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PIRATE.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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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丸绫的新药效果还不错，但至于是药物本身的作用还是中岛敦体质好，一时很难说清。
总之，中岛敦退了烧，还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老虎。
多弗朗明哥也传来了消息，庞恩岛黑市要竞拍一块历史正文石碑，时间在一周后。
“黑市竞拍历史正文？这么明目张胆，什么路子？”纳兰迦质疑道，“那家伙不是在诓人吧？”
“之前合作的时候就说了，他只负责提供消息，真假我们自己判断。”波波利倒是不怎么在意。倒不是说她多信赖多弗朗明哥，不过是眼下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彼此都犯不着玩阴谋诡计。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多弗朗明哥就算提供假消息也只是浪费她几天时间，没有其他影响。
波波利一摆手：“真的就抢，假的嘛……就抢别的东西。黑市，哼哼，我最擅长抢黑市了。”
“确实，黑市杀手。要不是确实找到一些情报，我都要怀疑多弗朗明哥是借我们之手全自己地下之王的霸业了。”夏油杰虽然在笑，可说话却阴阳怪气的。
波波利耸耸肩：“碍不着我们就是了。”
却也是这个道理。
一行人在就近的岛屿登陆，补充物资，购买前往庞恩岛的指针。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微妙，波波利、炼狱杏寿郎和织田作之助前脚刚进酒铺，就跟库赞撞上了，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上一次见库赞还是奥哈拉事件时，这是波波利心里的一块死结，因此她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甚至狠狠翻了个白眼以示敌意。
这让本来准备打声招呼的库赞非常尴尬。
炼狱杏寿郎和织田作之助也无法原谅世界政府的命令以及海军本部的行为，可他们也清楚这并不是库赞能决定的事，他作为军人只能服从命令。况且奥哈拉被屠是既定的事实，硬要怪罪在一个人头上，也不该是库赞背锅，是以不似波波利那般情绪外露。
“库赞中将。”织田作之助向他点了点头，“来此有何公干？”
“我在休假。”库赞说道，“你们来这儿干嘛？我可没听说这里有历史正文的下落。”
掠夺者海贼团这一年的动向其实并不难猜，自打判断出他们和奥哈拉的联系之后，海军就知道波波利是一定要找历史正文的。
之所以不派兵追击跟踪他们，其一是因为波波利常在新世界活动，海军在新世界势力较小，分身乏术，难以集中兵力对抗掠夺者海贼团。
其二，掠夺者海贼团的整体实力不可小觑，而且好几个人的能力到现在海军本部都没有准确情报，贸然出手反倒损兵折将。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单靠波波利绝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历史正文的下落，海军几经辗转发现她和多弗朗明哥有联络，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不按常理出牌，心机深沉，手段比波波利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绝佳的对策。
“要你管？”波波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开，你挡我路了。”
这属于是没事找事了。路很宽，波波利完全可以避开库赞，可她偏要跟库赞在一条直线上找他的茬。
库赞哪里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脾气很好地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抱歉，给你让就是了。”
他要是不让，波波利心里堵得那口气还有地方发泄，可他偏偏不接招，这让她更火大了。
波波利抬头看着库赞，咬紧了后牙槽。与她的气愤截然相反，库赞悠哉不已，甚至面带笑意。
炼狱杏寿郎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一齐退出店铺在门外等。他们决定等波波利和库赞掰扯清楚了再进去，不然夹在中间，像PLAY的一环，太怪了。
库赞率先开口：“你要是还在为奥哈拉的事情生气，那大可不必。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若因此耿耿于怀，那怕是要被有些事情膈应的活都活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膈应啊？”波波利嗤了一声，“明明有比屠魔令更高明的办法，你们却偏偏选择了最笨、最残暴的一种，甚至连平民和孩子都不放过。我有时候真是奇怪了，库赞，到底我们是罪犯还是你们是罪犯？”
