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什么戒指 ...
-
虽然陈教授热心邀请，顾深还是没好意思去家里养病，他自己在家当然更自在方便些，正好这段时候不用上班，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
唯一比较苦恼的，应该是怎么劝陈牧去上班——虽然向霖是他顶头大BOSS，但也没在顾深的求助下特意指派工作给他，反而很乐意在这方面帮着他，毕竟是在家照顾顾深，向总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陈牧对此很不理解：“我也只是难得休息一段时间，你能别这么操心吗？”
顾深看了眼台历上的时间，圈出他车祸那天，然后翻了一页，才看向陈牧：“你已经休息很久了，最近应该很忙才对，我已经好了，你不用一直这么守着我。”
陈牧躺在沙发装死，被旁边灼灼的目光盯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等你回去上班了，我就复工。”
前几天听向霖说顾深公司那边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随时都能回去上班，只是顾深暂时好没好全，那边依旧在让专业人士帮忙上着班。
顾深很快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喊杨景州带着文件过来，前两天还跟我说有字要签，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陈牧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他顿时坐了起来，谴责道：“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在过俩小时都该下班了，晚点阿姨要上门做饭了，我去冰箱看看食材。”
转移话题得很没水准，顾深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这才低头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这段时间是专门请了个阿姨上门做饭的，他们准备好食材决定吃什么，阿姨直接按着冰箱的食材搭配做饭就行。
因为知道家里有个大病号，阿姨做饭都是清淡的营养餐，三菜一汤的标配，还挺合顾深口味的。
陈牧偶尔有空会在厨房给她搭把手，顺便偷个师，关注一下煲汤和焖饭小技巧。
不过阿姨做饭实在是很熟练，不太用得着帮忙，以为雇主是监督厨房和用料，一直很拘谨。后来发现这孩子单纯是想学点煲汤小技巧，多个人戳在厨房也不那么局促了，她做完饭就走，每天都是线上结账，偶尔陈牧包个小红包，双方相处得很愉快。
顾深这段时间经常窝在书房，不然就是睡觉没醒，几乎没和做饭阿姨碰面，陈牧也没特意喊他，都是等他出来了才开饭。
这天顾深没去书房，坐在客厅的沙发边看电脑，注意力时不时被厨房里忙活的人带跑，工作效率实在堪忧。
晚上吃了饭，陈牧收拾完厨房又躺平在沙发上犯食困，顾深在他旁边慢吞吞地戳着键盘办公，然后转头看向陈牧。
陈牧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余光瞥见那么大个脑袋盯着自己，懒散道：“干嘛，我过几天就去上班了……别盯着我了，干你的活。”
顾深思考了一会儿，语气认真：“我能做饭，你也不用跟着别人学。”
陈牧人还是一动不动，眼珠子朝他那边转了点，“我没学啊。”
顾深：“……我现在能下厨了，不用吃得那么讲究，下次我带你去买菜吧，都没什么你爱吃的。”
“现在线上买菜也很方便啊，直接送货上门，不想出门。”陈牧掉了个头滑下沙发坐在地毯上，下巴搁在他肩上，“我吃啥都行，不讲究，你想说什么？我跟着阿姨学做饭没陪你？”
顾深思考了几秒钟，斟酌道：“觉得没必要，反正家里有个会做饭的就行了，你不是最烦开火了。”
——这话其实说得很含蓄了，陈牧这个人就是纯懒，除了工作都不太愿意花精力。就算是最穷的时候都没想过学做饭节约成本什么的，他自己住的时候泡面都绝不买包装的，都是搬回整箱整箱的桶装泡面，烧个水就能吃上，所有的家务活都是能省则省。
这种人主动做家务做饭什么的，还死活不让顾深动手，实在是很为难了这种懒人了。
陈牧安静了几秒钟，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心疼我？”
顾深露出一个懒得跟他说的表情：“……我去洗澡了。”
陈牧伸手按着他肩膀，“晚点我帮你洗，话还没说完呢，你说话别太含蓄了，因为我比较轴，听不太明白隐喻。”
——才怪。
陈牧毕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早就活成个人精了，何况这一年多的读心术让他更加精进了“心理学”这一项功课，更别说这个总在心里无数碎碎念的顾深了。
顾深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和心里都明晃晃地写着“我不信”，还是要起身去房间拿换洗的睡衣。
陈牧就这么抱着他的腿，硬生生被拖出几步路，然后收获了顾深特别无奈的心声：“这个家伙……”
腿部挂件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并且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脸：“顾深，你这种习惯真的很不好，恋爱就是要好好交流和沟通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顾深低头和他对视着，眼底含着点笑意：“我已经说完了，你学着做家务会让我地位不保的，起来吧，我真要去洗澡了，有点困了。”
陈牧终于站起来了，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笑眯眯的：“这个家就我俩，你还需要保住什么地位啊？”
