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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曙光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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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顾以牧的目光，玛格丽特吟唱的动作没停下，嘴角的笑意倒是真切了几分。
靳亦瑜摁着光柱的力气重了几分。
一旁的梅尔斯眯着眼看了红光半天，忽然说道：“这群肮脏的家伙，应该是借了什么外力吧，特里索斯，先去毁了那些老鼠躲藏的地方。”
“是。”靳亦瑜又应了一声，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动作很小地朝着上方指了一下。
顾以牧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他艰难地朝着上方看了一眼，天有些黑，月亮很亮，但除此之外，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他不免皱了皱眉，不知道靳亦瑜这是什么意思。
在靳亦瑜离开之后，老弗朗克脸已经气歪了：“可恶的老鼠，居然敢趁我不注意，弄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有我的儿子...”
他声音在这里加重了几分。
梅尔斯端着酒杯的动作依旧不变：“放心吧，老鼠，终究只是老鼠，是脏东西，打扫干净就好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
这个阵法启动的突然，在跟魔女来回打斗的骑士和教士齐齐愣了一下，周围的这些魔女很快反应过来，手中的各种阵法连在了一起，将这些人赶了出去。
伊丽莎白站在玛格丽特身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周围，碎石在她手边旋转，像是随时应对这些可能会扑上来的人一样。
维多利亚手中的长镰被她甩在了地上，她整理了下自己的礼服，轻声问道：“伊莎，现在的阵法怎么样了？”
伊丽莎白依旧盯着前方：“阵法目前还算安稳，看玛丽的样子，估计也算顺利，等将那个小家伙的血液全部抽出去注入到阵法之后，阵法就能借着月光的力量彻底打破我们的枷锁，这群杂碎，也就能彻底清理了。”
她的声音轻了几分：“为了这场百年祭典，我们可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是挺不容易的。”维多利亚跟着点头。
上次的百年祭典开启的时候，她们被骑士团狠狠阴了一手，大面积的阵法全被破坏，甚至还折了一个大魔女，这次的祭典又被这群该死的骑士干扰，不过所幸她们发现的早，这次的祭典目前没出什么大问题。
在她们聊天的时候，外面的骑士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教士和修女很快就开始破解起魔女的阵法。
戴安娜看了眼周围，出声提醒道：“外面那些人开始动手了，我们要防范一些才是。”
维多利亚重新抓起自己的长镰，朝着旁边一挥：“他们既然找死，那就顺了他们的心愿就好了。”
话音落下，除过伊丽莎白以外，其余的四个魔女又朝着周围冲了过去。
梅尔斯注意到了这些魔女的行动，他轻轻晃着酒杯，脸上没有丝毫焦急的神色。
顾以牧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老弗朗克，他脸上是紧张的神色，但是全程没有看自己一眼。
顾以牧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就是故意演出来的一样。
手上传来的刺痛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强撑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即使周围全是红光，他也能看出一些血渗了出来，鲜红，黏腻，还带着些许腥味。
他的瞳孔紧缩，这阵法比他想象中更加霸道，直接拿他的血。
他无端地想起了刚刚楼上玛格丽特和伊丽莎白紧张的样子，现在看来，这魔女恐怕不是担心他的安危，而是想着要他的命。
心跳忽然间加速，顾以牧头上也跟着起了些冷汗。
他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靳亦瑜那边的情况他暂时不清楚，而且，梅尔斯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记得有些魔法，是一旦启动就停止不下来，即使是摧毁了阵法也无济于事。
他不知道这个阵法的情况，但是他不敢赌这些。
手上的疼痛越发的厉害，甚至他身体上的其他部分也开始往外渗血，但是因为红光增强的缘故，反而是没有刚刚那么明显。
疼痛唤回了顾以牧的理智，他目光在周围来回打转着，想要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即使不能打断魔法，也得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周围的骑士还在跟魔女战斗，身旁的梅尔斯和老弗朗克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时间倒流或者静止，但是刚刚在上面解除诅咒的时候，他已经用过了自己的技能，现在也没办法再启动。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玛格丽特身上。
可能是因为魔法已经到了关键时期，玛格丽特已经停止了吟唱，此刻嘴角的笑意已经丝毫不加掩饰。
顾以牧抿了抿嘴，要是能够...
