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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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向晚依旧沉默，郤牧依旧黏人。
清晨洗漱间镜子里，向晚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他低下头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扑在脸上。
直起身擦脸时，他看到他脖颈侧边一点红痕。
他靠近镜子，用手指碰了碰，不痛不痒，像是蚊子咬的。
大概是昨晚卧室门没关严实，蚊子溜进来了吧。他想着，没太在意。
走出洗漱间，正好遇见郤牧。
郤牧看着他的脖子，关心道：“向晚哥哥，脖子怎么了？被蚊子咬了？”他仿佛真的在担忧，“夏天蚊子是挺多的。要不晚上点个电蚊香？”
向晚摇摇头，拉高了点衣领：“不用。没什么。”
郤牧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下楼。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阳光有些烈。向晚走向操场边缘树荫下的长椅，想一个人待会儿。郤牧不出意外地跟在他身后。
“哟，郤牧，又跟着你家向晚哥哥啊？”班上一个平时爱开玩笑的男生看见了，扬声打趣道，语气倒没什么恶意，“形影不离的，比影子还黏糊。”
旁边几个同学也跟着笑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
郤牧停下脚步，面向那个男生，脸上是惯常的温和笑容，甚至带点无奈，接话接得无比自然：“没办法，新来的，人生地不熟。向晚哥哥人好，不嫌弃我跟着。”他耸耸肩，“不跟着他，我怕我走丢了，阿姨该担心了。”
“哈哈，行吧行吧。”男生笑着拍拍他肩膀，“有人罩着是好事。”话题很快转向别处。
郤牧这才走到向晚身边坐下。
向晚看着远处踢球的同学，没说话。郤牧应对得太流畅了，跟排练过似的。
午饭时间，向晚和郤牧面对面坐着。郤牧的筷子又一次伸了过来，夹起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向晚的餐盘里。
“这个给你。”
向晚看着郤牧餐盘里明显比自己少的荤菜。这些天，几乎每次都是这样。青菜、土豆、豆腐……郤牧夹给他的，总是肉。
他握着筷子的手停住了。
第一次，他抬起眼，直接看向郤牧，问他：“为什么总把肉挑给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自己不吃？”
郤牧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看着向晚的眼睛说：“不是不吃。”他放下筷子，“我有肠胃炎，医生叮嘱过，不能吃太多油腻的，肉也要适量。吃多了容易不舒服。”他看着向晚盘子里那块排骨，“你吃吧，我吃这些就够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
向晚看着他，郤牧的表情很诚恳，不像在撒谎。
肠胃炎……是真的吧？他垂下眼，拿起筷子，夹起了那块排骨。味道和平时一样，但他嚼得很慢。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周。
周五放学的铃声敲响，校门口涌出喧闹的人潮。
向晚撑开伞，站在屋檐下等待。
人群渐渐稀疏。郤牧迟迟没有出现。
向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空荡的校门。
他没再等，转身走了。
推开家门，向沐从厨房探出头：“小晚回来了？小牧呢？没一起？”
向晚收起滴水的伞，放在玄关：“没看到他。”
“哦？”向沐擦擦手，有点疑惑，“奇怪，他早上说下午没别的事啊。”
向晚没说话，换了鞋上了楼。
晚饭时，郤牧的位置空着。
窗外天色彻底暗沉，雨声淅沥。
直到饭菜凉透，郤牧才回来。
他身上和头发都湿了小半。
“怎么淋雨了？”向沐起身，“快去换衣服。饭都凉了，我给你热热。”
郤牧摇摇头，声音有点闷：“不用麻烦，阿姨。我不太饿。”他放下书包，动作比平时迟缓。
向沐不赞同地皱眉：“那怎么行？多少吃点。”她走向厨房。
向晚坐在餐桌边看着手机。
厨房里油烟机的运转声音，压下了向沐的询问声。
郤牧的回答同样模糊不清。
热好的饭菜端上桌，郤牧吃着饭。
他吃得很少，速度也慢。吃完，他低声说了句“我上楼了”，便离开了餐桌。
夜渐深。雨似乎小了些，但湿气更重。
向晚在黑暗中睁开眼，他摸索着起身想上厕所，但想起自己房间的卫浴还在维修，他只能下楼。
他走在走廊上，却在经过郤牧的房门时，他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向晚脚步顿了顿。可能是被冷气呛到了吧。他没多想，继续下楼。
解决完生理需求，重新上楼。经过郤牧门口时，那咳嗽声还在持续，甚至更密集，更费力。
向晚停在门外。这声音……不对劲。
他犹豫了一下，手搭上门把手，往下压。
门开了。里面没锁。
他走进去，没有开大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到床上蜷缩的身影。咳嗽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向晚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撩开郤牧汗湿的额发，将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
皮肤很烫。
他发烧了。
向晚收回手，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他在抽屉里翻找，很快找到退烧药。又去客厅倒了杯温水。
回到郤牧床边，他俯身，轻声唤道：“郤牧？醒醒，吃药。”
郤牧没有睁眼，眉头皱着，呼吸急促。
向晚小心地扶起他的头，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又把水杯凑到他唇边。
“喝水。”
郤牧似乎有了一点模糊的意识，配合地吞咽了几口水。
向晚松了口气，想把他的头放回枕头上。
就在他准备抽身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攥住了他的衣角。
向晚身体一僵。
“郤牧？”他试着抽了抽衣角，纹丝不动。那只手力气很大。“放手。”他低声说。
郤牧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
“向晚哥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断断续续，“别……别走……”
向晚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郤牧。
“别……讨厌我……”郤牧的眼泪浸湿了枕头，他身体颤抖着，“我……喜欢你……好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喜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