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为我讨伐诛邪吧，夜斗。”
夜斗在鲜血中杀戮，寒芒与鲜红共舞，那些哀嚎甚至都来不及冲出咽喉就被死亡淹没。
夜斗是流浪了千年的祸津神，最擅长的事情便是掠夺生命。
美与精湛是共生的双生子。
在最佳视角欣赏夜斗暴力美学的清和四月能够“看”见夜斗挥刀的轨迹和血液飞溅的角度都是符合最有效，最“省力”的力学性能表达。
如果选取正确角度，清和四月都能够画出一副符合黄金分割率的画来。
清和四月站在门口，血泊蔓延到他的足尖一寸的位置。
恶神开道，妖鬼护卫。
奴良陆生站在更外面的地方，眼神复杂地看向清和，视线穿过单薄的身影落到背后一片断肢残骸，竟然有种带着奇异神性的恶骨菩萨之感。
“做得真过分啊。”五条悟推了一下墨镜，夜斗嗷的一下子就冲了进去，接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百物语组鬼怪们乱七八糟的肢体乱飞。
在五条悟看来，比起他用一招【苍】全灭妖怪，像夜斗这种用刀切割上演一出屠宰场剧目的举动显得更加残忍血腥，但是，又不能否认的是，夜斗在这一行里，算得上是艺术家。
夏油杰因为血腥味而皱起了眉头，这“案发现场”被夜斗弄得也太惨烈了一点。
“你们就干看着吗？”奴良陆生吊儿郎当地扛着刀说，闲庭信步般走入血色魔境，“百物语组里的妖怪又多又难缠的。”
“有几个又脑子的，还会玩舆论战，嘁。”
清和四月倒是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要是有谁能够穿过夜斗的刀枪剑雨，穿过大猩猩咒术最强组，穿过打野的滑头鬼，然后直击他这个小鼻嘎，他觉得自己还是越快躺平越好。
正当清和四月想要踏入此间炼狱时，被夜斗先一步发觉了。
“旦那，不要进入这里。”夜斗的声音意外得冷，他闪身出现在清和四月前，拦住对方。
“有漏网之鱼。”清和四月歪了一下脑袋，表情冷淡地说了一句，“唇舌？还有眼？逃走了。”
“西南方向，追击三百米，如果不中，打入地下三米。”
“如果还是没有打中的话，唉。”清和四月叹了一口气。
“诶，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奴良陆生弯下腰直视清和四月的眼睛，“那两个漏网之鱼找出来给你看。”
“哈，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的眼睛了，我知道你能【看见】的，对吧。”五条悟拉下墨镜，湛蓝色的瞳孔盯着清和四月。
“嗯嗯，很漂亮的眼睛。”清和四月随意地附和了一句，他甚至还知道六眼的正确打开方式。
刚刚看了太久，太多东西，有点累了。
夜斗才想伸手扶住露出疲惫之色的清和四月，却发觉自己身上都是血，忍不住怔愣一下。
“我有点累，能扶我一把吗？夜斗。”清和四月开口，夜斗怎么还不赶紧来，等五条悟和夏油杰走了，他们两个也赶紧跑。
“别靠过来了，我身上都是血。”夜斗低头，只觉得难以启齿，他……身上杀戮太重。刚刚他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居然会因为砍杀妖怪而感到兴奋。
清和四月感觉夜斗可能不小心又在心里钻了牛角尖，于是伸手去抓夜斗的手，真是的，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
夜斗急忙把手上的血瓦工衣服上擦了擦，拉住清和四月的手。
“小心不要弄脏你的手。”
“没事。”清和四月的食指在夜斗的手心里点了三下，这是等下一起走的意思。
夜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悟？还不走吗？被妖鬼领先的话，多少有点丢人吧。”夏油杰回头看五条悟，夜斗是清和四月的保镖，他留下守护清和四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来了。”五条悟将双手交叉放到脑后，跟上坐上虹龙便飞速离去的夏油杰。
看着他们走远，清和四月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该怎么结尾呢？有什么部门可以来收拾烂摊子呢？哦，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来收尾啊？”
“旦那，你在和谁说话啊？”夜斗脱掉外面沾血的外套，蹲下身|子要背清和四月。
“和外面的观众哦。”清和四月笑了一下，刚刚魔眼观察到街对面的摄像头动了一下，正对着这里。就是不知道是谁接管了摄像头。
哦，是青王啊。这人蛮靠谱的，应该会管的。真是麻烦你了。清和四月再心里合十。
“抓紧我。”夜斗说，接着便一跃上屋顶，哒哒哒跑走了。
……
Scepter 4 总部
“网络接管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不一样的电流声了吗？”伏见猿比古眯起眼睛，“他的五感究竟有多敏锐啊。”
