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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TWELVE—金屋藏“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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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年少英俊的胶东王刘彻郑重地向自己姑姑承诺,少女阿娇羞红了脸,躲在躲在母亲身后。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刘彻和阿娇自小一起长大,时常一起玩耍,一起闯祸,见过彼此最窘迫的样子。可能那时起,少年的情意,如绵绵不绝的流水,在暗中汹涌不停。
“等我及?,你来娶我可好?”坐在桃树上的阿娇面若挑花,满眼期待少年的回答。
少年刘彻穿着一袭青衣,身姿挺拔。他无奈地看着少女,伸开了怀抱,轻声说,
“阿娇,你乖,快下来,别伤着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下去了,哼!”少女扭着头,一身反骨。
“这非我能决定的,你母亲她不喜我,父皇也不会让你嫁给我。”
“他们会同意的,你就说,你想不想娶我?哎哎哎,我早掉下去了。”
树上的少女脚底一滑,落在了少年的怀抱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他。
“阿娇,想的,怎么会不想。”少年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可他就是个身份低微的皇子。
阿娇的父亲是陈午,乃大汉开国功臣堂邑侯陈婴的曾孙。母亲是长公主刘嫖,乃汉文帝和窦皇后所生的嫡女,也是汉景帝刘启和梁王刘武的姐姐,被册封为馆陶公主。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阿娇身份尊贵,京城无数青年才俊想娶之为妻,可她偏偏看上了不受宠的皇子刘彻。
“我要嫁给刘彻!”
阿娇兴奋地向父母说道。
长公主蓦然出声“我不同意,皇家之争,太过危险,若你陷入其中,肯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阿娇红了眼圈,依然坚持,“我此生非他不嫁!”
“阿娇,你给我跪下,我从小宠你疼你,你如今是要将我气死吗?”长公主气的一拍桌,胸脯起伏不定。
陈父连忙扶妻子坐下,给女儿使眼色,“阿娇,快给你母亲认错,说你不嫁给刘彻了,快啊”
阿娇依然倔强跪着,低着头不出声。
一连数日,终是长公主松了口,红了眼。
京城都听闻陈阿娇大闹一场,非要嫁给那个刘彻,气的长公主大病一场,只好同意这门婚事,请皇上赐婚。
“刘彻,你若辜负了阿娇,我定要你好看!”
“姑姑放心,若得阿娇作妇,必做金屋藏之。”
同年十月,大婚,世人称羡。
翌年,皇帝大病,废黜太子,皇子们个个心怀鬼胎,想要争上一争。刘彻在争储过程中得到长公主鼎力支持,后年,刘彻登基,阿娇为后。
阿娇在嫁与刘彻的两年间,没有诞下过任何子嗣,引起朝廷不满,遂开始选秀。
由于要均衡各方实力,刘彻对后宫雨露均沾,宫里一年又一年进人,帝后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宫殿金碧辉煌,像个牢笼一般。再一次争吵,阿娇望着刘彻威严的面庞,愣了神,什么东西好像碎了,说不出话来。
刘彻捏了捏发疼的额头,“要不是姑姑对朕有恩,我早就不想理会你了。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如此做派,失了皇后的风度,禁足一月!”说罢,他挥袖离去。
“金屋藏娇,好一个金屋,不过是牢笼罢了,是我太天真了!”阿娇失神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在他们成婚的第五年,刘彻对阿娇的母族出手了,长公主及其驸马囚于京中,其余男女全部流放边疆,无昭不得回。
得知这个消息,阿娇在雨里跪着求情,未央宫的灯火也一直明着,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我们两个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阿娇失声地笑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是我不该不听阿母的话。”
由此,阿娇与刘彻决裂,自请退居长门宫,封宫不出。
长门宫里,桃树年年开,阿娇却病得越来越重。当年三月,皇后崩,未留下只言片语。帝大憷,久病,他弄丢了那个吵着闹着也要嫁给他的姑娘。在位数年,他被权力蒙了眼,堵了心,忘了她原来的模样,天上人间不复相见。
“今年的新年愿望,嫁给彻哥哥!”
“好,我去提亲。”
“真的?”
“真的!”
可他最后悔的事是没能主动提亲,让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也没能护她一世平安,受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