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冷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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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惊杭出任务了。游夏一开始不知道这个消息，直到连续两天回去，发现陈惊杭都不在家里。
那天晚上他和陈惊杭一起完成了制作狗窝的伟大工程，现在可乐住在车库边上的木制狗窝里，游夏又在网上给他买了各式各样的食盆、骨头，还有一只供可乐枕着睡觉的骨头软枕。
他上学的时候，梅姨会负责给小狗喂食。放学回来，梅姨已经给小狗吃饱了晚餐。
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顶层还有一间小阁楼。偌大的房子，现在只有两个人一条狗，晚上等梅姨做完饭回家，就剩下一个人、一条狗，更加冷冷清清。
“少爷说他大概一个礼拜后才回来，要是你感到害怕，我在这儿住几天。”梅姨笑眯眯地说。
梅姨还得回家陪家里人，游夏说，“您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只不过陈惊杭怎么走这么多天也不事先和他说一声。好歹他们是室友。
可乐在草地上追着蝴蝶，梅姨给花瓶插上新鲜的百合花，怕游夏会感到无聊，走之前和他多说点话。
“这只小狗还挺乖的呢，一开始我还担心他晚上会乱叫吵到少爷睡觉，免不了要被轰出去。”梅姨笑道。
游夏：“陈惊杭他脾气很不好么？”
梅姨似是回忆往事的面色，“他没怎么在主家住过，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最近搬到了这里，住在山上，可能也是图个清静。”
“他那死人脾气也是很难和别人相处。”游夏说。
梅姨露出慈祥的笑，“我觉得少爷和你倒是相处得挺愉快的，成天打打闹闹有趣得很。”
好像确实是这样。游夏环顾四周，陈惊杭不在，突然感觉有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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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杭说丁雪纯是一中的老师。在某一天的上学，游夏在校门口遇到了值班查迟到的丁雪纯。
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碰到丁雪纯。丁雪纯穿着成熟温婉，大人模样的职业装，游夏脑海里最深刻的还是她七年前的样子。
大概没有人比他的经历还要更惊奇了。
时间像是偷走了他七年，又像是眷顾了他七年。
丁雪纯看到他，只是莞尔一笑，没说什么，游夏却仿佛听到了一句“欢迎回来。”
不知道陈惊杭为什么总强调丁雪纯订婚了，他对丁雪纯没有过那方面的心思。
只是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的人总是偏爱上帝洒下的那一点细微的美好。
上课铃还没想响，丁雪纯完成了查迟到的任务。她走在游夏的身侧，以关心自己的学生的温和口吻，问游夏这段时间在学校里过得习不习惯。
游夏沉吟，“感觉七年后的一中好多了。”
丁雪纯浅浅笑着，“是啊，各方面好了很多，尤其是基础设施，这些年会长还给学校翻新了好多建筑，图书馆陆陆续续新增了一万册藏书。”
“会长？你是说陈惊杭？”游夏问。七年前，陈惊杭就是学生会的会长，游夏经常被请去办公室“喝茶”。
“是啊，都喊习惯了。”丁雪纯说，“不过他可真不给面子，去年我订婚邀请他来参加订婚宴，他都不来。也有可能是太忙了。”
“原来是你邀请他，他才知道你订婚了。”游夏说。
要走到教学楼前，丁雪纯突然转头说，“要是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到办公室找高二2班的物理老师傅谦。”她笑了一下，“你也可以喊他姐夫。”
游夏愣了一下，“你别占我便宜啊，丁雪纯。”
丁雪纯看游夏的眼神像是齐球看游夏的眼神，看需要关心的崽，“我可比你大七岁，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叫我姐啊。”
游夏看着一脸笑意离开的丁雪纯，无奈地摇摇头。
总归是做了件好事，消除了她七年来的心理阴影。
齐球也对他的死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那陈惊杭呢？
好像没看出来。
像陈惊杭那样没心没肺，第一次见面冷血到说“别多管闲事”的人能有什么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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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游泳比赛有两天时间，第一天是选拔赛，第二天是决赛。
在游泳比赛的现场，游夏又碰见了丁雪纯，她是负责纪律的老师，她的未婚夫傅谦也是负责现场秩序的老师。
