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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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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欣逃到会场大门口，被邹星意叫住。“这里，你去哪？你跑什么？”
“你又跑什么？”她轻轻喘着气，甩甩手臂，“我手都麻了。”
“小妞，你不要反问我。”邹星意笑了一声，“跟男朋友还扭扭捏捏的。”
“不是男朋友。”方雨欣持反对态度。
邹星意盯着她，将她面具取下来，“那分明是贺总！骗不到我。”
“真不是…”方雨欣有口难辩。
明明不是，怎么被她看出来是，想不通。
邹星意狐疑，“那你说是谁？不要跟我说，你跟人相处了几小时，不知道叫什么？”
“叫~”方雨欣迟迟不回。“…”
“你看嘛，连你都不知道，还在这自欺欺人，就是贺总。”邹星意断定道。
“谁？你们在讨论谁？”
结伴而行的景叶融入话题。
“组长，自然是贺总！”
“不是~”
逼得方雨欣再次狡辩。可惜邹星意固执，仍讲她认为的事。
游戏发布会圆满成功，铮成公司为此举办欢庆会。
别家公司的聚会，方雨欣不便参加，邹星意拉着她不放，非要她参加。
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立秋后天冷夜凉，方雨欣穿了一件外套，被她带进了包厢。
以为是空包间，黑灯瞎火的室内，上席位隐约有人在，是贺之忱，仰头眯眼，渐入酣睡。
方雨欣坐他斜对面，Enjo是贺之忱？
良久，一双锐利的双瞳睁开，宛如测透她的想法，在绝美的面容上漾起淡淡笑意，“雨欣，活动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贺总！”方雨欣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活动上没有见到你！”
贺之忱站了起来，往她那边走，落在她旁边的位置，“有点事，耽误了。”
他离得近，方雨欣下意识躲开，清新的男香无形顿挫，还是窜向她的鼻息处，与Enjo有所不同，雪松的木质香后调更觉矜贵高级。
越闻越上头！
他穿得衬衫，领口裂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似乎过于着急没扣全，引起方雨欣的目光。
“这是从哪里来，衣冠不整…”
逗趣的话充满调戏，贺之忱垂下眸子，“睡着了，忘记换。”
“哦！”
“不帮我扣好？”
“哈？”
“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生分…”贺之忱抬起手，准备系扣子，“开玩笑，还是我自己来。”
虎口处的蛇牙印，清晰可见，方雨欣看后，心生愧疚，“我来帮你！”
“雨欣，你不要一直对我充满亏欠之意…”他倒好，非要提起。
“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
“我没有！”方雨欣的手指顿了一下，她挨得紧，头顶旋涡，贺之忱看得很清楚。
“听说在活动现场，你和男朋友玩得很开心。”
方雨欣干脆停了动作，扯着他的衬衫领口，凝眉沉思。
邹星意觉得Enjo是贺总，而现在他置身事外，主动问起，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蒙在鼓里的人，可能只有她。
何不试试？
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Enjo。
“是的。”方雨欣直视他，渐渐拉下贺之忱的领子，
柔声如暖风划过脖颈，产生丝丝酥麻。“Enjo，你呢？”
她的脸几乎贴上他的脸颊，稍微靠拢点，就能亲上来。所以…这不是发现他是Enjo，而是再试探。
贺之忱一脸正色，“恩乔？是个老外？男朋友的名字。”
“…”
方雨欣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清澈且黑白分明，怀疑失策吗？
当真不是他。
方雨欣失去追求真理的兴趣，收起分神的注意力，从容不迫，继续给他系扣子。
接着，几个人从门外进来。
刚一推开门，同事们的脚步如灌铅，不敢往里走。
“贺总~你们？”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们去催菜！”
一蜂窝的同事，风风火火地进来，张皇失措地离开，来去仅用一分钟。
“他们误会了吗？”方雨欣看去门口。
“是的，误会。”贺之忱手肘往后仰，“扣好了吗？”
“好了！”
方雨欣扣得干净利落，她找借口出去。
在包厢外，又遇到铮成的同事们，各个对她很友好。
邹星意端了一盘子圣女果，往嘴里塞。
“唔…雨欣，忘了提醒你，贺总一个人在包厢睡觉。”
“我见到了。”
“你把贺总强吻了？”邹星意显然听到风吹草动，冲她眨眼，笑得很开心。
方雨欣翻白眼，“谁说的。胡说八道！”
