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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art.VI Japan 22(3) ...

  •   说实话,大概真的是老天看在祖国英雄的份上开了眼,把这般好事降临在他们身上。从饭店到胜田贵元公寓这十几公里路内,他们竟然没碰上一个交警。整个路程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每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都害怕一转弯就迎面遇上蹲守在路口的交警,但好在最后也还是跟着导航安全地将两位乘客送达公寓。
      胜田贵元再次向这两位好心的队友道谢,并祝愿他们在回程时也能一路顺畅。
      这时埃文斯突然提出了他一直被遗忘的去向:“嘿哥们,那我呢?”
      “啊,我以为你和贵元是一起的。”罗万佩拉微瞪双眼惊叹说道。
      埃文斯故作思考着用手垫着下巴,说道,“也是。”他侧身问一旁原已经准备打开车门离开的胜田贵元:“贵元,我可以去你家喝杯茶吗?”
      “啊——”胜田贵元着实没想到埃文斯还有这般请求。他可知道埃文斯的这个请求绝非只是喝茶那么简单,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大抵是要借宿一晚了。但又想到对方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以及今晚的帮助,本就心软的胜田贵元,此刻更是直接死心塌地地同意了埃文斯蓄谋已久的行动。
      他们告别了罗万佩拉和塔纳克,向着公寓楼走去。楼下有家便利店,胜田贵元提出要先去买点东西。
      “去买什么?”埃文斯问。
      胜田贵元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嘴上没好气地说道:“茶啊,某人不是说要喝吗?鄙人小小的公寓里可没有你们英国人爱喝的名贵茶。”
      埃文斯无奈一笑,小跑着跟上,诚恳地向对方道歉:“对不起,我这不是为了让你答应吗?”但他还是十分坚守原则,“还有,爱喝茶的是他们那群英格兰人。”
      胜田贵元耸耸肩,说:“无所谓,反正都是大英帝国的公民。”埃文斯知道对方在生自己的气,极力地想去讨好对方,可似乎胜田贵元并不领情。埃文斯走上前去揽住胜田贵元的肩,体型瘦小的日本人在他的怀里就像是怀抱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珍宝。埃文斯很高,胜田贵元的头才勉强到他的下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高差,至少埃文斯是这么认为的。
      “走走走,今晚的夜宵我请你。”埃文斯将胜田贵元带向便利店。虽然晚上的大餐让他们现在并不感到饿,但再加点零食甜点什么的变换变换口味,大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们就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姿势走进便利店。执勤的收银小姐礼貌地向他们说着“欢迎光临”。胜田贵元似乎对家乡的一切都抱有极大的热情,即便只是一个陌生人,也兴致地回应道:“晚上好。”
      “晚上好。这是什么意思?”埃文斯将胜田贵元刚才的发音逐字逐句地念了遍。
      胜田贵元从收银台边取了一个购物篮,耐心地回答着埃文斯的问题:“晚上好。”好吧,其实他刚才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能让埃文斯太得寸进尺了。
      “晚上好。”埃文斯又把这几个发音嚼了几遍。也不知是什么燃起了他学习日语的激情,他最近总是问胜田贵元许多有关的问题,像是一个来到新世界,极其渴求知识的新人。
      胜田贵元领着埃文斯朝便利店里头走去。便利店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放茶包的货架。虽然这里也有卖瓶装的茶饮,但既然是要待客,不亲自泡也太说不过去了。他甚至没问埃文斯的意见,直接拿下货加上标价最便宜的茶包,经典的立顿黄牌。
      “我不要喝立顿,太难喝了!”埃文斯抱怨道。他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从胜田贵元手中抢下茶包,放回货架上。又拿下一盒明显翻了一倍价格的进口红茶,还非常讲究地说道:“这个牌子还比较正宗。”
      胜田贵元白了埃文斯一眼,说:“你之前不还反驳我说,嗜茶如命的是他们英格兰人,怎么现在就对茶这么讲究了呢?”
