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存模拟器模式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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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时暖冬有些出神。
姜子儒五人在客厅陪她坐了一会儿，见赵阿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姜子儒和周晴亚率先告辞，路嘉与紧随其后，赵依云因为下午有事也上楼补眠，时暖冬一个人也没留，直到温习朗。
她的目光定在温习朗身上，对他说：“今天陪我。”
温习朗一愣，缓缓坐了下来，因为时暖冬开始吃饭，他不便打扰，便安静地陪在旁边，身不斜背不弯，随意拄着腮地几根手指就像个摆设，没有力度，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一直很有力量，而且专注。
被这样专注且穿透力十足的眼神看着，时暖冬并不受影响，她也很专心，专心喝粥专心吃小食，目光一直跟着要吃的东西转，自始至终没看温习朗一眼，细嚼慢咽，慢慢品味。
温习朗的目光加深，黑色的瞳仁里仿佛出现两团漩涡，像要把看进眼里的人溺进去一样，嘴角的笑容淡去，薄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开始有意地朝时暖冬释放自己的本性，慢慢试探，一点一点，就像温水煮青蛙，逐渐加强。
试探到最后，逐渐升温的水接近沸腾，本来只想撕开自己温和画皮的一小角，结果不知不觉间这张画皮被撕到只剩一角还跟脸皮粘连，但他并不自知，因为时暖冬从始至终没有反应，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可能就会赢的想法，导致温习朗就像一个赌徒一样不停加码，总期待自己能在最后一刻翻身。
结果非但没翻身，反而完全暴露了自己残忍冷漠的本性。
时暖冬终于掀起眼皮看了温习朗一眼，目光平且冷，仅仅只是一眼，温习朗的嘴角还没勾起，她低下头继续吃起饭来。
温习朗的笑僵在脸上。
半晌，他缓缓低垂下眼皮，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刚才失控了。
而面对他的失控，温习朗抬头看向吃饭吃的认真的时暖冬，他的对手竟然毫无反应……
他盯着时暖冬，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聪明人总以为自己是猎手，就像温习朗，时暖冬令他不安，促使他在跟她相处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占据主导权，下意识抓住一切机会无孔不入地想让自己对她产生影响，想让她失控、不安、恐惧，想把她踩在脚下让她被他掌控，可惜，自作聪明的也多是聪明人。
“妈妈。”见时暖冬咽下最后一口粥，温习朗突然开口：“您真迷人，我想，我真的有些爱上您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再跟您讲这种冒犯您的话，我试过控制自己的心，想跟您相处的像一对真正的母子，前两天我以为自己成功了，直到跟您单独相处，你可能不知道。”
他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它为您起舞。”
放下碗，时暖冬眼神古怪地看了温习朗一眼。
没完没了了？刚才用一副死了爹的衰样盯着她，现在又对她说这种虎狼之词……
如果昨晚没做关于他的梦，她一定会以为这小子有恋母情结，知道他研一就会开启“蒸包子”的副业后，她就不这样想了。
“你明年九月份本科毕业？”
没想到顾夫人对他的表白竟然反应这么平淡，温习朗顿了一两秒钟，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毕业后有什么计划？”
“我很喜欢解剖学，打算继续往下攻读。”
“你一定会有大成就的。”时暖冬语气古怪。
天天实践，能成就不大吗？
毕竟，唯手熟尔。
温习朗微微一笑：“谢谢妈妈。”
“你很喜欢我？”时暖冬转回话题。
温习朗又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她又把话题转移了回来，他刚才还以为她故意装作没听见他的“表白”，冷处理。
“我很喜欢您。”他语气坚定，身子下意识坐直了几分，上身微微往时暖冬的方向倾斜，看着时暖冬的眼睛，目光缱绻。
“你现在有自己的住所吗？”时暖冬不为所动，再次转开话题。
