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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任由纠缠 ...

  •   感觉身后有人,姬子婴猛然回首脱口道:“妖孽!”

      啪!的一声挣脱捆绑的粗绳,白慕容突地弹跳起,一把楸住面前又失言人的衣领,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一般模样:“一只手没好全,是不是想再废一只!”

      “你!”姬子婴一愣,一时说不上话来。

      “什么你啊!我的!叫前辈!”白慕容斜眼向弘影的方向示意,命令姬子婴改了不敬的称呼。

      “前……前……”鬼使神差的差点就叫了出口,姬子婴才猛然转醒,刚想恼恨的对白慕容怒吼,却被白慕容先行打断。

      “前辈是你叫的吗?那是我叫的!”说着一放手,白慕容拿过搁在一旁案桌上的青山绿水剑,人又跳回到红衣人的身边,换上一张嬉皮笑脸,道:“前辈!慕容想你想的好紧!”一边说着,一边从红衣人腰间取下一张白皮面具,“前辈怎么又忘了戴它?”

      “懒。”看着面前一蹦一跳的人,弘影淡淡地道。

      “说好的!这张脸此生只得我白慕容一人看!”白慕容嘟囔着,将面具重又罩上弘影的面颊。

      “看样子是已经好了。”弘影透过白皮面具,仔细地打量着面前嘻笑的白慕容。

      终于等来多日未见的美人前辈,白慕容正美滋滋地拉起弘影的手握在掌心,忽听到这么一句,一时尽没明白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方醒悟道:“我的好前辈啊,这次又是玩的什么花样?”暧昧地看着白皮面具下那双清透的黑目,眼神里透着一股坏坏地笑意。

      不理会白慕容的调笑,弘影的视线落在一旁一直站着不说话的姬子婴身上:“之前你给慕容下的那西域‘无影’对他却是无用。”

      “……”姬子婴眉宇微皱,眼内波光流转,面上神情复杂一片。

      “不过为了慕容能落在你手里,我暗中用琴音对他施了另外一种‘毒’。”淡淡的语气,全然不以为意的样子。

      “……”姬子婴的脸色微微泛红,看了看弘影身边的白慕容,道:“为何?”

      “慕容曾跟我提过他小时顽劣,当初他被白家收养之前,在宫里常常欺辱你这个弟弟,我想这次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弘影道。

      姬子婴脸上一会儿红一阵,又一会儿白一阵,“你就不怕我真的对皇兄心怀不轨?”

      弘影眼内露出隐隐的笑意:“除了我谁也伤不了他。”白皮面具遮住的是一张绝世的脸,却遮不住在它之下透露出的狂妄之气,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阵阵袭向姬子婴。“不过我也的确小看了你,那些江湖异人并非泛泛之辈,尽能被你所用。想当初,白慕瞳与武林纵派合力抵挡魔教入你们中原时也未能请的动,要不是我那时窥探白慕瞳姿色已久,也不会同意去帮他暂时牵制魔教。”

      弘影说的面不改色,姬子婴阴阳怪气地往白慕容这边望了望,白慕容似乎吃味的撇过头,看向另一边不发一声。“想来一晃已经十年间,没想到能与他们再次把酒言欢!畅游湖光山色之间!”弘影回忆起当年的往事不经感慨万千,眼内闪烁着阔别旧友多年再次得以相聚的喜悦。

      “那此次前辈擅闯皇家禁地是要带我皇兄走喽?前辈难道不知道皇兄已被父皇立为当今太子!”说着,姬子婴看向已经转过头来的白慕容。

      “他不适合做太子。”弘影直言道,丝毫不估计身边的人,白慕容于是又将头瞥了回去。

      “……”

      “据说你数次亲自披挂上阵替你父皇平定边疆蛮夷之乱,且常微服出巡体查民情。如此忠孝两全替江山黎民百姓着想的人,才真正配的上当今太子之位。”听着弘影一字一句说的字正腔圆,白慕容在一旁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他的前辈真是说谎也是世间无双啊!

      “多谢前辈的夸奖!”姬子婴向前跨上一步,怒道“一朝的太子岂由得你说了算!皇兄适不适合父皇自有论断!”

