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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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距离第二节晚自修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颜一被地理老师叫出去，跟她说有人找。他们这栋楼算是教学楼和实验楼一体，前楼是实验室，中间隔着架空层，对面有人站在那等她。
林予川看眼后门的方向，不到半分钟，起身出了教室。
“您好。”颜一走到女人跟前，“请问您是？”
“你就是颜一？”女人快速审视颜一一番，眼里满是嫌弃，脸上却是带笑，“我是许然的妈妈，你应该猜到了。”
“请问您找我，是有事吗？”颜一愣住，一开始没想到会是，听到她的声音，和舍友形容的差不多。
“不是重要的事，就是想来看看，欺负了我女儿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家小然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这次她受了这么大委屈，在家一直哭，我这做妈妈的，总得查明事由。”
颜一抓紧校服下摆，许然妈妈说话很温柔，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还小，阿姨能理解你一时糊涂，但是做错事了，要知道道歉，而不是背地里搅弄是非，颠倒黑白。我已经跟学校申请，让小然换班，我不能让我女儿和你这种人继续当同学。人要懂得知足，家里买不起，也别惦记别人的，偷了就是偷了，得承认。阿姨希望你记得，以后不要再继续犯错，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大度原谅你。”
感受到指甲掐在肉里的疼，颜一深呼吸：“阿姨，我没有拿。”
“你们这些小孩，做错了事总会抵赖。事实不是你说没有，就会不存在。今天来找你，就是想我家小然哭了这么久，我实在是心疼，既然你爸妈不教你，那阿姨来教。”许然妈妈笑了下，走上前。
“阿姨，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可以污蔑我，但是你不能说我爸妈。”颜一不知她要做什么，每次跟爸妈通电话，她都只字不提，就是不想他们难过担心，“许然同学她……”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拉住手，颜一被迫后退，堪堪躲过许然妈妈打过来的巴掌。
看到她挥在空中的手，颜一吓到。
如果不是被人及时拉开，这巴掌就会落在她脸上，力度之大，肯定会留下印记。
为什么要打她？给许然出气吗？
“你是谁？”许然妈妈手落了空，也不恼，缓缓问道。
“林予川，她同桌。”林予川将颜一挡在身后，语气一贯散漫，但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阿姨，你一个投诉，晓晨姐现在还在写反思检讨，还被领导斥责。你瞒着所有人，让不知情的地理老师帮忙把颜一叫出来。这里没有监控，你打了颜一，她如果选择报警，指明是你，你就会拿她是小偷这事做文章，到时事情闹大，就算颜一是清白的，但这事会跟着她高中三年，或者一辈子。”
见许然她妈妈要开口，林予川制止：“等等，阿姨，我还没说完，和别人说话时不打断，是基本礼貌，我想你应该懂。”
这句话甚是强硬，不留面子。
“行，你说。”许然妈妈略微惊讶，很快又归于平静。
“许然转班，你可以说成是被颜一欺负，被班级孤立，作为母亲心疼女儿，到头来还可以搏一拨同情。到时你们什么事都没有，但颜一就会被毁，不管是被污蔑成小偷，还是校园霸凌。如果颜一不报警，她也挨了你这巴掌，就是有苦她也得忍着。我说得对吗？”
这地方较为隐蔽，即便在架空层外站着，也不一定能发现。林予川隐身在墙另一侧，静静听她们的对话，在许然母亲举起手那瞬间，将颜一拉开。
认识到现在，颜一都没听林予川说过这么多话，惊讶之余，又是惊住。他说出来的事，她没想过，也猜不到。
许然母亲妆容精致的脸上不见破绽，就算是被林予川指出心思，也只是收起脸上的笑容：“这位同学想的倒挺多。颜一同学，手脚不干净就算了，小小年纪，还挺会收买人心。难怪我家小然会被欺负。”
“谁欺负谁，阿姨，你心里清楚。话是人说的，但也不能乱说，手更不要乱动。抱歉，我们是高中生，还要回去学习，要不我给我们班主任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在这里。让她来跟你聊一聊，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不找班主任，不和家长沟通，而是私下找颜一，此番目的是为何。”
林予川最后一句话是带上了威胁，陈晓晨还在头疼中，也不想真麻烦她。说这话只不过是让许然母亲明白，她特意绕过家长和班主任私底下找学生，这事说不过去，也不占理。
“年纪不大，心思倒坏的很，很是可以。看来我给我家小然转班是对的，不能让她和未来的社会渣滓同班。”许然母亲笑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空荡的实验楼原是寂静，此刻这份静谧被高跟鞋落在阶梯上的哒哒声响打破。颜一回想刚才的话，以及林予川分析的，忍不住后怕。
如果那巴掌落下，为了不让爸妈担忧，她不会把事情道出。但平白无故被打，她就算能忍，污蔑和巴掌带来的耻辱，也会始终跟随。
太可怕了，不管是许然陷害，还是她母亲来找她这件事。
“谢谢。”林予川能那么快把自己拉开，许是早就在，颜一吸了吸气，余惊未消，“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哭就哭，不用憋着，这里没人会来。”林予川在楼梯坐下，“纸巾我可以帮你带来。”
颜一坐在他身旁，眼下是没心情回去继续学习了，她摇了摇头：“不想哭。”
“猜到了。”林予川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棒棒糖。说完，他剥开棒棒糖，含在嘴里，又把另外一个拆开，递给颜一。
粉色包装的糖在他手中快速剥离，动作娴熟，像是拆过多次。颜一纳闷，这和林予川的形象不太符，平时也没见他吃过。
“谢谢。”颜一接过糖，“你喜欢吃糖吗？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许然她妈妈想的那些，你是怎么猜到的？”
“问题太多了，一个一个来。”林予川拍了下她的头。
“不好意思。”颜一抱歉笑笑，她真诧异的，“我，就是好奇。”
“不是喜欢吃，而是，习惯吃。”林予川轻声回她，“我跟你后面，她说的那些话，稍微想想，就能推断。”
“这样。”颜一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林予川，我之后可能会很少回宿舍，如果你也不回去的话，我给你带饭吧，在班里吃。”
“行。”
“但是，你要先买个饭盒。”
“你不是有个双层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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