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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解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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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奇跟着程暖，进了CEO办公室，杨贵妃对外面的员工说了几句，大家便散去了。
那个财务经理，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也回自己的办公位。
说是堂哥，程奇不过比程暖大三岁。程暖出生之前，他是程家长子嫡孙，大伯全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
以程家的地位和他的身份，他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横行无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程暖喊进办公室，程奇先是惊讶，接着脸色一沉。
“啪！”他报复式地把门甩上，嘴上骂骂咧咧：“程暖，管管你手下的员工，几万块的东西，也敢跟我吵！胆大包天！”
程暖坐上自己的真皮大班椅，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眼里甚至看不出丝毫波澜。
“哥，几万块，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奇脸红了又白，表情非常复杂。
几万块的报销，对工薪阶层看来很多。但对于出生豪门的程奇来说，就是几顿饭的钱。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因为创业入不敷出。不好意思跟家里说，只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公司里尸位素餐。
可是面对程暖，他依然嘴硬：“几万块，我掉地上也不捡！我气的是她对我的态度！”
“我哪怕不是CEO，也是堂堂事业部经理，你去拍综艺抛头露脸的时候，是我独立撑着鹏程。她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程暖手指在办工桌上敲了敲，自言自语似的：“我上综艺抛头露面的这段时间，是菲姐帮我处理公司事务，而且，最近公司股价一路上涨。”
“反倒是你。”他拿出一份报告，丢到程奇面前。“你管的事业部，业绩下滑50%，70%员工主动离职。
“独立支撑鹏程？”程暖冷笑，“哥，能哪儿来的自信？”
程奇不服：“业绩下滑是员工干不了活，等新员工到位，业绩立刻就能上去。”
“什么？”程暖难以置信。
“因为你是新手，我特意让菲姐把你调去员工经验最丰富，业绩最好的事业部。这个事业部的员工，在鹏程的工龄是3年以上。业绩不好，你怪他们？？”
“况且，一个新员工，从入职到培训，至少三个月才能开始熟悉鹏程的工作强度。”
“你自己也是新员工，来公司一个季度了，报销流程还不懂。居然觉得新员工到位，业绩就能上去？”
程奇这辈子最怕程老爷子，小时候因为贪玩，成绩差，没少被程老爷子打骂。长大后，因为创业失败，屡屡欠债，被程老爷子隔断经济来源。
现在，听着程暖骂自己，他居然感觉程暖和程老爷子合二为一了。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向来刚愎自用，面对程暖无懈可击的控诉，只会回一句：“我是你哥！”
程暖没忍住笑出了声，骂不过就甩身份，不愧是程奇。
“在程家，你是我哥，在鹏程，我是你老板！”
他一锤定音，继续扔炸弹：“报销，按公司财务规定办事。你到底招待了哪些客户，名单给我。我给你特批。出去吧。”
程奇“啪”甩上门，脸色难看地走出会议室。他瞪了一眼，端坐办公的财务经理，气势汹汹离开了这层。
……
程暖的手机收到韩斯文的新消息，是几张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距离很远，他眯着眼放大照片，只能从局部判断照片里的人。
韩斯文的语音很快打过来，程暖按了接听。
“喂？照片看到了吗？”韩斯文的声音从话筒传出，程暖还是没忍住，心跳加速。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异动，可嘴角还是背叛他上扬：“照片哪儿来的？”
“胖虎相熟的狗仔朋友。”
吴成波的勒索，程暖让韩斯文放心。但韩斯文始终放心不下，特意让胖虎找人去查。
没想到，还真跟到了一丝线索。
“他朋友收到线报，说唐故离婚原因是因为婚内外遇生子，所以最近一在跟他。胖虎就让他把最近拍到的都发他看看。”
“我看了一圈，发现唐故私下跟吴成波走得很近。最近，他跟吴成波的会面，还加入了新人。那人我不认识，想看你认不认得出来。”
程暖眼中闪过照片里“新人”的模糊轮廓，淡淡道：“虽然很糊，但我还是认出他来了……”
不正是刚刚被他骂走，说不过人就甩身份说：“我是你哥！”的程奇么。
韩斯文对他跟程奇的关系不太了解，问道：“你哥，跟唐故有来往？”
