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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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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倒吸气。
疼！
不仅脚踝疼，膝盖也疼，浑身好多处都疼。
“颜一！”
“颜一同学！”
颜一趴在跑道上，庆幸的是没有脸着地，不过下巴那好像磕到了，能感觉到刺痛。
“对不起，同学，你怎么样？”撞倒颜一的女生半跪在地上，很是害怕，隐约能听到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
程泽往终点走，听到惊呼声，刚转过身，就看到颜一摔倒那幕。他立马转身往回跑，冲到颜一身边，将她扶起。
“笑笑，先别慌，去找老师过来。”程泽跟李笑笑道，后者慌了神，不知所措。
“同学，怎么样？”体育老师小跑过来，看到颜一的手后，微微蹙眉，跟程泽道，“去找校医。”
许乔安两人连忙跑回来，从程泽手中接过颜一，看到她这情况，都有点吓到。
“没那么严重。”颜一让她们放心，虽然脚踝那特别疼，其他伤口也疼，不过，大概率是擦破皮，她安慰旁边已经吓哭的女生，“我没事，你别担心。”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李笑笑一直道歉，没想这一撞会这么严重。
校运会期间，会有校医在操场坐班，班主任基本也是待在校医旁边，这样有人来找，也能第一时间得知是不是自己班的人。
听说是自己班的人，徐老师起身快步走来。
“同学们，让开点。”校医喊道，颜一双手都被划破，混着细碎的沙子，血肉模糊的，下巴也差不多，不过，看起来是吓人了点，问题不大，“磕破皮了，要去医务室处理，有没有感觉其他地方疼？或者难受？”
“右脚，扭到了。”颜一小声道。
校医蹲下去，撩起她的裤脚，查看一番后，蹙眉：“脚踝扭伤，继续走会加重。”
“颜一，我背你去。”许乔安一听，转身就要背她。
五班的班主任也要跟着一起去校医室，可等下他们班还有其他比赛，颜一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再者还有许乔安她们在。
“谢谢老师，我没事的，我同学陪我去就可以了，麻烦老师了。”
“好吧，有事，老徐你打我电话。”五班的班主任跟徐老师说了声，转头看向李笑笑，又看向程泽。
“程泽，你跟去帮忙，谢了。”班主任示意程泽，又跟颜一道，“同学，这是我们班的班长，程泽，有需要也可以和他说，实在是抱歉，害你受伤了。”
怎么说都是自己班的学生撞到了人，身为班主任，她也有责任，没有在场看着。
“不，不用。”程泽在自己身前蹲下，颜一赶紧拒绝，“乔安和姗姗扶着我去就行，不用麻烦程泽同学的，谢谢老师。”
程泽：“你不能走路，还是让我背你去吧。”
大家都在等她，班主任说最好别走路，乔安和姗姗也点头，颜一只好接受，趴在程泽背上：“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笑笑害你摔倒，我作为她的同学，也有责任帮你，而且，我们班的太后开口了，不能不从。”程泽背起她往前走。
许乔安要背颜一，奈何老师都开了口，不好再抢，此时走在两人身边：“程泽同学，我发现我们家颜一碰到你两次，两次倒霉啊。”
“对不起。”程泽立马道歉，“是我的问题。”
“这只是意外。”颜一赶紧说。
虽然这几天，自己好像确实挺倒霉。
篮球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十分钟后，一群人打打闹闹往营地回来，林予川心不在焉，走在后面。
“不来看比赛就算了，居然也不在这里，跑哪去了。”张凯阳找一圈，没看到许乔安等人的身影。
“赢了吗？班长。”值班的人问他。
“必须得赢，副班长她们去哪了？”张凯阳给自己冲了杯葡萄糖水，之前颜一在，都是她给大家准备好。
“颜一跑步的时候被人撞倒了，摔得挺严重，副班长和姗姗陪她去医务室了。”值班的人道。
