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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你来我往 ...

  •   青山绿水之间,他轻抚起衣袖,修长的十指在面前的古琴上投下十根一样修长的阴影,流水似的音律如蜻蜓点水般自琴弦内跳跃而出。

      凉亭下小溪合着琴音潺潺流过,踢踢踏踏的几朵水花自急流的溪水中被溅起,再一个飞身,白衣舞动,白慕容已来到抚琴人的身侧。

      原本缓慢轻点的琴音突然变的狂躁起来,如同百马疾驰狂奔,风自卷起的马蹄声中呼啸而过。轻薄的红衣罗衫随着狂急的十指,不停地抚擦过琴身。

      啪!琴音在某个音节上戈然而止,玄断。

      弘影急转过身,白衣红衫融合渗透,唇舌纠缠,十指相扣。

      良久,两者呼吸才慢慢平息,弘影起身扶起被自己按倒在亭椅上的白慕容道:“今晚不会轻饶你!”

      “悉听尊便!”白慕容露出清风般的笑容,话虽如此说却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位置顷刻间颠倒过来,似乎欲将刚才的偷袭给扳回,狠狠地抓起身下人的双手将它们扣于头顶,竟而迅速地俯下身撕咬住对方红肿的双唇。

      “唔……”弘影脸上还未退却的红云再次抹上一层红影,仿佛探入他口中的灵舌似燎原之火般,越点越旺。

      白慕容趁势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略一使劲,弘影的腰身被猛地抬起更紧密地靠上自己,疯狂的红舌叫嚣着肆无忌惮地搅入对方的口中,金津玉液蜂拥着自口腔内急急分泌而出。

      “让你在这等了我五天……”搁着单薄的衣料轻轻摩擦,白慕容的唇又再次附上:“我也跟你一样呢……”迷蒙着双眼望着眼前同样被火焰焚烧的人,“下回任凭前辈处置……不过现在……我要你!”

      四周的林中鸟雀惊叫四散。

      清晨的和风伴着鸟鸣飘进屋内,一张竹编的屏风前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轻纱罗帐后白慕容一手支起头斜侧着身,端详着在他怀内沉沉睡去的人。弘影眉头微皱,看来是被一晚上的翻云覆雨折腾的累坏了,白慕容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地露出一个绵长的微笑。

      “今日是师傅出关的日子,所以只好让你受累了。”也不管怀内的人是否听的进去,白慕容自顾自地说完后,轻啄了下弘影微微紧抿的红唇,上面红肿的果实仍然饱满欲滴,让他不得不强忍着腹部下又活跃起来地骚动,立刻翻身下床。

      刚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身后就传来一股劲力,将白慕容再次带回原来的位置,同时落进一个温热的胸膛内。

      耳边传来一阵湿热,弘影咬住了白慕容的耳垂来回轻咬吐纳,白慕容身体微颤,声音沙哑地道:“前……前辈……”

      “嗯?”弘影轻哼一声,手上口上却不松开,反而在白慕容的耳廓间,有意无意地吐出些热气肆意挑逗。

      “谢谢前辈体恤……时辰已到,我得走了……” 白慕容咬着牙,艰难地挤出几句断断续续地话来。

      “可我改注意了。”弘影手继续跟着往下探入。

      无奈,白慕容长叹一口气压下心中同样不断膨胀的邪火,内心挣扎片刻后道,“午时三刻,前辈可在山门外等我。”

      青山派众弟子恭敬地立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他们的掌门玄七子顺利出关。厚重的石门缓缓自内向外开启,一位素衣道服的老者手持拂尘出现在众人面前。

      “恭贺掌门顺利出关!”

      “这段时日劳烦各位了。”

      “青山派众弟子应尽之责!”大弟子白慕容恭敬地上前低头行礼,再抬头,师徒二人短短瞬间彼此交换了一个信任的眼神。

      “恩!”玄七子轻抚了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拂尘跨步走下石阶。每隔五年,青山派的掌门必定闭关修炼数月以参透本门更高深的武学,时光流逝间,自他三十而立之年接过青山派掌门之职,玄七子已是第六次跨出这个石室。

      玄七子跃过众人径直往前,青山派大弟子白慕容紧跟在左侧,右侧则是二师兄张青衣,其后依次是三师兄华荣,四师兄元穆易,五师弟叶琦及其余众弟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正殿而去。

