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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替身Omega(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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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斯乖巧的坐在梁卓身边,就像每一个来这里玩乐的客人,他们呆在单独的包厢里,门外守候着帝国的士兵。郁峋不见了,这让Omega稍微好受了些。
“你,是上将的Omega吗?”米诺斯开口问道,他为梁卓倒了些果汁酒,Omega的酒量向来不好,那些AB喝的酒他们尝都不敢尝。
梁卓没说话,他观察着周围,这个包厢是相对密闭的空间,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被看守的门,看样子郁峋并不放心他和这个Omega单独待在一起,但由于一些事情而不得不将他放在这里。
梁卓接过那杯酒,尝起来没有一点味道,于是他抬手指着酒柜上另一瓶看上去浓度很高的酒,说:“给我那个。”
米诺斯顺着看去,那是Alpha最喜欢的烈性酒。他皱皱眉关切的说:“度数太高了,你会晕倒的。”
“没关系。”梁卓很执着。他甚至主动起身走到酒柜前将那瓶酒拿起来,仔细观察着瓶身上的字。陌生的文字,他似乎从来没见到过。
“这是我们老板最喜欢的酒。”米诺斯开启了话匣子,会所背后的主人,同样也是塔里星的掌控者,“产自塞拉塔拉星,一个矿星。”
矿星工作的人喜欢低廉浓烈的酒来保持清醒与沉迷,这款酒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被诞生,经过更多的改良后,成为上流社会的饮品。
梁卓将酒倒进玻璃杯中,看着淡黄色的酒精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闪亮的光彩。
“加冰吗?”米诺斯知道自己没办法劝住梁卓,是能顺从着对方的意思开口问道。
梁卓微微颔首。带了些矜贵。
米诺斯看着漂亮的Omega轻轻抿了一口,但很快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饮而尽,他的脸蛋红红的,棕色的眼里泛起水润。
“你是从帝国来的吗?”米诺斯状似随意的打听到。
梁卓摇头,看向米诺斯:“你呢?”
“我?我从小就生活在塔里星。”米诺斯没想到哪些客人会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特别是这个看上去高贵矜持的Omega,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成年后才来到这里工作。”
梁卓又问:“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米诺斯沉默了,虚伪奉承的笑容一时间无法保持,他掩饰性的喝了口酒,然后说:“挺好的,这份工作让我有了价值。”用身体去衡量的价值。
“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梁卓有些疑惑,“你打了抑制剂吗?”
米诺斯一愣,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讲那些黑暗的过往告诉眼前这位单纯的Omega,可潜藏在心中粘稠的恶意与趣味让他开口道:“我切掉了腺体…你明白的,这里不仅仅有Omega,为了防止我被永久标记,在进行工作前,会所的医生会帮忙切除我们的腺体。”
切掉腺体就如同阉割,Omega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但听到这句话的梁卓却很平淡,没有虚伪的关切没有感同身受的担忧甚至没有好奇的探索,他只是平静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是茉莉花的味道。”米诺斯继续说道,他眼睁睁看着梁卓越喝越多,没有劝阻。他嫉妒这个Omega,喜爱又憎恨。
等郁峋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扑面而来酒精的味道,他讨厌这些会让大脑变得混沌的东西,于是同样厌恶酒精上-瘾的士兵们。但他看着醉醺醺躺在沙发上的梁卓时,却只是捂住鼻子有些烦躁的看向米诺斯:“他是怎么回事?”
