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真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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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烧烤，打游戏的人相约回到酒店聚在一间房里，还有些人受不了烧烤的味道先回房间洗澡，剩下的人才围坐在一起。
他们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林星渐就坐在旁边看着，默认不玩。
他们转酒瓶，瓶口停在谁那里就谁选。
楚景暔看林星渐没有想走的意思就也没动，但他可没林星渐那个实力，坐在这里肯定会被拉上的。
在没有极致欧皇和极致非酋的时候酒瓶转到每个人的概率还是挺平均的。
其实真心话没什么好问的，但大冒险有很多人玩不起就干脆不选，只有一部分人缘好还胆子大的人敢选，甚至有人说让他们去高永峰面前跳鬼畜舞他们都去了，一群人玩的热火朝天。
“真心话。”
“你听过最炸裂的八卦是什么？”
“我小学有个同学，长的挺漂亮的，上了高中半年谈了二十个。”
“我靠。”
就这个问题，他们听说了特别多学校的传闻，真不真实已经不重要了，重点就在一个刺激。
看到酒瓶转到林星渐，所有人都像没看见一样重新转了一次，最后瓶口正正好好对着楚景暔这里。
“真心话。”
这已经是楚景暔被转到的第二次了，第一次袁彭问他谈没谈过恋爱，他说没有。
楚景暔转了很多次学，很多地方的事他都知道，林星渐算是他初恋，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周边他都已经准备好被他们问个底朝天的准备了。
欧简恒上一秒还很兴奋，摩拳擦掌的想着怎么样才能套出更多的话，下一秒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问他，如果有一段他梦寐以求的恋情就在眼前，但两个人到最后一定会分开，他会选择享受过程，还是从源头掐断。
欧简恒不解，他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问的，挖不出什么东西，但既然是林星渐想知道，问就问了。
他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好奇的看向楚景暔。
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都是一脸好奇看向他。
楚景暔沉默了，下意识用余光瞥了一眼林星渐。
林星渐依旧低着头在玩手机，就好像这些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完全是空闲时间的解闷玩意儿罢了。
“我会选享受过程，比起从来没开始过的遗憾，拥有过以后的戒断反应对我来说更好忍受一些。”
实话。
楚景暔心里想着。
林星渐太强了，假设他们能在一起，或许也会像这个问题说的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他有心理准备，所以对林星渐宁可拥有过再失去。
“我先走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星渐站起身，看楚景暔想跟着他离开，嘱咐了一句让他等会再回来。
楚景暔听话的又坐下了。
他看着所有人热闹的继续游戏，心里有点复杂的打开了京子瑜的聊天框。
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第二个问题，林星渐对我和他关系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京子瑜没回。
他是最早回酒店的那一批人之一，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星渐没把门关紧，等他洗完澡出来楚景暔已经回来了，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游戏，听到声音才抬眼看了一下。
林星渐没想到买睡衣，把导购安排的一套一套的衣服衣服拆开混搭，身上穿着纯白色短袖，下身穿着黑色短裤，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外面的人停顿了一下说道，“京子瑜。”
林星渐把门打开。
“什么事？”
“明天早上六点以后酒店会提供早餐，八点酒店门口集合，时间自己安排。”京子瑜大声说完，确定楚景暔也听到了才压低声音问林星渐，“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你不是要充当传话筒吗？”林星渐靠在门边看着他。
“特意最后找的你。”京子瑜作为班长知道班上哪个人住哪间是基操。
林星渐没纠结太久，几乎是京子瑜一问他就同意了：“走吧。”
两个人默契地往安全通道里走，面对面站着没有人先开口。
安全通道内只有一盏亮度不是很高的白炽灯，但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在有电梯的情况下这个楼梯间是不会有人来的，门一关就是一个安静的空间。
这里晒不到太阳，现在又是夜晚，没有外面那么热，但也不凉快。
“想说什么，快点吧。”
林星渐催促他。
京子瑜斟酌了一下才问道：“你对楚景暔什么看法？”
“他让你来问的？”林星渐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京子瑜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我就是不理解。”
京子瑜肯定不会答应下来，毕竟楚景暔问他估计也不想被林星渐知道，至于林星渐信不信那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了。
“那你跟他说，和现在一样，如果表白就分道扬镳，如果不表白就一切照旧。”
林星渐哪能猜不出他们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很幼稚。
“哦。”京子瑜也不反驳，继续接着他的不理解说，“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林星渐实在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摇摇头：“没有原因吧，这个很难说。”
“那你这样吊着他不太好吧？”
这倒是京子瑜会问的，林星渐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这个行为。
“你从他的角度看，这个事我做的确实不对，那从我的角度呢？”
林星渐没戴眼镜，全身上下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平时那么锐利，也没看京子瑜。
他知道京子瑜没有责怪。
京子瑜算是最能理解他所做的决定的人之一，就算不理解也不会去质疑，因为他做的所有决定都经得起反复推敲，时间的变迁和沉淀佐证他做的多么正确。
所以林星渐知道，京子瑜只是好奇，好奇他的选择以及背后的原因。
从楚景暔的角度来说，林星渐做的所有事他都不知道，他只觉得两个人或许是互相喜欢的，但林星渐却说了上面那句话。
这么看当然会觉得林星渐做的不太好。
而从林星渐的角度去看，他答应这段关系不仅仅是对楚景暔不负责，更是对那些为了同一个目标逐渐聚拢在一起的人不负责。
但归根结底，他也是人，做出这么多理性的决定不代表他没有感情，如果他拒绝才是这段感情的不重视和不负责。
他就那么多时间，要做的事太多，他的责任太重，就意味着必须要有取舍，在多方衡量下，爱在他心中的占比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林星渐轻轻开口，但在这个寂静楼道间显得格外大声。
“你知道的，我没有选择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数据累积加算法推演下的最好的决定。
京子瑜偏开头，没再看林星渐，半晌才轻轻开口。
“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因为你的出现总是那么巧，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但你其实卑劣、虚伪又自私，还总是一副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好像我们这些人对你而言不过一颗棋子，好像我们的人生就微不足道，在你的操控之下我们没有任何自由和选择余地只能按照剧本往下演。”
“因为不信任，你什么都不说，只说是最好的决定，但其实本质上还是利用手边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他人换取你的需要。”
京子瑜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低下头刚一眨眼一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阻拦的滴到了地上，发出很小的一声轻响。
但他还是没停，哽咽的像是要把这些年来的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来。
“但同时，我没资格骂你，因为我发现你其实也并没有很想当这个救世主，却还是违心的什么都做了。”
“什么都不说，那你这份无私和付出给谁看，没有人心疼你的遭遇，甚至被很多人不理解，什么苦都自己抗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才十八岁。”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这么多，其实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看法，林星渐，我讨厌你，嫉妒你，恨过你，但同时我理解你，感激你，喜欢你，心疼你，这些并不冲突，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真心话