温习朗进攻的气势一顿，一丝茫然飞快划过他的双眸，反应过来后他浑身一凛，觉得自己再次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交叉在一起的手倏地握紧，紧紧闭了下眼，轻轻深吸了一口气，温习朗这才缓缓开口：“我有自己的住处。”没有必要隐瞒，既然顾夫人对这件事感兴趣，就算他不告诉她也能查出来，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时暖冬突然对他有没有房子这件事感兴趣的原因。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时暖冬问他，“你想带我去你的房子吗？”
温习朗：……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风筝，顾夫人是拿着风筝线的人，拉扯全凭她的想法，他只是被她拉车的对象。
这一刻，温习朗承认他搞不懂顾夫人的想法。
她为什问他想不想带她去他的房子？
温习朗的心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就连太阳穴，都一下一下地鼓胀起来，十分恐怖。
各种猜测令他激动、兴奋又恐惧。
“妈妈，您到底想干什么？”压低声音，温习朗一字一顿地问。
“什么干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我就是想问你想不想带我去你的房子。”
喜欢？房子？
温习朗一怔。
突然联想到什么，眉心缓缓松开，他忽然笑了，就像画皮被重新贴回到他的脸上，温柔似水：“我当然愿意，妈妈。”
“你想在你的房子里对我做什么？”
想起买房的原因，温习朗目光一闪，垂下眼皮，薄红浮上他眉目如画的脸，他轻声道：“我不会拒绝妈妈的任何要求。”
时暖冬：……
对上了。
都对上了。
连眼神和动作，都跟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梦里，他只跟被他剁成“肉馅”的中年女人们告白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他的甜言蜜语俘获，最后沉沦在他眉目如画的外表和暧昧的眼神中，心甘情愿地跟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帅小伙儿回他家，不，应该说是他的“解剖室”和“包子铺”才对。
在那间阴暗的小屋子里，妇女咒骂、涕泪横流、不断忏悔的情景一遍一遍上演，温习朗一直很“温柔”，会耐心地告诉每个人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包括他的亲生母亲，就像一个仪式。
这个仪式过后，他会认真地把在课堂上学到的解剖学知识在她们身上一遍一遍实践，物尽其用后，他会去超市仔细挑选蔬菜，就像一个严谨的实验员，严格按照克数往“馅料”里添加调料，包包子的时候每个褶皱都尽量捏到完美，连骨头都不放过，会做成一锅味道浓郁的骨头汤。
这还不解恨，做完这些后，他还要把肉包子和骨头汤拿去喂分布在城市各处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的流浪狗，更毁人三观的是，这位热衷于做包子的大哥因为这件事连续三年被评为“爱狗人士”，这件事还被本市的日报社采访报道过，温习朗爱狗之名因此传遍全国，毕竟没有人能够隔段时间就去给狗献“爱心”，还是无限供应肉包子的那种……
娘的，刚吃完东西的时暖冬突然有些恶心，她因为共情和某些猜测产生的想法忽然动摇，要不，还是让眼前这玩意去死得了，“做包子”这种爱好，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尤其他现在竟然“看上”她的“肉”了……
难怪两人一见面他就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还几次跟她表白心迹，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对他这种类型的也不感兴趣，备不住她哪天也会不知不觉地成为一盆包子馅，为他爱狗之名增光添彩。
可问题是，除了顾夫人的年龄，她应该不符合他选人的要求吧？难道顾夫人以前虐待过顾亭玉而她不知道？不应该呀……
时暖冬看向温习朗，目光在他敏锐又敏感的眉眼间扫了一圈，半晌，冷淡道：“喜欢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温习朗以为是暖冬在跟他调情，他轻轻一叹，起身走到时暖冬身边坐下，缓缓凑近她的耳朵对她开玩笑道：“我把喜欢你的人都杀了好不好，妈妈？”
温热的气息拂到时暖冬的耳垂上，她耳朵很敏感，细小的绒毛立刻炸起。
温习朗离得见，看见这一幕笑容更深，淡淡地粉色浮上他的耳朵，不是羞涩，而是激动的。
时暖冬没像前几次一样躲开，她转头跟温习朗面对面，两人近到几乎鼻尖对鼻尖。
