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万万没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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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云祁的性子，是不愿让人看到这脆弱一面的，万棺墓里那时就算了，小尘影太小，怕是连哭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同，十六岁的姬尘影……云祁想起了后来的姬尘影，是同一个人，又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些年他又经历了什么？还有，他对待自己的态度……
不对……云祁突然一惊。在姬尘影眼里，自己是裴毅，不是云祁。
从来就不是。
哭声渐渐止住了些，姬尘影这才瞬行去取了一趟酒，回来后，云封故沉默不语，举着坛子便喝。
姬尘影是想阻止的，却最终没有动手，他半点没沾，全让云封故喝完了。
云祁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当日在万花楼中，他没敢喝太多，一是不愿醉，等着套姬尘影的话；一是怕裴毅的身子骨撑不住；三就是担心自己醉了，酒品不好闹事。
不过他平日里很少喝酒，倒没觉得怎么样。
云封故喝完了酒，几乎是立刻便醉了，爬上假山石吟诗作对，纵情高歌，场面简直滑稽得要命，叫云祁看得羞愧万分。
他从前真是……这很难评。
姬尘影在一旁生怕人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又没办法劝住，很是心力交瘁。
云祁心道让他摔，摔下来知道疼，就清醒了。
看着姬尘影那样小心护着从前的自己，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明明这两年间，姬尘影一向规矩。
云封故将酒坛子丢在地上打碎，指着自己，道：“我，云、封、故，云州城一霸！以前在荒山上和头狼抢肉吃，多威风，你知不知道？”
姬尘影默默的：“……”
云封故眼神涣散，根本就不等他回应：“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没见过，我那时候有多威风……我还会偷荷包，就这么伸手一抽，嘿嘿……那姑娘回了家，才会发觉荷包没了。”
“当心！”说着说着，晃晃悠悠差点摔下来，姬尘影忙伸手去接。
“我没事！别挡着！你别动我！不是我吹嘘自己，在没回家前，我一个人别提多自在了，没人能命令我……”
“……”
“自然，也没人，嗝，没人给我添衣裳，给我做饭……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云封故忽然蹲在假山石上，捂着脸：“不就是给你磕头？别说三个，三千个我都磕。
我又不是什么金贵公子哥，不需要面子……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一臭要饭的。你说什么都对，我都认……你让我见见她啊……”
那时候他真的喝醉了吗？怎么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云祁记不得了，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他娘的就是想见一面，我什么都不要！！为什么不让我见！！”
姬尘影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假山石上的人忽然身形一动，摔了下来，姬尘影忙接住。
就像在重楼殿上，白芨推云祁下去，他接住云祁那时一样。
云封故摔进他怀里，醉醺醺的，伸手摸他的脸，居然耍起了流氓：“你是……青岚？不错，你是青岚。青岚，别走。”
姬尘影低声道：“我不走。”
“别走……再陪我喝一坛，拿酒来！青岚，我被师尊收入内门了……我终于，终于有机会报仇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你不许帮我，这是我一个人，一个人的事……”
姬尘影定定地望着倒在怀中的人：“嗯。”
云封故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睡觉，沉寂了片刻后，突然又睁开眼睛：“扶我起来，睡觉！我要回去睡觉！”
姬尘影默默不语地将人背了起来，瞬行回去，云封故趴在他背上，大着舌头胡言乱语：“小青岚，是你啊……”
瞬行了都还没两步，姬尘影的耳朵便红了。
云封故捏着他的耳朵，调笑道：“你的耳朵……脸也好红，哈哈哈哈哈，好烫，小青岚，你是在、是在……是在害羞吗？”
他没有回答。
云封故又指着他的脸：“你不必瞒着我，我都知道！你，喜欢我，是吧？”
少年脚步一顿，脸上绯红一片，神情呆滞，一不小心便松了手，背上的人从身上滚了下来。
“哎哟……青岚，你摔我……”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云封故的语气极软，像是在撒娇一般：“你摔疼我了。”