“什么？”赵一峰刚把水递给林予川，后者猛然抬头
颜一眼角含泪，疼出来的。
校医用棉球轻擦去她手上的血迹，将破皮的地方清理出来，消毒，上药，双手都是伤口，贴创可贴没用，索性拿绷带缠绕，处理完手，还有下巴和膝盖，裤脚撩起来，膝盖处冒出血水。
林予川推门进来时，许乔安正拿冰袋敷在颜一右脚踝上。
见到林予川这一刻，颜一眼睛一眨，始终没落下的泪水，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本来没啥事，但她这滴泪落得及时，显得格外可怜楚楚，甚是凄惨。
“我……去！”赵一峰和张凯阳跟在后面，见到颜一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他们打球受伤是常事，但都没到这个程度。
颜一双手都缠着绷带，裹得严实，膝盖贴着纱布，下巴也贴上创可贴，脚踝更是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张凯阳：“颜一，你这看起来……”
“看起来夸张了点，问题不大，脚比较严重。”校医把药装好，走进来一看，哟，又来几个，还以为是受伤的，看到林予川后，忽然想起来。
每天接触那么多学生，基本记不住谁，但这个她有印象，再往颜一那看去，去年冬天，两人来过。
校医把药袋子递给杨姗姗，示意许乔安把冰袋拿开，往上面喷药，绑上绷带。
“我给你开了药，你同学可以帮你涂，这几天伤口尽量不要碰水。脚踝那先喷点云南白药，两天后如果还肿，就拿毛巾热敷，很疼的话就来找我。记得，这段时间最好少走路。”校医往身后看，“之前倒是有副拐杖在，前两天被哪个老师借走了，这样吧，你们同学之间就互相帮帮忙。”
颜一应下：“谢谢医生。”。
“没事了，伤口不深，不会留疤，别担心。”校医安慰，“不会毁容。”
“谢谢您。”颜一试着站起，程泽伸出手将她扶住。
此时林予才注意到旁边，除了他们班主任，还有个男生站在那。
其他两人倒是早有察觉，跟班主任问好后，也跟程泽打了声招呼。
“颜一，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有事就跟老师说。”徐老师听到校医说没事，才松了口气，本想通知颜一父母，被她拒绝。
颜一不想让爸妈担心，没严重到需要回家。主要是，她不想错过这次校运会。
“好的，谢谢老师。”颜一借助程泽的力，站稳了些。
程泽：“颜一，我背你回去。”
“我可以走回去的。”脚踝上了药，虽然还疼，多少好点了，颜一不想再麻烦程泽，“谢谢你。”
“不客气，你真可以吗？”程泽不是很信，颜一刚才忍疼的样子，他看得清楚。
颜一：“嗯，我能走。”
“不能多走。”林予川一直没开口，此刻才道，“医生刚刚说了，少走路。”
颜一：“我慢慢走，就可以了。”
程泽：“他说得对，不能多走。要不，我还是背你回去吧，不碍事。”
林予川不动声色，从程泽手中接过颜一的手：“多谢了，同学，我背她回去就行。”
“我……”颜一想说我可以，撞上林予川的眸光，顿住。
林予川将她小幅度拉到身边:“该回去了。”
这几天是校运会，在这快一个小时，就来了好几批人，不答应的话，可能会继续僵持下去，颜一只好点头。
来时被程泽背着，她就觉得挺尴尬，还好有许乔安和杨姗姗，两人在旁边陪着说话，不会出现只有她和程泽独处的情况。
“走吧，散场。”张凯阳跟班主任道，“老师，我们陪颜一回去，会照顾好她的，您也别太担心。”
“行，有事就找我。”徐老师知道他们几个玩得好，感情不错，也放心，“走吧。”
下楼时，张凯阳跟程泽聊天：“程泽，我记得你是五班的，对吧？”
程泽：“对，怎么了？”
“没。”张凯阳笑得狡黠，勾住程泽的肩膀，“看来，我们挺有缘。”
“嗯？怎么说？”程泽问。
赵一峰：“明天决赛，咱们两班对打。”
“还真是有缘。”程泽笑了，“你们今天赢了？”
“那肯定。”
颜一把头埋在林予川背上，和那晚不同，现在是快到饭点时间，又是校运会期间，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操场那边的人也都陆续回来，一路回来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