温习朗一怔，反应过来后身体不由自主地更靠近时暖冬几分，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侧头，像要准备吻她。
“好你爹。”
温热的气息同样喷在温习朗脸上，他几乎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暖冬同样注意到这一点，她抬手拍了拍温习朗的脸。
她的眼神也变了，慢慢露出本性的目光里充斥着病态和攫取，那是一种比温习朗更强烈的几乎跟爬行动物如出一辙的凝视，致命、黑暗、危险，带着强烈的掠夺性和冰冷疯狂，压的人忘记呼吸。
温习朗彻底愣住，然后他……
高潮了。
时暖冬嫌恶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习朗。
额前头发遮住了温习朗的眼睛，他狼狈急促的喘息，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毕露，克制压抑。
时暖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我们玩儿个游戏，你赢了，条件任你开，你输了，条件任我开。”
温习朗没说话，他头微微垂着，一动不动。
时暖冬没催促，她见过各种眼神和反应，已经习惯。
半晌，温习朗终于动了，他抬手摘下沾了水的眼镜，用还有些湿润的眼睛看向时暖冬。
时暖冬看着他湿润的双眸，嗤笑：“这就哭了？杀人？呵。”
温习朗近视不厉害，三百度左右，一米之内能看清楚人的五官，超过两米就看不清人脸了，如果超过五米，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知道有个人站在那里而已。他抬头看时暖冬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人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高矮胖瘦是男是女一概不知，等他戴上眼镜再去看，那人已经消失。
戴上眼镜后，反而不再看时暖冬了，他就注视着楼梯的方向，轻轻地问了句，“如果我要‘妈妈’呢？”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抚养关系，为什么不行？”时暖冬语气很平，没有波澜。
可能觉得他赢不了，也可能觉得无所谓？
温习朗不知道。
沉默半晌，他道：“成交。”
一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所小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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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距离下午的上课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学生和老师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校门口，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两点，学校门口的学生越多，直到过了两点，人才开始减少，到两点五分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到校，在教室等待下午的第一堂课。
这期间，温习朗什么都没问，他沉默地看着学校大门，直到上课铃响大门锁上。
“我们下车。”
时暖冬率先下车。
温习朗紧随其后。
两人快速绕着学校围墙走，正要拐弯儿时，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铃声，时暖冬拉着温习朗背过身子紧贴墙面，下一秒一辆蓝色的山地车从两人身边飞一般略过，如果不是躲的及时，这里非发生一场自行车撞人事故不可。
温习朗转头看去，骑车的人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少年，他脚蹬得飞快，显然没受刚才差点儿撞到人的事影响，到校门口的时候，车子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因为车速太快停得太急，后车轮离地掀起又重重落下，少年的屁股跟着车子抬起又跟着车子落下，顺势而为，没受一点儿惊吓，当然更不可能发生硌到屁股的惨剧，可以看出他是个“熟练工”，对这门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挺帅。”温习朗道。
