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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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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废弃仓库里出来,白安时扶着门口的枯树喘了老半天。
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空气,他才感觉缓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陆哥,给你拖后腿了。”白安时小声说。
他的那把短撬掉到了地上,他正弯腰去捡,陆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躲一下。”白安时还没来得及捡起自己的武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白安时赶紧跟着陆醒往东侧的树丛处跑去。
很快,那台捷达缓缓驶入了院子。
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们从后备箱里抬出了什么东西,用麻袋裹着,有点重。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抬着那麻袋往仓库里去了。
陆醒把白安时摁在草丛里,自己猫着腰窜了出去。
车没有熄火,后备箱还开着。
刚走近些他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借着明亮的月光,白色捷达的车屁股上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
这些血是谁的?
他不知道,但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某位同伴的。
白安时一个人在草丛里也蹲不住,他忍不住猫着腰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陆哥,他们就两个人,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不注意做掉他们!”
“你能行吗?”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白安时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一撩袖子“你看不起谁呢?”
陆醒想了想,“行,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去会会他们吧。”
仓库里面的两个男人将那麻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大哥,这次来的那些卷入者有点麻烦啊。”说话的男人下巴上有道疤,他个子不高,但身材粗壮,看着就很有力气的模样。
他的大哥要更为高大,长得倒是有些斯文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可怖,“怕什么?这都来来往往多少回了,你还怕他们?”
说话间,一张血淋淋的皮被他拿了出来。
刀疤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桶,去墙边的水龙头处接了一桶水。两人快速将那张皮冲洗干净,然后拿了个绳子把它穿了起来。
“这次的几个卷入者有点儿厉害啊,我那个丈母娘都被他们拉拢了,要不是那个老娘们找事儿咱们今天也不至于搞到这么晚。”刀疤男一边串皮子一边抱怨,“好像就是那个姓顾的,怂恿的我丈母娘。下次见到他,我要把他的皮给扒下来。”
“嘿,那姓顾的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滋味儿肯定不错。”
陆醒和白安时刚才进入仓库的时候并未深入,再次进入却发现这仓库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杂物和房梁上吊着的东西之外,并没有那两个男人的踪迹。
“人呢?”白安时已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武器,他紧紧的攥着短撬,四处张望。
“那边。”仓库面积不小,但很空,没有能躲人的地方。
那两个男人又不会凭空消失,陆醒环视一圈,发现了一处暗门。
两人来到门口,发现这门后居然是一个下楼的楼梯,下面还有个地下室。
陆醒在门背后发现了一个老式手电筒。
这可能是那两个男人故意放在这里照明用的。
拿起那个手电筒,陆醒带着白安时下楼去了。
这废弃仓库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下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这地下室有两层。越往下走,那潮湿又难闻的霉味儿就直冲天灵盖。
“这什么味儿啊。”白安时捏着鼻子小声抱怨。
陆醒没做声,他关了手电筒,停在了负一层。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回荡在地下室里。两人循声而去,很快就在负一层的尽头看到一扇小门。
昏黄的灯光从小门里漫出,那两个男人就在里面!
