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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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印决赛当天，前方评委席上坐着的有一半以上都是顾清熟知的画界大佬。
中间的决赛选手在众多人中只留下了四十位。
后方是各大公司和工作室派来的人，里面还有好几家媒体杂志。
本来宽阔的场地如今水泄不通，昭示着这场比赛的重要。
比赛开始前，自称主办方的中年男人开始致辞，顾清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
开始比赛了，评委们也不是一直看着他们画的。
决赛开始露面轮流讲了几句便去后面休息了，只剩下工作人员在现场监督比赛并且提供帮助。
顾清刚开始有点紧张，在学校里，他时常被人围观看着画画，可到底这是不一样的，关乎他的未来，很难不紧张。
他把这一次比赛当作高考，都是决定他命运的重大机会。
比赛一开始，顾清却很自然地彻底进入了状态，最开始的紧张不复存在，脸上的淡然自信让在二楼的陆燃看得唇角上扬。
陆燃和霍淮、程睿在二楼包间观看比赛，这是作为主办方的特权。
“咦，这不是让咱陆少善心大发的小美人儿吗？怪不得今儿一直待着不走。”程睿调侃道。
陆燃没理他，专心看着下面的人作画。
确实，往年他顶多过来看一眼便走了，多是应付了事，今年是第一次留了这么久，甚至现在都还没有走的想法。
霍淮看得更明白些，“真和人在一起了？”
陆燃勾了勾唇，“嗯。”
“不是吧，平时没看出来你喜欢男的啊，那小美人儿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程睿面部表情十分夸张。
陆燃眼神幽暗，“他没灌，我倒是想给他灌。”
让他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直到他不感兴趣了为止。
可惜是个不听话的，总是不乖，惹他生气。
顾清沉稳地画着自己的决赛作品，是早就想好的，复赛没来得及画的人。
幸好他的右手没有了心理阻碍，不然发挥得必然没有现在好。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评委们渐渐坐到了评委席上，工作人员也在提醒只剩半个小时了。
顾清抓紧时间不慌不忙地完成自己的最后一部分。
当宣布比赛时间到时，顾清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选手们休息片刻，评委们紧锣密鼓地打分。
顾清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点，可依旧没法彻底放松下来，只抿了几口水，身旁精致的糕点和水果他紧张得连看都没看一眼，手上小动作不停。
陆燃看完了比赛都还没走，霍淮和程睿也舍身陪君子，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在二楼等着。
等评委们打分结束，比赛负责人立马报给他比赛结果，不出意外，顾清获得了冠军。
陆燃莫名有些骄傲，他的人是冠军。
“啧，小美人儿厉害啊，这比赛我可记得获得冠军的人年纪可从没这么小过。”程睿有点儿感叹，本以为只是个漂亮花瓶，没想到人其实很有真才实学。
负责人心思活络，冠军有人夸他自然也捧着道，“程少记性好啊，本届冠军确实是这么多冠军里年纪最小的一位了，天赋过人啊……”
陆燃被夸得心满意足，大手一挥，给负责人又拨了点儿款。
负责人笑得嘴都闭不上了。
霍淮看了眼陆燃，知道他这是上心了，程睿这个缺心眼却看不出来，“咱把小美人儿叫上一起吃顿饭吧，给他庆祝庆祝。”
陆燃瞥了他一眼，霍淮这个人精早看出来了，“阿燃，我们两有点儿事就先撤了，有事儿联系。”
程睿被霍淮拉走还很不乐意，“走什么走啊……”
当冠军评出来时，顾清有想过是自己，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再多的准备也抵挡不住内心的不平静，他仍旧很激动，心跳得砰砰如雷声轰鸣，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评委们讲完结束语后，顾清作为冠军被人拉着到处和人留影合照，甚至还被记者采访了一通。
一些大公司和工作室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要找顾清签约。
整个人都是被惊喜砸中的晕头转向。
忙了不知多久，负责人过来和蔼地说，“小顾，前途无量啊，陆总在楼上等你，赶紧过去吧。”
“陆总？”顾清定眼一看，这会儿总算明白负责人为什么看着很眼熟了。
这不正是那天在展馆门口给他送衣服的人吗？
早就知道是陆燃设计的，顾清还是忍不住后悔，也许他就不该那么要面子，顶着一屁股的红手印回去其实也没什么的。
走上楼梯时，获得冠军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见到陆燃，顾清彻底平静下来了，如同一滩死水。
“恭喜，冠军。”陆燃举了举手上握着的红酒杯。
“谢谢。”顾清只低低回了一声。