      周围气氛顿时变的有点诡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面具的关系,姬子婴一双怒目依旧望着白皮面具下的弘影,一旁的白慕容也静静地观望着,心道这小子还是一副老样子,过去无论自己是如何欺负他,他都不肯屈服求饶,好省些苦头吃。

      静默片刻后,弘影在面具的遮掩下微露笑容,似乎对面前的姬子婴刚才地冒犯根本没放在心上,还隐约对他多了一份欣赏,“不亏是未来的太子人选,有胆识,几位旧友也对二皇子赞赏有佳。”声色却是不高不低,听不出究竟是真赞赏这面前的二皇子,还是又多了份其它意味在里头,话锋也就这样行云流水般地转了过去,“不过,如果下次二皇子对弘某依旧出言不逊,弘某定会以一还十,好让你这等晚辈知道怎么敬重长辈。”说罢便一转身带起身边的人,轻功一展如同飞燕,直往宫楼高墙而去。

      白衣红影顷刻间消失,仿佛之前这太子殿内原本就不曾有这二人来过。姬子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背脊声寒,就在这短短地话语之间,里衣已经湿了一半。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待身上汗水渐渐干去,他在心中不仅暗叹道,自家皇兄究竟是怎么跟这个人相处的!还好那人是带着一张面具,否则自己今日都不知与那人能够对持多久。隐隐在心中又对那双在面具后的黑目生出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像极了某一个总是让他措手不及的人。

      离开皇城宫门对两个武艺出神入化者来说,不过如同吃饭睡觉般简单,既然来了怎样也得逛逛看看新鲜。白慕容心理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一飞出东宫,就对着身旁的人道自己这一去恐怕是再不能回,想多看几眼。

      弘影却知这不过是白慕容的一个借口,既然他兴致来了那就再宠他一次,反正事后还有漫漫长的时间。于是俩人在皇城内借着轻功,从皇城的东边逛到了西边,再从西边逛到了北边,近到晚间又从南边逛回了东宫,整个一个来去自如。毕竟在白慕容八岁之前,他一直是住在这皇城里头的,虽已过了十多年,但记忆里的皇城还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自幼顽皮,总爱偷偷背着父皇在各大殿间游窜。

      俩人在一处僻静地亭台上停住,望着亭台下半池的残荷,白慕容回忆着对身旁的人道,“我小时最爱来此处,一道夏日这里便开满了半池的荷花,比任何宫苑里的都好看。”嘴边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嗅到了这满池的荷香,“一次天气燥热难耐,来到此处时看着这半池的清香,便脱了身上的衣物准备跳入水中。那时年幼无知,哪里知道这池水的深浅会在一时间就要了我的小命,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捏着鼻子就真的往这池里跳了下去。”

      一旁红衣人不语,靠着亭子的扶栏坐了下来。

      “入了河,脚摸不着地方才知道厉害,我一个劲地在水里扑腾,可越扑腾那底下的淤泥就越把我往下拉着,那时真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爷了!”白慕容笑着眼角上翘,侧过身也跟着坐了下来,双臂悠闲的向后展开靠向扶栏垂下,“原来她一直跟着我,即使她不跟着也会派人跟着。我被她从河里捞起后,也不待我缓过劲来只留下一句‘再有下次我定不会救你!’便不见踪影。后来才知原来这池荷花是她当日在宫中时,亲自从南方取来种子栽下的极品,怪不得如此与众不同!”

      阵阵清风拂过,水面荡出一层层圈纹,残荷也在这风里头微微轻摆,怕似惊了这一时的寂静闲然。

      “几日后,父皇便将我送去白慕瞳那里。”视线移开残荷,白慕容对上面前正看向他的双目,伸手将那碍眼的白皮面具摘下,“前辈可想见她?”面前的红衣人依旧不语,只是继续静静淡淡地看着,眼中却因那句话闪过片刻异样的神采。白慕容轻轻笑起,附近身,目光沉沉,一只手勾过红衣人的脖颈靠向自己,拿着面具的另一只手自觉得绕上那纤细紧致的腰,“前辈除了我,可不许再想着他人!”再贴近些,湿热的气息在俩人之间徘徊荡去,下一刻唇齿相触。

      几番回味后依依不舍地退开,呼出的白气在这微凉的秋日里显得格外鲜明。

      姬子婴撤去把守在东宫的侍卫,只留下原本伺候在这里的几个宫人,偌大的东宫,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气,变的冷寂。此时却有两个火热纠缠的身影,避开远处守夜的宫人,从房顶上快速地越入东宫殿内,既是太子的寝宫,那自然是轻纱帷帐软床鹅被,旖旎万千!