      刚踏入殿内便听得山门外一阵吵杂。“外面为何如此喧哗?”玄七子转头问向身旁的白慕容。

      “请掌门先行入座,待弟子出去打探一下。”躬身施礼后白慕容急步寻声往正殿外而去。

      殿门外自家弟子的包围圈内一袭红影突然跃入眼内,白慕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飞身跃到站于包围圈外观战的一位小师弟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看到大师兄的到来,小师弟脸上明显的露出惊喜之色:“这个蒙面人武功了得,一来就直闯山门,几个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慕容闻言心道,这还用说么,你们这几个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他:“我去!”说着,一个飞身人已入得圈中。见大师兄及时赶到,众师弟都知趣的退到一旁,以免成为多余的妨碍。

      弘影轻松地避开白慕容攻来的招式,游刃有余,倒不是弘影比白慕容技高,而是背着众师弟的白慕容看似在跟对方周旋,面上却已经换上轻佻的笑意,根本像是在与情人调情的味道。弘影面对众人的脸上不露笑,表情淡薄猜不出他此刻心绪,一个回旋退后数仗就地坐了下来,挑起手里的古琴置于身前拨弄起来。

      琴声伴着内力节节射向前方的白慕容,白慕容抽出手中的佩剑,以剑身阻挡玄妙的攻击。剑花飞舞,琴音漫天,一旁的青山派弟子那里见过这等对决,个个都睁大着双眼,摒息观战。突来的琴音,掌门玄七子也同青山派其他内殿弟子赶到正殿门前,站在高处一同看着这场似乎是难分胜负的对弈。

      弘影十指翻飞,音律节奏顿时比刚才激昂数倍,白慕容也配合着它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快更急,如同流水在崖间无阻的流畅直下,琴音带动剑气一同狂舞起来,浑然一体。武功修为不高者仿佛眼前是被雾色蒙上的幻影,看不清内里的动作。

      站在高处的玄七子双眼微眯,两道浓眉深深地向中间隆起。而在他身旁两侧的另外四位高徒也一个个运气窥视,希望抓住那些迷雾中一星半点的动向。待四周久久静的只有从那片幻影中传出的劈啪之声,琴音突然回转直下,停住!

      弘影搜的一下收起古琴,夹与腋下往上门外飞身而去,回头对白慕容道:“有胆量的就跟我来!”

      白慕容一个收式,佩剑重新落入另一手中的剑鞘之内,他施展轻功含笑着跟上那抹红影。

      青竹莎莎鸟儿虫鸣,山中无人只有两抹疾驰而过的飞影,一红一白一前一后,容不得你看清已经跃过数仗之远,再无踪影。

      白慕容见已来到无人的深山之中,自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鞭向前方的红影挥了出去,红影却飞快的一闪。鞭身挥出的气擦过面上那张粉白的面具,面具顷刻间裂为两半掉落下方的灌木丛中,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向身后的白影扫了一眼,微微提气,一霎那的功夫又跃出数仗。

      收回银鞭,再挥出,银鞭绕过一棵老树的枝桠,白慕容借着银鞭脚步轻点,轻松落地。再一甩手,银鞭重回腰间,他凝神静听,片刻后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猛的回转过身,一把古琴迎面向他冲来。来不及多想伸手便接过琴身,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回旋,方才将琴稳稳地置于怀中,人也跟着被定于原地不能动弹。白慕容轻笑两声,漆黑如黑琉璃的眼珠在眼里转动:“前辈你即使不点我的穴,我也会乖乖任你摆布!”

      弘影自他身后走出,从白慕容的怀里拿过古琴:“其实我倒希望你不要接它。”走到他的身侧将脸靠近,口中的热气吹在白慕容的耳边一阵颤栗。

      “那我大概三天也别想下地走路。”白慕容笑意轻佻,眼角的余光只能瞥到身后人的零星半点。

      弘影面无表情的退开两步,挥手一扬,手中的古琴稳稳落与一棵树杈之间。再伸手向前,白慕容手中的佩剑和腰间的银鞭已不在原处,佩剑插入古琴与树杈间的缝隙之中,细长的银鞭正握于他的手内。

