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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乖巧地捣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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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凌清坐上了自家的车子，兴高采烈地跟着爸爸去抓“大魔王”。
他是个性情温和的好孩子，从未想过要捣乱公司，偏偏阴差阳错，把凌氏集团搅了个天翻地覆。
事情要从一通电话讲起。
凌颀带着儿子下了车以后，在凌氏集团总部门口接到了客户来的电话，脚步随即停了下来。
“王总，您好！您到这边了？我在大门口……对，没关系，我在这儿等您……”
就在父亲聊电话之际，凌清看见几个装修工人走进了公司大堂，手里还提着几幅有趣的挂画。
孩子好奇心重，老想看清楚挂画的内容，一直跟着装修工人的步调走。
等到凌颀反应过来时，凌清差不多要走进公司大堂了。说实话，他也没多紧张，孩子在这儿丢不了，于是他敛了手机，远远地嘱咐保安：“跟上去，别让他乱跑。”
“让他别乱跑”的意思是——抓住？
保安们完全误解了凌总的意思。
他们认得这个孩子，他就是昨天沈副总让大伙儿“扭送”警察局的“冒牌货”。
本来保安们追上前也没什么，岂料谁加了一句“别跑”，这事就变了味。
凌清只是个孩子，见一群保安凶神恶煞，来势汹汹地追赶他，魂都要丢了，一溜烟钻进了刚开的电梯里。
一场不知道为了什么的“追逐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凌清在二楼接待处“摸爬打滚”——拉帘子掩护，钻桌底跑路，还把傍身的“消防武器”拿到手，期间不经意碰撞了员工，推倒了文件，拉扯了电线，把整层楼弄得鸡飞狗跳。
他像只受惊的狗崽子一直往前跑，出了会客区又拐进消防通道，铆足了劲奔上三楼，这一跑，更是灾难。
三楼可是员工饭堂。
凌清眼看要被保安头子追上，慌不择路逃进了饭堂后厨，撞翻了菜盘，弄撒了盐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后厨的师傅没想过有“小不点”在“厨房重地”，如同刹车不及，端着热菜猛然收住脚步，把自己浇了一身酱汁。
凌氏集团总部的厨房没有另外的通道，凌清根本跑不出去，眼看就要被抓住，这冒失的小鬼竟然慌得拿起勺子泼热油，想把保安都“泼”出去。
“你们别过来！你们都是‘大魔王’的手下，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这个年纪最富有想象力，他现下把自己幻想成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正义之师”，绝不可能轻易屈服。
保安们顾忌厨房热油热菜，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壮实的厨房阿姨气得冒烟，三两下把凌清逮住了。“臭小子，捣乱我厨房，叫你爸妈赔菜钱！”
大伙儿捉住凌清后，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实在是怕了这“小祖宗”继续捣乱。
内务主管“珍姐”听说昨天送去警察局的“冒牌货”又来了，还把凌氏集团搅得鸡犬不宁，怒容满面地与凌清“对质”。
管理不善，她可是要扣绩效奖金的！
“臭小子，你爸妈呢？”珍姐没好气地问。
凌清被绑在食堂一角的长椅上，盯着这个“众星拱月”的短发中年女人，露出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你是‘大魔王’的左副使，我不跟你说话，哼！”他恼怒地别过脸去。
这小子，还来劲了，“左副使”都安上了！
珍姐见他年纪小，硬的不行，马上来软的。“小朋友，阿姨是好人，不给‘大魔王’做事。阿姨现在放开你，你带阿姨去找你爸爸妈妈，找到以后阿姨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
看她一副“谄媚”的模样，凌清知道她是“骗人”的，义正词严地说:“不好！你这个‘老巫婆’的冰淇淋肯定有毒！”
哪个女人被喊“老巫婆”能高兴？珍姐气得操起桌布就塞进了凌清嘴里，黑着脸问身边的保安头子：“这小子是谁带过来的？”
“凌总……”
“什么？”珍姐心里一个激灵，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瞧这小眼睛和小嘴巴，是不是和凌总有点相似……
不对啊，昨天不是确认他是“冒牌货”吗？
珍姐还没捋清思路，一双冷厉的眼睛已经在入口处出现，带着睥睨众生的威仪，在所有人背后亮起。
那个身影阴森得让人瑟瑟发抖。
“是谁，绑了我儿子？”他似笑未笑的怒意让人胆寒发怵。