“还是说，是像蝙蝠一样，用次声波探察到的？”宗像礼司同样对清和四月很好奇，只是可惜，这孩子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次终于走出家门“结交”新朋友，恐怕也是因为他们暗中的探察太多了。
逆反心理就这么上来了。
唉，还以为四月是想要给自己找饲主了。宗像礼司在心里不无遗憾地想。
“出发吧，既然小先知都已经发话了，不赶紧出发的话，不知道又要被他拉下多少人下水。”宗像礼司敢打包票，那个鬼精的安乐椅侦探，在发现没有人做收尾百物语组的工作之后——他一定会拉扯一个能解决掉的组织。
除了真的会关他禁闭的黄金氏族，清和四月对他们避之不及。
只是，宗像礼司无法得知清和四月究竟能将谁扯入漩涡当中，这令他感到微微有种失控感。
……
魔眼也警告他不要靠近。
系统：为什么呀？
魔眼：他和魔女交易过，在他身上的【黄金】味道没有散去之前，不要靠近石板。
四月：我总不能那么倒霉被石板标记吧。
魔眼：不，是你被强制开发魔眼的全部力量，会炸。
系统：字面意义上的，还是比喻。
魔眼：全选。
四月：不敢动，不敢动。乖巧.jpg
……
第二天一早，清和四月和夜斗又恢复了日常逗逗东京警察，天黑之前就回家窝着的生活，
“一般来说，我真的不喜欢在晚上出门。晚上好冷。”清和四月讨厌晚上的风，太冷了。晚上的风好像能够吹进骨头缝里面一样，一点点磨掉骨头里的血。
“哈哈哈。”奴良陆生大笑不已，他又一次把人给偷走了，滑头鬼的技能就是这么好用，“真的有这么冷吗？”奴良陆生好心情地看着清和四月脸上忍耐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弱，我家有医生，让他给你看看病，这么弱可不利于寿命。”说着，奴良陆生就把清和四月抗走了。
四月：把我偷走，给我看病，就算是在二次元也有点太抽象了。滑头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魔眼：妖怪中有模仿人类结亲的习惯建立利益同盟，比如说强大的妖怪认弱小的为儿子。
四月：他别不是想要当我爹吧？吓到昏过去.jpg
“先让我和夜斗说一声，免得他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担心我。”
清和四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他依旧打字飞快。
“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发带。”奴良陆生听着手机按键的声音，心道这可真不像是一个盲人会有的手速。
“太麻烦了，而且不如墨镜方便。”清和四月说，除非要凹造型拍人生照片，不然他可能不会一直戴绸缎来遮眼睛。
……
奴良陆生说的医生当然也是妖怪，还是浑身带毒的鸩。
对方一眼便断定清和四月身体虚弱，且虚不受补，只能用更加缓慢的方式，将药物的药性激发出来再传到人体。
“所以，是什么方法？”清和四月坐在古朴的大宅木走廊上，单手撑着下巴问，他觉得自己最多有点亚健康。
“亚健康是吧，你现在能坚持爬座山吗？”鸩皱眉看着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清和四月。
“如果我想要爬山爬不动，夜斗也会背我上去的。”清和四月笑得一脸爽朗。
“不要把好吃懒做讲得这么开朗。”鸩把清和四月按进药浴池子里面。
刚进去不到一分钟，清和四月便晕了过去——被热气蒸得缺氧了。
“你这身体也太弱了点吧。”奴良陆生坐在池子旁边，看着昏昏沉沉的清和四月，墨镜早就摘下来放在一边，露出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我还想说我家有个温泉园子，下次带你去玩。”
“晕。”清和四月以前都是淋浴，没有泡过池子。
“先把他拉起来吧，身体太虚了，这点药力都受不住。我可是已经稀释很多了。”鸩双手抱胸，仰了仰下巴示意奴良陆生动手。
“我来吧。”夜斗从外面走进来，“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男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人，衣服都没有脱掉。”
夜斗收到清和四月的短讯，很快就赶了过来，奴良组控制的地盘很干净，没有其他的势力。因此，夜斗并不需要警惕太多的人。
夜斗先把清和四月的头发擦了个半干，然后在水里把湿衣服脱掉捞起来，用大浴巾裹住。
“好晕……”
“先不要睡着，旦那。”
金牌家政夜斗对照顾人一事轻车熟路。
柔软的白色毛巾包裹住热气熏红的皮肤，像是襁褓里刚出生的小婴儿。夜斗面对清和四月总有种浓浓的老父亲之情，可能就是因为清和四月弱的像是小婴儿一样。
完全睡过去之前，清和四月恍惚想着，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都说了不要睡着了啊，旦那。”夜斗无奈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