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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无理取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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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号，一年的最后一天，蒋君珩的生日，许离怎么可能会忘呢，这可是他用了很多年的密码，不止是门锁，包括各种软件和银行卡都是这几个数字。
他还是进来了，许离心太软。
蒋君珩默不作声跟在许离后面，两人在厅外等着电梯，没想到下来的竟然是张大爷，旁边还跟着个张星。
“哟小许啊，这么巧，工作回来了？”张大爷很意外，他知道许离是个明星，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跑来跑去的。
“嗯，刚忙完回来，”许离看到他手里提的袋子，“您这是丢垃圾？”
“是啊，今晚吃了海鲜，这不得赶紧下来丢掉，你蔡婆婆可闻不了这些味道过夜。”
张星许久没见到许离，上来就扑到许离腿上，拉着他的手示意他蹲下，学着爷爷提前教给他的“元旦快乐”讲给许离听。
许离给他回了个“谢谢”和“元旦快乐”，然后他就收到了张星的一个脸颊kiss。
蒋君珩不喜欢小孩，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小孩可以随随便便就能亲到许离时，他觉得更讨厌了。
“诶，你这不是老蒋家的孩子吗？”张大爷细细打量了蒋君珩几眼，终于想起来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
“您说我父亲蒋复中？”蒋君珩也借机观察起他。
“不然呢，你不就是君珩嘛，我说那晚看你怎么这么眼熟，你不记得我啦？”
“抱歉，不记得了。”
“害唷，以前你父亲还带你跟我一起吃过饭呢！不过那时你还小吧，也就这么点高，”张大爷照着蒋君珩胸口往下点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不记得也正常。”
“……，那时候应该是小学。”
“后来也见过几次呢，看来你这记性比我这老头还差啊。”
蒋君珩：“……”
张大爷居然跟蒋君珩有交集，这是许离没想到的，难道他不止是个单位内的普通小员工？
“所以你俩，这是准备一起跨年？”张大爷在许离和蒋君珩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下，又跟许离对上眼，显然，张大爷是误会了什么。
许离随口扯了个慌：“不是，他就上来拿个东西，等会就走。”
“哦——，张大爷故意拖出长长的尾音，“那你俩拿去吧，我就先去丢垃圾了。”
张大爷走后，气氛又回归沉寂。进了电梯，到门口解锁时，蒋君珩才说：“我不拿东西，我不走。”
许离埋头继续按密码，没回答，他第一次想用无理取闹来形容这位商界成功人士。
见许离没表态，蒋君珩一边穿着许离家里并不怎么合脚的四十二码拖鞋，一边固执地重复今天的目的：“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以前不是说不爱过生日的吗？”
许离跟他结婚的第一年，起码提前了一个月来纠结怎么给蒋君珩过生日。蒋君珩什么都不缺，豪车他买不起，而且地下车库那里随便开一辆出来都是限量款，就连手表他也都是从会上拍卖下来，千万级起步的那种，自己那时候跟他又不熟，猜不透他喜欢什么，绞尽脑汁还是去求助了何叔，结果何叔当时是这么说的：“你做的他都喜欢。”
许离怎么可能会信这种话，权当何叔是在跟他客套，不过他好歹也是参考了，自己动手做了个蛋糕，怕对方觉得他献媚，还不敢在蛋糕上多画些什么图案，只是简简单单地写了生日快乐，和一个他的卡通形象。
满心欢喜地期待蒋君珩下班回家，可惜他压根不知道人家那晚早就有了应酬，是对方千金在场的那种，千金还非常贴心地给他办了个低调的生日会。然后他回来时看见蛋糕就留了一句轻飘飘的“我不过生日”，就上去洗澡睡觉了。
难过是真的，但那会蒋君珩也才刚接手公司没多久，是亟需向蒋复中和董事会那帮人证明能力的时候，许离也是能够理解的。
其实许离还给他织了件毛衣，大红色的。虽然很不符合蒋君珩的穿衣习惯，但他侥幸地想着如果他愿意穿呢？冬天穿大红色会显得人更有人情味一点吧？
不过那件毛衣没送出去，现在已经被他压在箱底了。后来许离再也没给他做过蛋糕，只是口头给他表达一句祝福。
