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9、第 59 章 ...
-
陆悬听到宋应时说的话,神情微微一变。
金发男人刚刚还有点怀疑宋应时是借口拒绝他,现下一看,人家还真有对象。
陆悬淡淡地瞥金发男人一眼,后者遗憾地耸耸肩。
宋应时撑着脸看陆悬,两人一天没说话,他不太想先开口。
陆悬也在赌气,倨傲地看着他。
金发男人眼珠一转,露出看戏的表情,对陆悬道:“这位帅哥,我能有幸请你喝一杯吗?”
陆悬皱皱眉,正要说话,宋应时先一步冷声道:“不能。”
金发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我问的是他。”
“我说,”宋应时一字一顿,“不、能。”
金发男人:“哈?”
陆悬眸色一深,抢过宋应时手里的杯子,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完,随后拉着宋应时离开了酒廊,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宋应时静静地任他拉着,不挣扎,也不问去哪儿。
进电梯,数字往上升,出电梯,最后到了陆悬的房间。
陆悬单手刷卡开门,插卡取电,进了屋也没放开宋应时。
良久,宋应时感觉被陆悬抓住的地方血液不够循环,动了动手腕。
陆悬反而抓得更紧,气势汹汹地问:“好玩吗?”
宋应时微抬下巴:“挺好玩的。”
陆悬气不顺,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宋应时的下巴,低头便要吻过去。
宋应时头一偏躲开了,顺便挣开了陆悬的桎梏。
陆悬心口一疼,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应时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宋应时手指微蜷,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抱胸倚着靠背,抬头说:“咱俩聊聊。”
陆悬低垂着眉眼走到他面前站定:“聊什么?”
宋应时往身旁偏了下头:“坐下。”
陆悬没动。
宋应时无奈道:“你太高了,我脖子酸。”
陆悬立马坐下了。
宋应时盯着陆悬看了一会儿,忽然朝他张开手掌:“照片给我。”
陆悬眼皮一跳,望着宋应时的手心没动作。
“没带?”宋应时问。
陆悬当然带了,多年来随身携带,只有一次落入他人的手。
“你要什么都行。”陆悬艰难地拒绝宋应时,“只有这个不能给你,那是我的照片。”
“你的照片?”宋应时好笑地说,“那是我的照片。”
陆悬道:“上面的人是你,但是照片是我的。”
宋应时收回手,意味深长地问:“照片比我重要?”
陆悬拧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是最重要的。”
宋应时不为所动:“那你把照片给我。”
陆悬见他坚持,犹豫道:“我可以给你,但你看完要还我。”
宋应时扯开唇笑了笑:“我要说不还呢?”
“应时哥,你……”陆悬摸不着头脑,“你要它做什么?”
宋应时反问:“那你留着它做什么?”
陆悬道:“那是你啊。”
“我就在这儿。”宋应时微眯着眼睛说,“那只是一张照片。”
陆悬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宋应时怎么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陆悬离开沙发,蹲到宋应时面前,单膝跪在地毯上,扶着宋应时的膝盖,抬头讨好一笑:“应时哥,你干嘛跟一张照片过不去?”
宋应时温柔地摸了摸陆悬的脸,说:“你越不想给我,我越想要,怎么办?”
陆悬在宋应时的手心里蹭了几下:“那还能怎么办,你实在想要的话,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宋应时弯唇:“那就拿来吧。”
陆悬慢吞吞地从内袋里拿出钱包:“虽然它陪了我二十年,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把它当成精神支柱,就靠它活下来……”
宋应时眸光闪了闪,睫毛轻颤。
陆悬瞄一眼宋应时的表情,低声说:“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它,我会是什么样子。”
宋应时叹口气:“好了,我就看看,看完还你。”
陆悬咧嘴一笑,动作瞬间麻利起来,抽出照片放到宋应时手上。
宋应时垂眸,认真端详照片中的自己。
上次他就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现在再看,没看出什么新东西。
陆悬把下巴抵在宋应时的膝盖上,抬眼问:“看出什么了吗?”
宋应时把照片举到脸旁,问陆悬:“像吗?”
“一模一样啊。”陆悬严肃地抬起头来,“应时哥,你……你不会是怀疑我把你认错了吧?怎么可能啊,你看,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一样的!”
