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靠近 ...
-
中午阿姨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手里拎着一篮子菜。
直到饭桌上摆满饭菜，宋星映才再次见到秦祈嘉。他神色如常，似乎火气已经消了。
宋星映憋了一上午，就等这一刻了。眼看着秦祈嘉落座，他正要找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时，阿姨也坐下了。
宋星映：“？”
阿姨：“又看我干什么？”
宋星映：“……”
他的话被被迫咽了回去。
算了吧，还是等阿姨走后再说吧。我社恐。
吃过饭，宋星映才知道，为了方便，阿姨下午会留下来休息和打扫卫生。她住的地方不远，骑电动车约莫十五分钟。晚饭她会回家陪家人吃，晚点再来收拾。
于是，将近半天过去了，他都没能跟秦祈嘉说上一句话。
傍晚物业的人来了，开车来的，运来一堆快递，跟卸货似的一件一件从车上搬下来。
“这都是什么啊？”宋星映一边帮忙一边问。
“秦总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让我等东西都到了，一起拿过来。”
“这也太多了吧？”
宋星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觉得秦祈嘉不像那种会在网上大肆购物消费的人。
“来，搭把手。”物业忙碌之余还八卦一句，“你跟秦总什么关系？”
宋星映心想，这真是每个人见了他都要问的问题。
避免上次那样的误会，他飞速回答：“我也是帮秦总打工的……”
“干什么的？”
“养狗的。”
“哦。”
把东西全部搬进去，来来回回走好几十趟，大冷天的宋星映也出了点热汗。
秦祈嘉在客厅，宋星映见了他，忙问：“秦总，要拆吗？”
“拆了吧。”秦祈嘉说，“都是买给kiwi的。”
宋星映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全部都是？”
“嗯。”
难怪呢。
他刚来的时候还想，家里除了狗粮狗盆什么都没有，偌大的房子对kiwi而言有点寒酸了……他还打算过几天给kiwi添些新东西。
宋星映每拆一个快递，就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霸总，买的都是豪华版装备。
那狗粮和鱼油，他想都不敢想。双开门狗笼，宽敞舒适，配置堪比狗届总统套房。
其实秦总并没有表现得那么不喜欢kiwi吧。
kiwi看见这些东西狗眼都亮了，兴奋地在屋里屋外跑酷，时不时往宋星映身上扑。宋星映举高锋利的剪刀，担心伤到它，微微沉下脸：“你这样会很影响我的工作。”
kiwi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舔了舔他的手，摇着尾巴跑开了。
它对房子不熟悉，活动范围只在一层和地下室。宋星映叮嘱过它不能往上跑，它很听话，再激动也不会失了分寸。
秦祈嘉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宋星映一抬头，见他站在螺旋楼梯上，往下投落安静的目光。
“秦总！”
秦祈嘉目光微动：“做什么？”
宋星映：“可以帮我一起把外面的大狗笼搬进屋吗？”
阿姨在厨房做饭，宋星映能找的人只有他。总不能叫kiwi帮忙吧？帮倒忙还差不多。
趁kiwi跑开，秦祈嘉面无表情地从楼梯走下来。忽然听见一声狗叫，他立马刹住脚步。
等秦祈嘉慢吞吞地走到身边，宋星映才笑着说：“秦总，kiwi很喜欢你给它的礼物。”
秦祈嘉的视线往窗外那个身影飘去，又飘了回来。
“我没养过狗，没有经验，不知道什么样的好，就让徐绰都买回来了。”
宋星映眨眼：“挺好的……就是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得麻烦您帮我一起搬到地下室了。”
“……”
搬东西中途，kiwi跑回来了，秦祈嘉侧身一闪，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宋星映：“秦总，我猜它是想感谢你。”
秦祈嘉：“不用。”
这话硬邦邦的，让宋星映有点拿不定主意——秦总到底是喜欢kiwi还是不喜欢呢？
秦祈嘉余光瞥到兴奋过头的大狗，面部肌肉骤然绷紧，声音像裹了一层薄冰：“离我远点。”
宋星映还以为要到晚上才有机会跟秦祈嘉说话。
他白天胡思乱想一通，又懊恼又内疚。为此，他决定用行动道歉。如果他主动靠近，秦总就不会觉得他在怕他了吧？
宋星映变得非常殷勤。
在秦祈嘉用餐前，帮他盛好汤；在他坐下前，帮他拉开椅子；在他准备夹菜时，抢先一步用菜堆满他的碗。
阿姨做了白灼虾，宋星映剥了一碟子虾壳。阿姨煮了羊肉汤，宋星映挑出了最鲜美的那一块，准备舀到秦祈嘉的碗里——被他用筷子制止了。
“你自己吃。”
“哦……”
宋星映没放弃，问：“秦总，您不喜欢吃羊肉吗？那您还想吃什么？要不要喝果汁？”
秦祈嘉放下筷子，撩起眼皮看他：“你有事求我？”
“没有啊。”
宋星映也跟着放下筷子，坐直了腰。
秦祈嘉不知想到什么，说：“阿姨说话直接，嗓门大，口音重，听起来有点凶，其实没有恶意。”
宋星映愣了愣。
秦祈嘉：“她负责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她说，吃不惯的也可以跟她提。”
宋星映哑然，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嗯，我要说的就这些。”秦祈嘉见他呆住了，便说：“吃饭吧。”
宋星映下意识拿起筷子，猛地回过神：怎么跑题了？
他又啪地放下了筷子。
动静有点大，秦祈嘉再次抬眼看过来。
宋星映鼓起勇气：“……秦总，你明天有空吗？”
“上午在公司，下午回来，三点后应该有空，有什么事？”
“没什么。”宋星映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问，“你想跟kiwi玩吗？”
秦祈嘉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
宋星映小心翼翼往秦祈嘉的方向靠，动作很轻，看起来就像无数次想要贴近他的kiwi，背后似乎有条尾巴在晃。但他比kiwi懂事有分寸，在社交距离边缘停了下来，仰起头抬起下巴，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秦总，kiwi很想跟你玩。上次我说的话有歧义，它不喜欢你的意思不是它讨厌你。kiwi很喜欢交朋友，你为它准备了这么多礼物，它一定很喜欢你！”
“……”
“可以吗？”
秦祈嘉盯着他自然翘起的长睫毛看了会，又扫过他翕张的薄唇，最后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他脸上带走。
久久，宋星映终于听到了一声“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