全身。
他愣了一霎，微微张开唇，与她的舌尖吮舐缠绵。
阮舒窈颤得厉害，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
原始诱人的香气弥漫，青年握紧拳头，指尖深深嵌进肉里，惩罚似的咬她的唇。
阮舒窈身子酥麻，那一丝痛感令她浅浅回过神，慌乱调整呼吸，慵声道：“你走。”
青年喉结动了动。
账外，李修臣悬着的手迟迟舍不得放下，一颗心又热又寒，终只是淡淡嘱咐：“明日出门时，你且留心些，若被林小姐揪住，怕是要吃苦头。你婆婆的事，我会再派人盯着。”
半响，沙哑女声浅浅应了句好。
细密汗珠渗透薄衫，纤指不自主抓住床褥，矛盾羞欲无处释放。
她分明很抗拒那消磨意志的蛊，却又无尽渴望再多些，像是溺入大海，往那无底深渊沉去。
青年眼眸腥红，把她手腕交叉压过头顶。
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素来自洁，还是无法对她做出那种事。
“咚。”的一声，李修臣像是撞到了墙，摸着黑乱步离去。
沉寂良久，夜风拂去残香。
青年松开她，两人自觉保持距离，各自规规矩矩坐着。许是出于歉意，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飘散暖玉光芒的珠子，仿是攥着天上皎洁荧煌的孤星，照得轻纱帐幔晶莹剔透，如水晶注满微光。
阮舒窈眼眸微亮，好奇的望向明珠，纵然不识，却也知当是一等一的宝物。灵动神情盈蕴出一抹光泽，纯美无暇众生颠倒，相较之下，夜明珠反到逊色几许。
青年凝视她，心中生出怜惜之情。
“还疼吗？”他把夜明珠放在她手心。
“什么？”阮舒窈手心一暖，舌尖舔了舔被男子咬过的唇瓣，她不觉得疼，她觉得甜。
见她笑，青年掩去视线。
“你留着。”
“这是哪儿来的？”
话问出口，她很快又觉懊悔，燕公子拿出手的东西还能是抢的不成？
这个想法有些奇妙，与从前的沈毅之在一处时，这句话她常是脱口而出，两人很自然的说着由来，可沈毅之变成燕公子后，她问的这句话，便显得有些不太合宜。
好像是自己下意识的担忧，会不会冒犯到他，又或者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总之是搅得她心猿意马。
“别人送的。”青年声音温煦。
这种品相的珠子，库房还有许多，于他而言，算不上珍贵。
未察觉出他有何不悦之处，阮舒窈这才放下心，悄然陇上欢喜，久违的希冀期许，一点点萦绕在心头。
可如今的自己，还配拥有吗？
青年见她盈亮眸光淡了下去，脑海莫名冒出一个想法，若一开始沈毅之没有入选先锋营，是不是就不会踏足北国，亦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自己，就没机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吧！
阮舒窈一直盯着他看，自然察觉出他神色变得沉郁，暗自揣摸，可是自己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想到李修臣越是不做声，用在她身上的力气就越大，长睫轻微颤了颤，担惊怕是自己令他厌烦。
青年抚平被她扯皱的床褥。
“你躺下。”
她攥紧夜明珠，光泽从指缝流出。
温顺躺下。
眸光落在青年身上，他的外貌无疑令人惊艳，像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而成，深邃眼眸让人一眼便能陷入其中，通体气度，贵不可言。
“董鹤年说，推揉照海、劳宫穴，可缓心悸多梦，有助安眠。你把手伸出来，我揉揉看，我手重，要是弄痛了，你做声。”
他手掌宽大温润，指腹按压穴位由轻而重推揉，力度恰到好处，阮舒窈渐渐放松，奇妙触感如暖光包裹，缕缕纯真之气自穴位注入，直到她呼吸匀称，朦胧睡去。
她有好几年，没睡过这般安稳的觉了。
*
府衙。
庄严宏伟的大门敞着，门前两尊石兽镇守。高墙环护，气势磅礴。
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回踱步，宽大衣衫罩在身上，分不出男女。衙役神情严肃，戾声驱了几次，她再不敢上前。
当午日头正盛，纵然刺的睁不开眼，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抬头，像是害怕时间过得太快，不断渗出的汗水沾染些许污渍，脸颊上流淌的痕迹蜿蜒交错，和着眼泪好像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实在碍不过，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府衙门口，小姑娘没心思使巧劲，膝盖已然破了，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惧的，哽咽抽泣道：“咯咯，各位官老爷，行行好吧，我真的，真的有急事，求求老爷们帮忙通禀一声，我想要求见李大人，求求老爷们，帮忙，帮帮忙通禀。”
门口衙役颇为不耐烦，翻了个白眼，喝到：“你这小犟驴，跟你说了，我们知县告假，今儿，是他回门的好日子，你有天大的急事，也得过几日再来。”
“等不急的，今日，今日一定要见李大人，不然，不然我姐姐要活不成了，呜呜呜呜。”小姑娘呜呜咽咽哭的更凶。
“什么情况，你直接说事，干嘛非得等知县大人回来，你先把情况说了，我们给你记着，回头报上去，亦是一样的。”另一衙役见似是关乎人命，耐着性子问了几句。
“何事喧哗？”衙内，钦差刘长庸面容严肃，声音磅礴铿锵有力。
衙役个个激紧，连忙作揖行礼：“回禀钦差大人，是个小混民，胡搅蛮缠。”
“可是有何冤屈？”刘长庸并不受糊弄。
“回禀大人，她并未击鼓鸣冤，也不说事。”
刘长庸稳步行至衙役门口，文武随从一左一右颇有威势。衙役气息渐弱缓缓往后退开。
“叫什么名字？”刘长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身板。
“我，我叫青竹。”瘦小的身影缩成一团，像是一株被踩过的小草。
“跪堂前，所为何事？”刘长庸眉头微皱。
小身影呜着嘴，是有些女生男像，面上孱弱不堪，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倔劲：“请李大人，去救救我姐姐吧，她说李大哥哥，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
未时至末。
李修臣正陪岳丈林御史品茶，茶室布置精巧，高堂悬挂名画，室内珍器陈列，紫檀茶几摆放紫砂茶具，珠白瓷盏勾勒紫色祥云，茶香氤氲，效颦紫气东来。
修长手指轻捏茶盏，口中醇厚回甘。
林御史望向他细细品味的模样，嘴角不由上扬。对这个女婿他自然是满意的，也因自己家的傻儿子太过草包，不说考取功名，就是连自己姓什也搞不清楚，二十好几不如三岁小儿，故才对嫡女林千娇格外宠溺些。
午后，林千娇本在美人榻上小憩，贴身侍女慌张唤她。
醒来先是一顿劈头盖脸责骂，后才询问原由，侍女半分不敢怠慢，说是如兰要被下狱，已遭府衙收押。
莫说是府衙，就是整个永邑县，谁人不知，如兰可是林千娇身边最得宠的丫头，收押她不等于是打林千娇的脸面，怒气冲冲跑去茶室，好一顿哭闹。
“女儿才嫁去府衙不足三日，如兰竟要被收押狱中，下一个收押的，保不齐便是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素来自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