“梁先生想尝试一下烈酒,我没办法阻止他。”米诺斯无辜又乖顺,他靠近梁卓想唤醒对方,可刚有动作,郁峋就扯着梁卓的胳膊,让人倒进自己的怀里,淡淡的茉莉香再次钻进鼻腔。
梁卓眉头维蹙,似乎被惊扰了美梦,他迷糊的睁开眼,抬头看着郁峋棱角分明的侧脸,抬手摸了摸对方冒了些胡茬的下巴。
好像在什么地方发生过同样的事情。郁峋在心中想到,他沉默的垂眸,深绿色的眼睛如同绿潭般幽深。
“你出去。”他冷漠的说道。
米诺斯咬紧下唇,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开口道:“让他和Omega在一起更安全些。”他知道梁卓没有被任何Alpha标记过,也知道对方只是个刚刚成年的人。
“滚。”郁峋甚至没有看他,犹如杀戮一般带着血腥的气势让米诺斯不得不离开,在门合上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见了……
梁卓胡乱的摸索着郁峋的脸,棱角分明又布满寒霜的脸在垂眸看向Omega的一刹那变得温柔起来,他感受到梁卓的身体滚烫,谈谈的茉莉花香味充斥鼻腔。梁卓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沙发上迷茫的看着郁峋,水润的眼眶有些泛红,他闻到自己浑身酒气,不耐的皱眉。
“你还好吗?”与对待那些士兵完全不同的方式,郁峋问道,他默默握紧拳头,像是回味刚刚梁卓的拥抱。
梁卓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郁峋,良久,他抬手。
郁峋听话的将脸凑过去,再次关切道:“你还好吗?”
“不、不好。”梁卓摇头,似乎不太舒服般皱紧眉头,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后颈,“好烫。”
郁峋瞳孔紧缩,尽管没怎么听过生理课,但他也明白梁卓现在的表现是为什么。
他需要一个Alpha……
梁卓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郁峋的怀里,扯着对方的手附在自己的脸上,冰凉修长的双手很好的解决了他的燥热。然后Omega再次抬头看着郁峋,如同诱-惑一般开口道:“标记我吗?”
郁峋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干涸的喉咙与发痒的牙齿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渴望,但他不可以……
“你冷静一下。”不知为何,明明是不受信息素控制的性别,郁峋此刻却也无法承受更多的茉莉花香,他安抚又克制的让梁卓远离自己,“你需要让Alpha临时标记。”
梁卓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平静下来,发烧般通红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淡漠,他直直的看着郁峋开口道:“我不需要Alpha。”
然后他垂下眼眸不让男人看到自己深处翻涌而出的情绪:“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理智让郁峋明白这是一个对他和对Omega都好的建议,即使眼前的人会遭受发-情期无法得到满足的痛苦,但郁峋说:“让我试一下吧……”这是头一次,他如此厌恶自己的性别。
梁卓撕开了抑制贴,暴露出腺体,然后温顺的背过去将后颈留给了郁峋。
男人难耐的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他知道这样的举动根本不能带来任何的慰藉,可他依然为了内心深处那一点点自私的占有欲而俯身咬了上去。
一瞬间,茉莉花香在嘴中爆炸开来,没有信息素的Beta并不能缓解Omega的情-欲,反而会由于腺体被咬,没有信息素的注入而变得空-虚。但梁卓却平静下来。
郁峋克制住自己的渴望,看着Omega后颈的牙印,再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所以说,整个社会、整个宇宙对于ABO性别的描述是正确的,Beta,不该肖想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
茉莉香反扑到了郁峋身上,他闭上眼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体同样燥热起来,头一次标记Omega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
“你还好吗?”郁峋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梁卓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转身看着稍显虚弱的Beta,尽管没有发情期的存在,Beta照样会被勾起欲望。这种生理上的空-虚,会让人变得软弱、破碎。
“我很好。”梁卓淡淡道,他撕开新的抑制贴贴到了自己的腺体上,将牙印遮盖住。
然后他抬眼看着郁峋:“你似乎不是很好。”
作为被Omega情绪反噬的Beta,郁峋皱着眉头抬不起劲来。
“生理课上有教过。”梁卓说,“标记Omega的Alpha会陷入情-欲疯狂索取,而被信息素感染的Beta也会承受相应发-情期的折磨。”
他抽出一直别在腰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手-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郁峋不可置信又冰冷的眼神。
“再见,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