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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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陆悬欲言又止，叶鹤澜演得起劲，小张一脸纠结。
半晌，小张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小叶总，我的确是没有去听客人的谈话。”
“哎，没事。”叶鹤澜摆摆手。
“但是——”小张话音忽转，“那位戴眼镜的客人有一两句话声音比较大，估计是情绪激动，我不小心听见了。”
叶鹤澜轻咬下唇：“那他说了什么？”
“他提到了相亲。”小张瞄一眼自家老板。
陆悬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喝水，实际上杯子里根本就是空的。
老板果然很在意！
小张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忍心：“他好像因为另一位客人去相亲有点生气，问他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拒绝。”
叶鹤澜逐渐张大了嘴巴。
“他还说……”小张犹豫起来。
“还说什么？”陆悬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说相亲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这句，小张咽了咽口水，其实在楼下听到这句话时，作为一个正在被家里催婚的年轻人，她是赞同的……
“我听到的就这些了。”小张不忘补充一句，“是他们没眼光，老板你是大大的好人。”
陆悬沉默不语。
叶鹤澜眨巴着大眼睛：“我呢？”
“呃，小叶总你也是好人。”见自家老板好像需要时间消化，小张在围裙边上搓搓手，“老板，那我先回岗位上了？”
“等等。”陆悬沉吟片刻，交代她，“你下去后说一声，让厨房多做两道菜送给应……送给他们，就说是我请的。”
小张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呆了两秒才点头道：“好的。”
小张离开后，一声叹息飘进陆悬的耳朵。
“是我太单纯了。”叶鹤澜悠悠地说，“原来你吃醋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悬：“……”
楼下大厅。
宋应时他们点的菜开始陆续上桌，两人都感觉饿了，安静地吃了起来。
很快菜便上齐了，唐煦阳盛汤的时候笑问：“味道还不错，是吧？”
宋应时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点点头：“挺好的。”
“我用心挑选的地儿。”唐煦阳朝他伸出手，“汤碗递过来。”
两人从小到大同桌吃饭无数回，唐煦阳帮宋应时盛饭盛汤是很常见的事，毕竟在他看来，哥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宋应时也习惯了，自然地将汤碗递给唐煦阳。
小张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她端着托盘，上面是陆悬让她吩咐厨房多做的两道菜。
看见两位客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小张眼皮跳了跳。不过经过严格培训的她脸上仍然维持着完美的笑容。
“来。”唐煦阳站起身把装满汤的碗放到宋应时面前，“小心烫。”
接着，他转头看向正往他们桌上上菜的服务员，疑惑道：“你弄错了吧，这两道菜我们没点。”
“先生您好。”小张礼貌微笑，“这是我们老板单独请二位的。”
奇怪，这个服务员说话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唐煦阳挑挑眉：“你老板是？”
小张继续微笑：“我们老板姓陆。”
唐煦阳还没开口，宋应时先说话了：“陆？”
小张点头：“是的，先生。”
唐煦阳看向宋应时：“你朋友？”
宋应时抿抿唇，毕竟两人才聊过关于他相亲的话题，所以一听姓陆的人，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陆悬。
那天陆悬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他没问是什么生意，难道就是餐饮方面的？
“是叫……陆悬吗？”宋应时确认了下。
小张再次点头：“是的，先生。”
得到肯定的答案，宋应时下意识地朝服务员身后看了眼。
小张极有眼色地解释道：“先生放心，老板有事在忙，不会来打搅二位的。”
宋应时：“……？”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小张却是很自然地介绍起菜来：“现在正是吃蟹的季节，这是正宗XX湖大闸蟹，店里订购每天都要限量，通常只有提前预约的客人才能吃上。”
唐煦阳托着下巴问：“那你老板送我们，不会占了预约客人的份额？”
“自然会预留少部分，老板拿来招待朋友的都是最好的。”小张介绍中途不忘替自家老板美言，“这一道菜是松鼠鳜鱼，我们店只用3到4月期的鳜鱼，每条两斤左右，这样的鳜鱼最为鲜美。重点是这个浇汁，这是我们老板独家秘制，味道和寻常的会有所不同。”
宋应时看着挂在鱼身上的色泽鲜亮的卤汁，心道：陆悬看上去不太像会做饭的样子，实际上厨艺还不错吗？
仿若听见了他的心声，小张笑眯眯地补充道：“我们老板可会做菜了，店里好几样特色菜都是他教给厨师的呢。”