时暖冬扫了眼他被飞起的小石子擦伤的胳膊，道：“是挺帅。”
现在早已经过了两点十分，校门已关，迟到的少年在校门口跟保安软磨硬泡了半天，见不管自己说什么保安就是油盐不进，少年急了，撂下一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车把一扭，继续朝前骑去。
骑了大概十来米，少年把山地车停在一棵树下，他对着自己的手呸呸两声，甩开肩膀子朝围墙跑去，纵身一跃，双手往上用力一抓，脚又一蹬，人已经半趴在了围墙上，接下来就容易了，抬腿往围墙上一跨，对着学校大门口的方向竖了个中指，似乎还骂了一句什么，温习朗离得太远听不清，然后少年就消失在了围墙上。
“我们要玩儿的游戏跟他有关？”
温习朗不笨，相反，他非常聪明，在时暖冬看到这个少年后停下来，他就知道她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很可能与这个少年有关。
“他是游戏的主人公之一。”时暖冬问：“你看见他后有什么感觉？”
温习朗道：“有点儿讨厌。”
其实不是有点儿，是非常，看见的第一眼就厌恶，有种想要让对方永远别出现在他眼前的冲动。
“那正好。”时暖冬抬脚往回走，“他叫林宸一，顾亭玉和林玉颜的儿子，今年十一岁，性格你刚刚也看见了，对了，长相记住了吗？”
“顾亭玉？”温习朗的注意力被顾亭玉三个字吸引走了，停下脚步，拉住时暖冬的衣袖，“如果我没记错，顾亭玉是您跟顾总的儿子吧？”
“这不重要。”时暖冬道，“林宸一是你第一个要攻略的任务，你要在他身上完成两个任务，第一，想办法带他参加一个游戏，找四个普通人和一个杀人犯站在他面前，让他分辨谁杀过人。”
温习朗觉得荒谬，“我去哪里找杀人犯？”而且这是什么鬼游戏？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时暖冬不为所动，继续道：“第二，跟他玩儿石头剪刀布，或者撒骰子，只要有关运气的都行，不管多少场，只要你赢他一场就算你赢。”
温习朗不懂。
“你的所作所为必须合法合规，如果违反此条，游戏终止，我们的约定作废。”
“需要视频记录吗？”
“不需要，你对我诚实还是骗我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可以问问这场游戏一共有几个攻略对象吗？”
因为任务一的对象是林宸一，这让温习朗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他的第二个任务对象很可能是林玉颜。
顾亭玉的艳遇和他有私生子的事他也知道，他更知道顾千淮和时暖冬让他们回来的原因总不过是让顾亭玉产生危机感、浪子回头之类的。他们之余顾千淮，之前是垃圾，现在是让太子吃点儿小小苦头儿的磨刀石。
至于游戏对象为什么是林宸一和他猜测的林玉颜，原因很简单，这两个人的出现让他们本来优秀的儿子频频犯蠢，她很可能想借他的手给这母子俩个教训看看。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玩石头剪刀布是什么玩意儿？让林宸一觉得他没有幸运值？
毕竟石头剪刀布这东西能算，根本难不倒温习朗，除了第一局胜负各半，他很有信心让林宸一输到崩溃输到怀疑人生。
怀疑人生……？
温习朗一怔，对，林宸一毕竟是个孩子，一旦陷入自我怀疑，很可能会一蹶不振，衰就像狗皮膏药，一旦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衰了，那这个人根子上就算完了。
温习朗自认为想通了时暖冬让他跟林宸一玩儿石头剪刀布的用意，眼神闪过自信和了然。
不过，分辨杀人犯的目的又是什么？
感觉自己思路越来越有条理、脑子越转越快的温习朗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大多数杀人犯的气质和眼神比普通人的冷酷，只要走出杀同类的第一步，人在他们眼里就跟待宰的畜生没有区别，都是可以杀的存在，所以这类人看人的眼神通常具有侵略性和破坏性。
时暖冬很可能想双管齐下，一边用杀人犯身上的煞气和眼神让林宸一精神受惊，一边用他运气值为零从心理上摧毁他。
好毒。
温习朗的眼睛眯了起来。
对林宸一都下此狠手，不知道对那个让顾亭玉丧智的女人，她会用什么方法摧毁她？
估计也会让他“耳目一新”，绝不会失望。
温习朗疯狂脑补，时暖冬还没说话，他自己心里已经认定自己的分析没错，也因此，他看着时暖冬的眼神越来越狂热。
妈的，他好爱！
时暖冬被看的莫名其妙。
爹的，这人又发病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生存模拟器模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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