云祁在一旁看得口干舌燥。想必姬尘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正蹲在云封故面前，检查云封故哪里摔到了：“哪里疼？”
“这里……”云封故捂着脑袋：“你摔到我的头了。”
姬尘影神情十分焦急，忙去拉开云封故捂着头的手：“让我看看。”
云封故抬头看他，两张脸近在咫尺。
他愣了愣，就在他身体前倾，似乎要做什么的时候，云封故突然喊了一句：“想吐——！”然后转身跑了两步，去找地方吐了。
姬尘影神情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
他二人已行至附近的小池塘，小池塘旁边堆着新落扫聚起来的枯叶，云封故怕是也顾不上那么多，对着枯叶堆就吐。
姬尘影在一旁为他拍着背。
他吐完了直起腰，舒服了不少，却没有注意脚下，一招不慎踩空了小池塘边上的台阶，姬尘影在一旁都来不及拉他，连带着一起掉进了小池塘，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呛了好几口水。
“……”云祁想起，他似乎对姬尘影说过，小池塘经常有喝醉酒的同门掉进去，而他并没有过。
难怪姬尘影当时那样看他。
“云祁！”湿淋淋的姬尘影率先站起来，将另一个烂泥的一样的人一把拉起来，云封故喝醉酒，又吐了一阵，早就没力气站着了，全靠姬尘影支撑着，便也顺势挂在姬尘影身上。
姬尘影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磕到哪里了？疼不疼？”
云封故愣愣地，突然道：“青岚，你不仅喜欢我……你早就说过喜欢我，这些都不作数，不算什么……”
姬尘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给憋住了。
“青岚……”
姬尘影弯腰想抱起他：“我带你回去。”
云封故摇摇头：“你……有些……”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下文，姬尘影忍不住问：“……什么？”
“好看。”
“……”
“你今年有十七唔——”
他们两个站在小池塘的水中，水镜波光，景色唯美，金黄色的落叶飘在水面，云祁也……目瞪口呆地飘在上面。
姬尘影居然……在亲他？
而他居然……也在回应姬尘影。
云祁实在形容不出来，此刻自己的感受，看着从前的自己与人如此亲密，他是既震惊，又不爽，同时还好好思考了一下：他是不是该避避嫌？
姬尘影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用力之大，仿若想要将人勒死一般，云封故捏着他的肩膀，像是在提醒他轻些。
云祁只剩更大的震惊了：这小子是如何……无师自通这种事的？！
不过二人一看就都不是特别懂的，互相胡乱咬了一会儿，云封故先撑不住了，告饶道：“不来了不来了……”
姬尘影如被当头喝棒打懵了一样，呆呆地站在水里，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抱我回去……”云封故在他的腰间捏了一把，低声道：“回房间。”
姬尘影愣道：“什么？”
云封故搭着他的脖子，气若游丝，神色迷离：“你不会……我教你……你不是号称……看一遍就会的吗？”
云祁彻底傻眼了：他他他，他记得从前的自己内敛稳重，怎么今日这般孟浪？！还是对着姬尘影这小子！
“……”姬尘影的眸子暗了暗，抿唇未语，躬身拦腰将人抱起来，跨出小池塘，快步走回不远处的外门弟子房。
云祁浑浑噩噩地下意识跟上，满脑子都在想：姬尘影对他……？他也是早就对姬尘影……？
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穿过被姬尘影紧闭上的房门，看到姬尘影将过去的他，放在那张他从前日日拿来正经睡觉的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云封故亦从善如流地搂着姬尘影的脖颈，二人又纠缠在一起，胡乱亲着。
云祁心情复杂，心乱如麻，甚至逐渐心……心潮澎湃。
原来在姬尘影的记忆里，他是这个样子啊？那可真是没看错！
云封故被亲得气都快喘不上了，搭着姬尘影的手也是有气无力，方才还说要教学生，如今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那学生倒是沉稳异常，上面亲着，下边解着衣裳，又稳又快。
就在云祁以为，要看到自己和姬尘影的香艳场面，活久见的时候，姬尘影亲着亲着，忽然情不自禁地低声叫道：“哥哥……”
这声温柔又压抑的“哥哥”坏了事，叫醒了身下的人。
云封故蓦地睁开眼，呆滞了一瞬，随即伸手狠狠地推开身上的姬尘影。
两相对望，二人皆是面红耳赤，喘息不断。
姬尘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试探：“云祁……？”
“住嘴。”云封故指着房门，将衣服胡乱拉起来，冷声道：“出去。”
姬尘影声音更小了：“我……”
“我让你出去！”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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