      “你想用神蟒来绑我吗?”白慕容邪笑着,眼神在弘影手中的绳鞭上来回游窜。神蟒乃白家家传秘宝之一,与青山绿水剑并驾齐驱,鞭身传说取自长白山千年巨蟒的蛇皮,巨蟒每年脱皮一次,历经数百年后,蛇皮已吸取长白山内天地之精华,韧性堪称天下无双,坚如金刚石,火烧不留痕。采此皮需选用千年巨蟒刚脱的新皮,有无双的胆识与机智堵上自身性命接近刚脱皮的巨蟒才能有幸获得,然后再将新皮在半个时辰之内泡制与千年寒谭之中,经无数岁月洗礼,摄取寒谭之气,方才是今天的神蟒。

      弘影走上前,抬起一手点住他的哑穴:“可我还是想让你三天都走不了路。”抽走白慕容腰间的腰带,外衣立刻敞开露出里衣,五指探入衣襟抓住,一个翻转倒入下方柔软的落叶堆中:“慕容你可知,我为何喜欢秋天?”迅速地用手里的绳鞭将白慕容的双手捆于头顶,一只手撑于他的头侧凝目俯视,身下的白慕容自然不能说话,但笑容还是那样轻佻毫无惧色,反倒透着隐隐期待。

      “因为这样在外面没有床也没有关系。”探身重重的吻下去。

      “……”好主意,那下次我也要试试!白慕容热情地回应着。

      弘影用另一只空出的手褪去白慕容下身的衣物,“慕容,你昨天有些粗暴,不过我还是会好好待你。”

      “……”白慕容心道,如果我那也算是粗暴,那与前辈相比也不过是滴水之恩罢了。脸色渐渐潮红一片,眼中神彩逐渐失去焦距,口中呼出团团热气,在这深秋里显得极其鲜明。

      “我来得太急没有带玉蜂浆。”弘影道。

      “……”唔……鬼才相信!要不是昨天先下手为强,今天我那里还能站在师傅面前!

      “你不信也没关系,你说过这次任凭我处置……”弘影感受到身下的人颤栗不已,抬起头迷恋地仰望着身下的人:“慕容…我好想你……”

      深秋渐冷,夕阳西下浓重的夜色早早覆上,青山派守夜弟子忙碌着给各个殿堂廊下点上了烛火灯笼,掌门玄七子房内此时正传来交叠的人声。

      “师父,大师兄已经三日未归,弟子有点担心!”玄七子近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黝黑的脸庞上,两颗滴溜溜的黑眼珠好似午夜的星辰,闪烁灵动。叶琦是青山派五大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年龄虽小却不知从何时起便学会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此术据他本人所说是在入青山派之前受一个高人指点,但那个高人究竟长相如何他从不知晓,因为每次高人出现都是不同的容貌,甚至是时男时女阴阳不分。而因此在青山派内都传说叶琦现在的容貌,也许也不是现在这幅黑黑的模样。

      “师弟说的是!大师兄虽然武功出神入化,但这次的对手恐怕不好对付,请师父让我同师弟带上几名青山派弟子一同寻找大师兄。”身后的三师兄华荣跨上前来,走到玄七子面前恭敬地低头请示。华荣身材魁梧,除去脸上交错的刀疤面容原本显的憨厚,像个经年居住于山野的猎户,却从不见他涉猎挥刀,他的武器便是他的拳脚,挥拳如刀可劈石,飞腿如剑可断水。

      玄七子望着坐下自己的两个徒儿表面上露出的真切之情,心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慕容一向自知分寸,徒儿们不必担心。”

      “可是师父这次非同往日,怎能让大师兄一人犯险!”华荣上前想要再劝,并有意无意的推了下站在自己身旁的二师兄张青衣,师父向来最听二师兄的话,难得有机会可以借故下山,可不能轻易放过。

      玄七子伸手悠闲地抚着自己的一把白胡子,故意忽略眼前的几个好徒儿挤眉弄眼地小动作,“为师当日见此人内力深厚,所用兵器更是怪异却并无伤人之意,琴声中虽加着深不可知的内力但无半点邪念,否则以此人的功夫想是你们几人合力,也斗不过他百招之内。”

      “师父似乎把此人说的有点言过了。”一旁一直静观喝茶的四师兄元穆易放下手中的茶水,“照师父的话岂不是自贬我们青山派的武功远不如白家?”元穆易嘴角向一边翘起,俊丽的脸上显出不削的神情,按他的性子,即使技不如人也从不愿服输,那傲然的气势常令人头痛,因此他的一身轻功使得如火纯清,用他的话说打不过就逃,逃的过便也不算自己输了。

