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IRATE.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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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嘶吼响彻天地，那好像是某种野兽的声音，半座岛都被其怒火点着。
群兽四散，鸟雀飞逃，暗流奔涌。身体本能觉察到危险，炼狱杏寿郎握紧了腰侧的日轮刀。
“发生什么事了？”纳兰迦的神经根根颤栗，他不知道原因，但感到恐惧。
“不知道。”炼狱杏寿郎大声回答，眼睛盯着西南方向，“在那边。”
织田作之助扫视一周，心里咯噔一下：“波波利在哪儿？”
几人面面相觑，面色逐渐凝重。
答案不言而喻。
炼狱杏寿郎最先动作起来。他立刻动身前往西南方向，他步速飞快，如入无人之境般前行，纵横交错的树林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的手指一直抵着剑，利刃随时可出鞘。
乔纳森紧随其后，他的表情不再温和，而是蒙上一层忧虑。波纹强化了四肢，助推他前行，一层浅色的气流包裹在他双臂两侧，似乎随时都能汇聚成一股劲击碎阻碍物。
但很快，纳兰迦的替身【航空史密斯】就超过了他们。远距离攻击型的精神力量在这时候发挥出了最大的功力。纳兰迦脚下也没停，紧紧锁着镜片中的信息，寻找波波利的位置。
早川秋和织田作之助也没有落下太多。他们一个是身经百战的恶魔猎人，另一个虽然金盆洗手多年但身手并未退步。早川秋面色凛然，神经紧绷，随时准备抽出背上的长刀。而织田作之助身上带着手枪，里面只剩最后一发子弹，但于他而言也足够了。
他们很快到达了骚动的起源地，看到了发出巨吼、引发鸟兽四散的元凶。那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直立起的大小几乎有半座山高，冰冷的蛇信就有一人多粗，怕是光用蛇信挥一挥都能将人扇飞。更别说那庞大的身躯，蛇尾一扫，两侧的树木轰然倒塌。
饶是他们五人见识过各样的战斗，此刻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巨蟒前站着波波利，她已然挂彩，但不算狼狈。她的四肢均化作尖锐的猫爪，塌下腰弓着身子，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和两只猫耳都高高束起。她严阵以待，拉响了最高警报。
蟒蛇仰天又一次发出怒吼，紧接着粗壮的巨尾朝波波利拍打下去。如此危险的境况下，波波利却一动不动。
炼狱杏寿郎就要拔刀，却被织田作之助拦住了。
“波波利接住了。”织田作之助睁大双眼轻呼。他直视前方，看着在巨蟒面前显得额外娇小的波波利，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炼狱杏寿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秒转瞬即逝，织田作之助窥见的未来在此刻应验。蛇尾落下的气浪掀起一阵灰尘，除了站的稍远些的纳兰迦之外，乔纳森等人都被扬尘迷了眼。
回神时，只见波波利已经变了姿势。她纤细脆弱的手臂却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力量，竟生生接住了蛇尾，随后脚下踩实，发力将那比她粗两截的尾巴掷回向巨蟒。
巨蟒猝不及防，动作僵硬一瞬，波波利就在这时抓住机会，一跃而起借它的身躯完成连跳，两条尾巴帮助平衡，锋利的利爪刺向庞然大物。
这一爪十足用力，巨蟒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血口。它因疼痛摇晃身躯，更加大声的嘶吼，声波震得鼓膜生疼。
巨蟒被彻底激怒，它高高直起身子，张开嘴，露出可怖的獠牙。紧接着它自口中喷出毒液，波波利闪躲开，毒液击中了她背后的岩石，瞬间将其侵蚀成一滩软泥。
躲开毒液后，波波利攀上岩壁，奋力一脚踢向巨蟒。重心倾斜，巨蟒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冲击力震碎了身后的石壁。波波利落地后，甚至没有喘息，就再一次冲了上去。
这场战斗观摩到这儿，几个人也品出了点意思。他们以为是巨蟒发疯导致兽不聊生，可导致它发疯的正是波波利。
“看来这就是她的修行了。”织田作之助说着，莫名感到一阵糟心。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幸介吵着闹着要当黑手党的时候。
“……真是够了。”早川秋扶额，感觉脑瓜子嗡嗡地疼。
作孽，这熊孩子真作孽。
“不是，等一下，怎么回事？”纳兰迦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手都开始比划了，“我是说，那么大一条蛇啊，波波利，嗯？波波利在打比她大一百倍的蛇啊，我是在做梦吗？”
虽然昨天看到地面开裂，但是，但是现在这个明显问题更大吧！这家伙简直比怪物还怪物啊！
“波波利少女很强！”炼狱杏寿郎恢复了一贯抱胸的姿势，他已经开始欣赏这一场战斗了，“她这么小，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快的速度，未来可期啊！”
“战斗方式很特别，你们有注意到波波利的爪子上好像包裹着什么吗？”乔纳森也在观察，而且他看得更认真、更仔细。
“你这么一说……”纳兰迦操纵着【航空史密斯】凑近，确实看到波波利爪子上的一层深黑。这和昨天见到的不一样。
“那是什么？飞机？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早川秋这时才有空留意纳兰迦的替身，眉头皱了皱。
