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偏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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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矿泉水瓶砸在桌上，震得桌角的几本书都移了位，徐舟摇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底已经变形了。
王衡写着作业被吓了一跳，抬头看清了人，怒道：“你发什么颠？！”
徐舟摇眯了眯眼，微微弯腰，冷笑道：“滚出来。”
“你有病吧？”
徐舟摇直接上手拽着他的领子气势汹汹地往外拉，王衡几乎是被拖出去的，然后被人用力丢到楼梯底下。
王衡彻底愤怒了：“你干什么！想打架违法乱纪吗？”
徐舟摇逼近他，抬手拍了拍他脸上包着的纱布，嗤笑道：“到底是谁打过架？王大善人。”
吓唬完了人，徐舟摇双手抱胸贴着墙没骨头似的站着，语气懒散：“找宋清话谈话那天，你回去的时候被那个什么聋子哥堵了？”
王衡整理着被扯乱的衣服，问：“什么聋子哥？”
“就一傻逼，不重要。所以你被人打了？”徐舟摇又问了一遍。
“关你屁事。”
徐舟摇阴阳怪气地学了一句，又问：“那你管我的事干什么？”
王衡懒得跟他装傻，说：“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我们班的同学，不管他矿泉水瓶丢出去是害谁受伤了，我都会去找他理论。谁知道他根本不听劝，还带人堵我。”
徐舟摇冷嘲热讽道：“跟傻逼讲道理有个屁用。”
“……”王衡沉默地看着徐舟摇，跟你讲道理也不是很顶用。
徐舟摇抿了抿唇，跳过这个话题：“……你是一直那么爱多管闲事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需要帮助袖手旁观，只要是遇到的，我都想尽己所能帮一个是一个。更何况1班是一个集体，我希望1班每一个人都好，不然谁管你学不学。”
“你他妈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吗？”徐舟摇无语道，“你以后要是不搞慈善我都看不起你。”
“随你怎么想。”王衡知道自己性格就这样，从小到大都有人把他认为的善良和正义感当成多管闲事，他懒得解释，抬脚要走，“我要回去复习月考了，你要是觉得害我被人揍了过意不去就好好考试别犯低级错误拉低班级平均分。”
徐舟摇：“……”
他果然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这次月考考两天，考完理综出来崩溃了一片人，走廊上都是鬼哭狼嚎和对答案的声音。
徐舟摇先前给宋清话划过重点，他尽量把眼熟的提醒都编上了，不会的也背了几个公式上去，只希望分数不要太难看。
他回到自己的教室搬书移好桌子，徐舟摇中午说自己有点事，他收拾好书包打算先去楼下等。
“一起下楼吧。”姜远也刚好收拾好了。
“好。”
“你考得怎么样？我现在就觉得一定是我开学这一个月过得太舒服了，命运要敲我一棒子。”
宋清话泄气道：“数学和理综我来不及写，空了很多，只把眼熟的写上了。”
姜远忽然斗志满满：“我决定了，月考成绩出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宋清话点点头：“加油。”
宋清话没在徐舟摇的位置上找到人，这次考试是按照入学成绩排的，一班的学生都在自己班考试，宋清话问了经过的一个女生。
“徐舟摇？他好像提前交卷之后就没回来了。”
提前交卷？
王衡搬书经过，宋清话见他停顿了一下，大概又是觉得徐舟摇考试态度不行。
“1班的王衡是哪个？”教室后门忽然响起了声音，一个模样看起来像高年级的学生出现在门口。
教室里的吵闹声停了下来，都看向了王衡，王衡站出来：“是我，干什么？”
高年级的说：“有人叫你去杨梅坡。”
杨梅坡的杨梅是三中的一大特色，学校甚至还在杨梅林中间修了一座杨梅亭，杨梅林枝叶茂密，夏天蚊虫又多，没什么人愿意去那里，因此这是个违法乱纪的好地方。
高年级那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宋清话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人脸，很快就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我们昨天去小卖部的路上遇上了一群高年级的学生，他好像就在里面。”