蒋君珩理屈，又辩解：“那是以前。”
“我们也是以前。”
这句话说完，许离明显感觉蒋君珩的情绪低了下去，以至他有种错觉，恍如下一秒这个人就能在他面前哭出来。
“算了，十二点了，”蒋君珩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是他提前给自己调好的闹钟，希望自己能在今天结束之前得到许离的祝福。
失败了。
他豁然一笑，“元旦快乐，许离。”
“……，元旦快乐，”许离心情复杂，“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坐会吧，无聊的话就让人来接你回去。”
“不无聊，不回去。”蒋君珩才不会想要什么元旦快乐，他也想模仿刚才的小孩给许离一个亲吻，可是他没有资格，许离也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生气把他赶出去。
鹤江虽不在北方，但冬天也是极冷的。零度以下下冰霜是常有的事，偶尔也会下几场雪。
许离家不比别墅，屋子里没有暖气。像蒋君珩这样抗冻的，到了深夜都有些发冷。
尤其是今年的鹤江，气象专家说了这是近十年内最冷的一个冬天。他打开手机一看，确实，上面已经显示是-8℃。大概再过半个月，气温可能还要再降到负十几，真不知道以前许离在这种环境下是怎么挨过去的。
许离出来的时候，全身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睡衣，头发湿淋淋的，肩上搭着个毛巾，手背在后面不知道拿着什么，说话间还呼着白气：“要不你回去吧，我这里没暖气，怕你受不住。”
“我不冷，”蒋君珩起身，“你给我拿套衣服吧，我也洗澡，今晚喝了酒，身上不好闻。”
“我衣服，可能小了点。”且不说蒋君珩高了他几厘米，这人体格那么大，指不定那些宽松的衣服在他身上能变成紧身衣。
“能穿就行。”蒋君珩说完闪身就进了浴室，生怕许离以此为由把他赶走。
没办法，许离只好快速到阳台晾好底裤，又回卧室打开柜子，千挑万选一番，还是拿出了一套黑色睡衣，仔细比对，他觉得衬衣不太合适，又换了条比较宽松的长袖。
但是，这贴身的怎么办呢？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蒋君珩的某物，实在是……，过于优秀。内裤又不会说买松松垮垮的，这要是穿到他身上，恐怕要勒的一晚睡不着吧？
不管了，许离随便扯了条四角裤放在里面，到浴室敲门，“衣服拿一下。”
谁知道蒋君珩直接大门一敞，那姣好的身材还挂着水滴，整个人从上到下，赤条条地袒露在自己面前。
“谢谢。”蒋君珩接过衣服，眼神瞟过许离的耳朵，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许离回了房间，这冰凉凉的天，他只感觉到浑身发烫。
后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许离听到洗衣机的声音开了又停，而且好像客厅的灯也被关掉了，蒋君珩还是没有进来。
现在不是夏天，客厅除了沙发什么都没有，难道他打算在那里熬一个晚上？
出于人道主义，许离还是掀开了被子，探出卧室。客厅果然黑漆漆一片，借着阳台外清寒的月光，能看到蒋君珩双手环膝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脚踝那里露了一小截出来，衣袖也被撑出形状，此时他正头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干嘛？”许离问。
蒋君珩听到声音，望向许离，“我在等你给我拿被子。”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了，你进来一起睡吧。”
“好啊。”他应得爽快，好像就在等许离邀请一样。
卧室的床是标准的一米五宽，两个大男人躺进去虽然还不至于贴在一起，可要是离得远，被子就不够分，许离只好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留出点距离，但这样中间总有股冷风钻进来，怎么都暖和不了。
很安静，就算过节，城东这块也是刚跨完年就散的差不多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他和蒋君珩均匀交替的呼吸声。
相较于许离的不自在，蒋君珩倒显得惬意。他单手托着脑袋，盯着许离的那颗圆溜溜的后脑勺，幽幽开口：“许离，我去看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