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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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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钉在原地。
拒绝？显得他心虚又矫情。
接受？这他妈怎么跟半夜偷情一样。
靠，他抬眸看着顾砚亭这张勾唇的笑脸，立马不淡定了，咬牙说：“行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说完强装镇定地朝楼上走去，实则后背已经绷成一块铁板。
而身后，顾砚亭看着同手同脚的背影，嘴角勾起的弧度更难压了。
随着客卧打开，江卓僵硬地走进去，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自己的慌张，目光却先一步被房间的景象给抓住，瞬间忘了言语，只剩满眼的震惊。
他以为顾砚亭的卧室会布置得和他一样简单，结果恰恰相反，异常的丰富多彩，要不是有张床放在这儿，他还以为闯进了一个小型展览馆。
不仅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风格迥异的画作，地板上还堆满了一排形态迥异的雕像展示柜，看得他是眼花缭乱。
“……”
江卓张了张嘴，一时失语。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些充满生命力和奇思妙想的作品给吸引住。
“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顾砚亭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觉得有意思就带回来了。”
江卓的目光被一组憨态可掬的小怪兽吸引，因为模样太有趣了，嘴角忍不住上翘。
一旁的顾砚亭看着江卓微微发亮的眼睛，补充道：“这个彩色泥塑是在俄罗斯一个小镇上淘的……”
他话还没说完，江卓又被旁边用色大胆的风景油画吸引，接着目光上扬看到了重山叠嶂的水墨画。
江卓下意识地扭头想跟顾砚亭说什么，目光又瞬间被落地窗吸引，只见上方单独开启的通风小窗处，正倒挂着一束束形态各异、颜色深浅不一的花束，在灯光下投下出婆娑又浪漫的光影。
顾砚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那些是我前几天做的干花，还没找到合适风干的地方，就暂时挂在那儿了。”
“有多头玫瑰、满天星、尤加利叶……”
他顿了顿，指着其中几束蓝色、花型小巧精致的干花说：“还有勿忘我。”
“勿忘我？”江卓下意识重复。
顾砚亭走近指了指下方的画框说：“喏，这个就是用之前的干花做的。”
江卓这才注意到，下面一排都是用干花做的相框，有蝴蝶、手捧花、月亮，还有用干花做的玻璃台灯、提篮等等。各种形态和颜色的干花被精心组合、固定在相框中，美得更加独特。
“没想到，”江卓清了清嗓子，“你还挺多才多艺。”
顾砚亭挑眉，抿唇道：“卖艺求生，自然要多才多艺才行。”
江卓：“……”
他狠狠白了顾砚亭一眼，但不得不承认顾砚亭的这些破烂玩意确实挺有观赏性的，而且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干花和木质调的独特香气，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怪不得顾砚亭身上总带着那种若有似无的、让人心痒的花香味。
顾砚亭接着说：“我还有很多作品没处挂，想问一下，江同学能否给个机会放外面展示一下？”
“随你，想挂就挂，还有这些花，”他指了指窗上挂着的干花，“明天让人再收拾出几间空房给你用，这么多东西堆在卧室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虐待你，给你穿小鞋呢！”
“怎么会呢，江同学对我最好了。”最后几个字，咬得又轻又缓。
江卓被他这直白的感谢弄得耳根一热，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强行端着架子说：“知道就好，所以…要听话。”
顾砚亭点头：“嗯。”
江卓避开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后，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落到了双人床上。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但在这种清醒的、没有酒精加持的情况下，让他和顾砚亭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感觉太诡异和尴尬了。
就在这时，顾砚极其自然地走到床边问道：“你要睡左边还是右边？”
江卓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定格在靠窗位置说：“右边。”
“好，”顾砚亭重新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右边，然后非常自然地掀开被子一角说，“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听到这话，江卓的喉咙滚了滚，当看到床上只有一条凉被时，他脑子一抽，脱口道：“我们盖一条被子？”
顾砚亭看向还站在床边的江卓，不解道：“怎么，你怕冷？”
“……”
江卓感觉自己的脸在飙温，靠，这家伙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最后，他还是梗着脖子，僵硬地掀开被角钻了进去，被子上带着顾砚亭身上那种好闻的、淡淡的香味，被这味道包裹着，他心跳得更快了。
“啪嗒。”顾砚亭伸手关掉了床头用干花做的台灯，房间瞬间被夜色笼罩。