“唔唔唔……”凌清激动得摇了椅子。
“凌，凌，凌总，他是您儿子？”珍姐的心凉透了，就像被冷兵器刺穿。
她就差没跪下来了！
“我，我们不知道这是小少爷……”
“其他孩子就能这样对待？”
凌颀的话让她一时语塞。
她也委屈，明明是这“混世魔王”先搞的破坏！
珍姐哪敢反驳老板，连忙抽出凌清嘴里的布，解下他身上的绳子。
她要知道这是小少爷，就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绑他呀！
“爸爸！”凌清像小猴子往父亲身上一蹿，凌颀精准地把他搂进了怀里。
“就爸爸接个客人的时间，你捣乱了两层楼，嗯？”凌颀的亲子式温柔让员工们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公司阎王般的存在吗？
“我没想捣乱，是他们要捉我。”凌清指了指保安，那些高大的“保安叔叔”恨不得给他跪下磕头了。
“他就是‘大魔王’？”凌颀幽冷的目光移到保安头子身上，沉沉地问儿子。
保安头子根本不敢动弹。
“不是。”凌清躲在父亲怀里，诚实地说，“他是‘大魔王’的手下。”
“昨天是谁让你带我儿子去警察局的？”凌颀一抬眸，保安头子快吓得尿裤子了，半点不敢隐瞒。
“沈副总！是沈副总！”
“哼！”凌颀突然一声冷笑。
这答案还真是出人意料。
“明明，你是不是希望这些人通通都消失？”凌颀意味深长地问起了儿子。
珍姐一听，顿时花容失色，双手合十乞求：“小少爷，不要，我保证以后不听‘大魔王’的话，对所有小孩子都好！”
凌颀的“铁石心肠”她是知道的，她只能寄望孩子放她一马。
“那你们呢？”凌清看向了保安队。
“对，不听‘大魔王’的话，绝对不听！”保安队人微言轻，只能跟着主管表忠诚。
一群成年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讨好一个孩子。
样子真难看。
“爸爸，既然他们答应不做坏事，那就原谅他们吧。”凌清环住了父亲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赦免他们的罪行。
“行，听你的。”凌颀心里有了计较。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心狠手辣，他不妨继续做一个“恶人”。
*
难得“放假”一天的阮沂，接到赵纤纤的电话时，还在凌家收拾着行李。
昨天警察局一事快把她吓出心脏病来，她哪里还有心情收拾东西，把行李都丢一边了。
“你们怎么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和凌颀是什么时候和好的？”赵纤纤一开口就连珠式地发问，阮沂根本插不上嘴，“你怎么能让我干儿子一个人跑去凌氏集团呢？沈昌平那个狗东西还把他丢到了警察局，这事你知道吗？”
“啊？”阮沂太过惊讶，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回应。
“三两句说不清楚，你有空就带孩子过来，我让那个狗东西给你们道歉！”电话里的赵纤纤显然很生气，沈少的婚后生活，看起来也是一部血泪史。
“今晚去你家吃饭？”阮沂提议。
“好啊！火锅怎么样？”
“行，明明爱吃丸子，你记得给他备着。”
“好，没问题。”就算阮沂不提，她也会按照干儿子的口味去准备。
挂断赵纤纤的电话以后，阮沂马上知会了凌颀。
“纤纤约我们今晚去沈家吃饭，你们可以吗？”她待他还算客气，不为陌生的四年，只为存疑的真空。
凌颀沉默了好一阵，没有答应。
该怎么告诉儿子，今晚要去“大魔王”的家？
“你知道‘大魔王’是谁吗？”凌颀冷静地问。
“我知道，沈昌平。”
他大概猜到是赵纤纤透露的，没有追问。
“那还去吗？”
“不怕，有三位‘勇士’保护他。”
入“魔窟”一事就这样被亲妈敲定了。
凌颀不敢事前跟孩子提，只道是“晚上去干妈家吃饭”，怕他在公司再闹一场。
凌清的身份得到了“官方认证”，他在凌氏集团的待遇自然不一般。他牵着父亲的手在各楼层转悠，员工们大都毕恭毕敬地鞠上一躬：“凌总早，少爷早。”
事实上，一个公司总有消息不灵通的人，他们跟风鞠完了躬，立马低声交流起来：“这孩子谁啊？”
“凌总儿子啊！”
“凌总结婚了吗？”
“就算未婚也能生吧，你不知道凌总是什么人？”凌颀“好色”早已不是什么秘闻，老胡女儿遇害那事，听说就跟凌家脱不了干系。
人言是利器，若不是凌颀早已刀枪不入，大概还会遍体鳞伤。
凌清没经历过这种大排场，没由来觉得威风，不免担忧地扭头问父亲：“爸爸，妈咪说森林里有只狐狸借了老虎的威风，动物们才会那么怕它，我现在是那只狐狸吗？”
凌颀失笑，抚过他稚嫩的脸庞，认真地对他说：“你是我凌颀的儿子，生来就是小老虎，不是狐狸。”
“哇，我是小老虎，老虎耶！”凌清高兴得蹦了起来，那模样让凌颀既开心，又伤怀。
如果他有一样的童年，是不是也能多笑几声，多交几个朋友，多冒几次险，人生轨迹是否也会不同？
这一切，没有答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