顾深沉吟几秒钟，诚实道：“感觉你做家务很随意，我到时候还得跟在你后面收拾，而且你根本分不清调料的作用，还是好好歇着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是当大明星适合你，不用做这些，反正我会就行了。”
陈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我做得不太好，但是我爸最近老跟我说男人不能这么游手好闲的，要眼里有活。”
倒是完全没想到是陈教授的手笔，顾深沉默了一下，“不用在意，反正我们两个大男人，不用计较这些，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他这样子看着实在是太好脾气了，陈牧在后面熊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上，笑眯眯的：“你最近脾气真的很好，为什么呀？”
顾深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可能是撞出第二人格了吧。”陈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又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地狱，被自己逗乐了。
顾深一向不太懂他的脑回路，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听上去像是又要追责了，陈牧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又许愿了？你少来啊，不过——你真的没多出一段记忆？”
顾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比如呢？”
陈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强行转移话题：“洗澡了洗澡了！最近天冷了，你洗澡别这么勤了……我给你套个保鲜膜，你那口子还没长好，洗完澡我给你拿碘伏扫扫，换个敷贴。”
出院之后还定期去换了几次药，拆线后医生说不用来得那么勤了，如果洗澡后口子有点泛红就消毒换个敷贴，再有其他情况再来。
陈牧围观了几次医生操作，已经学会简单的换药了，在家备了一堆碘伏棉签敷贴，自己动手给他换得非常得心应手。
顾深点头应好，忍不住戏谑道：“越来越专业了，谢谢陈医生。”
陈牧得意挑眉，“一般一般，主要还是因为我太聪明了，不用太感动。”
顾深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显得人很温柔。
陈牧实在很喜欢他露出酒窝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最近进步很大啊，你笑起来特别可爱，继续保持，这样显年轻多了。”
然后某人就立刻收了笑脸，面无表情地去拿衣服，转身去浴室。
陈牧：“……”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居然就对年龄这么介意？小气！
照惯例给他平整地裹上几层防水膜，顾深在那边试水温的时候，陈牧戳在旁边想了想，今天决定和他一起洗，顺便照顾一下手脚还不那么便利的病号。
顾深倒是无所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了，刚出院的时候都是陈牧给他洗的。虽然主要都是陈牧穿着衣服给他洗完，然后火速给自己冲个澡，两人都习惯了这个节奏。
陈牧这人平时大大咧咧，但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格外细心，不嫌麻烦还很有毅力，顾深说想洗澡就立刻给收拾浴室，搬来凳子给他坐着。
最开始头发要另外分开洗，还没结痂的口子多，只能擦澡为主。
后来好点了陈牧也不是每天都允许他洗头的，毕竟还是有点耗费体力，而且在家也没什么活动，冬天也不太出汗，整个人都很干净。
虽然现在头上已经好全了，但今天不是陈师傅规定的洗头日，依旧只允许顾总简单冲个澡。
今天倒是不用椅子坐着，顾深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就是胸前那道很长的口子还没好全，看上去有点扎眼。
陈牧给他搓完后背，盯着右边胸口上的疤痕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气，“要留疤了，你太白了，还是给你找找祛疤的药膏用用。”
顾深先前身材保持得很好，就算是躺了一个多月，没怎么锻炼运动，肌肉线条依旧很漂亮。他皮肤白，那道横在胸前的口子已经长出了一点粉嫩的新肉，在透明的保鲜膜下看得很清晰，在他身上确实有点突兀。
顾深摇摇头，“没事，就这么一点疤，又不是女孩子，没那么讲究。”
这个熟悉的说辞，陈牧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下，“现在又不是女孩子不讲究了？当初要我负责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顾深被他唤起那天的记忆，也忍不住弯了下眼睛，笑了笑才说：“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留住你，只能这么着了，一般看上去很直男的人都很吃这一套。”
陈牧：“……你还研究起这些了，背地里研究过不少吧？”
顾深又不说话了，此人对着这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都很会装死，拿了个搓澡巾给陈牧洗刷刷，试图堵住他的嘴。
但陈牧也没刨根问底，倒是对他后面一句很感兴趣：“我那时候居然很直男吗？好像最开始很多人都夸我长得可爱。”
顾深回想了一下，语气复杂：“这跟长相关系不大，就是一种气质。”
