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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凌总新秘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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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颀刚下班到家,凌清就像小猴子似的跃起跳上了大腿,卖着乖说:“爸爸,上班累吗?我帮你捶捶。”说着,小拳头落在凌颀肩上,不痛不痒。
这种最普通的家庭温暖,是凌颀不曾感受过的。
那些苦难,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若不是阮沂喊他开饭,他必定红了眼眶。
这一家四口如常在欧式原木长桌上用餐。傅蓉向来是一个“透明人”,不说什么,也不管什么,默默地把食物往嘴里放。
以前阮沂以为凌颀“叛逆”,因此与母亲不和,得知那段旧事之后,她明白了这种家庭状态的原因:傅蓉有愧,不敢亲近儿子,凌颀怀恨,更不可能亲近母亲。
尽管罪魁祸首已死,但这个原生家庭,大概,永远也亲厚不了。
阮沂知道傅蓉的立场并非要害凌颀,她当初也是无可奈何,才成为了凌孔的“帮凶”。
“明明,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吃,叫奶奶吃菜呀!”阮沂故意“教训”儿子。
傅蓉有些动容,抬眸看阮沂,绽出一个比黄连还苦的笑容。
她感念儿媳的一片好心。
坐在傅蓉身旁的凌颀,听出了妻子的“弦外之音”,默默地给傅蓉夹了一块炒鸡。
天知道这块炒鸡对傅蓉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儿子亲手夹的炒鸡——她没给过他棒棒糖,没给过他泡泡机,只给过他伤痕与委屈,他却给了她一块炒鸡!
傅蓉眼里瞬间有了泪花。
一块炒鸡,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奶奶,你不爱吃鸡吗?”凌清看傅蓉愣住了,不解地问。
“奶奶爱吃,奶奶最爱吃鸡了。”傅蓉眨眨眼,收回了苦涩的泪水,将炒鸡吃进嘴里。这味道明明是咸的,入口的滋味却甜进了心里。
凌颀心疼母亲,但,他已经过了缠着她买糖的年纪了。
有些感情,过了那个年龄,或许,就再也培养不出来了。
他寄望,这个家有了阮沂,有了凌清,还能继续改变。
*
一顿饭的时间,足够阮沂看出凌颀满腹心事。
他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
“今天公司是不是很忙?”餐桌上,阮沂闲话家常般询问凌颀。
“小邓爸爸病重,他需要马上离职,现在没找到特别合适的人接替他的工作。”凌颀不过随口一提,并非想要妻子替他分忧,仅仅是希望得到慰藉。
阮沂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年蹉跎岁月,与社会脱轨,非她所愿。
如果可以……
“我能推荐一个人吗?”
“谁?”凌颀百分百专注。
“就在你面前。”阮沂不自信地抿了抿唇。
“你?”凌颀一秒也没考虑,直接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阮沂接受不了他否决得如此之快,心里愤懑,“你不能因为我工作经验少就瞧不起我,我能力不弱!”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瞧不起她?
“你知道做我秘书有多累吗?”凌颀眼里有宠溺,有怜惜,就是没有“看轻”二字,“我舍不得。”
阮沂一听,知道自己又曲解的凌颀的好意,多少有些尴尬。“对不起,是我着急了……我其实……挺想工作的。”
“你想工作倒也不必当我秘书。”他可以给她安排更清闲的职务。
“我只是在想,秘书这个职位,涉及很多的公司机密,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干。再说,以前小邓晚上老往这儿跑,要是我当你秘书,能省掉很多功夫。”
这个女人还有一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赵纤纤昨晚这么一闹,她不免多出一个心眼。总裁秘书这种敏感的职位,要是被哪个女职员抢了,难保会上演什么“狗血大剧”……
阮沂的话确实让凌颀动心。老婆“坐镇”公司,安全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能时时刻刻见到她。
他们已经错过了四年。
他现在是一秒也不想离开她。
“你要是工作了,明明怎么办?”他在深思熟虑这件事情。
“妈,您带明明成吗?”阮沂真诚地看向了傅蓉。
这位年轻的婆婆不过四十出头,年富力强,又闲来无事,带娃最合适不过了。
“我?”傅蓉讶异得停了筷子。
阮沂信任地点点头,话里有更独特的含义。“您就当重新把凌颀带大。”她显然不止是在为重回职场铺路,还在给婆婆重活一次的机会。
傅蓉垂眸,眼里藏着一种极其深刻的恐惧:她不会带孩子,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除了陷害自己的孩子,她前半生就没做过什么事情!