      埃文斯没理,只好挠挠头笑着说:“不要在意,反正都是我请客。”
      胜田贵元看在对方如此诚恳的态度上,便只好依着他了。他让埃文斯把茶包放进购物篮里。埃文斯甚至请缨拎过购物篮,一边推着胜田贵元的肩膀,催促他朝其他货架走去。
      “你还想来点什么吗?”埃文斯热情地问,好似让胜田贵元把便利店搬空也不为过。胜田贵元摇了摇头,他今晚吃的很满足,并不想再吃更多的零食了。
      他们走到了冰柜前,埃文斯瞬间被花花绿绿的日式甜点吸引住了眼球。他指着一个白白的、圆滚滚的团子问到:“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可爱。”
      胜田贵元回答“这是大福。”他拿起包装看了一下上面的介绍,“唔,是樱花味的大福。”
      埃文斯对这种软糯糯的团子新奇极了,跃跃欲试地拿过大福研究起来,问道:“它好吃吗?”
      胜田贵元仔细回忆了一下,斟酌地说:“应该还行吧,我不太怎么吃这个,我更喜欢三色丸子,改天带你去尝尝。”
      埃文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显然有些灰心,但仍然对这些糯米团子恋恋不舍。胜田贵元本想拉着他离开,但又看到埃文斯渴望极了的眼神,像是被舍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好吧,他再一次妥协了,反正是埃文斯自己付钱,满足他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他对新晋的威尔士小狗说:“那你买一个试试吧。”
      埃文斯一得准许后就迅速地拿起大福放到购物篮里,立刻带着胜田贵元前往其他区域,生怕下一秒胜田贵元就会后悔。好在胜田贵元没想继续搭理他。他们又继续逛了一下,胜田贵元让埃文斯去收银台等他,他则去买一些饭团当明天的早餐。埃文斯只好乖乖地听话,拎着只装了两样东西的空荡荡的购物篮走到收银台。收银小姐一脸害羞地把东西扫了码,问埃文斯用现金还是信用卡付款。
      埃文斯没听懂,只好用自己正腔圆的英语以及万国通用的手势告诉收银员,他朋友还没来,等一下一起付款。也不知道收银小姐到底有没有领会,反正埃文斯是理直气壮地站在那等着胜田贵元。
      庆幸胜田贵元没让这两位等他太久,他并没有精挑细选,只是在帮埃文斯选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他略带歉意地向收银小姐解释了一番,收银小姐大度地表示没有在意,接着把这两个饭团的条形码刷到了账单里。她又问了一次使用现金还是信用卡。这次有胜田贵元在一旁做翻译,埃文斯终于理解了当初的问题。他朝胜田贵元回答:“现金。” 胜田贵元则帮忙将信息传达给收银小姐。
      “等会!”还没等胜田贵元说完一个字。埃文斯就突然急切地打断了他。胜田贵元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埃文斯,有些不满他如此无礼地打断自己。原本想说些什么教育下,他却看到埃文斯手上几张不太一样的纸钞。
      埃文斯尴尬地挠挠头,弱弱地说道:“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的口袋里只有这些英镑了。”
      胜田贵元用手扶额仰头长叹,此刻恨不得把眼前这人踢出日本,简直是太丢人现眼了。他朝埃文斯恶狠狠地说了句:“回去再收拾你。”只好转过身向收银小姐解释,庆幸自己还好带着信用卡在身边。所以最后,红茶、大福以及明早的早饭,这些该或不该的消费又全部是由胜田贵元来承担。胜田贵元只能安慰自己当初没有听埃文斯的海口,而买下更多的东西。但如果早知道最终是由自己付款,他就不会准许埃文斯买下红茶和大福了。他一时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埃文斯故意使纵,但他没有证据,而且埃文斯的表情实在是无辜。
      他们离开了便利店,胜田贵元依然礼貌地和收银小姐互道再见。埃文斯见之,好奇地问道:“你们日本人对陌生人都是这么礼貌的吗?”胜田贵元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扯着埃文斯的袖子,生怕他在这公寓楼间迷了路。
      “那倒不是,只是我看她挺眼熟。而且人家女孩子主动向你问好,作为一名绅士,我总不能不回应吧?”
      “真的吗?”埃文斯表示质疑,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捏了捏胜田贵元的脸颊,“我看你是对每个人都喜欢这样傻傻的笑。”
      胜田贵元愤起反驳:“我才没有!我只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对我傻笑。”埃文斯一手按住胜田贵元的头打断了对方的辩解。顺带着也给自己强加了个名头。
      胜田贵元没好气地拍掉对方的手,冷哼一声说:“那你可真有脸了。”
      埃文斯不认输,反驳回去:“哟,弟弟敢跟哥哥叫板了。”
      胜田贵元自认为没必要如此愚蠢地争论这种问题,轻声地用日语骂了一句“蠢货”,就不想再搭理对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Part.VI Japan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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