“我去……”陈牧听完捂着心口，有点受伤，“难道我已经没有直男的气质了吗？那我以后还怎么好好拍戏当个优秀的演员啊……”
顾深：“……没说你现在不直男的意思，你这演技也不用依托这点气质了。”
陈牧被他这个郁闷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伸手在他后背瞎摸了几下，“我俩这样是不是太纯洁了？跟好兄弟似的一起搓澡……嗯，这不对吧？”
顾深盯着陈牧白皙的皮肤看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他，呼吸在氤氲的水汽里显得有点暧昧，“什么不对？”
陈牧忽然被他按在墙上，然后感到这身体力行的反应，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果断伸手做出抵挡的动作，一秒滑跪了：“不是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别……”
密集的湿吻落在耳边，陈牧不知道是因为贴着冰冷去瓷砖还是什么，无意识地瑟缩了几下。
顾深把他圈在怀里，给的反应很明显，忍不住低声笑了下，“怎么了？刚不是觉得不对吗，现在对了吗？”
陈牧觉得这个姿势对自己实在很不友好，想伸手推他又怕按到他的伤口，被他这么亲着，想转身都很艰难，整个人都着急得冒汗了。
“不是，顾深！我开玩笑的！”陈牧有点欲哭无泪，换做以前想挣扎还是很容易的，但这种时候又怕碰到他伤口，陷入了一种极端被动的状态。
顾深显然不太想理会他的挣扎，随手关了花洒头顶的热水停了之后，更不用担心被水打湿，低头亲得更肆意了，“不想要吗？”
陈牧很诚实：“……比起这件事，你要是做完就去医院了，我真是有点没脸陪你去。”
顾深盯着他泛着点粉红的眼皮看了一会儿，很轻地笑了笑，“我不去医院，也不影响你舒服。”
湿热的亲吻逐渐向下，陈牧有点纠结，毕竟在浴室湿气太大，对顾深身上的伤不太好，但也有点难以拒绝他这种过于自然的讨好。
顾深不知道他的纠结，但也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一路向下，亲得很暧昧。
陈牧不想低头看他，但顾深似乎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喊他，并且直视着他的眼睛，直白得有些难以忽略。
……
……
陈牧睡前坐在床上给他换药，脸上还泛着点没褪去的潮红，“你这都红成这样了，下次能别逞强了？”
顾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像被浴室的水汽浸湿了，在灯光下泛着点水光，看上去亮晶晶的：“我已经很努力了，不舒服吗？”
陈牧猝不及防想起他方才的表情，手上的棉签不小心戳到他的伤口，听见他“嘶”的一声，赶忙拿开给他吹了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种话就不要拿出来问了！”
顾深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眸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纯良无害，“不喜欢吗？”
多么熟悉一句话，陈牧沉默了几秒钟，“你还是闭嘴吧，别老问这种问题好吗？稍微有点羞耻心，还记得你最开始的高冷形象吗？不然你还是找回来吧，别折磨我了。”
顾深伸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比他坦荡多了：“这种事没什么好羞耻的，舒服就行了，之前是谁说要诚实表达自己的？”
陈牧很有拿手里的棉签戳死他的冲动，但理智还是阻止了这种暴行，很快给他换好药。
陈医生抚平敷贴的边边角角，欣慰地点头：“年前应该能好全，你最近工作节奏可以放缓点，别太累了。”
顾深点头应好，陈牧找了吹风机给他吹干被水汽晕湿的头发，两人收拾完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会儿。
陈牧躺下的时候真的有点困了，他最近倒是没有真的躺平当咸鱼，一直在读新剧本，顺便盘一下原著，做做人物小传和笔记。
顾深留了床头的小夜灯，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许久都没有睡觉的意思。
陈牧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他那边的光有点亮了，翻身靠在他肩上，含糊道：“还不睡，在看什么？”
顾深应了一声，“看戒指，你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和要求？要看看吗？”
陈牧困得有点睁不开眼睛，“什么戒指……”
顾深语气随意，晚上的气氛太好，他没什么防备道：“不是说给你送戒指，就答应求婚，我看看哪种适合订婚的。”
枕边的人依旧很安静，顾深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盯着手机屏幕到自动息屏了都没发现，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
陈牧那点困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向来含着点笑意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声音更是冷冷的：“哦？你连这个都记得啊，装得挺像回事。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影帝竟在我身边？”
顾深：“……”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什么戒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