“噢噢噢噢！”姜远也想起来了，“我有印象，我靠，那徐舟摇不会在那里吧！”
王衡回头来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高年级面前，问：“谁叫的？”
“不认识，可能也是1班的。”高年级的有点着急，“快点吧，再慢就来不及了。”
“我靠，徐舟摇不会被人揍了吧！”姜远激动道。
三个人跟着高年级的赶到杨梅坡的时候，只见徐舟摇蹲在地上玩一根不知道哪儿捡来的杨梅树枝，在空中用力挥了几下，就把蹲在地上抱头的龙哥吓得发抖。
“你小弟要是叫不来人，我以后就见你一次揍一次，专找看不见的地方揍，让你想告状都得全身脱光。”
“龙哥！龙哥！人叫来了！”高年级的爬坡爬的太着急，摔了个狗吃屎。
王衡走到离那个所谓的龙哥三步远的地方，龙哥就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脚，哭着求道：“哥，大哥，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找人堵你的，我求求你，你让他别打我了。”
王衡看向徐舟摇，这人若无其事地拿手里的树枝戳了戳龙哥的后背，龙哥像是应激了一般又往前爬了一步，徐舟摇看着这窝囊的场面，讥笑道：“王衡，这种弱鸡打两下就趴下，也不知道怎么把你揍成这样的。”
徐舟摇懒散地往坡上一坐，树枝在掌心拍了两下，说：“我们大龙哥跟你道歉呢，看你接不接受吧，不接受我再给你揍两下，不解气你自己揍也行。”
王衡从龙哥手里抽回脚踝，说：“徐舟摇，打架违纪要被记处分的。”
徐舟摇满不在乎道：“这地隐蔽得很，又没有监控，你问他敢不敢上报呗，大不了把他找人堵你的事情也拿出来抖一抖咯，我听说我们龙哥前科不少，算上这次怎么找也要退学了吧？”
“不敢不敢，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像你说的与人为善，不伤害其他人，你原谅我吧求求你。”龙哥毫无骨气地要磕头。
“行了。”王衡道，“你该跟徐舟摇道歉，你害他比赛失利还受伤了。”
龙哥从善如流地转到徐舟摇的方向，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不停鞠躬：“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丢矿泉水瓶的，我有罪，当时就该我摔在沙地里吃一嘴沙子。”
徐舟摇没王衡那么容易心软，饶有兴趣说：“那你现在去吃一口沙子我就放过你。”
王衡觉得这事儿徐舟摇是真做得出来，打断道：“你以后还随便打架吗？”
“不打了不打了，我听劝，我以后好好学习、团结同学、尊敬老师。”
“那你走吧。”
龙哥讪讪地看向徐舟摇，徐舟摇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滚啊，还是你真想去吃沙子？”
“滚滚滚！我滚！”龙哥连滚带爬带着自己的小弟走了。
徐舟摇好不容易逮着的人就这么被放走了，觉得没劲：“王衡，你教小学生吗？还‘你以后还随便打架吗’，我以为你多少得打他两下出出气呢。”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
徐舟摇耸耸肩：“爱谁谁吧。”
“摇摇。”
宋清话和姜远当时在中途就没往上走了，一直到事情解决了才上坡去。
徐舟摇扔掉了手里的树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着揽过宋清话，语调染着欢快：“你怎么过来了？走吧，我们回家。”
姜远跟王衡落在后面，心情有点凌乱：“我刚刚是见证了一个川剧变脸吗？”
王衡：“……”
回家路上徐舟摇主动招认：“我这次不算无故打架，一码归一码，我不能让王衡白挨揍吧。”
“但是你也不能让那个龙哥那么没有尊严地在地上爬啊。”
“我就揍了他两下，他自己趴下去的。”
“……摇摇，这是在学校里。”宋清话想了想，“你要是实在想，再有这种事你把人拉到校外去，多叫几个人，别让自己吃亏了。”
徐舟摇笑出声：“你就这么偏向我啊？”
宋清话“唔”了一声，他总是下意识地对他偏袒，说：“他确实欠揍，谁让他害你摔了的，对了，你的伤快好了吗？”
徐舟摇这些天都穿的长裤，宋清话看不到他的愈合程度。
