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最后的人鱼（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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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你十三岁那年，我为什么会去极地参加那个所谓海洋动物研究会吗？”
姚院长一边抽烟一边回忆往事，他坐在窗前，只留下稍显落寞的背影停留在姚起眼底。这位鼎鼎大名的专家头一回诉说曾经被埋藏的故事。
“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姚起心急如焚，他想尽快见到梁卓，这次精心准备的礼物他一定会非常满意，“过去的都已经结束了。”
“话是这么说的。”姚院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姚起，“可越看，越觉得这像上帝带给我的惩罚……所以才会让你如此痴迷她的后代。”
姚起皱眉，深邃正直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她，是谁？”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北极海洋动物研究员在一次极地探查中寻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奇妙物种，我们赋予那个物种如童话般的名字——人鱼。”姚院长缓缓道，“那是一位已经成年的雌性人鱼，她很漂亮，漂亮到几乎所有研究员都爱上了她，试图用血肉去滋养她。她被关在巨大的营养罐中，作为那个时候的秘密发现，被所有人爱护，被所有人保护。”
“但这样的情绪必然会造成疯狂滋生，一个研究员想带着人鱼离开陆地，他私自拿枪躲过了安检，将那个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杀死了。鲜血布满整个房间，剧烈的血腥味几乎让警探都无法进入，然后，他们看见那条人鱼正趴在地上啃食着疯狂研究员的身体。”
直到现在，姚院长依旧记得那里美丽到病态的场景，赤-裸的人鱼套上研究员的白色衣服，纯洁浸满鲜血，漂亮的脸染上艳丽的色彩，无知又懵懂的捧着男人的血肉，像小动物捕食一般渲染了大半张脸。
酒精与血腥混杂着，冷静和疯狂交替着，最终所有人的理智都消失不见。
他们渴求着、恐惧着、热爱着。
姚院长说，“然后，那条鱼变成了人类。但恐惧让人的爱转化为邪恶，他们一拥而上，杀死了人鱼。”
姚起的眉头皱的更深。
“几乎就像魔法的消失，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份疯狂的往事。”姚院长说，“我正是那个故事的见证者，我亲眼看到人鱼的死亡。”
“所以，为什么说这是一份惩罚。”姚起平静的问道，“因为我爱上了梁卓，你担心我也变得疯狂？”
“不。”姚院长开口道，“从一开始，或许就不该捕捉那条人鱼，就不该给人类探寻深海的钥匙……贪婪与怯懦，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而人鱼，才是最终的受害者。”
说着，他看向姚起：“真像是个轮回。”
“林鹤择把他带走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陆方寻质问道，“去了哪里？”
“这我也不清楚。林教授说，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观察人鱼在人类社会的适应能力……”张驰胡言乱语，明知都是借口。
陆方寻轻啧，道貌岸然的家伙，现在却按捺不住了。
“我会知道的。”陆方寻面无表情的说，转身离开。
张驰擦擦冷汗，连忙拿出手机给林鹤择打电话，可接通不过一瞬就被挂断传来忙音。
很好，看来林教授也打算失踪一段时间了。
“喜欢这里吗？”
梁卓被林鹤择带着搬进了海边的别墅，从二楼阳台可以直接看见广阔的大海，一望无际的黑色海面诉说着无尽的危险与哀乐。
“喜欢。”梁卓点头，卧室暖黄的灯光下将人鱼照的无害又纯洁，他看着林鹤择，合适的西装勾勒出男人高挑消瘦的身材，冷峻的脸上此刻却盛满了宠溺。
梁卓伸出双手揽住了林鹤择的脖子，轻轻在侧脸落下一吻。
他说：“我好喜欢。”
“那你想一直住在这儿吗？”林鹤择抱着人鱼纤细的腰问道，“和我一起。”
梁卓沉吟，犹豫了会儿：“我可以去海里吗？”
“当然。”林鹤择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待在我身边。”
有点矛盾。梁卓想到。
但他依旧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紧了林鹤择：“好！”
“你现在还会变成人鱼吗？”林鹤择问道，注视着梁卓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还会变成以前那个样子吗？”梁卓忧心忡忡，“如果我是人类，我就不能在海里生活。”
“你可以。”林鹤择的眼神紧紧放在梁卓身上，不遗漏一瞬，“我会帮助你。”
梁卓的眼睛亮晶晶的，只要被他注视，每个人都会想方设法完成他的愿望。
林鹤择从来都不是例外，他甚至后悔自己的懦弱，导致他没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欲-望。不过还好，直到现在，人鱼都呆在他的身边，独属于他一个人。
于是，男人更加深入的亲吻着梁卓的嘴唇，舌头交缠，呼吸交错。
梁卓眯着眼观察林鹤择痴迷的表情，勾起一个笑容，接着也闭上双眼。
“你需要去清理一下吗？视频里说如果不清理的话，会发烧。”梁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林鹤择说：“不用。如果发烧了会更好。”这样，他的体内的温度会更高，人鱼冰凉的皮肤便会得到温暖。
他把自己当做一个容器，盛放着人鱼赐予他的东西。
可是显然，只靠自己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留住，于是……
梁卓看见林鹤择进了浴室，不到十分钟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即使是在自己家里，男人从小被教导的礼仪也不能允许他赤-裸的行走。
在这方面，陆方寻就要坦然得多。
那两天的时间里，他经常不穿衣服在房间里乱晃，就连吃饭的时间也是。
所以，是他带坏了梁卓。林鹤择在心中定罪，可看着梁卓白皙的皮肤，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在家里要穿衣服？”梁卓不解询问，“陆方寻他——”
“不要提他。”林鹤择打断了梁卓的话，“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
人鱼好奇，走近了林鹤择。
“摸摸看。”林鹤择拉着梁卓的手腕，隐忍的说。
梁卓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林鹤择。
“喜欢吗？”男人似乎格外想从梁卓的嘴中听到“喜欢”这个词，所以他病态的不断询问。
“它帮我留住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最后的人鱼（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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