宋应时安抚道:“你别激动,我没说不像。”
陆悬皱紧眉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宋应时摩挲着照片,缓缓道:“你昨天说,我喜欢‘小星星’,比喜欢你多……”
“昨天的话都是我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陆悬虔诚地看着宋应时的眼睛,“昨天你走之后,我好好反省过了,应时哥,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宋应时抿抿唇:“我现在不是要怪你,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
陆悬一愣:“什么?”
宋应时斟酌道:“你喜欢的是我,还是你想象中的‘我’?”
陆悬半天没反应。
宋应时轻笑了下:“很难回答吗?”
陆悬垂下眼睛思考许久,没给出确切的答案。
“那我换个问题。”宋应时把照片对准陆悬的眼睛,“你以前看着这张照片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陆悬怔怔地看向照片中的宋应时。
他的记忆拉回曾经的七千多个日夜,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每次看向照片,心里想的都是——
“我想回到你身边。”陆悬说。
宋应时瞳孔颤了颤,强装淡定道:“不对。”
陆悬看向他:“哪里不对?”
宋应时道:“你想的应该是,想回到‘哥哥’身边,我猜对了吗?”
陆悬没接话。
宋应时笑着说:“你连照顾陆霄都是学我,你心里一直记得我是你哥哥。”
陆悬胸口狠狠起伏了下。
“你小时候很喜欢粘着我,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或许只是依恋?”
“不是。”陆悬矢口否认,“我就是喜欢你。”
宋应时耐心地说:“陆悬,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我们在彼此的世界是,印象早就模糊了,你难道不是因为太想我了,错把想念当成了喜欢——”
“应时哥!”陆悬打断他,眼中写满了不高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把我推开吗?”
宋应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只是想一次性说清楚,无论是你,还是我。”
“行。”陆悬点点头,“那我告诉你,宋应时,我就是喜欢你,我爱你,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亲密接触。”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一见到你就想亲你、抱你,我想跟你上床。”
宋应时:“……”
“我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你。”
宋应时耳根发热:“你梦……你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梦到我?”
“这就回到前面那个问题了。”陆悬抬起右手,顺着宋应时的脸摸到耳朵,从耳垂捏到耳廓,“应时哥,耳朵好烫啊。”
宋应时躲了下,没躲开。
陆悬的指腹游走在宋应时耳轮后面,说:“你知道吗,你这里有一颗痣,小时候你经常背我,这颗痣就在我眼前一直晃。”
宋应时的耳朵红得仿佛要滴血,连带脖颈也红了一片。
“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你了,这颗痣在我眼前晃啊晃,我感觉好烦躁,就一口咬了上去——”
陆悬说着用力一捏,宋应时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他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轻哼了声。
气氛凝滞了两秒。
陆悬眸色深黑,喉结上下翻滚,舔舔唇继续道:“就像这样,我含着你的耳朵一直舔……”
“别说了。”宋应时小声打断他。
陆悬跪在宋应时身前,仰起头,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侵略:“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射|了。”
宋应时蹙眉嗔他一眼。
陆悬挑起一边眉毛:“说完了,你还觉得我只是想念你吗,哥哥。”
他很恶趣味,宋应时不让他在某些时候喊哥哥,他偏要喊。
他要看宋应时因此面红耳赤,眼里盈着水光。
宋应时撇开脸,呼吸有些不稳。
陆悬说:“你问我喜欢的是你,还是想象中的‘你’,我现在回答你,我一直想象不出你长大后的样子,我每次想着你做那种事,能想到的就只有你耳朵后面的小痣,直到见到你本人,才有了具象。”
顿了顿,陆悬勾唇一笑:“见到你之后,再做那事儿,感觉更爽了。”
宋应时:“你!”
陆悬低头,隔着裤子亲了下宋应时的大腿:“应时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应时推了下陆悬的脑袋:“脏。”
陆悬顺势抓住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没问题的话,可以原谅我了吗?”
宋应时被一连串简单粗暴的剖白搞得有点懵,缓了缓才说:“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陆悬抓着宋应时的手指一根根亲过去,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宋应时叹口气,双手捧起陆悬的脸,认真道:“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陆悬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说不明的情绪。
“我不是非要谈恋爱的,当初跟我爸妈坦白我喜欢男人,就是不想他们再催我找女朋友。”
说到这儿宋应时笑了笑:“没想到你横插进来,给我弄来了一场相亲。”
“我能那么快喜欢上你,或许是潜意识比我更早认出了你,但我现在喜欢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是‘小星星’,懂了吗?”
陆悬轻轻点了点头。
宋应时弯下腰,郑重地吻了陆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