      “没错。”玄七子肯定地说出两字,依旧气定神闲,“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非你我可以对付得了的。”

      原本还想反驳地元穆易没想到自己的师父竟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虽说他也看见了此人的武功非比寻常,但师父的话却把他老人家自己也包含了进去,一时心理替师父不平,气的尽一时无语,端起茶水猛喝一口。

      “师父难道知道此人的来历?”二师兄张青衣看周围师兄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适时的上前打破尴尬地气氛。在五人之中他是看似最沉稳内敛的一个,有一张柔弱书生的脸,让人即想要依靠又想要保护他,也因此常使人无法从他的面貌上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为师小时听你们的师祖说过,武林中曾有一人行踪飘忽不定,每每出现手中必有一把古琴,无人知晓他出自哪门哪派,仿佛从天而降。”玄七子搜寻着脑中某一段记忆:“据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十年前,魔教再次崛起的时候。”

      “那他难道是魔教中人?或者与魔教有些瓜葛?”叶琦迫不及待地插话,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徒儿们莫急,待为师慢慢说来。”玄七子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放下,“怪就怪在他与魔教不仅毫无瓜葛,起初似乎是帮着武林正义的一方。”

      “师父的话莫不是在说此人非邪非正,全屏着自己的兴起。”张青衣倒出玄七子话里的玄机,师兄弟们分分转头看他。

      “二师兄也知道此人?”叶琦挤到张青衣身旁赶忙追问,师父总爱卖关子兜来转去弄的人心痒难耐,如果二师兄知道那么问他要容易许多,可张青衣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青衣猜的不错。”这次玄七子似乎想把知道的都当故事说出来,于是继续道,“那人在魔教刚刚崛起便偷了魔教四宝之一的正元宝镜,使得魔教一时教中混乱,暂且打消了入我中原的念头,而这段时日正好让中原的武林人士有了准备应对的机会。”

      “那为何说他非邪非正呢?”讲故事的是师父,但三师兄华荣转头看向的却是二师兄张青衣。弄的张青衣在一旁耸了耸肩,无奈地对他苦笑。

      坐在一旁的元穆易已经恢复原本淡然悠闲的神态,接着玄七子的话道:“想必他之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认为反常的举动,使得当时武林中的人摸不清他究竟站在哪边,或是哪一边也不站。”

      玄七子继续道:“那人在盗取了魔教的正元宝镜之后,又在三日后盗取了当时武林盟主白慕瞳的佩剑——青山绿水。仅仅两天之内,武林正邪两派的镇派之宝,分分被此人盗走。”慢悠悠地将茶又送于嘴边,玄七子如同街边的说书先生道着古今趣闻天方夜谭。

      “啊!那剑现在不是在大师兄手上吗?”忍不住又插话的五师弟叶琦,惊呼出了一句人人皆知的废话。

      “所以此人的行踪才让人猜不透。”张青衣和元穆易同时说道,俩人笑着互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十日之后,青山绿水剑便又回到了白慕瞳的手里。”玄七子继续说着故事的后续部分。

      “难道那日来的人就是此人?大师兄竟与他认识!不对呀!照师父刚才的话讲,此人已有一定年岁,而那天我见此人的身形发色因于我们差不多!”叶琦的好奇心已经被勾的上了云霄,不问清楚怕是他自己今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据说当年魔教丢失的正元宝镜,有保持人容貌不衰的能力。”张青衣话一出口,除了玄七子和元穆易外,众人齐齐又向他看去。

      “二师兄果然博学广闻,那你可知大师兄是怎么与他认识的?”五师弟叶琦再次向二师兄张青衣身边靠去。

      “不知。”张青衣摇着头又露出一个苦笑,他只是那日在正殿门前看到大师兄与那人对决时,动作和神情似乎与往日不同,看上去非常的享受。虽然白慕容当时只是背对着他,但他们的一招一式他还是看的很清楚,招式间行云流水洒脱不霸,却又游刃有余仿佛闲庭信步一般,这种状态根本不像是在对付一个武林神秘高手应该有的样子。

      张青衣简单的一句话把大家的情绪又打落下来,五师弟叶琦和三师兄华荣又把目光转回师父玄七子的身上,期待着下文。

      “还是待慕容回来,你们自己细细问他吧!”这是玄七子对这篇故事的最后收尾,然后便摆出闭目养神的姿态,暗示着身旁的徒儿们可以各自回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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