陆醒和白安时一人一边守在门口,并没有贸然冲进去。
那两个人在里头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两人的交谈,却让人越听越心惊。
白安时只觉得自己握着武器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好了,先挂起来吧。”
里面的水声渐渐小了,里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很快,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他们要出来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安时握紧武器,一咬牙一闭眼。
当第一个人推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他用力一挥。
只听“嗙”的一声巨响,白安时手上的短撬用力一挥,人没打到,倒是把往外开的房门给砸了个大口子。
此时的情景十分尴尬。
白安时看着那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卧槽!居然摸到这里来了!”在旅馆之外的地方见到这些卷入者,这两个男人非常吃惊。
前前后后那么多卷入者进入这个世界,可是能够找到这个地下室的寥寥无几。
两个男人反应极快。
他们迅速后退,要关上房门。
但陆醒的反应更快。
他手中的斧子非常锋利,原本就被白安时砸出一个大洞的木门被他一斧子下去直接变成两半了。
陆醒邦邦几斧子下去,木门很快就四分五裂。
一脚踹下去,门散了架。
看着男人一个健步冲了进去,白安时握紧武器,迟疑了两秒,也跟着冲了进去。
这房间还挺大,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安时的眼睛一下子还不太适应屋内的强光。他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灯架上挂着一张惨白的皮...看那形状,应该和一楼的人皮一样。
里面有一个洗手池,旁边放着两个大塑料桶,桶里泡着什么块状的东西。。。
另外一边拿着斧子的陆醒已经和那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那两个男人中等身材,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他们身材壮硕。忽然被突袭,他们手无寸铁,在面对陆醒的时候只能左支右绌的躲闪。
白安时见状立刻要过去帮忙。
其实白安时并不擅长打架。
他以前干过最暴力的事情也仅仅只是跟他那个软饭爹对打,而这种拿着武器,要至对方为死地的暴行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很快,白安时就发现陆醒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陆醒,是真的很能打。
两个男人完全不是陆醒的对手。
“卧槽!你们敢伤我!”那脸上有道疤,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面目狰狞着,暴凸的眼睛充血,身上染血,好似恶鬼一般。
另一个男人也受伤了,他一边躲一边大喊道“知道我们是谁吗?伤了我们,你的同伴们可就没命了。”
听他这么一喊,陆醒这才停了手。
那两个中年男人喘着粗气,堪堪后退到了水池边才停下。
“其他人呢?”陆醒把斧子往一旁的方桌上也一砸,冷声问。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哧哧的笑道,
“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醒冷笑一声“我只要知道弄死你们两个就能出去,就足够了。”
白安时抓紧撬棍,站到陆醒身侧,疾言厉色
“你们赶紧交代,我们那几个同伴在哪里?不说实话的话,我们现在就弄死你俩。”
“哈哈...”那个刀疤男踢了踢一旁的水桶,说:“那你们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啊。”
白安时下意识的就要走上前去看,那桶里的东西白白的,一团一团的,好像还在动...
他刚走上前没两步,那刀疤男忽然发难,上前一把抓住白安时握着短撬的手臂。
白安时:!!!
那男人的力气极大,仿佛根本不是普通人类可以达到的有力程度。
被他用力一抓,白安时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铁钳夹住一般,连手腕的骨头都在哀嚎,似乎要断了。
他还来不及反抗,陆醒就提着斧头劈了下来。
只听那刀疤男一声惨叫,陆醒竟然是将他的整条手臂都砍了下来。
“我的手!我的手!”男人痛苦的抱着断臂满地打滚。
“弟弟!弟弟!”一旁的另一个男人赶紧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白安时捂着手,竟是连短撬也握不住了。他惨白着脸后退了两步,陆醒却拿着斧子再次向前。
这一次,他没有给那两个男人任何讲话的时间。
“咚”的一斧子再次劈下,这次却劈了个空。
斧子的锋刃落在了洗手池上,将水泥的台子砸出了一条小缝。
而这屋里只剩下了白安时和陆醒两人。一晃神间,白安时只看到那两人往水池里一倒,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卧槽!这是什么灵异事件!”白安时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确实只剩下他和陆醒两个人。以及被陆醒砍下来的,还在满地扑腾的,活像一尾鱼似的断臂。
“陆...陆哥...”白安时被吓得满脸苍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陆醒放下斧子,一脚踩在还在那截断臂上。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川渝西北的民间传说?用血肉喂养的水蛭,成熟后可以再塑躯体?”
“没...”白安时以前只在旅游时途径过川渝地区,对这个地区的文化风情并不了解。“这跟这些NPC有什么关系吗?”
陆醒瞥了他一眼,“你还记得在白玉山医院时,白安澜描述的,那个杀死徐帆的东西吗?”
白安时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所以...所以白安澜那时看到的那个倒吊在窗外的东西是..”
“嗯。”陆醒又重重的踩了那手臂两脚,踩得它不动了,“所以你可以理解为,触发了死亡规则的NPC不再是人类。而这条手臂...你觉得它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