“都传遍了…”邹星意朝她贼贼地笑，“他们说你很彪悍，扯他的领子往上嘬…”
方雨欣面上堆起假笑，反话调侃，“是啊，你们贺总为我所用！”
“咦…你好坏…”
“哇…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取笑我！”
“我们单身，没办法，见不得别人晒狗粮…”
“瞎说…”
愉快的斗嘴后，赶回来包厢。
贺之忱已经离开，方雨欣同他们吃完，也离开了。
回程途中，方雨欣接到父亲的电话。
通知她作为全家代表，陪贺之忱过中秋节。
她原本不想去，担心别人会错意。方笕在电话里的措词是，贺之忱为她挡了一次灾难，不去枉为人。
她渐渐同意，身上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出去，方雨欣决定先回家换套衣服。
她在烘琣店定了一组蛋糕，一盒月饼，提着礼物打车去贺之忱公寓。
来得算恰巧，又碰到那个赌鬼老爸。
他在前面走，穿得人模狗样儿，拎了一盒月饼，身边陪着一个小男生。
避免撞到，方雨欣等他们先进电梯，拿起手机拨打贺之忱的电话。
“雨欣，有事？”
“贺之忱，我在你家楼下，你回来了吗？”
“在公司！”
“哦，那不巧，你怎么还在忙。”方雨欣放下东西，半蹲在地上。
“你真是太拼了。”
“《险胜之巅》刚上线，在蹲后台。”贺之忱居高临下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露出疲惫，“我回来。”
“算了，别回来，我碰到你老爸，正往你家赶。等等，我去找你！”
“什么？”
“你先避开他，我马上回去。”
话音刚落，贺之忱冲出办公室，直奔地下车库，沿途飙到超速行使。
方雨欣没等多久，男人又带着小男孩下来，他嘴里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地骂人。
“妈的，电话拉黑，信息不回，贺之忱这个狗杂种，当我死的一样。”
“你哥就是白眼狼，没良心的畜生！”
小男孩不明问：“哥哥为什么不跟爸爸姓，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呵，都说他是狗娘养的，宝贝儿子你不需要懂。”
“亏老子买东西来，真他妈来得不是时候，真晦气。”
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随着谩骂声，他们已经走远。
方雨欣从树底下出来，站在树影下，用手掌盖在额头上，心下渐凉，这父亲，注定是来祸害子女的恶魔。
还未站几分钟，急速的豪车减速后，开在方雨欣左侧。
贺之忱快速下车，发丝略显凌乱，神情无比紧张站在她面前，气息布满急切，“他走了吗？”
“刚走~”
方雨欣刚回完话。
怎知，贺之忱猛然抱住了她，方雨欣手里的东西，“砰的”一声坠在地上。
“他为什么要来！”贺之忱歇斯底里几近哀嚎，刻意压下声音，抑制胸腔里的愤怒。
方雨欣不懂他突然为什么这样，给人感觉怪吓人的。
“已经走了！”
她举起手，犹豫几秒，放下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别生气，已经走了。”
“其实，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话一落下，如波涛汹涌，溅起阵阵浪花，方雨欣惊呆。别人的中秋节是举家欢庆，而他缅怀母亲，孤苦伶仃。
还有个不求上进的赌鬼父亲…
这真的很惨…
她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由他抱着。
静静待了一会儿，方雨欣心想，他应该平静下来了。
才说：“贺之忱…如果可以，我陪你一起度过！”
“…”
男人靠着她的肩膀，敛下惆怅的心绪。
“你好了吗？”
方雨欣又问，“我肩膀好酸，你好重！”
“sorry！”
贺之忱起来，却低着头。
方雨欣知道，男人好面子，不去看他，拾起地上的礼盒装的东西。
“走吧，你先去停车…”
“我来拿！”
贺之忱接到手里，放在车上。
方雨欣追过来，“去哪？你不回家？”
“上车，换个地方！”
方雨欣坐到车内，还在细问，“究竟是去哪…”
“公墓，如果你不想去，我放你路口下来。”贺之忱启动车道。
“哦…好吧！”
他都这么难过，没道理不陪着…
他在开车，方雨欣拿出手机，收到方笕的问话。
【去了之忱那吗？】
【放心，去了！爸，今天是贺之忱母亲的祭日…】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让你去。你就帮爸一次忙！这小子喜欢逃避现实，尤其是还有个不负责任的老爸。读书期间，他会在我办公室待，一待就是一天，不吃不喝。后来，据说在公司里也是这样。】
【哦…】
方雨欣回完，看回贺之忱，他车开的很稳，完全不像逃避现实的人。
可想到刚才的一幕，方雨欣相信爸爸说的是真的，怒及生悲，自然而然选择逃避。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避不开人世离别的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