还没等两人说几句话，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负责人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难看至极。
陆燃放下酒杯，“怎么？”
负责人在这温度适宜的包厢里急得满头大汗，却总是看着顾清欲言又止。
陆燃哪里不明白，这是和顾清有关，皱着眉不耐烦道，“直接说。”
负责人这才吞吞吐吐道，“下面有个选手举报冠军暗箱操作，质疑比赛不公平……”
听到这话，顾清顿时感觉耳鸣不止，一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一阵阵尖锐的鸣响。
看见人吓得脸色惨白，陆燃有点烦，“是不是公平的你们自己不知道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是是，马上处理，一定处理好……”负责人连忙跑了下去。
陆燃一把拉着顾清坐下，“怎么不说话？”
顾清双唇颤抖，一双鹿眼只剩惊恐和绝望，“是你做的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但他该早有所料的，负责人帮陆燃完成计划，对他言听计从，区区一个比赛冠军，又怎能算得了什么呢？
他是想得冠军，可他从没想过是这样得来的。
一想到刚才紧握着奖杯和奖金的手，他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他到底抢了谁的冠军。
他绝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人，他只拿自己该拿的。
陆燃见他那样，气笑了，顺势故意道，“是我，怎么，让你得冠军了还不好吗？”
听到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顾清气得微微发抖，“不需要你这样做！我没让你帮我！”
陆燃听得有点上火，别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就算是他做的又怎样，面前的人总是爱和他唱反调。
他伸手握住顾清的下巴，脸上本来没什么肉的现在却被挤得肉嘟嘟的，只是眼里满是愤怒，陆燃也被惹恼了，低头便吻了上去。
顾清气得直抖，这人简直跟牲畜一般，无时无刻都在发情，他挣不开钳制，便用牙齿使劲一咬，陆燃吃痛，放开了他，尝到了嘴里一股铁锈味，舌头被咬出血了。
“就一个破比赛值得你生这么大气？”陆燃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顾清偏过头不理他，嘴里也是一股铁锈味。
“说话。”陆燃皱着眉很是不爽。
顾清低着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奖杯。”
陆燃差点儿想把人就地正法了，看到下面仍旧闹哄哄成一团，改了主意，“你最好是真的不想要。”
“我说了就不会再要。”顾清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奖杯和奖金条，面无表情像看着一堆垃圾。
陆燃没再理他，转身下了楼，朝着吵闹源头走去。
自带气场的人一靠近，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开让陆燃走近。
等见到源头，陆燃嗤之以鼻，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就是你在质疑？”
也许是陆燃眼里‘你算什么东西’的轻蔑意味太浓厚，激起了那人本就不平衡的心理。
“本来就不公平！别以为我不知道，早上一来我就看到岳朝对着那个第一名卑躬屈膝的，甚至还专门让人给他准备了一间休息室，喝个水都有人递，这些我都看见了！他这个年纪能画出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走了后门怎么可能获得冠军……”
岳朝在这初秋的天气慌得满头大汗，天地良心，他不过是知道顾清和陆燃有点关系，只是在比赛前多照顾了几分，他哪里能决定冠军人选。
他可不是真正的决策者，再说了，陆家也不会允许这样。
早年，有人试图通过贿赂成为冠军，陆夫人直接将那一批评委换得干干净净，那人也被永久禁止参赛。
那些大公司和工作室如此积极，当然因为冠军背后的陆家，毕竟有天赋的人海了去了，凭什么最后名利双收的就是你。
商人无利不起早，明面上，陆家只奖励了奖杯和奖金，可私底下，陆氏对冠军所在公司或工作室格外优待。
不仅合作优先选择，甚至更有冠军求到陆夫人那儿，直接将一间工作室起死回生，现在已经是个知名的老牌漫画公司了。
参赛的人为何铤而走险，当然是大有所图。
因此，贿赂和走后门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已经多少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了。
陆燃垂眸看着他，眼里的轻视不减。
一个输不起的废物罢了。
眼前人面红耳赤，喋喋不休，围观的人群议论声也随之越来越大。
陆燃懒得搞什么自证清白那一套，直接让人把这人的画和顾清的画一起拿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冠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