炮击平民船一事库赞不想辩解，老实说那不是他的决策，而且萨卡斯基和他平级，他也无权问责。这样说固然冷血，可整件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库赞惋惜，但并不不觉得自己该被谴责。
因此，他主动忽视这一点，从别的角度回应波波利：“更高明的办法，说来听听？”
奥哈拉事件已经过去一年了，政府和海军悔之晚矣，她除了痛心也别无他法。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波波利虽然对海军和库赞都仍有怒意，但憋着不是她的性格，正好借此机会一吐为快。
“屠魔令之前，世人只知奥哈拉是考古学之岛，并不知他们在解读历史正文。我若是政府高层，便不会下令屠岛，而会派驻海军接管整座岛，将所有考古学家严密控制起来，禁止历史正文外流出奥哈拉。伟大航路之间的所有岛屿都是独立的，往来并不发达，四海更是完全在海军的控制之下，想封锁一座岛的消息对于你们政府和海军而言绝非难事。
而那些考古学家，不论是只想了解历史真相还是真想复活古代兵器，终究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书生，在配备枪炮的海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你们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很轻松就能控制住奥哈拉和那些考古学家，然后再利用海军的力量搜集历史正文，绝对能比所有海贼、其他势力都有效率，能更快更早地拼凑一切。
这样操作下来，不但不会让‘空白的一百年’为他人所知，还能第一时间掌握古代兵器的信息，海军也并未耗费太多兵力财力，至少比歼灭我这样的海贼要省心多了。成本可控，风险可控，而且届时三大兵器的情报皆在你们手，便是再有一百个洛克斯海贼团又如何？照样终结大海贼时代，永远维护政府的统治。”
波波利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很冲，明显还是带着情绪。看似并不理智，可她的头脑、说的话非常清醒，听得库赞心惊肉跳。
“好好一副牌，打得稀巴烂。你所效忠的世界政府真是机关算尽、心狠手辣却又不得要领。”波波利用词刻薄，但并不针对库赞，而是他背后的所有人。
库赞的心久久不能平息，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什么：“屠魔令的确凶残，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无论是谁都别再想得到真相或者古代兵器，这何尝不是一种公平的做法？倒是你这招，看似保住了奥哈拉，可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陷入纷争和战火。”
他墨镜后的双眼也变得更冷，可惜波波利看不到，也不想关注。
“为什么会让无辜的人陷入纷争和战火？”波波利突然一勾嘴角，眼神变得戏谑却尖锐，“你们政府和海军不是正义之师吗？古代兵器在你们手里难道不是用来攻击我这样罪大恶极之徒吗？还是说，库赞，你心里很清楚，一旦政府得到历史正文——不，准确地说是古代兵器，伟大航路会真的变成人间地狱？”
库赞心里咯噔一下。他意识到波波利是故意套他的话，动摇他的信仰。若是一年前，他当然会挣扎和犹豫，可眼下，他内心激荡过后，却是一阵麻木。
他平静了下来。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波波利。”
波波利看着库赞，忽然觉得惋惜。燃烧的奥哈拉带走了库赞的信仰，如今的他站在岔路口，左手是尽忠尽职，右手是得过且过，他选不出来。
“你现在这副迷茫的样子真丢人，库赞。”波波利言辞犀利，“如果你觉得海军做错了，那就离开它或者改变它。”
说完，波波利也不管库赞是什么反应，扭头就走。
门外，炼狱杏寿郎抱臂歪头：“东西还没买。”
波波利大步向前，头也不回：“换一家店，这家风水不好，不吉利！”
风水不好？织田作之助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波波利可是一点看风水的才能也没有，但也不打算说什么，抬脚跟上了她。而炼狱杏寿郎慢一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库赞，朗声说：
“后会有期，库赞。”而后，他转身跟上波波利和织田作之助。
库赞站在原地，一直到那三个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抬起手挠了挠头。
“离开它，或者改变它啊。”
他低喃的声音太轻，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PIRATE.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