阮沂伸手握住了婆婆微颤的手,给她鼓足了勇气。“妈,我真的想出去工作,您就当帮帮我,行吗?”
傅蓉小心翼翼地看向凌颀。
她在乎儿子的态度。
“你们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凌颀懒散地靠在欧式长椅上,余光“不经意”落在母亲脸上。
傅蓉心底其实是愿意的。
她只是怕没能力带好孩子。
“那……我试试。”她勉为其难地答应,心中忐忑不安,“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带得不好,你得说出来。”
“妈,自家孩子,您不用这么紧张,把他当成凌颀就行。”阮沂微笑着宽慰她。
傅蓉看着凌清这张和凌颀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一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如果当初没有凌孔的胁迫,她一定能当好一个母亲,一定能……
“奶奶,我很好带的,只要给我棒棒糖和玩具,我可以不捣乱。”凌清俏皮地“教唆”,被阮沂揪了耳朵。
“给你大棒和锤子,效果一样。”
凌清信以为真,心里苦得嗷嗷叫,嫌弃地大嚷:“妈咪,你还是跟爸爸去上班吧。”
餐桌前的大人顿时失笑。
凌颀是真的——很久没见到母亲这么开心了。
*
这天夜里,凌清知道亲妈一定会被亲爸抢了去,不肯自己一个人睡觉,吵着闹着要跟奶奶一起睡在星球房里。
难得能和孩子培养感情,傅蓉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这可乐坏了凌颀。
阮沂瞟过他一脸“死相”,一秒就猜到他安的什么心。
“超A”的凌先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新秘书。
从浴室出来的凌颀,发梢还滴着水,黑色的丝质睡袍半敞着,诱惑得让人浮想联翩。
一张冷毅而俊逸的脸,如同米开朗基罗的得意之作,完美无瑕。
他今晚还特地把须根剃干净,准备好好“疼”她。
凌颀回到卧室,阮沂正背对着他打电话,半个眼神也没留给他。
这让自信满满的凌总很受“打击”。
他从后环上她的腰,将她锁进了怀里,细碎的吻落在她天鹅般的颈项上,加速了这通电话的结束。
阮沂受不了这种状况下通话,匆匆与对方说了再见。
“谁?”她刚放下电话,他的唇立即凑了上来,一股浓烈的荷尔蒙铺天盖地。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不觉心跳加速。
“我说‘情夫’你信吗?”她微微侧脸看他,笑意都在眼里了。
“不信,不够鬼祟。”这些年,他可是把她家附近的猫是公是母都查清楚了,断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情夫”来。
“是陈姨,她很关心我和明明,还说要托人带点老家的特产过来。我跟她说了,我们现在挺好的,短期内不会回去了。”
这话凌颀不爱听。
“什么叫‘短期内’?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我不会放你走的!”凌总一恼,狂风暴雨骤至。
知道彼此有情以后,他更不愿意失去她。
那些在床前用硬币刻下思念的日子,他不想再回去了。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柔软的长发披散在枕上,乌灵的眼眸在他心间荡漾,“凌颀,我们重新开始吧,以前的,都不作数。”
她的指尖摩挲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把温柔都投进了时光。
“好。”得到了妻子的承诺,他那颗漂浮半生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她还不明白这一切对他的意义。
如果说从前的苦难是为了这一刻的相守,他会说,他愿意。
清浅的月光在朦胧的帘外浮动,拉长了两个如水草般交缠的影子。卧室内,他他深情地喊着她的名字。
“阮沂……”
这是一段愉悦而醉人的时光。
爱,无所遁形。
*
翌日清晨,当凌颀惺忪地睁开眼之时,阮沂已经化好了淡妆,换好了正装,满心期待着她回归社会的第一天。
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西裙是最普通不过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却令人血脉偾张——玲珑有致的曲线简直一览无遗。配上她那张清纯而婉约的脸,整个人亭亭如兰,静美绰约。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免对她生出一番遐想。
阮沂也不作声,颇有笑意地望着他,乌漆漆的眼眸像在勾引谁,令他心猿意马。
“阮秘书还能早起,证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他扬起唇角,低笑着揶揄。
“凌总,我只是不想上班第一天迟到。”阮沂略带羞涩地回应了他,身姿翩然得宛若人类捕捉不到的灵雀,眨眼就离了卧室,“我先去吃早饭,你可别害我迟到了。”
凌颀捉不住她,更追不上她,心里却也高兴。
以后每一天都有老婆在身边,想想就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