“痂都快掉了，好差不多了。”徐舟摇揽过宋清话的肩膀，“有小宋哥哥的关心，明天就能完全愈合疤都不留。”
宋清话没挣脱：“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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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的英语成绩出得最快，徐舟摇实力碾压了王衡十五分。
这天下午放学徐舟摇要做值日就不上楼来了，宋清话下楼去找他，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人把最后的黑板给擦完。
今天1班的教室里还有其他人，王衡在自己的位子上订正月考卷子。
徐舟摇走下讲台，调转了他前桌的凳子坐下，说：“给我看看你的英语答题卷，我给你讲。”
宋清话的文科其实还好，相对于理科来说的话，但除了语文，也都不算什么好分数。
“小宋同学，你的词汇真的很不过关。”徐舟摇看了遍他的试卷，“从明天开始背单词吧。”
“可是书上的单词我都背了，我还是写不出来。”
“当然不能只靠书上的单词了，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整理十个课外的单词，当天背完了下午给你听写。”
“好吧。那你的语文考得怎么样，虽然答题卷还没改完，不过课上对过答案，前面的基础知识部分对了多少？”
“……”
很好，现在轮到他被教育了。
徐舟摇转移着话题，指着英语试卷：“来，我们先看阅读部分。”
“这次基础知识我们班几乎都是只对一个的，你……”
徐舟摇尴尬地咳了一声，字音字形、标点符号、选词填空、病句判断他是一个没对。
宋清话了然：“我晚上回去也给你整理一下相关的内容。”
今天的作业只布置了试卷订正，徐舟摇没什么好订正的，一直在给他讲题，单是一门英语分析了就有四十几分钟，终于是胜利在望。
“徐舟摇，你能给我也讲一下这道题吗？”
徐舟摇在给宋清话分析语法填空，王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徐舟摇很敷衍地受宠若惊一下，说：“搞什么？跟我不耻下问啊？”
王衡对待学习一贯很认真：“在知识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宋清话：“摇摇。”
徐舟摇不情不愿道：“随便你吧，爱听不听。”
徐舟摇给宋清话讲题很细致，根本不像他平时对待同学的敷衍，王衡第一次见他这么有耐心也是震惊不已。
交友过程中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打不相识，后来宋清话看到王衡找徐舟摇问过不下三次问题，徐舟摇虽然总是敷衍了事，但王衡确实是承认他的实力。
大概是第一次月考大家都不适应整体水平不太行，又或者是徐舟摇暑假给宋清话补的课发挥了用处，宋清话拿了个还算不错的成绩，年级两百多名，班级第十，徐舟摇一中的实力自然是甩了第二名几十分。
说起这个徐舟摇还来气：“如果没有文综我可以考得更好，更好！”
“知道啦。”宋清话笑着哄他。
三中的考试成绩是会发家长手机的，宋清话回家的时候以为严姝没看到，便在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句。
严姝很冷漠地“嗯”了一声。
宋清话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你自己的分数你心里没点数吗？”
从小到大，严姝从没有在他的学业方面进行过夸奖，但事后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会给他一些侧面的奖励，比如给他钱买书，给他做一顿饭。
宋清话戳着米饭，轻轻地说：“我周末能跟摇摇出去玩吗？我很久没出去玩过了。”
“你是觉得自己成绩很好吗？！”
“……”宋清话反抗道，“可是我比入学的时候进步了两百多名。”
宋清话注意到严姝耳垂上戴着之前自己用稿费买的耳钉，这在严姝不依不饶的责骂声中莫名给了他些许安慰。
沉默了很长时间，严姝吃完了饭，似乎是情绪平静了些，说：“你要出去就出去，我还能把你腿打断吗？”
宋清话眼前一亮：“谢谢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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