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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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李书媛走到哪里，大家的目光就不由落到哪里，如今也是，只不过比起原来，那些目光中的意味就变了许多。
徐盼晴有些担忧地看着身边的人，却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满腔的疑问只能压在肚子里。
至于旁的那些人，徐盼晴只是略带不耐地扫过一眼，他们就纷纷挪开了视线。
等下了课，她就拉着李书媛快步走向她们常待的活动室，把其他人赶出去，又关上门，才看向那个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人。
“ 你倒是一点也不急！”
李书媛笑笑：“我急啊，已经急了好几天，但是没用啊。”
“我昨天问了我妈妈，她说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徐盼晴试图安慰她，“这大选还没结束呢，结果也不一定的。”
说着说着她异想天开到：“我们搞砸不就行了！”
李书媛一乐，搞砸？就凭她们两个吗？可还没笑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没过多久，活动室的大门被人扣响。
徐盼晴柳眉一竖，就想发火，可很快外头的人就将门暴力打开了。
两个女孩同时站了起来，望向外面。
只见是一队身穿钢铁灰制服的特调督查员，为首一人出示证件后，就转向李书媛。
“李小姐，请您配合我们走一趟。”
李书媛的心跌落谷底。
*
李书媛不是第一次来特调处，但还是第一次进审讯室。
没有电影里演得那么阴森吓人，只不过到处都是单一的灰白色，也没有其他光源，只有一盏格外刺目的探照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很快就有专门的审讯人员进来问话。
问的内容无非是知不知道她爹做的事，资产转移啊，前两年为什么突然送她出国，她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之类的。
李书媛不清楚他们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就算是例行配合调查，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此，她只有一句：“我需要我的律师在场。”
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诉求。
很快，她的律师就赶到了，不是她以为的云氏律师事务所的人，而是文德法律系的教授，也是丛向清的导师。
老教授一把年纪了，走进审讯室时，那气场简直让李书媛叹为观止。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后面无非就是磨，车轱辘话来回转，不过多了一个专业人士，那种心理压迫淡了很多。
休息时，老教授捧着水杯，里面是特调处工作人员给倒的热水。
这里需要明确一点，李书媛并不是犯人，而是作为李时砚一案的补充调查，也就意味着特调处把她抓来是有明确时限的。
老教授也很清楚这一点：“不用怕，有我这把老骨头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竟然从文德直接把我们的学生带走，特调处是越来越嚣张了。”
说着又不免唏嘘：“当年你父亲跟着我学习时，我就告诉过他，特调处这个部门发展到今天，早就偏离了原本的督查职责，完全成了督查员的一言堂。”
“这是一个特殊的王国，督查总长就是这个王国的国王。”
“要想让国家机器良性运行，就必须从特调处开刀，可你父亲……唉。”
后面的事老教授不想再提，李书媛却是清楚的，这对过往的师生闹得很不愉悦，几乎不再来往。
没多久，新一轮审讯又开始了，老教授一把年纪也陪着她在这里苦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但最后一波人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她已经很累了，老教授也要告辞，明天会再过来。
只可惜，教授走得了，她却是走不了的，她还得待在这座小屋子里，直到调查结束。
李书媛靠在椅背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她静静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了很多，比如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却被当做犯人一样审讯。
而害死保洁阿姨、当街挟持的罪魁祸首却能够逃出法网？
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很快她又想到了老教授说的：这是一个特殊的王国。
这点她一直都很清楚，毕竟她曾经就是这座王国里的公主。
她还知道，财阀和政客们都怕它，因为特调处可以绕开公检法，在掌握罪证后直接立案传唤。
她曾经对她爹有诸多不满，可那个时候，特调处这把尖刀对准的，至少不是无辜的公民。
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墙角的监控闪烁着红光，李书媛趴在冰冷的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光怪陆离的画面缠着她，可就算如此，她还是被人粗暴地从睡梦中叫醒。
李书媛头疼欲裂，慢半拍地进行着机械的问答。
她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当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如果不是教授提醒她特调处的调查令时限到期了，她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
先是对教授道谢，老人家这两天也很辛苦，陪她在这里耗着，为她保驾护航，然后是想着得和家里说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
等她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外头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面孔。
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时，对着她边上的教授彬彬有礼的寒暄了两句。
等教授走了，才转向她。
“书媛，我来晚了。”
李书媛恍然，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没想到再见时是这种光景。
金质玉相，贵气逼人。
徐盼晴一母同胞的哥哥，徐景明。
*
车上，前排的挡板缓缓升起。
后座的两人却相对无言。
李书媛神色倦怠地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清丽的面庞在外界灯火的映照下，一瞬明，一瞬暗，清透的肌肤在光影的交叠下，越发像剔透易碎的琉璃。
她太累了，应该是迷迷糊糊靠着车窗睡了一会儿，再醒来时，身上搭着一件外套，而徐景明正对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李书媛姿势没动，歪在座椅里看了一会儿，徐景明才发现她醒了，合上笔记本：“走吧，我送你过去。”
李书媛掌心朝上伸向他，徐景明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后才轻轻拍了她的手，唇畔的笑容越发柔和：“不行。”
李书媛撇嘴：“才不用你送。”
她家就在前面，几步路的距离，压根用不着送。
谁知道手被人拉住了，在审讯室待了两天一夜，她虽然算不上冷，但指尖还是沁着凉气，一如她没什么血色的面容。
徐景明摇了摇她的手，就像某种秘密讯号。
小时候，每次他想让她做些什么，就会这样牵着她的手晃一晃，然后也不说话，就默默抬着头看她。
彼时李书媛对小伙伴的撒娇很是受用，十次里有八次会遂了他的意。
见她始终不动，徐景明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她拉向他，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他则慢慢给她捋着头发。
这两天一直强打起精神的李书媛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泪水不自觉地漫出眼角。
情绪的决堤往往是那么突然。
感觉到衣服被打湿的徐景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声，然后收拢手臂抱紧了一点儿：“书媛，我们和好吧。”
“徐景明。”
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响在车厢内。
李书媛还在他的怀里，远远看着，就像一对腻歪的小情侣。
本来嘛，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他们走到一起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可惜，李书媛出口的话却并没有那么温和。
“我相信盼晴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呢？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又背叛了我，再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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