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计划 ...
-
为了庆祝程子遥说话比以前更大胆，宋风眠买了西瓜和啤酒。夏叙也没闲着，回家第一时间就把豆角鸡块炖上。
夏叙刚出厨房到门口，就看见他俩一个搬着箱啤酒，一个抱着西瓜走了回来。
尤其那箱啤酒，夏叙看着就不自觉想起上回过期的事。
好像也才过去没多久。
他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人生真的很奇妙。
之前他在宋风眠隔壁断断续续住了将近两年，也没跟宋风眠熟络起来，赵鹏撤走后才短短三个月左右，他就已经跟宋风眠亲过两回了。
夏叙抿了抿嘴，压下嘴角的笑意。
宋风眠走近，白了他一眼，“又憋什么坏呢？”
“没。”夏叙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啤酒箱子上，“看效期了没？”
“毒不死你！”
宋风眠哼了一声。
夏叙笑着跟在他俩身后进了家门。
“我要真中毒了，你会怎么办？”夏叙探头问道。
程子遥已经习惯了他俩不分时间地点的拌嘴，站在一边直乐。
宋风眠不接茬。
程子遥举手，“我知道。”
夏叙挑了下眉，视线从宋风眠侧脸转到程子遥这边，“遥哥说。”
程子遥缓缓挪到夏叙身后，望着宋风眠顶风作浪：“他会哭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宋风眠指着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子遥缩了缩脖子，揪着夏叙衣角继续冒头发言，“要不就是不停地催司机师傅开快点。”
宋风眠冷哼，“程子遥你敢不敢过来？”
程子遥摇摇头，“我又不傻，过去让你揍。”
夏叙有点意外，压低声音问道：“下冰雹那天，宋风眠哭了？”
宋风眠带着怒火的警告目光直溜溜扫过来。
程子遥抿了抿嘴。
夏叙张开双臂把他护在身后，“你尽管说，他不敢动你。”
宋风眠：“……”
我拳头挺硬的，你们都不知道么？
程子遥点点头，“嗯，他抱你上车的时候，我看见他抹眼泪了。”
“遥哥！”
宋风眠破罐子破摔，吧啤酒箱放到一边。
他四仰八叉倒在沙发里，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种地太委屈你了，你去写剧本吧啊！谁想象力能丰富得过你啊！”
程子遥说不。
夏叙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是这局是为遥哥准备的。”夏叙叫了宋风眠一声。
宋风眠没好气道：“干嘛？”
夏叙指挥人，“去厨房拿刀切西瓜啊。”
宋风眠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别忘了我占股比你多百分之一的事。”
宋风眠嘟嘟囔囔地说，“你就会使唤我”，然后不情不愿地拿来刀子，憋着一肚子气切西瓜。
吃瓜的间隙，夏叙趁机部署明天往后的工作安排。
“我大概说一下我的计划。”夏叙说。
程子遥点点头，“嗯。”
宋风眠突然用脚踢了踢程子遥，“嗯什么，老板发话了，咱们得鼓掌知道吧。”
“哦。”
程子遥撂下西瓜，跟宋风眠一起呱唧了两下。
夏叙瞪了宋风眠一眼，转头跟程子遥说，“你别理他，继续吃。”
“试验田播种的玉米跟别的不一样，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
程子遥说，“比别的玉米秸秆都高。”
“对。”夏叙笑了，“所以明天开始，我们要切除玉米秸秆的顶端分生组织。”
“顶端分生组织？”程子遥愣住。
宋风眠撇嘴一笑，“就是玉米秸秆上边那个穗。”
夏叙说对，“我打算把整块试验田划分成十个小部分，两天为一个周期，一天用来切除顶端玉米穗，剩下一天暂定休息。”
“另外顶端分生组织的切除长度，我昨天做了一个详细表格。”夏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我们三个人一天完成一块，时间很充裕，所以切除的长度一定要非常严谨。”
程子遥听得聚精会神，以至于手里的西瓜啃的都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也没注意到。
宋风眠实在看不下去，立马抢走他手上的薄皮，换了一块完整的塞他手里。
宋风眠说：“我上学要有你一半投入，清华北大早任我挑了。”
程子遥“噗嗤”笑了，“你就会吹牛。”
夏叙也没忍住，跟着笑得停不下来。
厨房传来电饭煲的提示声，夏叙起身去盛饭。
宋风眠见状，本能站起来跟在夏叙身后。
夏叙余光瞥见身后的人，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
宋风眠看见他在笑，“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打算把避嫌贯彻到底呢。”夏叙笑着说。
宋风眠嘴角一抽，拿来三个碗给夏叙。
宋风眠：“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夏叙盛好饭菜，宋风眠端着就往外边院子走。
夏叙叫住他，“外边太热了，到屋里开空调。”