游夏发现，傅谦了解他很多。丁雪纯应该私底下和傅谦说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从一个方面说明，七年前他的死给丁雪纯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需要不断和亲近的人说起这件事。
游夏救过丁雪纯，物理成绩也很好，身为世上最爱丁雪纯的男人兼物理老师的傅谦一开始便对游夏存有良好的印象。
傅谦是竞赛保送进入京大毕业的物理学高材生，竞赛经验丰富，他对游夏说，“下学期有物理竞赛，要是你想参加，放心交给我带！”
“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他先比完今天的游泳比赛再说吧！”丁雪纯说。
她其实担心游夏会不会对游泳有心理阴影。游夏当年拿过游泳大赛第一名，最后却在水里出了事故。
游夏有想过当时的事故，那天晚上事发突然，他记忆模糊，出事故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紧急情况下小腿抽筋，然后沉江。
“在游泳池里比赛，心理阴影没多大。”今天还是需要打脸的比赛，他一定得让贺知彰知道惹他的下场。
“我在办公室听说上周你和你班上同学碰到6班那个贺知彰的事情了。”丁雪纯说。
贺知彰在学校里是很棘手的学生，丁雪纯和傅谦班上的学生都被他惹出过事端，出事喊家长来，家长一见对方家里有权有势，完全惹不起，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学校也不敢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处分。
“他是不是和贺知行有点关系？”游夏其实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因为长相和名字实在是太像了。
说起贺知行，丁雪纯眼神闪烁，她想起了姜如月，叹气道，“他们是有点关系，贺知彰是贺知行的堂弟。当年姜如月那件事我想齐球已经也和你说了，我是有点说不出口。”
说的是姜如月被轮那件事。七年前，游夏想要阻止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件事发生后，姜如月就退学了，我再也没听过她的消息，班里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也对她避而不谈。”丁雪纯说。
游夏沉默良久。想起了姜如月的父母。想起了那位自杀的妈妈。
“我上周碰到她了。她没认出我。我也假装不认识她。”
或许姜如月也是假装不认识他。谁知道呢。彼此不打扰的状况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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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选拔赛，游夏轻轻松松进了决赛。比完赛在游泳馆出口和樊洪杰汇合。
“我的天，游泳馆翻新得这么好，这还是我哥当年吐槽的垃圾一中吗？”樊洪杰说，“难怪学校今年还举办游泳比赛，京州青年公众号都报道了，拍出来的图还挺好看的。”
听丁雪纯说，游泳馆也是陈惊杭出钱翻新的。游夏突然觉得当初那一千万在陈惊杭眼里可能真是九牛一毛。
“你看看给咱们班的门面担当拍得多好看，官媒的摄像头还是原生镜头，这下咱7班得在学校刷一波存在感了。”
“你瞅瞅学校这论坛上齐刷刷在舔屏呢，”樊洪刷新论坛上的热帖，翻找评论区，“我擦，你啥时候偷偷长出来的腹肌，上次打篮球还没看你有呢。”
游夏：“我就没练过这玩意儿。”他肚子平坦，不需要减肥，腹肌什么的随缘吧。
“这都有照片呢。”樊洪杰把手机侧着给游夏看照片。照片里，阳光倾泻进入游泳馆的穹顶，洒在游夏身上，他浑身金灿灿的，白得发光，薄削的蝴蝶骨上像是长出了两片透光的漂亮羽翼。
“这是不是加了滤镜，我怎么感觉我马上要羽化登仙了。”游夏说。
“哦，我明白了，”樊洪杰说，“没加滤镜，底下评论区有人说了，只有腹肌是P上去的。说你加了腹肌就完美了。”
游夏：“差评，我本来就很完美。”
“拿第二名的人还有脸说出这句话？”
游夏和樊洪杰回头，站在他们身后的是贺知彰和他班上的同学。
“我们选拔赛保存实力怎么了，明天别被虐哭了。”樊洪杰说。
贺知彰笑而不语，先是用手指了指耳朵，然后双手在半空中做出撕碎东西的动作，嘴里发出“撕拉”的声响。
暗讽樊洪杰的耳朵差点被他撕咬下来。
“你——”樊洪杰的背被游夏轻轻拍了两下，他闭眼凝神，深呼吸，自言自语，“莫冲动，莫冲动，不和智障争论，不和傻逼动气。”
“哈哈哈哈，看你们自欺欺人真好玩。”
“玩不过我们就大大方方认输呗，别破防出家啊。”
“游夏，你就等着跪下来喊爸爸吧。”今天选拔赛总成绩第一名的贺知彰说。
游夏：“诶。”
对面五个人愣了一下，“我靠，贺哥，他是在应你说爸爸。”
游夏：“诶。”
“我他妈是说你要喊我爸爸。”贺知彰大声吼道。
游夏掏掏耳朵：“诶。”
“我们走！”贺知彰最后带着跟班们气汹汹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冷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