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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戚年打电话不是情况有多好,是她不敢告诉戚年,坐在病房门口,苏圣钦无法接受现实,实在太残酷了。回味着和医生的对话,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要把苏圣钦压垮。
“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对,我是他姐姐。”
“对不起,手术失败了,不过你的弟弟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
“嗯,就是他以后都不能走路了。”
“什么意思?”
“他几乎整个下半身都瘫痪了,后续可能还会有其他疾病,真的非常抱歉,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
周星辰在病房里睡觉,苏圣钦没有进去,或许是不想打扰他,或许是不愿看到他,或许是不敢面对他。啊,失败的人生,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明明一切都那么顺利。从出道就拥有完美人设的她,不应该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吗?
苏圣钦抬头看着医院走廊里的灯发呆,心里太多事,反而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吧。让全世界都停止,让她好好休息一会,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不一会,护士小姐姐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苏圣钦的肩膀:“病人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嗯。”
姐弟俩沉默地对视着,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苏圣钦很想给他讲讲故事,可惜他听不见,周星辰也想和姐姐说说话,可是他说不了。
时间慢慢流逝着,不知是谁先缓慢抬手,两个人终于有了交流。苏圣钦率先发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星辰诚实地摇了摇头,觉得敷衍,随机又慌忙用手比划:“姐姐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弟弟的全部,她却没有时间陪他。没时间陪他玩游戏,没时间陪他和那些老太太们一起聊天,没时间陪他学习,也没时间陪他长大……看着床上已经长开了的少年,苏圣钦不禁感慨,原来周星辰已经那么大了吗?
她欠弟弟太多了,她无法原谅自己,好像是她夺走了属于周星辰的一切,连手都开始颤抖:“可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周星辰抓起她的手,纠正了她刚刚不标准的动作,苏圣钦傻傻看着。周星辰还有别的问题:“那个姐姐呢?“
苏圣钦知道他指的是戚年,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想见她吗?”
周星辰点头。
“为什么?”苏圣钦问了出来,才想起弟弟听不到,又用手语问了一遍。
周星辰想了想,抬手又放下,似欲言又止。想了一会才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她会给我糖吃。”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她平常不是会带很多东西给他吗?怎么人家戚年几颗糖就征服他了?苏圣钦倒要看看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于是主动提出:“我帮你把她叫过来。”
又是点头,比上次还用力,生怕姐姐看不到自己的需求。
等戚年来的时候周星辰已经睡了,可能是因为病的原因,他睡得格外多,随时都有可能睡着。戚年还专门给他带了糖的,只能先放在床头柜上了,出于私心,她悄悄留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