宋风眠一惊，心想铁公鸡拔毛了，随即兴奋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遥哥！快进屋凉快了！”
程子遥吃饭的时候喜欢看动画片，宋风眠喜欢看狗血八点档，俩人出现分歧，同时转头向夏叙寻求帮助。
夏叙指指旁边桌上的平板，“要不你俩跟我一起看试验田的后台监测变化？”
宋风眠：“……”
程子遥：“……”
宋风眠提议：“咱俩猜拳，赢的服从输的。”
程子遥顿了一下，“行。”
最后宋风眠输了，如愿地打开了他最喜欢的狗血剧，美滋滋看了起来。
画面中，男主角的贴身侍卫正在和女主角的贴身丫鬟打架，男的无从下手，女孩奋力出击，整个画面实在搞笑。
夏叙听了一耳朵，没忍住笑了起来。
听见夏叙在笑，宋风眠幽幽回过头来。
夏叙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夏叙顺毛道：“这我家电视。”
宋风眠：“……我说什么了？”
“你没说。”夏叙说：“是我想发言。”
宋风眠扭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宋风眠的吃饭速度，完全取决于电视剧一集时长。
夏叙和程子遥半个小时就吃完了，结果一看，宋风眠碗里的粥还没动一下。等到片尾曲唱到最后一个字，宋风眠噼里啪啦一分钟就吃好了。
程子遥吃完洗过碗就走了，夏叙目送他走远后回家。
宋风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跟在后头，夏叙转身的刹那，差点没跟他撞上。
夏叙：“你干什么？”
宋风眠双手环臂，“我对你有意见。”
夏叙上下打量他一遍，“有意见可以书写意见书，并投入意见箱，谢谢配合。”
宋风眠：“……”
“我是你钦定的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的合作伙伴吧？”宋风眠跟在夏叙身后，再次提醒道：“合同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夏叙点头，“你想说什么？”
今晚提起这事，他才想到来气，“我既然跟你是一个层次的，那为什么试验田的计划安排，我要跟遥哥同一时间知道？”
“难道我就不配提前知道？”
宋风眠才发现，原来堵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比憋在肚子里四处撺掇舒服多了。
但也没有好太多，他心里还是不太得劲。
夏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夏叙认同地点点头，又无奈拧着眉头叹了口气。
给旁边的宋风眠看得，心里煎熬的不行。
宋风眠催促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好吧。”夏叙一脸无奈，“我倒是想提前跟你商量，可你一副我要潜你的架势，都不等我开口就溜之大吉。”
“小宋同学，你让我怎么跟你说？”
夏叙上前一步，“等你晚上睡着之后，趴你耳边悄悄告诉你？”
宋风眠脸色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在发烫，滚烫滚烫的。
“我…我那是劳动一天累了，困了，想赶紧洗洗澡休息。”宋风眠越描越黑。
夏叙没揭穿他，“嗯。”
宋风眠走之前，一步三回头。
他犹犹豫豫半天才说：“你以后有计划可以找我一起商量，我工作和个人情感还是分得清的。”
夏叙没逗他，认真说了句“好”。
宋风眠满意地点点头，“早点睡。”
夏叙跟他拜拜手，“晚安。”
夏日炎炎，夜晚的风也不再凉爽，凌晨两点半，定时的空调自动关闭之后，没多久屋里就又热得不行。
在床上辗转反侧磨蹭到四点多，夏叙起来把早上的饭准备上。
早上外面有风，挺凉快的。
这是宋风眠向他传授的经验，说空调不要整晚开着，尤其他们早上吃过饭就要下试验田的人，从空调的冷气屋出来，直接进行重力劳动，一时之间身体会适应不了。
……
宋风眠就跟永远纠正不完的错题本，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个问题在往外跳。
三个人早饭后齐聚在试验田路边，夏叙再次交代他们两个，“去除顶端分生组织的时候，一定要把最矮和最高的标记出来。”
夏叙话音刚落，宋风眠就踊跃提问。
宋风眠：“那我看这个也高，看那个也高怎么办？挨个用尺子量啊？”
夏叙点头：“对，我随后需要抽查数据。”
他从裤兜掏出三个卷尺，分别给程子遥和宋风眠一人一个，另外又从电动车篓里拿来一捆红色和蓝色的绳子。
夏叙：“高的用蓝色绳子系在玉米上。”
“矮的用红色。”宋风眠抢话道。
夏叙幽幽看了他一眼。
宋风眠立马绷住嘴巴，抬手做了个“您请继续”的手势。
跟宋风眠一起工作，夏叙认为，最需要准备的有三样东西。
最好有一个隔音很棒的耳塞，可以免遭他密集的语言攻势；再就是得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实在打不过就加入；最后就是用不尽的白开水，在参与完宋风眠喋喋不休的言语辩论之后，可以确保自己的身体及时得到水分的补给。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计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