他的思维忽然顿住，想起了靳亦瑜最后那个朝上的手势。
也许，那不是别的什么意思，而是告诉他，现在是晚上。
他的心神一动：【魔术师请行动。】
【请选择你要交换的身份牌。】
旁边的面板再次浮现，梅尔斯和老弗朗克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幕。
面板上还有最后四个数字，他眼神锁定了自己的数字，魔术师手中的一张卡上出现了九号。
在锁定之后，顾以牧目光径直落到了远处的玛格丽特身上。
系统面板闪烁了两下，另一张卡上出现了“NPC（玛格丽特）”的字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以牧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确定。
【仔细看，别眨眼，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魔术师手中的卡面再次转动。
很快，顾以牧感觉自己身体上传来一些异样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灵魂要飞出去一样。
但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玛格丽特脸上的震惊，显然她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魔术师手中的卡面转动停止之后，顾以牧猛地感觉自己眼前的画面变了。
他身边是环绕着巨石的伊丽莎白，而远处，是梅尔斯、老弗朗克还有笼罩在红光中的自己。
这一幕会让人感觉认知受到强烈的冲击，顾以牧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在他这边反应的时候，另一边的“顾以牧”却是传出了一阵尖叫：“啊！！！！！”
这一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伊丽莎白在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魔法此刻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顾以牧”身上全是鲜血。
老弗朗克看起来像是要背过气的样子：“我的儿子！你们做了什么！”
梅尔斯脸上也是一脸错愕。
在“顾以牧”传出尖叫后不久，周围忽然间展开了几个大型阵法，无数的黑气魔物从里面溢了出来。
梅尔斯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全是震惊：“这，这是什么？”
伊丽莎白也是一脸震惊，手上的石块都落了下去，对于眼前这个变故，她也是很费解。
不过那些黑气魔物并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在他们愣神的之后，这些黑雾很快划过最前面的几个人，接触到黑气的人在一瞬间就倒了下去，面如死灰。
染着黑气的魔物也冲向了一众骑士和魔女堆里，无差别地撕开了所有人的脖子。
伊丽莎白抓住“玛格丽特”的手腕，带着她推向了后方。
在魔物出来之后，法阵里又出现了一大堆的触手，狠狠地刺向了其余没有被攻击到的人，梅尔斯赫然在其列。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骑士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直接被触手拧了起来，整个人的骨骼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弧度。
“啊！！！！！”
伴随着同样的惨叫，他很快就没了气。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城堡里上演，很快，这里就化作了一片人间炼狱。
在两人后退的过程中，伊丽莎白撞到了倒在地上的维多利亚。
她的脸色灰白，显然是已经被黑雾笼罩，伊丽莎白霎时间变了脸色，几乎跟维多利亚一样灰白。
“利亚...”她颤抖着蹲下来扶住了维多利亚：“利亚！”
顾以牧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他的目光重新看向了远处。
前方的撕扯还在继续，越多的黑雾从阵法中蔓延了出来，像是在为这场杀戮收束。
而原先被红光柱笼罩着的“顾以牧”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全身是血，看不出一丝人样。
顾以牧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感觉到一阵不适。
在他脚边，伊丽莎白还在抱着死去的维多利亚嚎哭。
她抬手轻轻拂去维多利亚脸上的尘土，突然，她感觉自己身上一阵疼痛，一柄利剑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
她瞪着眼睛，想要转过头去，但是长剑上的力量一震，直接打碎了她的所有生机。
她的手从维多利亚的脸上滑落，眼睛还在瞪着，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至死都没看到杀害自己的人。
顾以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猛地转过头，看到靳亦瑜正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手中长剑上的鲜血。
顾以牧张了张嘴，想着要说些什么。
不过靳亦瑜先他一步开口：“做的不错，我亲爱的魔术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