许乔安等人在后面聊天，林予川全程没有说话。
虽说，他话本就不多，颜一还是隐约感觉到，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心里觉得奇怪。
“你还……”
“疼吗？”
两人同时开口，
“不疼。”
“还好。”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你还好吗？”颜一忍不住好奇，露出眼睛。
林予川侧脸也很好看，就是，看起来有点严肃。
“你怎么了？”和昨晚的表情有点像，颜一低声询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声音很小，但他听得到。
昨晚在海堤上吹风，林予川含着棒棒糖，眺望海的另一边，他在想什么，颜一不知道。当时，林予川就坐在她旁边，又好像离她很远。
她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或许就如杨姗姗所说，他沉默时，会给人距离感。
那些未接来电，应该不是骚扰电话，他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嗯。”
“为什么？”
“你受伤了。”
“校医说了，不严重。”颜一连忙道，“我没事，你别不开心，我，我给你买棒棒糖，好不好？”
林予川不吃零食，意外的对棒棒糖情有独钟。
她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下：“别不开心了，笑一个。”
林予川快速扯了下嘴角。
颜一：“假的，不算，再笑一个，乖啦。”
许乔安跟杨姗姗两人经常你一句宝贝，我一句乖乖，不知不觉，和她们在一起玩，她潜意识里就记住了，乖啦这两个字，也是从她们那学来的。
林予川没忍住。
“真棒。”颜一呵呵笑起，果然，哄小孩子的办法用在很多人身上都有效，连林予川也不例外。
到了宿舍门口，颜一从他背上下来，被许乔安两人扶着。
“下午我们就不去操场了，明天再去看你们比赛。”许乔安道，“班长，营地那边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明天见。”张凯阳看眼颜一，怎么看怎么惨，“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行。”
颜一双手缠绕绷带，右脚踝又疼，算是半残人士。她行动不便，也懒得上床，索性坐在许乔安床上，和她们一起看电影。
苏雨等人回来一看，嘴角抽抽，许乔安这壮汉似的猛人，居然会被电影感动到落泪，属实吓人，看到颜一的凄惨样子，更是一副what的表情。
洗澡有点麻烦，许乔安从杂物袋里掏出两个一次性的手套，帮颜一套上，又用绳子将手腕处系牢：“紧吗？”
颜一：“还行，不紧。”
绷带拆开后，手上的伤口实在是有点吓人，别说碰水会疼，沐浴露都不敢碰。
杨姗姗：“要不忍忍？”
刚说出来，自己就先摇头。
“确实忍不了，大冬天冻成狗了都得洗，不洗难受得很。我家之前有次停水，大半夜才来水，我妈愣是把我和我哥叫醒，让我们去洗澡，洗完再继续睡。困得我差点没在浴室睡着。”
苏雨笑道：“你妈真厉害，要是我，就起不来。”
许乔安把颜一的衣服挂好，问她：“能行吗？我真可以帮你洗。”
颜一拒绝：“不要，打死也不要。”
“有什么嘛，军训时赶时间，我跟姗姗都是一起洗。”许乔安趴在门上，“真不要？”
颜一：“不。”
“好吧。”许乔安略带小失望，“唉，可惜了。”
“你走开。”颜一笑着，把门关上。
看完一集四十几分钟的剧，颜一才从浴室挪回来，杨姗姗啧啧两声：“身残志坚呐，饭可以不吃，澡不能不洗。”
次日，许乔安帮颜一换药，下巴重新贴上创可贴，杨姗姗手法比校医的要狂野，简单粗暴把她双手全缠绕上。
绑完后，杨姗姗很满意：“完美。”
颜一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像什么？”
“木乃伊的爪子。”许乔安收拾好药，眼皮抬起半分，“这下是真动不了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