“他不仅厨艺好，长得还很帅，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好，人又大方……”
唐煦阳用手挡住嘴巴和宋应时说悄悄话：“她想表达什么？”
宋应时轻轻摇了摇头。
小张从各个角度赞美完自家老板，心里更是止不住地叹气。
可惜了，老板看上去对这个帅哥是很上心的，但对方好像没什么感觉。
还有，面前这两人为什么一直眉来眼去啊？
“老板的心意已送到，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
“呃。”唐煦阳好奇心爆棚地说，“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看上去有点生气？”
小张扯扯嘴角：“抱歉，我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但我前男友才和我分手不到一个星期，就无缝衔接了下一任，我实在是……”
“靠，渣男啊！”唐煦阳气愤道，“妹妹你振作点，被这种人影响心情不值当的，你换个思路想想，早点看清渣男本质，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小张傻眼了：“呃，谢谢你……”
唐煦阳摆摆手：“没事没事，你能想开点就好了。”
小张点点头：“二位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
“等等。”宋应时叫住她，淡笑着说，“劳烦你替我们向陆先生转达感谢。”
“好的。”小张转过身便陷入了纠结。
这两位客人其实也挺好的嘛，而且长得都很帅，尤其是和老板相过亲的那位，怪不得老板会这么努力地争取。
那边，宋应时和唐煦阳在服务员走开后对视一眼，后者挑眉问：“你不说两句吗？”
宋应时自然知道他会问，也没打算隐瞒：“陆悬，前些天和我相亲的人。”
唐煦阳用筷子指指桌上新添的两道菜，笑问：“见个面？走个过场？”
宋应时张了张口，但不知道怎么说。
上次分开后他和陆悬的确没有再联系，他以为两人道不同，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
唐煦阳又问：“能吃吗？”
宋应时道：“吃呗，应该没毒。”
“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欠了人情，不好还嘛。”唐煦阳摆弄着拆蟹的工具，斜睨宋应时，“稀奇，你竟然学会开玩笑了。”
都送上桌了，难不成不吃就不欠人情了？
宋应时叹口气，喃喃道：“上次就欠过了，加上这次，不还回去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唐煦阳没听清。
“没事。”
宋应时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的确很好吃。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唐煦阳边剥螃蟹边小声说话，“我让你请我吃顿饭，竟然刚好挑到这家。”
宋应时“唔”一声，确实很巧。
“刚刚的服务员说话也挺有意思。”唐煦阳意味深长地说，“什么叫‘不会来打搅我们’？”
宋应时咀嚼的动作一顿。
“那个叫陆悬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唐煦阳好笑道。
宋应时咽下食物，慢吞吞喝了口汤。
唐煦阳瞥他一眼：“啧，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不都让你说完了。”宋应时哭笑不得，“我还说什么？”
他还好奇的只有一点，陆悬是什么时候看见他进来的？
“说说你的感受啊！”唐煦阳道。
宋应时眨眨眼：“我感觉……这个鱼真的好吃，你尝尝。”
“算了。”唐煦阳懒得管了，“你就吃吧，多吃点，孩子。”
宋应时垂眸，眼里真正流露的想法让人看不清。
一顿饭在各有所思中进行到尾声，两人都落筷后，宋应时招来服务员结账。
唐煦阳心满意足地靠着椅背：“让你破费了，小时。”
宋应时没有虚头巴脑地跟他客气两句，伸手准备接服务员递来的账单。
“等一下。”一道略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宋应时转头看过去，只见陆悬迈开一双长腿，几步便走了过来。
对方今天仍是穿了一身黑，不过相较上回见面时穿的衬衫西裤，圆领T恤加休闲裤的搭配显得人年轻不少。
头发也没有被固定成一丝不苟的形状，自然蓬松的发丝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起伏，深棕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温暖的色调。
陆悬在距离差不多半米的地方站定，先看了宋应时一眼，然后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账单，轻笑道：“宋医生，又见面了。”
“陆先生。”宋应时站起身打招呼，“好巧。”
陆悬微微低头，嘴角向上弯起：“是很巧，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
宋应时同样笑笑：“我也没想到，这家店是你的。”
“既然如此，那……”陆悬放缓语调，“给我个机会吧。”
宋应时脸上的笑意一僵：“什、什么？”
“我说，给我个机会。”陆悬轻晃手中的纸，“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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