程暖嘴角弯了弯：“本来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上一段时间，程奇开始创业做虚拟货币。作为风口业务，他开始赚了不少钱。那段时间，走路带风。
一次家庭聚餐，他提起虚拟货币赚钱多容易，吸引了唐故。还问程暖，要不也掺点股份，赚点零花钱。唐故自己的投资，程暖不管，后来怎样，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不久之后，程奇公司倒闭，还欠了不少外债。那唐故应该也损失惨重，怎么两人还联系密切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吵杂的声音。韩斯文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跟程暖聊。
“上午，黄律还跟我说，吴成波来鹏程总部等人。本以为是找我，现在看来，是找程奇。”
韩斯文喃喃：“所以说，吴成波背后，还有他两……程老板，打算怎么办？”
唐故离婚后，事业大滑坡，财务也出现危机。但是他的黑料，都在程暖手上。他没法亲自拿钱。所以，借了吴成波之口，把程暖的独家都给他，让他找程暖要钱。还撒谎说，唐故也在他勒索名单内，撇除程暖对他的怀疑。
至于程奇……程暖要是垮台，程奇便在鹏程集团和程家大做文章，让程老爷子病重。到时候，鹏程CEO的位置，以及程家的接班人，就都是他的了。
想清楚后，程暖便轻松了，像心中的炸弹慢慢拆解，就差把最后的“红线”和“蓝线”择一剪短。彻底拆掉这个炸弹。
“聊完公事，要聊私事吗？”韩斯文低声笑：“小幺？”
说正事的时候，程老板，说私事的时候，小幺。
程暖离开大班椅，走到落地玻璃前。他的办公室位于鹏程大楼30层，俯瞰整个北市的景色。
“你那边很吵，打算去哪儿？”
“在机场，今天回工作室。过两天最后一集上线，开始拍【带着对象去旅行】第二季。”
【带着对象去旅行】第一季播出后，观众反响不错。第二季苏朗又多找了几个金主爸爸。等着【程家的月老民宿】结束，就开始拍第二季。
程暖低声说：“那个节目我看了几期，还挺好看。那请问我对象，什么时候带我去旅行啊……”
难得听程暖的埋冤，韩斯文来精神了。
“你想跟我去旅行？”
程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哪里表现出不想跟你去旅行？”
“一方面你工作很忙，感觉你抽不出时间。另一方面，我以为很多地方你都去过……”
程暖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个“傻”字。
“一方面，我工作是很忙，休假的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另一方面，就算去过很多地方，就不能跟你再去？”
韩斯文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唉……小幺……”
“怎么了？”
“想你啊……”韩斯文在那头百爪挠心的语气，让程暖心软。
“要不要视频？”程暖提议。
“现在不行”，一群兔崽子跟着呢，他可没兴趣给他们制造笑料。
“晚点我到家给你打……”
程暖了然，报备自己的行程：“今晚，我回程家老宅，估计要跟大伯他们斗智斗勇。”
拍综艺的时候，程暖只需要专注节目上就好，也没有台本，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生活回归正轨，他就得在公司跟董事、跟下属斗智斗勇，回家，跟大伯斗智斗勇。韩斯文不禁替程暖感到心酸。
韩斯文柔声道：“程老板好辛苦。”
“所以，韩导，赶紧把旅行安排一下。”
“我迫不及待……”
……
挂掉语音，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程暖：“请进……”
进来的是，适才跟程奇争吵的财务经理。
女生瘦小，脸色苍白，声音有些抖：“程总。我想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对于外人来说，程暖一双桃花眼，配一张娃娃脸，完全没有集团CEO的气场。
尽管如此，员工每次单独面对他，还是会无由来的惧怕。连程奇也一样。
看女生在害怕，程暖先一步开口：“今天的事，我已经跟程奇说了。你们按规矩办事就好。”
“那……”女生担忧：“我要被开除吗？”
刚刚宁折不屈，敢跟程奇对呛。私下还是会害怕，得罪人，丢了饭碗。
程暖心中了然：“只要按规矩办事，没人会被辞退。”
女生这才放心，苍白脸色缓和了不少。点头说知道，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放在程暖桌面。
没说话，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你做得很好，鹏程有你们这样的员工，我很放心。”
“不要害怕。”
女生握着门把手的手指一颤，声音哽咽，说了声“好……”就离开了。
待女生离开办公室，程暖的目光移到女生拿来的资料上，翻开第一页，瞳孔紧缩了一下，眉头紧皱。
他把文件核心的几页拍照，发给黄律，这时手机收到吴成波的消息。
吴成波：程总，我改主意了，我要一个亿！
果然，都按耐不住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