窗外，晚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屋内，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江卓僵硬地平躺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体两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但依旧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尤其当他感觉到旁边顾砚亭身体散发的热量时，心跳得更快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半小时前他还想捶死对方呢，现在人在跟前，却慌得不行。
简直度秒如年，江卓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绷断了，一秒后，他受不住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砚亭。
心想，离远点，看不见总会好点。
“呼～”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喘口气试图催眠自己赶紧睡觉，突然，身后就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毫无预兆地贴上了他敏感的后颈。
江卓浑身一颤，像被电流穿过一样，立马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砚亭也侧过身来，而且靠得还特别近，近得江卓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正拂过自己的脸颊。
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没等江卓质问，顾砚亭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你，睡不着？”
江卓喉咙发紧，废话，这放谁身上能睡着？
他没好气地反呛道：“你不是也没睡着嘛！”
“因为，”顾砚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缓缓开口解释道，“你的存在感太强了。”
“……”
这话说完，江卓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地攥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窜遍全身。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存在感降弱一点，”顾砚亭继续说道，“这样大家都能睡着。”
江卓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问：“怎么降弱？”
顾砚亭盯着眼前这张紧绷的脸，低声问：“你想用小朋友的方式，还是……成年人的方式？”
成年人？
听到这三字，江卓的脸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烫起来，他咳嗽了两声，对上顾砚亭的眸子，试问道：“……小孩的方式是什么？”
“小朋友吗？”顾砚亭眼底的笑意加深，伸出手掌心向上，“把手伸过来。”
江卓警惕又好奇，迟疑了几秒后，将手放进顾砚亭的掌心。
顾砚亭温暖干燥的手轻轻合拢，握着江卓的手，牵引着缓缓贴上自己的脸颊。
掌心传来温热而细腻的触感，江卓浑身一僵，这时，顾砚亭抬眸看着他震惊的眼睛，用自己的脸颊在江卓掌心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示好的大型犬。
“这是我的脸颊。”
接着，他握着江卓的手，缓缓向右移动，轻轻点过柔软温热的嘴唇上。
“这是我的嘴唇。”
唇瓣开合，温热气息喷在敏感的指尖，带来战栗。
继续向上，划过鼻梁：“这是鼻子。”
顾砚亭继续引导着那只被掌控的手，指尖划过自己高挺的鼻梁说：“这是我的鼻子。”
然后，向上掠过眼窝和浓密的睫毛。
“这是眼睛。”
最后，他握着江卓手指，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动作非常地温柔像羽毛拂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顾砚亭松开些许力道，将手回递到江卓面前，眼睛灼灼的看着他说：“现在，该你了。”
江卓心跳的厉害，这种不受控制的悸动让他不爽，凭什么每次都被顾砚亭牵着鼻子走。
他猛地反手一握，牢牢攥住修长的手指，在顾砚亭注视下，他拽着食指就毫不犹豫地送到唇边。
没有任何预兆，江卓张开嘴，狠狠地一口咬住了顾砚亭的指腹，力道一点都不轻，甚至带点儿惩罚的意味。
“嘶……”顾砚亭眉头瞬间蹙起。
江卓看着对方因吃痛而微蹙的眉头，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快感和得意，他满意地松开牙齿，舌尖却不经意地在齿痕上轻轻舔了下，湿热的触感一闪而过。
他抬眸，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像只亮出爪子的猫咪，笑着说：“这，是我的牙齿。”
不等顾砚亭消化，江卓便攥着他手指，强硬地向下移动，指尖划过滚动的喉结说：“这是我的喉结。”
继续向下，指腹越过凸起的锁骨，开始朝微敞的睡袍领口探去，手指刚碰到衣领，一股强劲的力量就挡住了他下面的动作。
顾砚亭的手指悬停在衣服之上，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克制地警告说：“小朋友的方式，只允许在脖子及以上呦，不能越界。”
“……”
江卓看着人慌张的模样，冷笑一声说：“害怕了？”
顾砚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现在，存在感降低了吗？”
江卓嘴角一抿说：“没有。”
顾砚亭“哦”了一声说：“对我防备心这么强了吗？”
“对啊！”江卓眸子下移看向刚才抚摸过的唇，抬眼说，“所以成年人的方式是什么？”
顾砚亭深深看他，说：“你想要？”
“你不想？”江卓反问回去。
顾砚亭舔了下嘴角说：“可我怕疼。”
江卓的脸瞬间爆红，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就翻身扑上去咬住了唇。
不是怕疼吗？这次他要咬得更狠一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