      从门到床榻,一件件凌乱的衣衫散落在地,白红交替着一直延到一扇金丝线绣满的屏风之后,屏风上龙起凤舞祥云蔓天,如同这后面的一池丽色。

      “前辈这次给我施了什么?”白慕容轻喘着粗气稍稍拉开俩人的距离,一双意乱情迷的眼,追问着同样湿雾一片的双眼。

      “你猜。”弘影一个翻身,将白慕容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嗯……啊……”细碎之声从白慕容的口中吐出,“给我……补气的……啊……”躬起身,头向后仰去,双手攀附上弘影细滑的脖颈,身体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呵呵……这样才能一次疼爱你久一点。”弘影轻轻一笑,那笑中带着一丝邪魅,一丝狂狷。

      “前……前辈……”白慕容轻喘出声。

      “什么?”故意忽略白慕容异样的反应,弘影没有再进一步满足的意思。

      “你……你知道!”粗吼一声,白慕容已经顾不上用什么尊称,体内前一晚刚刚平息下来的真气又开始叫嚣。

      “真是一只不乖的小猫,宠了你几日,就得意忘形了。”弘影随即低下头去。

      窗外一轮月牙高高缀在冷墨色的夜空之中,秋风拍打着未落尽的树叶瑟瑟作响,窗内却是一片呢喃喘息之声,远处的床榻上热气腾腾久聚不散,今夜的夜色此时才方开始。

      好不容易收回一点神志,耳边时不时传来轻笑声。

      “乖。”

      仿佛咒语一般轻柔的低语,不自觉得就跟着这声音迷蒙起来。

      “前辈……!”

      弘影察觉出白慕容的异样,满意地眯起双眼。

      铛——铛——铛——报时的宫人敲着手内的铜锣,已经三更天。

      “这药……真是有效啊……!”弘影口中断断续续,顺势倒在了白慕容的胸膛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我们是不是该去洗个澡……”白慕容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身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的意思,他于是补充道,“我们可以一边洗一边再继续……”

      温泉冒出的水汽白雾袅绕,引人入内,弘影打横抱着被锦被包裹住的白慕容向池中踏去。

      有了之前的缠绵加上水流的相助,激烈的律动飞溅起劈啪作响的水花,头顶雾色索绕更增添了一份迷蒙之色。

      御书房内,他身着金丝龙身的黄袍端坐在一张紫檀椅内,椅柱上同样描绘着翔龙卷云衬着周遭一股王者霸气。他一手托腮,另一手的中指一下一上有规律地轻敲着紫檀桌面,双眼穿过门扉望向前方,这番情景外人看来仿佛正在认真听着身旁人喋喋不休,却实则是全无回应。

      此时一张屏风搁着里外传来一声通报,一个裹着黑衣精装的近卫低首走进,打破了这屋内奇怪的和谐。紫檀椅上的人也跟着端坐起身,脸上显出急急之色,似乎是故意给身旁人看的,对着那走进的近卫道,“何事?”黑衣近卫名唤李暮,是宫内近卫统领,此刻他的出现必定带着什么大事的发生,于是身旁的人也立时止住了话头。

      李暮在上座的俩人身上来回打转却迟迟不敢回话,一身龙袍的姬衍终于安奈不住,转过眼对上身旁的人一脸正色道,“朕早觉你皇兄无此心,原本只为见他一面叙叙多年父子之情,你也知你皇兄脾性故以封他为太子之名将他召回,既然现已如此也就顺利成章省了麻烦,朕下月便封你为太子入住东宫吧。”

      “父皇!太子之事怎可如此草率!孩儿……”

      “好了!好了!你不是一直记恨你皇兄吗?现在不是更好,朕原本就打算将这个江山传位给你,这些年来你所作所为颇合朕意,不过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孩儿并无意……”

      “不用多说了,朕意已决,你下去吧!”龙颜微怒,赶不及要人立刻就闪出这屋内。姬子婴看了眼下方依旧低着首的近卫总管李暮,便无可奈何地阴沉着一张脸踏出门去。

      二皇子一离去,李暮才将头抬起,“皇上,二皇子定能不负皇上圣意!”他是看着两个皇子长大的,虽然大皇子八岁后便离宫久居民间,但俩人的脾性自小就在他这个近卫眼里识得清楚,何况是这个久居宫中的二皇子。两位皇子都无意与坐拥江山,一个跟他娘一样喜好自在,一个打小就把这太子之位看成是兄长的。二皇子虽小时常被大皇子欺负,却每回眼中露出对兄长的仰慕之情,此番这般也是看透了兄长无意与太子之位,情急之下才想借自己报复之名将武功一流的兄长捆在宫中,收收那久居民间养成的习气,结果当然是不得意。

      “子婴还是这般敬慕着慕容啊,天下交给他我就放心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自姬衍的脸上露出,下方近卫总管李暮不禁胆寒,皇上也一样改不了欺负二皇子的癖好,二皇子呀!您怎么斗得过您这位老奸巨猾的父皇和您那位武功盖世聪明绝顶的皇兄呢?您就是皇帝的命!这大片江山您是必自个儿扛下了。李暮正心内叹息,只听座上的姬衍又道,“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一切都照皇上的意思安排好了。”李暮收起神色,恭恭敬敬地回禀,再抬头便看到龙颜上别有居心的喜色入了眉梢,心下再次哀叹,唉!我的皇上啊!您是一天也不让臣子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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