他不记得纳兰迦随身有带这东西，而且他的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能放下飞机的样子。
而纳兰迦被他的话惊得战术后仰。
“你看得见？”
“我不该看见吗？”早川秋啊了一声，“大家都看得见吧？”
“一早就发现了。”织田作之助说，“这算什么？你的能力吗？”
他理所当然地将纳兰迦归类为异能力者。
纳兰迦的世界观激震：“你们怎么都看得见啊？”
明明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可他们一个是波纹战士、一个是呼吸法剑士、一个是恶魔猎人、一个是异能力者，为什么也能看见替身啊？
还是说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原有的规则都不适用了？
炼狱杏寿郎不明白他怎么如此受打击，于是直接问道：“我们看到有什么问题吗？”
纳兰迦木着脸：“你们不该看得见。本来只有替身使者能看见替身，这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一声巨响干扰了纳兰迦的思维。他循声看去，波波利已经打完了，地面下陷出一个大坑，巨蟒晕死其中，而她正坐在战利品身上累得喘气。额头的血往下流进了眼睛里，波波利用手去抹，结果糊了一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在彻底被血糊住眼睛之前，波波利开口问了一句：“头顶上飞来飞去的这什么东西啊？”
头顶上？鸟都被她吓跑了，现在只有【航空史密斯】在飞。
纳兰迦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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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撕下了羽织的一部分，用干净的里层帮波波利包扎了伤口。织田作之助找到了淡水，帮波波利清理了血迹，她终于得见光明。
乔纳森并不完全了解波波利的战斗能力，只是觉得她的战斗方式太过粗暴，很容易伤到自己。因此他正在用波纹感知波波利的身体，确认她是否受了内伤。
“太乱来了！”早川秋是唯一唱白脸的人，冷着脸训斥波波利，“这么修行下去你迟早会没命的！刚才好几次你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向死而生嘛，想成为名震四海的大海贼，我必须得经历这些事。”波波利却理直气壮。
“为什么一定要当海贼呢？”早川秋有些无语地发问，“世界上那么多职业，走正道不好吗？”
“可是我在海贼船上出生，在海贼船上长大，我的妈妈、叔叔、哥哥们都是海贼。他们或许有古怪的脾气，或许有古怪的爱好，或许哪里哪里都古怪，但他们教我认识这个世界，保护我、教导我、疼爱我，让我在这片海上无忧无虑地活到现在。”波波利看向早川秋，双眸赤诚纯粹，“你所说的正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海贼就是我的正道。”
这番话在早川秋心里掀起了狂风巨浪。还是那句话，波波利天克他，她随便说什么都能破他的防。
纳兰迦已经从刚才的困扰中挣脱出来，听波波利说完后，他耸了耸肩：“海贼也不见得都是坏人啊，和黑//帮一样。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如果你想当大海贼，那就去当，我觉得你肯定可以。”
“真的？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波波利喜上眉梢，身子倾向纳兰迦。
“这感觉莫名其妙，但是我的确觉得你可以。”纳兰迦点了点头。
“我并不清楚海贼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但如果这就是波波利少女所追求的道，那一定不是坏事！”炼狱杏寿郎也赞同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有梦想总是好的。”织田作之助决定采取鼓励式教育，就像教育幸介那样，他可不想刺激小孩子的叛逆心，“加油。”
“兴许在大多数人看来海贼不是好人，但你可以选择做个好人。”乔纳森松开了手，像松了口气那样，神情也舒缓下来，“选择比什么都重要。”
波波利的身上并没有太多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吃了恶魔果实导致体质变化有关，总之那样激烈的战斗并没有伤到她自己。这对乔纳森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四个人全打了支持牌，早川秋有点烦躁地压下嘴角，诉说着不悦：“喂喂，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刻薄。”
“没有啊，我觉得秋很温柔。”波波利接茬，因为刚才四个人都从不同的角度肯定了她，她现在心情很愉快，大尾巴慢悠悠地晃来晃去，声音也轻快，“虽然一直冷着脸，但秋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照顾大家。刚才也是吧，因为担心我所以紧张得眉头都打结了，你凶我也是因为怕我死嘛。”
……破大防。
“唔啊，你那什么表情啊？我说错话了吗？”
眼见早川秋的表情变来变去，波波利惊呼一声。
“没有。”早川秋咬牙，恶狠狠地捂住了波波利的嘴，“但你还是闭嘴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IRATE.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